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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哼一声,立刻头骨洞开,脑浆迸溅而亡。
下方那人影听到头顶风声,快捷地一俯身,风衣舞动,一柄长刀如毒蛇自衣下探出,直往她抓来的鹰爪迎上。
洛紫嫣心中一惊,她的爪子虽然厉害,却比不了钢铁利刃,若被割上,恐怕就得废掉了,连忙振翅躲开。
趁此时机,那个身影呵呵一笑,“你们到这个小县城的目的,别指望能瞒住人,不想‘醒狮’知道的话,就到这个地方来。”说罢,他挥手扔出一个纸团,随即便退入黑暗,只留下慢慢远去的轻微脚步声。
眼看对方从容退走,洛紫嫣气得双眼直冒火,可是他的那番话,却又令她止不住的惊疑,犹豫一下,她还是变回人身,顶着满身羽毛捡起地上纸团,摊开查看。
这时,慢一步的周进才快步追来,见洛紫嫣一个人呆在路边,便问道:“人呢?没追上?”
“追上了,他又跑了。”
“嗯?你变身了他都能逃掉?”
洛紫嫣苦笑,将手中纸条递给他,“他不止一个人,有这个消息捏在他们手里,我想不放也没办法!”
周进接过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上下两行,极为普通的两个地址。
上面一个写着郊区油厂,倒不算什么,但下面一行的地址刚落在眼中,他那仿佛永远不褪色的脸,忽然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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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鹰与手术刀(完)
夜间雨下得越来越大,天地间苍茫一片,雨帘如隐藏在夜色中的幕布,将万物全都覆盖其中,淅沥沥连成串的水珠,从天而降,打在房上地上,摔碎、溅射,远远看着,就好像那些物体上都被蒙了一层薄薄的雾。(看小说到网)
一种迷幻朦胧如梦的美感,与随风倒卷的泥土清香,充斥整个小小县城,环绕在每个人身周。
城外往郊区油厂而去,早就少人行走的泥泞小路上,一辆昌河疾驰而过,积水被车轮排开,呈扇形往两边扩散,如浪潮一般重重压过路旁的野草,随后便与地上汇聚的雨水融为一体。
车子是洛紫嫣在开,脸色阴沉仿佛能拧出水来的周进,静静坐在副驾驶位上,一动不动。车里一片压抑的寂静,只有雨刷扫过挡风玻璃的吱吱声,发动机似乎永远都不变的嗡嗡声。
不知过去多久,洛紫嫣忽然一拳捶在方向盘上,恼道:“这群该死的混蛋,居然敢威胁我们,油厂一定被他们安排了埋伏,就等着我们上门呢!真是太猖狂了,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说话啊,别总是闷声不响的,事情都被发现了,再生气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想一会儿到了油厂该怎么办!”
后一句恼火的埋怨,自然是对周进说的。
手指间银光不断忽闪,眉头紧锁的周进斜看她一眼,“我没生气,当初接下这个任务,我就有被同行注意到的心理准备,也早就有了觉悟。刚刚那个人,是前一段时间忽然出现的外地帮派中,那六个刀手之一吧?整个黄涂县,能在瞬间全数挡下我飞刀的人,算上你和林同书,也就只有那么几个……我只是在想,大家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怎么会突然撕破脸,用这种拙劣的手段来逼迫我们?”
