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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聪深深地看着秋冰月,伸出手将冰月的小手放在朱祐枫的手背上,三只手紧紧叠在一起,“这是我第二次将她托付与你,我不希望下次见面时,又只见到她孤身一人。”
朱祐枫温柔一笑:“不会,我保证。”
“哥哥,今日一别,只怕再见面也不知何时,哥哥答应秋儿好好的保重自己,早日为妹妹娶个好嫂子。”冰月低声的开口,十多年的挂念终于可以放下了。
朱祐枫伸出手揽住冰月的肩,对着叶聪雅然一笑:“我会学着做个好妹夫的。”
叶聪看着并肩坐在他眼前的两个身影,感受到一种叫做幸福的气息,心上原本已结痂的伤口再次痛了起来,却依旧扬起淡泊的浅笑:“照顾好她。”
三人不再说话,空气中流淌着沉默。
秋冰月抬头向二楼看了看道:“白杨是越来越会摆架子了,叫他吃个饭都费劲的很,不知躲在房里做什么,我去催催他,你们接着聊。”
冰月站起身而去,她知道,这两个男人都有话要对彼此说。
“她是个好丫头。”
叶聪的目光温柔缱绻地看着秋冰月的背影,微微的抿了一口酒,苦涩着,却也是欣慰着,终于放下了,将她交给眼前这个男子,心依旧痛着,舍不得,却也感到了喜悦,即便没有了恋情,至少还有亲情在,这便够了。
“其实我该敬你,你对秋儿的爱不比我少。”
为叶聪满上一杯酒,朱祐枫沉声开口,目光里有着诚挚的谢意,他比谁都清楚冰月在叶聪心在的地位,如果叶聪当年一直不肯放手,冰月也无法和自己走到今天,是他的大度和宽容,让自己,也让冰月有了今日。
叶聪长长的一声叹息,低声道:“王老将军曾与我说,你我原是将相之才,奈何命中注定情劫深重,倘若能从中跳脱出来,往后便是海阔天空,否则此生长戚戚,永难成大器。”
朱祐枫淡淡一笑,回道:“师兄,看来师弟是无大志之人,无心成大器,只求平淡度日,逍遥山野间,这为国出力,为皇上尽忠之事,只好难为师兄了,谢谢!”
叶聪苦笑一下,道:“若是谢谢两个字,能够填平我心在的沟壑,我又何尝不想多跟你索要几遍!”
强自敛去悲伤情绪,叶聪端起酒杯道:“今日,就以大哥身份将冰月交给你,妹夫,一辈子照顾好她。”
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叶聪低沉的开口,带着苦涩,带着放手的痛,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
“大哥,你放心,穷其一生,我都会深爱着他她,至死方休。”
回给叶聪的是同样坚如磐石的承诺,朱祐枫同样仰头喝尽杯中之酒,两个男人至此成为挚交,为同一个女子,冰释前嫌。
“冰月和我说了,如果你不嫌弃,我们第一个孩子若是女孩,可以过继给你抚养。”
朱祐枫朗声开口,目光掠过错愕的叶聪,这同样风华卓绝,俊逸出尘的男子。
叶聪的眸光里闪过一丝的光亮,一个长得像秋冰月的孩子,或许会如当初的月儿一般,为了的日子或许不会那么的寂寞了,至少那孩子身上流着冰月的骨血。
这一生,即使得不到她,可只有她能快乐,他便知足,即使她不能成为他的妻,可她的孩子却能成为他的孩子,能够叫他一声干爹,他已无其他所求。
其实他要的不多,很简单很简单,只要她过得好而已。
围桌而食的这一夜是多年来最温馨的一次,叶聪小酌着,和朱祐枫说着秋冰月小时候的趣事,朱祐枫也向他诉说着冰月这些年的糗事,二人不时哈哈大笑,如今,背负了二十多年的感情终于可以放下了,叶聪也似乎轻松了不少。
“喂,你们趁我不在就编排我,看我饶不饶你们,每人付我五十两银票,谁都别想跑。”冰月笑骂着走下楼梯。
“我已将你托付于他,我那份你大可找他要去。”叶聪笑着摇摇头。
冰月撇嘴道:“哥官越做越大,人却越来越小气,难怪娶不上媳妇。”
叶聪瞬间颓废。
“白杨快坐下迟些东西吧,老站着不累么?”朱祐枫神色闲散,不疾不徐地开口。
“我不饿,睡得好好的,拖我下来干什么?”
