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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轩,我们该帮他们吗?”
他没想到她会这样问。
“你认为不该帮吗?”
她摇摇头,有点不确定的样子,道:“我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是谁动摇了你?是什么事动摇了你?是什么时候你开始动摇了?明轩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如同孩子一样迷惘,却如同还是一样倔强,想要动摇她的思想,必须真切的让她感到事情是对的,她很少改变主意。踏岩对她说了什么?
明轩看着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不对劲。
“我今天跟踏岩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一直觉得身边还有第三个人,可是却总找不到在哪儿。”她细细的想着当时房间里的一切,难道是自己的幻觉?
“或许真的有,只是你看不见而已。”明轩淡淡道,若是对方灵力在她之上,想要避过她的眼睛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她现在毫无灵力呢。
“目的又是什么呢?”
明轩忽然问道:“想要对方现身,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
冰洛等着他说下文,他却只是看着门外,不再说话。
第七章 花之低语(15)
天晴拗不过羽枭,而承儿已经明显的在山洞中呆的不耐烦了,吵着闹着想要出去。羽枭已经恢复了八九成的样子,若是迅速的一路冲出去,在踏岩赶到前离开准宏城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其实,也就只有踏岩一个人会对羽枭造成威胁,若是踏岩不来,那些小兵小卒羽枭完全可以应付。
明轩没有依约前来护送他们二人,天晴心里很是不舒服,嘴上却不好说出来。明明已经答应了帮忙却不来,来不了就不要答应嘛!
天晴一大早就下了山,去店铺中买了粗布的衣服和鞋子,然后回到山洞三人打扮着农民的样子,这才下了山。
依照冥火教教徒的样子,他们也在手腕上系了红色的丝带,虽然也有外地人不是教徒,但是还是装成教徒的样子比较安全。
他们藏身的山林在内城部分的东边,若是一路上想要尽量少的遇到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直往东走到外城的东边缘,然后再往南行,出了外城的南城门,就是栋国了。
虽然打扮的很穷苦,但是羽枭的气质还是遮不住,天晴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弄个马车招摇过市吧,而且,随便哪个有钱人家,也不会弄自己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当车夫啊。
从进入城镇开始,承儿就兴奋的左顾右盼,天晴吵了他几次,他委屈的都快哭了,最后羽枭忍不住让承儿安静,承儿才再也不吭声了,只瞪着一双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哥哥。
起初的道路喧闹繁华,慢慢的变的有些稀少,房屋看起来也稍显旧,这天傍晚他们便走到了内城的东城门,出门的也很顺利,反而让羽枭起了疑心。三个人都很安静的走着,在一家客栈简单的吃了东西决定休息一晚上,为了安全起见,三个人只要了一个房间,天晴抱着承儿睡在床上,羽枭则和衣坐在床边浅睡。
当三更天的的更声敲过,羽枭摇醒了两人,抱着他们从窗户跃出,连夜赶路,街上空无一人,虽然不会惹人怀疑了,但是却安静的令人心生恐惧。没走多大一会儿,承儿就说累,让羽枭背着,可是即使是被背着,他却还是止不住的觉得累,没过一会儿就在羽枭北上毫无反应了。天晴以为他是睡着了,并不怎么担心,羽枭却发现了异常,将承儿放下后使劲的摇晃他,他却依然没有反应,天晴颤抖着去触摸他的鼻息,指尖下的孩子没有丝毫气息。
天晴捂着嘴,怕自己出声,眼泪却汹涌而出。
即便是在这样漆黑的夜晚,月色也足够照亮羽枭铁青的脸,他抱着承儿回身去看已经离的相当远的客栈。一路上三人都没有吃喝过什么,唯有在客栈。
“我们回去。”羽枭低低道,一手抱着承儿,一手拉着天晴。
“不,不要回去。”天晴哭道,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回去了,可能就不止是承儿一个人离开,我好怕,你不要走。”
第七章 花之低语(16)
她拉着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感受着他的颤抖,感受着他的悲伤,却拉着他,不愿挪动半分。
不论当初是以怎样逃避人世的心情留在那间小小的木屋的,现在她只知道眼前的男子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这么非人非妖的活着,无论是妖界还是人间都不接受她,唯有那个山谷中与世隔绝的木屋,那个清冷俊雅的男子,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承儿已经没有呼吸了,我不要你再回去送死!求求你了,羽枭,给我留一点活下去的勇气吧……”她哭着跪倒在地。
羽枭直直的站着,眼睛还是望着客栈的方向,将怀里的孩子紧紧的扣在胸前。
“承儿他,并不是我弟弟。”他忽然说道,声音不悲不喜,如月色般微凉。
天晴抽泣着,不解的抬头,却只能望见他坚挺的下颚。
“他是你的一片树叶幻化出的孩子。”一个妖娆的声音远远飘来,带着无尽的缠绵,无尽的讽刺。
羽枭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踏岩走的很慢,宽大的红色袍子拖的长长的,仿佛在他身后开满了血色的花朵。每走一步,腰间的宝珠都跟着晃动,里面光芒流转,美不胜收。
羽枭低下头,久久的看着承儿的尸体,他缓缓松开手,孩子轻飘飘的下落,身子越变越小,当落在地上时,只是一片巴掌大小的翠绿色的树叶。
只要他不犯错,只要他不被杀害,他就会拥有永生的生命。可是,活着的意义又在哪里?起初修炼成人形时,他满心欢喜的混入人类的生活之中,有了朋友,有了爱人。可是,当爱人和朋友老去,他这个不老不死的怪物就格外的刺眼,妻子年迈时的哭泣久久回荡在他的耳边,纵使他爱她疼惜她,也驱逐不了她心中的怨恨。
“为什么,羽枭,为什么……”年迈的女子在病榻上问着,“为什么我老了、丑了,你还是那么年轻英俊……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怪物……”
当妻子咽气,他便躲入了山林之中,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两百年……终于有一天,他无法再忍受这样的寂寞,用自己的一片叶子造出了一个男孩子,当成弟弟去疼爱,如亲人一般相守。本来以为,生活就会这样永远下去,却不料承儿将这个女孩儿带到了身边。她百年的道行都不见了,无法脱离这个人类的身体,却偏偏不知为何她的存在使这个身体不会老去。他渐渐觉得,或许这就是命运给他的,给了他一个可以相守的女子,给了他一个生存的方式。
如今……如今……是尽头了吗?
