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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着酒杯的手在夜风里格外的冰冷,初升朝阳那点点温暖的光辉却照不亮已经僵硬的身体,或许同样也无法温暖冰月痛苦冰冷的心扉,终究,是他亏欠他们太多,也是他该去补偿的时候了,即是当初种下了因,就必结出果。
微微抿了一口酒,嘴里苦涩着,心依旧痛着,没有放手时,是如何也不会想要放手的,可是真的决心要放弃了,虽然还有舍不得,可也才明白其实一切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艰难。
可他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失态打翻了手中的酒杯,而后在失望与绝望中意识到,他永远都无法忘掉她,那个他唯一深爱的女子。
所有关于她的回忆都是美好的,他不能忘,不敢忘,无法忘也舍不得忘,那是他的月儿,他这生的挚爱。
只是,他们的爱再深刻再浓烈,也只成了往事,不可追。
现在的她,剩下的只有冷然的心,死彻的情与无尽的后悔。
往事皆如风烟,随风飘去亦可。
直到今日他才相信,世上唯一掌握不了的便是人心,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要不回来。
暗夜无声,烛光摇曳,凉风凛凛,月色戚戚,叶聪呆呆的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只剩下空洞的眼,和一身的悲伤。。。。。
☆、66 再信我一次
一夜,拂晓的阳光暖暖的从东边升了起来,白亮的光线照射在大床锦被下熟睡的人儿脸上,一夜无眠,终于在天色微亮时,冰月才缓缓闭上眼浅眠着,看着睡得不安的冰月,叶聪疼惜的将她冰冷的身体拉进了怀抱,用自己的温暖去融化她的冰冷,无声的抱紧她的身体,一手微微的聚集起真气,暖暖的热流顺着冰月的后背融入她单薄的身体,温暖她的四肢。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她身上那不知名的奇毒,本以为还有太多时间可以为她寻遍天下名医,可现在看来,是做不到了,希望自己渡给她的真气,能够在将来毒发之时保她一时平安,这便是他给她的最后一丝保护。
感受到那一股股热流,秋冰月慢慢睁开眼,不动,也没有说话,他昨夜说一早就会亲自送她进宫,到底可不可信,他费尽心机才得到今日的高官厚禄,富贵荣华,难道真的就甘心这样放弃了么?还是笃定了自己不会去告发他?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冰冷的气息,偌大的寝室只有她与他深浅交错的呼吸声,大约过了许久,忽然响起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那低醇的嗓音仿若只是自语:“你知不知道,爱,不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过去的岁月,如今想来,恍如隔世。”
并未求她的回答,模糊的话语飘散在凉凉的空气里。
冰月心中冷冷一笑,她知道他的无奈与心酸,她亦有,天底下每个人都不过如是,能够与少年时的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放眼这世上又能有多少?
清晨的阳光,缕缕透射进素雅寝居之内,照得满室暖光流溢。
他没有去上朝,他只想将她揽在身边久一点,再久一点。
感觉到怀中人身体微微的移动,叶聪轻柔的说道:“已连夜差人告知了皇上,只说你体弱多病急需宫中太医下方调养,皇上体恤,已遣了桂公公过来回话,说是准了,马车现已备好,月儿若是休息好了,便动身吧,”顿了顿,接着说道:“我送你过去。”
冰月定定的看着他,有着瞬间的迷惘,似在分辩话中的真假,叶聪浅笑着摇头,压抑下心头那撕裂的痛苦,宠溺的抬手理了理她的秀发,缓缓说道:“傻妹妹,就信聪哥哥一次。”
点了点头,秋冰月淡漠的看了一眼叶聪,终究什么都没有说的走出了他的寝室。
作者题外话:细节提醒,渡真气,伏笔,嘻嘻,以前的有没感觉出来还有哪些啊,比如说茶,比如说鹰,比如说书。。。。。不比如了,我就是控制不住剧透,再透下去木用看了。
☆、67 只影向谁去
一个时辰的行程,马车里的两人再未有过一句交谈,经历过那场疯狂的生死折磨后,他们谁都不愿望打破这份短暂的平静,也许他们彼此都不知道今后会是怎样,会否便隔着千山万水般,此生都不会再相见。
不时有风从窗口吹起车里,阳光之下,马车终于缓缓的向着皇城门口行了过来,一瞬间,冰月原本淡漠死寂的眸光里终于有了一丝的光芒,他竟真的放手了?叶聪双眸中的光彩彻底黯淡熄灭,他是真的放手了!