白杨苍白着脸坐下,顶着一对黑眼圈斜眼冷睨叶聪。
秋冰月笑着对朱祐枫道:“枫,照杨侠士的面相看,他的红鸾星今年大动,看来有好事近了哦。”
“我放了你一年野马,你倒是混成个球半仙了?”朱祐枫配合地接腔。
“你看,杨侠士眉梢似带春风,显然是桃花将开,红鸾将动。”
秋冰月笑吟吟说着,看到白杨恼羞成怒得瞠目瞪她,再补上一句,“有了爹娘,又多了一个师兄,可不就还差一媳妇了嘛。”
白杨又急怒又窘迫,梗着脖子大声说道:“胡说!白某无父无母,无兄无弟,今生更无意娶妻!”
他喊得颇响,喊毕所以食客皆一头雾水定定望着他。
“那疯老头肯定不是我爹,我才不是私生子。”白杨说得咬牙切齿。
“你为何如此肯定?”朱祐枫挑了根青菜送到嘴里,漫不经心问道。
“这还用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怎会生出如我这般神仙样貌的婴孩呢!”
冰月一口香茶破口喷出,终于说出了那句酝酿了十多年的话:“白杨,你不是自恋的人,你自恋起来真不是人!”看到白杨挑眉看向自己,冰月忙改口道:“茶有点烫。”
“姓叶的,你别得意,我杀不了你,也绝不会原谅你,我们的关系,除了仇人,没别的。”白杨仍旧脸红脖子粗的吼道。
朱祐枫凑近冰月到:“他现在还接受不了心在假想了十多年的仇人变成亲人,给他些时间。”
叶聪淡淡地弯了弯唇,举筷向一块红烧肉,谁知肉太滑,筷子一抖,红烧肉不偏不倚正好落进白杨的饭碗里,外人看去,好一派兄友弟恭之情。
朱祐枫笑道:“大哥真是有些,知道杨老弟爱吃这个。”
叶聪呆住,看着那块红烧肉一脸似笑非笑。
白杨则死死盯着那块红烧肉,扭曲着脸恼怒地不吭声。
秋冰月一边饮茶一边唇角含笑,竟是娇羞无限,朱祐枫瞬间看痴了去,心中一荡,又酸又甜又暖又疼的感觉,齐齐的碾过心房,不由伸手揽过冰月的肩,压低嗓音,在她耳边吹气到:“秋儿,我忍了很久。”
朱祐枫突然低声吐出一句话,气息柔丝般钻入她耳朵。
“什么?”冰月忙别开脸,不过还未听明白他的意思。
朱祐枫手下微一用力,搂紧她的肩头,趋得更近,低沉的道:“自你一走,已过了两年了……”
秋冰月愣了片刻,逐渐明白他话里的含义,脸颊顿时滚烫起来,连耳根都染了绯红。
朱祐枫退开一点距离,扬唇坏笑,欣赏她面红耳赤的样子。
“不许说这些!”
秋冰月恼羞地低斥。
“不许说什么?”
朱祐枫佯作不解,定定地盯着她。
冰月恼怒地瞠眸,但顾及于旁人在侧,也不好再多言,只能暗暗瞪他,这人,当年那般对待自己,当着自己的面要娶别的女子,如今还好意思向她提要求。
朱祐枫玩心大起,恣意又靠近她,低低道:“秋,你自身谙得医术,知道忍太久会出毛病的吧!”