洛紫嫣一愣,随后恍然:“是啊,就算上次我们俩监视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只是摆出一副合作的姿态,没有任何挑衅的任我们监视,这次的恶意出现的很突兀,到底为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最后发现,我们恐怕是替人背黑锅了……”说着,周进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面对洛紫嫣望过来的疑惑眼神,顿了顿,才解释道:“原因可能还在林同书身上,他把那六个人中的小五、小六给杀了,那群家伙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我本来琢磨着,也许这也可能成为我们招揽林同书的有利机会——毕竟一个人惹上了一个帮派,就算再能打,双拳还是难敌四手,在他困难的时候,我们适时递出橄榄枝,相信他不会拒绝。”
说到这里,他抚上额头,叹息一声,“考虑的是不错,但我忽略了很多信息,比如当时公安局长的异常。现在想来,林同书恐怕早就和廖俊勾搭在一起,有公安替他在台前遮掩,那个外地帮派根本就查不出来究竟是谁杀了小五、小六,所以……”
“所以,他们就怀疑上了我们?”话说到这份上,洛紫嫣若再不明白,就太对不起十数年的政治家庭培养了,她直视前方的眼神显得惊疑不定,接下话头继续分析道:“是了,在他们的认知里,整个黄涂县城能杀掉小五、小六,还有公安力量帮着遮掩形迹的,也只有我们了……”
语毕,虽然面色不变,可洛紫嫣心中,早些时候那种颤栗再次浮起,渐渐的了解林同书越多,她越对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高中生感觉心寒。
找一个拥有强大武力的人不难,难的是在有力量的同时,智商也高人一等,那就可怕了。
难怪周进一力坚持要把他拉进自家队伍里,而且还不准使用非常手段,这样一个人,就算不能成为朋友,也千万不要变成仇敌,否则若一次杀不死他,以后将寝食难安。
“为人胆大心细,行事滴水不漏,你该知道我为什么很看好他了吧?我们就缺少这样的聪明人啊!”长舒口气,将心中揣着的念头都倒出来,周进似乎轻松许多,转首见洛紫嫣神色凝重,还夹杂着一些替人背黑锅的憋闷,不由笑道:“别紧张,我估计着他们引咱俩去油厂,只是想和我们谈谈,不管怎样,我们都还有官方背景,他们不敢贸然往死里得罪我们的。”
“说的轻松,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狗急跳墙?这话要是十年前说我还信,现在……哼,现在还有谁把我们这个部门放在眼里?”听着周进的安慰,洛紫嫣不但神情不见好转,反而更显阴沉了,冷哼着说道。
闻言周进怔了怔,随后苦笑,便不再言语。
车内又重新回到之前压抑的气氛中,昌河在泥泞的小路上疾速前行,片刻后,远方几点灯光映入眼帘。在那灯光的照射下,可隐约看到,一片破旧的厂房、油罐伫立在雨夜昏沉的黑暗中。
那,就是油厂了。
昌河车没有停下,依然保持着高速往油厂内驶去,刚穿过前门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大门,“啪啪”几下连雨声都遮不住的开关响动,两只大探照灯忽然亮起,一对耀眼光柱从最高的仓库顶上直射而下,透过挡风玻璃,直射入车内。
洛紫嫣被那光柱的强光晃得眼睛一花,下意识刹住车,轮胎吱吱叫着,在油亮的柏油地面上斜斜滑行出数米,拉出两道青黑焦痕,险些一头撞进门侧一处油罐上。
惊魂甫定,洛紫嫣一拳捶在方向盘上,目中怒火腾腾:“混蛋,太猖狂了!”骂着,她猛地拔出腰侧手枪,就要推门下车。
周进连忙拉住她,“别激动,这些人是故意激怒我们,让我们乱掉方寸,不能中他们的计!”
“我……”洛紫嫣急促呼吸着,片刻后,终究还是听从他的话,恨恨坐回,只是手枪没有收起来,依然紧抓手中,一副随时都会暴起射击的模样。
两人在车内等了三、四分钟,就在洛紫嫣越来越不耐烦时,不远处锈蚀的仓库门咔咔嚓嚓打开,两个背对强光的身影从门内慢慢走出,立在车前。
“两位,请下车吧!大哥恭候两位多时,差点就忍不住打电话给醒狮报信儿了。”
一个略显油滑的声音,从站在右方的人口中窜出,于风雨中传进车内。
这个人周进认识,他叫钱二,是六兄弟中排行第二的家伙,以前监视的时候,即使六兄弟同时行动,也从没见过他出手,不知道身手如何,但依照他们六兄弟中排行越高,武力越高的特征,这个万年老二也不是个可以小瞧的角色。
在钱二身边,站着一个风衣肩膀处破开两道口子的青年,那风衣破开的口子下,隐约可见到沾了血迹的内衣,周进立刻知道,不久前在自己家门外挑衅的人,就是他了。
他也姓周,叫周小三,说不定五百年前两人还是本家呢!