马车缓缓停下,二人一同下来。
“奴才见过大人,奉娘娘口谕,迎候秋姑娘入宫,大人请留步。”小桂子恭敬说道。
叶聪对着沉默着的冰月温暖一笑,宽大的衣袖下大手轻轻的握紧她的小手,随即又松开:“月儿,去吧,照顾好自己。”
低声的开口,清冷的嗓音一如他这么多年在外漂泊的孤寂。
良久,冰月仰脸轻轻一笑,多年的相知相守,是爱是恨,万语千言,终归结于两个字,“谢谢!”
颔首凝望着秋冰月的面容,额角上的伤口被细密的碎发所掩盖,薄唇处笑容浅露,琅琅之语温柔至极,这个女子,他能拥有她的童年少年,亦此生无憾。将她强留在自己身边,只会一点一点的扼杀她的生命,直到完全枯萎,他的心肠还没有硬到这等程度,所以他放手了,哪怕代价是献出自己的这条命,冰月那般恨他,他不敢奢望求得她的原谅,毕竟当年,他真的罪无可恕。
暗红色的宫墙近在眼前,秋冰月深深的呼吸一口,压抑下情绪,终转身看向依旧站在不远处的叶聪,看着那一抹憔悴不堪的身影,紫色的长袍,墨黑的发丝在风中凌乱,一瞬间,冰月恍然回到了多年之前,在金陵别院,那样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她总是站在梅林之中,等待着他的归来。
望着暗红色的宫墙,冰月的唇角微微抿起,或许,是她错怪了他,她也不该对他太过苛求,毕竟世上无完人,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随心所欲生活的,更何况,叶聪的生活已然很累。
看着厚重的宫门沉沉关闭,那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在目光里,风,轻轻拂起,不远处他的脸上,渐渐漾起了笑意。
只是胸前左边的地方空了,空旷的,再也没有了任何东西,包括悲伤与绝望。
转身,风吹过,泪随风飞。。。。。。
终究还是只余下他一个人,亲情爱情,再也无迹可寻,也许不久之后,留在世间的,只剩他的影子,可就连影子,也注定了形单影只。
☆、68 蒙古
婉心怕冰月一个人住永和宫寂寞,在叶聪送她进来的当天就把坤宁宫旁的一间暖阁送给冰月做临时住所,朱祐樘安排了最好的太医来为冰月调养,而这些日子里冰月常常走神,常常不自觉就走到了湖边,走到永和宫门口,然后泪流满面的站上一整天,她没有向婉心解释过一句,只求她派人去前朝打听战事的消息,每日回来说与她听。
婉心也不问,玲珑剔透,冰雪聪明的她当然会猜到,不过只是三年的报恩之期,提前结束罢了。
半睡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庄严的乾清宫内早朝,朱祐樘端坐在龙椅上翻看手中的奏折,喜笑颜开起来。
“皇上,西北是否有好消息传来?”阁臣李东阳问道。
“是啊,征西大将军又打胜了一仗,只可惜因地形不熟不敢冒然乘胜追击,不过收回哈密卫应是指日可待了,靖亲王在奏折中还提到了应当及时修缮长城,以防蒙古鞑子侵略,靖亲王身处边关数年,还一心系于朝政,众大臣都要以他为表率才是,这件事就着兵部去办吧。”
兵部都御史马文升上前一步奏道:“启奏皇上,靖亲王说得极是,臣自先皇朝以来一直驻守边关,时刻关注蒙明边境变化,自我朝“土木堡之变”后,瓦刺部落力量已渐渐衰落,而成吉思汗的子孙,蒙古草原鞑靼部落的可汗脱脱不花与瓦刺部落相互残杀多年,最终瓦刺不敌,逃到吐鲁番一带,蒙古草原,已成为了鞑靼的天下。
“经过十几年草原各部落的拼杀,这些部落在先皇朝时已被统一,而这个统一蒙古的可汗名叫拍彦蒙,蒙古人管他叫,达延可汗。”
“噢?”朱祐樘感兴趣的皱皱眉问道:“曾听靖亲王倒是提起过此人,朕对这些蛮人向来不爱打听,怎么这个人很有名么?”