“他只是个孩子,只是一片叶子,何苦要先拿他下手。”羽枭附身捡起那片绿叶,叶子发出一阵幽幽的绿光,融入了羽枭的指尖。
“你的全部,都必须死。”踏岩笑着说,每一个字都念的很重,带着恶意的嘲弄和憎恨。
天晴擦擦眼泪,起身挡在羽枭面前。
“那你干脆也杀了我吧。”天晴道,“反正我们也不是你的对手。”
踏岩看着他,只是笑,笑的意味深长。
第七章 花之低语(17)
天晴看着那恍惚的笑脸,一个闪神,眼前的人已经不见,身后便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踏岩手中的长剑红光四射,带着炙热的气息,招招凶狠的逼向羽枭。羽枭身姿轻盈的跃起,一边挥剑抵挡,一边悄悄的后退,随着踏岩的攻击越来越快,他的招式也变的越来越快。然而踏岩剑上的火焰却划出长长的余热,一个不小心,发烧便被点燃,烧断了了一截。
羽枭却面色不改,不然站定,冷冷的突出两个字。
“惊雷。”
踏岩正要跃起,忽而脚下绽放出耀眼的电光,交错着织成了一张网,将他扣在了其中。
“雷君!”踏岩怒喊,周身红光暴涨,胀破了电网跃了出来,脸上却留下了一道雷电划过的伤口,鲜血缓缓渗出。
冰洛从街角偷偷的伸出脑袋,紧接着马上有只大手按住了她的头,揉了揉。
明轩走出阴影,平静的看着踏岩。
羽枭见明轩现身,便拉着天晴快步离去。
明知身后的两个人离开,踏岩却没有办法回过身,因为一个不小心,眼前的男人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冰洛去追羽枭和天晴,跑过踏岩身边时,忽然又听到了那个叹气的声音。她停下来去看踏岩,踏岩的目光却始终盯着明轩。冰洛歪头想了一下,还是去追天晴他们了,明轩的意思是要护送他们二人离开准宏城,离开炝国。
冰洛远去之后,明轩便不再有什么顾虑,一时间整条街的地面都电光围绕,光芒闪烁。
“起初我还不是很肯定,但是现在一见,我想到了,你手中的剑,是火王曾经用过的,对不对?”明轩淡淡问道。
踏岩低头抚弄这血色的长剑,道:“它叫赤风,是火王很久以前遗弃的东西了。本来,剑离开了主人就会死去,但是却有人用鲜血滋养了它,它便又活过来了。”
有什么东西一闪,从踏岩身后飞出,向着冰洛消失的方向追去。
明轩一怔,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四面八方的的电光同时向踏岩袭去。
“火光微微,
凌波遥遥,
绵绵相思,
点点星光。
飞烟若逝,
喧嚣何往?
火神降临,
叹我岩郎。”
不知从哪传出的歌声,哀伤而悲凉的回荡在街道上,女子圆润的嗓音在暴虐的杀气中似是破开了一条路,生生的护住了红衣的男子,只是一个瞬间的空隙,他便消失在的明轩眼前。
是谁?动用生命之力来吟唱的咒语?
明轩不再犹豫,追着冰洛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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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洛奔跑着,起初还很轻盈,最后越来越吃力。
“没灵力护身,真是要命。”她低低的喘着,停下来休息,“羽枭他们俩跑的也太快了。”
她只得猜测着他们的方向追赶,却在街道远处的一个转弯处,看见了一道黄色的身影一闪,拐进了街角。天晴的衣衫就是黄色的,但是却出现的这么不是时候,冰洛隐隐觉得是个陷阱,却不知为何,那个身影好像有些熟悉。
第七章 花之低语(18)
她提高警觉的追上前去,转过一个弯,看见了一座庙。庙门大开,里面的香炉上还冒着丝丝缕缕的青烟,一旁背对着冰洛站着一个黄袍女子,手中的法杖比女子还高出一个头,杖端的白色宝珠绽放着微弱的光。
“好久不见了,冰使。”女子低低的道。
她的声音,很是耳熟。
“你是谁?”
女子转过身,显出一张美丽的容颜,眉心处的朱砂娇艳欲滴。
这张脸,竟也是如此的熟悉。可是,是谁呢?
看着她疑惑的表情,女子笑了。
“他做的可真绝,一点都没给你留下。”
“什么?”冰洛不解。
女子摇头道:“没什么,你叫我星宁好了。”
“星宁?”冰洛重复,想到了她是谁,“你是不是倾国那个占星师?”
“原来你还是记得一点的。”星宁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