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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娘立刻跪了下来,承认道:“皇上,臣妾的确做过此事,可是臣妾的初衷只是想为女儿报仇,请皇上明鉴!”
长孙无忌冷哼一声,“说得真是冠冕堂皇。”又转头对电问道,“电,皇后娘娘还吩咐你做过些什么?你不必害怕,一一说来。”
电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皇后娘娘得知戏法师明崇俨在查小公主一案,吩咐我们一刻不停地盯着他,见他查到了线索就去伏击,后来又叫我们杀小公主的奶娘,就是她……”电往锦娘一指。
武媚娘惊怒交加,“你撒谎,本宫从来没有叫你们做过这些事!”
电连连叩头,“我们每次都是按照云儿姑娘的指使做事。风、雨、雷都已经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了,但是所有的证据我都有。”
说罢,他直起身来,冲着殿外吹了声口哨,不多时,一阵扑棱声传来,竟有一只白鸽穿过宣政殿大门,落到了他的手上。
“这是我们之间联络的方法,皇上只要找人放飞这白鸽,就会发现这白鸽无论放在哪儿,都会飞到皇后娘娘住的甘露殿。”
李治看了武媚娘一眼,吩咐道:“来人,拿白鸽去试一下。”
不等元修上前,武媚娘忽然道:“不用了。臣妾相信这白鸽的确会飞到甘露殿,因为臣妾曾经看到过。”说罢,她转身望着云儿,眉目间是毫不掩饰的愤怒,“云儿,本宫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云儿惊慌失措地后退两步,“奴婢……奴婢……”
长孙无忌眯起了眼睛,“娘娘想弃子取先吗?”
武媚娘转身望着他,傲然道:“本宫行得正坐得直,岂容你们如此诬蔑?”
对她的辩解不以为然,长孙无忌又望向云儿,“云儿,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说实话?你想跟武皇后犯一样的罪过吗?”
云儿脸色变幻不停,终于下定了决心,连滚带爬地到了李治面前,哀求道:“皇上,奴婢该死,一切都是皇后娘娘吩咐的,奴婢不敢不听。如果奴婢不听,恐怕连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
此言一出,饶是武媚娘冷静理智,也只觉气血翻涌,几乎难以自制,喝骂道:“你这贱婢,连你也敢这么说本宫?”
云儿委屈地道:“娘娘,事到如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你还要否认吗?”
好深的心机,好毒的指控,她跟随自己这么多年,自己竟然也看走了眼。武媚娘环顾四周,文武百官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无一不是怀疑,只除了那个人……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长孙无忌皱起眉头,“娘娘,这时候装疯可没有用。”
武媚娘自信地笑道:“本宫一向敢作敢当,何须装疯,你有证人,本宫也有。你以为就凭几句话就能置本宫于死地?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幸好她早已布下了这一招,不然今日只怕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李治连忙问道:“媚娘,你的证人身在何方?”
武媚娘笑道:“回皇上的话,我的证人就是……他!”
众人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竟然是……禁卫军统领玉麒麟。
包括长孙无忌在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治也惊讶,“玉将军?”
武媚娘点头道:“没错,臣妾一直觉得小公主死得很蹊跷,身为母亲不能将凶手捉拿归案实在是平生一大憾事,所以臣妾就派玉将军偷偷地外出查访。如今所查到的一切线索都是玉将军给的。皇上请想,倘若臣妾是凶手,怎么还会找人来揭露自己,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终于面临这一步了!玉麒麟长吸了一口气,上前跪倒在地,“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所言无误,娘娘确实怀疑,早在属下担任神策营副统领之时,就召见过属下,交付了这个任务。”
一瞬间局势逆转,众人惊诧不已。长孙无忌望着玉麒麟,连番变故,一波三折,饶是机变如他,也渐渐感到局势不受控制。有点力不从心。
李治头疼地问道:“那这凶手究竟是谁?”案情越来越错综复杂,这正是大殿内所有人的心声。
武媚娘目光落在云儿身上,“这就要问她了。”
望着李治,武媚娘继续道:“她利用本宫对她的信任做出了这等恶事,实在是天理难容,不过本宫相信以云儿的能力绝对不是幕后真凶,她背后一定还有人给她撑腰。”
李治避开她的视线,俯下身,冷然盯着云儿,“云儿你说,这人是谁?”
所有人都看向云儿,尤其李治和武媚娘恍如寒冰般的视线,给予她极大的压迫,云儿惊慌道:“这……我……”
远处钟声响起。
长孙无忌眉头皱起,上前一步,“皇上,要这凶手招认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不过这些已经足以证明王皇后与小公主之死无关,还请皇上立刻下旨暂停王皇后之刑,再晚就来不及了。”
李治一愣,“这……”
长孙无忌看了看左右,文武百官顿时一起跪下来,齐齐道:“请皇上暂缓王皇后之刑。”
李治无奈地点了点头,冲元修挥挥手。
元修飞快地往外跑去。
提着膳盒走在回司膳房的道路上,心儿从未感觉到如此的轻松欢畅,连树林中的阳光都格外鲜亮。
见到依然在林中徘徊等待的明崇俨,她跳上前喜悦地道:“俨哥哥,放心吧,刚刚御前总管元修去传旨了,姐姐的刑罚暂停。”
明崇俨也松了一口气,刚刚听到钟声响起时,他恨不得冲进小佛堂里去,总算想到长孙无忌不会忘了王皇后,才勉强按捺下来。
“这下好了,姐姐沉冤得雪了,真是老天有眼啊!”心儿兴奋地感叹道。
明崇俨也点头,“既然这边安全了,我先回宣政殿看看,不知那里怎么样了。”正要走,忽然又想起一事,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匣,“对了,这是前天有人送到了百戏班,指名让我交给你的。”
心儿一愣,“托你带给我?”她和明崇俨的关系,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怎么会有人委托明崇俨给她带东西?