此时的朱祐樘并不知道,这个在大漠历史上的英雄人物不仅仅是他父亲的对手,还成为他一生的对手,甚至还是他儿子的对手。
马文升凛然道:“不错,他是个不可小看的人物,拍彦蒙五岁时继承汗位,在他妻子的帮助下狠抓权力,扩充地盘,将最精锐的土默特部骑兵为己所用,把挟持他的权臣们一一清除,而后又对瓦刺发动多起战事,彻底将瓦刺赶离蒙古,之后。。。”
“之后如何?”朱祐樘俯身问道。
“之后他竟打着“反明复元”的旗号,缕缕对我大明边境发动战火,成化十六年,他指挥大军侵入河套,肆意骚扰我朝边陲,侵占我大明河套地区,一时间边关狼烟四起,幸得名将王越率兵直捣他老巢,斩杀他的妻子,才迫使他不得不率军撤退。
“之后十余年里,他频繁骚扰我大明边境达十余次之多,自本朝元年起,北部重镇宣府,受到鞑靼骚扰最为严重,鞑子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当地急缺领兵人才,臣以为,应防范于未然,靖将军仍驻扎玉门关,朝中将领均为老臣,尚无后起之秀,而王老将军与之交战多次,熟悉地形,知根知底,若皇上重新启用老将军驻守漠北,朝中亦可安心许多。”
朱祐樘眯了眯眼不以为然道:“你将那达延可汗说得那般厉害,那他也没有得手过嘛。”
马文升心里嘀咕了一句:“他若得手了,你也不用坐在这了。”
作者题外话:达延可汗,明史中称之为小王子。
☆、69 接旨
其实马文升这个老将心里很清楚,倘若先皇多在位几年,大明继续衰败下去,说不定这个小王子真的会像他祖宗成吉思汗一样,统一整个中原。
又听朱祐樘说道:“王越与蒙古人打了一辈子仗,从未输过,与先朝叶宁将军并驾齐名,他也是靖亲王兵法方面的师傅,只是后来巴结上汪直,也被先皇一并给贬了官,现朕已替他*,他已七十高龄,早已告老还乡了,如何还能去那荒蛮之地,至于日后还能不能启用,到时再定夺吧。”
“马文升,靖亲王尚在哈密作战,蒙古那边你们给朕盯紧些,一有异动,立刻报告,达延可汗,朕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人物。”
“臣遵旨。”
“皇上,”户部尚书叶淇递上奏折道:“户部左侍郎白昂快马加鞭送来的奏折,二年五月发生在河南开封的黄河决堤之灾,他奉皇命带领五万人现已与山东、河南及北直隶三地巡抚会合共同修治河道,在右副都御史刘大夏的带领下,调动当地民夫二十五万,筑长堤,修减水闸,疏月河塞决口,引黄河流入汴水,再入睢水、泗水,入淮河以达黄海,同时修筑山东鱼台、德州及吴桥古堤,又开凿东平以北小河十二道,由大清河与黄河故道入海,开封黄河决口经过一年的治理,几年内可不用再担心决堤问题了,皇上洪福齐天,保佑我河南百姓不必再受流离失所之苦,实乃我大明之幸百姓之福啊。”
“灾区百姓这些年饱受水患之苦,农作物收成极少,臣恳请皇上下旨减免灾区百姓粮赋,给百姓一个修养生息的阶段,才能更利于我朝发展。”
“民富则国强,深得*,体恤民情,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