冰月身子僵硬,不敢乱动,心里无端感到紧张。
“嗯?”朱祐枫暗笑于心,语气越发得意起来,“可不可以……”
“不可以!”冰月脱口急道。
因为声音略大,一旁的叶聪与白杨终于不再紧盯着红烧肉,都转过来看她。“不可以什么?我没打算夹回去。”叶聪不解道。
朱祐枫见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愉悦响亮。
冰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继而垂下头掩饰发烫的红艳脸颊。
朱祐枫笑得更放肆愉悦,深邃的眼眸熠熠发亮,似暗夜中的星辰闪烁。
旁边的叶聪和白杨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我回房去收拾收拾,你们慢用。”叶聪站起身,向二人点点头,转身离去。
“我们也吃好了,白杨你结账。”朱祐枫早就迫不及待地拥着冰月回房,一见叶聪离去,立马说道。
“我……我结账?”看着他们的背影,白杨楞楞说道:“我只是喝了口茶,看了块红烧肉而已,凭什么我结账,郁闷!”
一道白影从正上楼的三人身旁一闪而过,飞速掠上屋顶,三人立时警觉,互看了眼后同时跃上。
屋顶上的人,一袭白衫,立在房墙头,享受的仰头吸着月亮的精华,夜风习习吹过,撩起衣摆飘飞……再看那人的脸,端的是一幅面如冠玉的芙蓉貌。
冰月仰着头,眼神直直的盯着墙头上的那个半夜三更玩飞行,爬上墙头扮仙翁之人,对身旁的叶聪说道:“哥哥,我看得仔细,那人身上的衣服,是你的!!!”
然后对着墙头上的人大喊一声:“喂,你是谁,竟敢偷我哥哥的衣服,还敢学我哥玩飘飘欲仙,啊呸!”
墙头上的人闻声后,脑袋微扬,手里不知从哪变出一把小号折扇,刷的甩开来,悠到胸前,做着风流倜傥才子样的疯啊扇啊穷啊摇啊,嘴里阴阳怪气的吟诵到:“别人笑我太疯癫,俺留胡须遮了面。我笑他人看不穿,哥有一张神仙颜。三十年前少年郎,今天爷我露真脸。美人在侧永相伴,风华真是赛神仙!”
“啊——!”
房上白影被三柄飞刀齐齐掀下墙头,墙角一个声音到:“死老鬼,还不说正事,再跟小姑娘面前耍帅试试。”
秋冰月沉思说道:“刚听声音倒像你们的师傅,可扮相怎么无缘无故的这般惊悚。”
疯老头将飞刀收入袖中,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蹦到众人跟前,一甩头说道:“丫头,如何?我今天,帅吧!不要看上我喔!”
秋冰月点头叹道:“离近了看,除了眼角的褶子多了些,脸部的皮肤送了些,下巴和鬓角的毛须剔得不干净了些,疯老头你还真不失为一个相貌堂堂的——”白衣了了尘面露无限期待竖起耳朵准备聆听眼前女子对他无尽的赞美。
——“老男人!”
“死丫头你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我怎么老了,人家还是中老年美叔叔好不好!丫头你说句实话我难道说真的不美不帅不迷人么?”
朱祐枫差点站立不稳,谁敢说白杨不是了了尘的儿子,他第一个揍他,原来自恋果然是有遗传的啊。
“疯老头你凭什么偷我哥的衣服穿!弄得一身老年汗渍,他可就这一件白的,赶紧脱下来洗干净还给我让我去扔掉!”
“老年汗渍?吐血!果然是我媳妇调教出来的——孽徒!”
“师傅你剃了须,露了本来面目,可是准备着退隐江湖了么?”叶聪淡笑道。
了了尘倏然神色一敛,对叶聪说道:“不愧是我的爱徒,不错!我与你师娘爱爱恨恨打打杀杀了半生,回想起来,的确无趣得紧,这些日子,我们早已是看破江湖恩怨情仇,所以决定……”
“决定和花姑一个当和尚一个做尼姑,隔庙相望?”秋冰月大着嘴道。
了了尘闻言白眼一翻,到:“这个不知道是脑子长驴子身上了还是驴脑子长她身上了的笨女人只有你们这俩猪脑子的傻子才会当她做宝贝。”
一转眼,了了尘偷来的洁白锦衫上,布满了各处形态的脚印子,冰月看得心疼不已,忍不住大叫道:“别踹……哥,你别踹自己的衣服,枫,高抬贵脚,我大哥的衣服,要不,你们踹他的脸吧!”
哐当,集体摔倒。
“娘的,不愧是我媳妇调教出来的,最毒妇人心!一群孽障,连师傅都敢踹。”
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