接过木匣打开,是一支簪子,水晶雕琢成的蝴蝶玲珑剔透,金线缠绕成蝶翼翩然欲飞,手工精巧别致,却很是陌生,她确信自己从未见过。她拿起簪子,簪柄上雕刻着“贺兰心儿”四个小字。是专门为自己定制的吗?
明崇俨提醒道:“若我记得不差,这应该是江南有名的首饰作坊紫云阁的独特工艺。”
紫云阁……江南……簪子……苦苦思索,她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久远尘封的记忆霎时被打开。
“那是好几年以前了,义父曾经答应过我,为我戴首饰。
“他说,我也是大姑娘了,应该好好打扮打扮,不能整天只跟着师父学武功,这次去江南办事,南方有很多很有名的首饰铺子,定要给我多带些新鲜别致的胭脂首饰回来,还问我想要什么样式的。
“拗不过义父,我便随口说,听说那紫云阁的首饰很有名,就要紫云阁的吧……
“可是那一次,义父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两眼发直,喃喃说着。
明崇俨震惊不已,心儿说的这段过去他也知道,王霓君的父亲并州刺史王琼,在三年前曾受命前往南方赈灾,却不料在路上遭遇劫匪,银子被劫,护卫被杀,而他本人不知所终。难道这就是他当时给心儿带回来的簪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簪子下面还压着一封信笺,心儿连忙打开,上面只有一行字“朱雀大街玉满堂天字号房”,既无日期,也无署名,字迹却有些熟悉。
心儿猛地一颤,她连忙从怀中摸出另一张纸,展开来。
明崇俨也凑上前。是一封信,写着王皇后即将受刑,提点心儿救助,信笺的最后也没有署名,却画了一支簪子,就是眼前蝴蝶簪的形状。
他大为惊讶,望着心儿,“这是?”
“几个月前,我在客栈里的时候,突然收到了这封信,告诉我姐姐身陷囹圄,生死一线,还指点我入宫的方法,让我找到月娘,取得地道的地图。可是一直不知道这封信是谁寄来的,入宫之后,我一直贴身带着。”
心儿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是义父?可是他既然没死,为什么这么久一直没有再出现呢?”
明崇俨从她手中抽出信笺,弹了弹那一行字,“朱雀大街玉满堂天字号房,也许一切都能在这里得到答案。如今你不方便出宫,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也好。”心儿点点头,将两封信一起交给了明崇俨。
比起王皇后那边死里逃生的喜悦,宣政殿内的争执依然在继续,愈发激烈。
云儿跪在殿上一动不动。
武媚娘冷然道:“云儿,你这样死撑着是没有用的,倘若你不交代出幕后主使是谁,所有的一切就得你自己承受了。你应该知道欺君妄上是要灭九族的。”
云儿身形颤抖,却还是硬撑着不说话。
武媚娘笑了,“好吧,既然你那么忠心,那就让本宫来揣测一下吧。你已经是本宫身边的首席女官,在宫里根本无人能与你分庭抗礼,除非指使你的人身居高位,能给你更多的好处,这个人究竟是谁呢?能想出嫁祸王皇后和七巧玲珑这些招数,必然对宫中之事十分熟悉。可他为什么要杀死小公主呢?为了嫁祸王皇后?不对,王皇后向来与人无怨。那他要干什么?难道是要陷害本宫,就像刚才一样,把本宫置于两难的境地?”
这一番鞭辟入里的分析,群臣顿时议论纷纷,李治也俯身望着云儿,冷冷说道:“云儿,你还是从实招来的好,无论此人是谁,权势如何,有朕和媚娘在这里,必定能让真相大白,凶手伏法。”又抬头道,“长孙大人认为如何?”
长孙无忌欠身道:“皇上圣明。”
云儿终于落泪,连连叩头,“奴婢知错了。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武媚娘道:“那你还不说?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终于下定了决心,云儿咬着唇,狠心一指,“是他。”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便是长孙无忌,顿时百官哗然。
万万料不到这种变故,长孙无忌又惊又怒,“你……你这贱人,怎么把屎盆子扣到老夫头上来了?老夫倘若是凶手,怎么会把锦娘带过来?”
云儿擦干眼泪,站起身来,说道:“这就是大人老谋深算的地方。你见电他们没有杀死锦娘,就故意装出一副伪善的样子带她来大殿作证¨wén rén shū wū¨。听说锦娘昨晚是住在大人家中,只怕大人早就动了手脚,一旦事毕,她必定要死于非命。”
锦娘大惊失色,尖声叫道:“不可能,我绝对不会死。”连番惊吓,她早已草木皆兵,连滚带爬地离开长孙无忌身边。
云儿趁机上前扶了她一把,“锦娘,你没事吧。”
锦娘像触电了一般,匆匆逃开她的扶持,“你也是凶手,你杀了我丈夫。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云儿满面愧色,“对不起,锦娘,我也是迫不得已,都是长孙大人的命令。”
长孙无忌大怒,冲李治拱手道:“皇上,这贱婢胡言乱语,老臣没做过,请皇上明察。”
李治一头雾水,烦不胜烦地道:“都先别说了,朕自有分寸,云儿,既然你指控长孙大人,可有证据?”
云儿跪下来,慢慢回禀道:“皇上,事情是这样的。当初王皇后出于嫉妒之心杀了小公主,长孙大人见此情况便计上心来……正好这时候锦娘的相公刘大打人要发配边关,她过来求奴婢,奴婢不敢惊动皇后娘娘,也就是当时的武昭仪,正在左右为难,正逢长孙大人入宫,奴婢便冒险去求长孙大人……
“长孙大人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