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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没由来的火烧了起来,她一直没想通,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了兰十四。
忽的,江心言想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罗一。她放下糕点,喝了口茶水,对着罗一问道:“罗一,请教你一个问题。”
罗一眼睛瞄了江心言一眼,点头:“江姑娘请讲。”
江心言先在脑中转了一下话,这才小声的问道:“我就是想问问。变态是何意思?”
罗一的眼珠子瞪得有些大,眼珠子不自主的转了转,就是不开口解释。
“怎么?你也不知道?”江心言估计罗一也被自己为难住了。
罗一摇头:“不,只是……”
“啥?”江心言原本按捺下的好奇心被罗一的“但是”一下子又勾引出来了,忙伸着脖子听其解释。
“咳。”罗一掩着嘴唇咳嗽了一下,偏着头不去看江心言,声音压得极轻:“断袖之癖。”
许是罗一希望江心言未听到自己的话,可惜江心言一个瞎子,耳力是极好的,四个字清晰的不能再清晰的从对面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江心言想大叫一声,以表示自己的诧异惊恐之情。但在吼出来之前,她已经被这四个字怔住了,石化了。现在兰十四为何在马车里强吻她的问题,她终于明白了。
这完全是文化差异的错啊!谁能想到在现代一个常用的词语,到了这里竟然变成了断袖之癖!
合着她被兰十四吃了豆腐,还得背着调戏兰十四的罪名。
江心言脑袋里的马达不停的转着,她心中在哀嚎,就这两破字,毁了她江心言正人淑女的形象!兰十四一定会认为自己是在勾引挑逗他!
罗一见江心言许久不说话,以为自己说的话一定是被其听去了,吓着了。不放心的离了椅子,往前跨了一步,试探的唤道:“江姑娘?”
“啊?嗯。怎么了?”江心言应声回头,脖子保持的有些僵了。
罗一退回到椅子上,回道:“茶点要凉了,江姑娘还是快些吃吧。”
江心言笑着点头:“知道了,谢谢。”
这笑容,极其的干,极其的不自然,比哭好不到哪里去。
吃了几口点心,江心言便将其丢了下来。
“江姑娘今日胃口似乎不大好?”身边突然传来兰十四的声音。江心言吓得手微微一抖,心道,这是闹哪样,这才一小会儿功夫,都开始出现幻觉了。
兰十四坐在江心言旁边的座位上,很有兴致的欣赏着她复杂交集的面部表情:“江姑娘这是在变脸谱?”
兰十四的声音再一次在其耳边响起,江心言眨眨眼,这不是幻觉。兰十四何时走了进来,她怎么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坐直了身子,江心言低着头回道:“没有,我已经用过了。”
兰十四点头,站起身俯视着江心言,言道:“既然用过了,那就出发吧。”
江心言抬头:“去哪里?”
“尚书府。”
江心言脚不点地的随着兰十四走到院子里时,戏班子的马车已经都收拾妥当了。
为了去卢府方便,赵班主当时便就近找了这座院子。元府离这里有些距离,在马车一晃一晃的催眠节奏,与众人窃窃私语的催眠曲中,江心言昏昏欲睡,不住的磕着脑袋。
也不知马车晃了多久,沉浸在浅睡之中的江心言是被兰十四一双大手吓醒的。
马车里的众人早已下了车,兰十四本想伸手摇醒江心言,哪知自己的手刚刚放在她的肩上,江心言就“啊”的一声抬起了头,两手极其迅速的护住了她的脖子。
兰十四不悦的拧眉:“下车。”
说罢,粗鲁的拽着江心言的一只手臂下了马车。
扶着江心言下车的是早已等在一旁的元溪。
兰十四问道:“元尚书回来了?”
元溪答道:“是,正在书房等候大人。”
“嗯。带路吧。”兰十四点了点头,背着手说道。
尚书府是个很大的地方,比海银的总兵府大多了。这是江心言走过元府后唯一的感叹。
坐在元府的暖阁间,江心言百无聊赖的踢着地板数数。
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各式的茶点,一杯热茶升腾起袅袅的细烟,在温暖的阁楼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但是这些提不起江心言的食欲,她在郁闷。
她本就是一个话唠,突然让她一人呆在暖阁里,没有一个说话的伴,怎么能不让她觉得烦闷呢?
踢踏完地板,江心言侧着身子,摸到茶杯,一手拿着盖子轻轻敲击杯沿,一边跟着节奏自言自语道:“兰十四呀,你在书房聊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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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庐山真面目
元府的书房内,炉中跳跃着红色火焰的碳发出清晰的“嘶嘶”燃烧声。睍莼璩晓
火炉的不远处,高坐着一名年轻男子,紧抿双唇,面色不怒而威。在其右侧坐着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正快速的书写着什么。
“卢府发生了何事?”兰十四瞄了眼元庚身上未换下的官服,问道。
兵部尚书元庚落下最后一笔画,搁下毛笔,站起身回道:“回王爷,昨日夜晚卢府歌舞会之时,突然闯进一货黑衣人。”
“黑衣人 ?'…87book'”兰十四挑眉。
元尚书低了低身体,回道:“正是。他们闯入歌舞会上,杀了几位大臣,就火速撤离了。当时众人还未能反应过来。”
兰十四听后,摩挲着大拇指,眼眸暗了暗:“哪几位大臣?”
“三位老臣,以及四名太医。”元尚书如实回禀,“卢忠贤当时显得极其的慌张,声声大呼来人,说是清王派来的刺客,后又吩咐了下人将众位大臣安全的送回各府上。”
“哼。”兰十四冷笑,好拙劣的借刀杀人。
脑海里盘旋了一阵,兰十四又问道:“朝廷最里近如何了?”