嘿嘿笑笑,示意洛紫嫣将枪收起,两人推门下车,脚刚落地,一股冷风吹来,夹着冰冷的雨滴,打在脸上,灌进脖子里,那刺骨的寒意顿时令周进哆嗦嗦打个寒战,连忙冲紧盯着自己和洛紫嫣的小二、小三叫道:“你们大哥在哪,快带我们去,这外面真是冷死人了,里面有没有准备咖啡?姜汤?都没有?那糖水也行啊……阿——嚏!”
钱二与周小三面面相觑,他俩在见到周进、洛紫嫣之前,想象过无数次两人被迫赶来见自己等人,会有怎样气急败坏的反应,甚至刚刚还特意打开探照灯耍了两人一把。谁知一见之下,这个代号叫手术刀的家伙,一点都不按剧本走,居然像走亲戚串门子似的,半分都不客气。
对视几眼,钱二向周小三使个眼色,迎上前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周先生真是一点都不生分,行,一会儿咖啡姜汤管您喝饱,还有辣椒水伺候,保您全身寒气驱得干干净净,现在,请吧!”
说着,手作延请,只是神情实在说不上诚恳。
拉了暴跳如雷的洛紫嫣一把,这种场面,在没接下这个任务躲在小县城之前,周进不知经历过多少次,脾气早被磨的没了棱角,闻言呵呵一笑,抖抖衣领跟在两人身后,向不远的仓库走去。
那仓库已经许多年没修缮过,今年又被大水淹没,虽没倒塌,但也到了寿命极限。走在其中,随处可以听见风穿过缝隙的呜咽,还有漏下的雨滴,落在积水中的叮咚声,放眼所及之处,斑驳锈痕遍布在一切可称作钢铁的事物上,岁月已经将它们啃的满目疮痍,迎着屋外的大风,随处都在咯吱咯吱地响动,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四周墙壁、顶棚上,到处是潮湿的黑渍,还攀了许多蛛网,漏进屋内的风一吹过,根根白丝晃动,越发显得凄凉了。
“你们就住这里啊?”昂着头好像欣赏风景似得,四处查看的周进啧啧连声,也不知是赞叹还是奚落。
周小三明显脾气急噪一些,闻言面色不善地凑上来,他身旁的钱二连忙拦住,开口正要提醒,空荡荡的仓库内忽然响起一个平淡如白开水般的声音:“穷苦人,在黑·道上凭把子力气卖命吃饭,当然比不上周先生公款吃喝,逍遥自在。”
几人寻声看去,光照不到的漆黑仓库角落,一个人慢慢站起,顺手拖了只木箱,走到周进身前,缓缓坐下,接着示意小二和小三,给周进、洛紫嫣也搬来两只箱子,挥手作个请坐的手势。
这个人,虽只是个面目平凡,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青年,但举手投足之间气场沉稳,自有一股无形的魅力,让人不自觉的就信从他的话。
这种魅力,叫做威严,一般只有身处高位,一念可使人生,一念也可使人死的人,才会渐渐培养出来。
见到他的瞬间,直面感受到那单薄躯体中散发出的淡淡威严,一直满不在乎模样的周进,心中顿时一惊,“这个人就是六兄弟的大哥,王一?以前监视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他有这样的气质?有这种气质的人,要么手握重权,要么家世雄厚,怎么会是一个帮派的首脑?虽然草莽出英雄,可有些东西,草莽中是培养不出来的……”
周进有点懊恼,懊恼自己当初怎么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