元尚书先是轻声叹气,而后回道:“回王爷,自从十日以前,圣上称龙体不安,到至今都未上朝。若是要上奏都必须交给杨太清。而且,听说太子为给圣上寻药,已经出宫八日了。”
“寻药?哪种病需要太子亲自出宫寻药?”兰十四眯着眼睛,想起了卢忠贤书房,罗一找到的那封信。
元尚书摇头,一脸的无奈:“高公公说,圣上近日身体不适,不让任何人打扰。”想了想,又说道:“但据探子回报,这些日子,杨太清一直呆在圣上休养龙体的安神殿。”
兰十四点点头,不再说话。元尚书适时的将方才书写的纸张呈到兰十四面前,也坐到下首不再开口。
瞄了两眼元尚书递上来的纸张,兰十四一手撑在桌面上摩挲着鼻尖,脑海里将元尚书将才的话语,与罗一昨日探回来的信息联系在了一起,左思右想。
书房里又归于安静,只有火炉中的碳“嘶嘶”的燃烧着。
过了许久,兰十四按了按太阳穴,声音略显低沉:“元尚书,你也在朝中多年。依你之见,圣上为何如此仇视于本王,甚至时时要至本王于死地?”
元庚急忙起身,他是三年前被清王赏识,并暗中送进朝廷的。兰十四也没有看错人,从这次杨太清处理反他的臣子来看,元庚也是个机灵的。
元尚书在回答之前略一思索,低身回道:“依臣之见,许是王爷年轻时战功赫赫,当年先皇又曾动摇过重立太子之事,圣上必然对王爷您有顾虑。王爷许是没见到,现在朝廷贴出的捉拿王爷您的悬赏告示已达两万两黄金,并封万户候。”
兰十四听后,竟然笑出了声,说道:“圣上真是看得起本王,悬赏定是引了不少人。”又猛地笑眼看向元尚,“俗话说,流水不流外人田,不如本王将这个好机会送给元大人 ?'…87book'”
元庚一听,双腿一抖,急忙跪地磕头,急声回道:“下官对王爷一直忠心不渝,还望王爷明鉴。”
兰十四“哈哈”一笑,冲着地上的元尚书摆了摆手:“元大人请起吧。你的忠心,本王心中自是跟明镜一般。方才也只是与元大人说笑罢了。”
元庚忙谢恩从地上爬了起来,心里还是直打鼓,心里明了,清王这哪里是说笑,这是在试探。若是他真有这私心,将才稍有迟疑,他这老命难保哇。
待元尚书坐好,兰十四抖了抖衣摆,又问:“东临的清王府被封了?”
元尚书答道:“正是,高公公从安神殿传来的圣旨,王府内的众人皆被打入牢狱之中。”
兰十四点头,又问道:“可知太子往哪边去寻药了?”
元庚起身低眉:“下官无能,暂未查出太子的去向。”
闻言,兰十四紧了紧眉,微一思索说道:“派人去卢忠贤府上探探,他定然知道太子的下落。”
“是。”元尚书忙不迭的应道。
江心言手中的热茶换了一杯又一杯,脚底下的地板被她数忘了一遍又一遍。就在其孤独的内心要爆发之时,暖阁的门被打开了。
“谁?”江心言下意识的转头,出口问道。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江心言屏气仔细听。步伐沉稳,不急不缓,每一步用的力量都差不多。
“元溪?”江心言突然开口。
走进暖阁的元溪“咦”道:“江姑娘怎么知道是在下?”
听到元溪好似久违的话音,江心言是真心的笑了,不容易啊,终于有人出现和她说话了!她抬脚指了指自己的鞋底,回道:“听脚步声。”
元溪好奇的停下了脚步,看了眼自己的鞋底,笑道:“江姑娘真是厉害,脚步声也能分辨的出来。”
“听久了自然就能分辨。”合上杯盖,待声音走近,江心言才站起身来。
元溪连忙摆手:“江姑娘莫要客气,坐下说话。”
此时的江心言已没有刚才初见到元溪时的兴奋劲。只觉得暖阁里,男女聊天甚是别扭,也不坐下,笑着回道:“我想出去走走。”
元溪闻言,很是爽朗的应了,随即唤上来一名女婢搀扶着江心言,一道出了暖阁。
与元溪缓缓的走在元府的长廊里,温暖的阳光洒在江心言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慵懒感觉。
“兰十四还没有谈好?”这个问题,江心言已经憋了好久没问了。
元溪点头:“兰大人与我父亲还在书房之内。”
江心言瘪嘴:“可真是久。”
元溪不想过多的和江心言绕在这个话题上,便将话锋一转,问道:“江姑娘原先住在何处,怎会和兰大人一行了呢?”
一说到这个,江心言就想起自己此次死缠烂打跟着兰十四的目的,以及不知生死的刘婆。
“要说这个,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她面色突然凝重的微微摇头,轻声轻语的回答道。
元溪见其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也是个有心思的人,会意的圆道:“是在下唐突了,若是日后有机会,再听姑娘慢慢道来。”
江心言莞尔一笑,驻步微微低了低身子算作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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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没有后路
元溪陪着江心言在暖阁四周散步了一番,也没敢在元府里大肆的游走。睍莼璩晓这个关键时期,处处谨慎才是上上之策。
当元溪与江心言再次回到暖阁,江心言一脚正要跨进暖阁大门时,身形突然顿了顿。暖阁内有人。
江心言的听力是极好的,暖阁内的确有人,便是从元尚书书房过来的兰十四。此时他正坐在桌边悠哉的品着香茶。
“江姑娘回来了?”吹了吹杯中升腾的热气,兰十四眼皮都不抬的突然开口,依旧是一副无波澜的语气。
“咦!”江心言却惊奇的惊讶出声,“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