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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还真是不多。
“小白羊,你知道吗?”良久林诗诗终开口,眼里似有晶亮,“今天是我娘的祭日。”
白杨碗刚碰到唇边,闻言,停住看向她。
此时的林诗诗眼眶泛红,自顾自说着:“在我八岁那里,村子里突然流行霍乱来,几天不到,几百人的庄子就死了大半人,剩下的人走的走,散的散。我爹爹死得早,是娘亲靠为别人种菜拉扯我长大,可也在这次灾难中丧了命。”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村里到处都是尸臭味,谁也不敢去埋他们,我伏在娘亲身上大哭,可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呼喊她,娘亲也不会再醒过来对我笑了,我用家里唯一的破草席将娘亲盖好,便跟着逃难的人群走出了村子,我不想死,我好想要活下去,我吃野菜,吃草皮,吃虫子,只要能下肚的东西我统统都吃,可我还是吃不饱,没有人在意我的死活,最终有一天,我吃了几个很美的蘑菇,真好吃,那是我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吃完我就睡着了,那晚我梦见了娘亲,我告诉她,我活得好累,好辛苦,我好想在她身边,就算吃不饱穿不暖,也是幸福的。”
“可娘亲最终也没带走我,醒来时,床边坐着一个还俗的和尚,他说我中毒了,是他救了我,我骂他多管闲事,可他不生气,反而笑嘻嘻的说要收我做徒弟,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这就意味着有饭吃,有屋住了。”
“从此,我就跟着他习武,他在江湖上名声不好,很多人怕他又骂他,但他对我很好,他说我是天生学武的料子,出师以后,我就独闯江湖,师傅说哪些人他看不顺眼,我就去帮他杀,在杀人的时候,我才觉得开心,哈哈。”
“诗诗,听我一句劝,你离康王他们远点行么?”白杨好心劝道。
“为什么?你还不是在那个靖王身边,”林诗诗瞪着白杨。
“康王他们不是好人,靖王与他们不一样。”
“哼,什么好人坏人,你脸上写着好人两个字么?连当今皇帝都不是什么好鸟,谁敢保证自己一生就没做过坏事,他们说我是邪魔歪道,那什么才叫正道,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我们各为其主,谁也别勉强谁,别看今天我与你喝酒,明天我们一样还是敌人,你别忘了,你还欠着我一条命呢。”
“你喝多了。”白杨微皱眉,将她又要喝的碗抢下。
“小白羊,你当我真杀不了你吗?”林诗诗忽的大怒,将碗摔在地上,从腰中抽出长鞭,在空中轻灵的翻身,鞭子结结实实的抽在了白杨身上。
“你为什么不躲?”林诗诗急忙收鞭大叫道。
白杨苦笑,“你醉了,我扶你下去休息吧。”
一阵头晕袭来,林诗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白杨忙上前扶住她,柔声道:“走,去休息。”
靠在白杨肩头,林诗诗一点儿也不想动了,随他带着她回到四合院中的房间,看着他帮她盖上锦被,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温暖,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温柔过,从来没有。。。。
真是个性情中人,白杨坐在床边看着她,微叹口气,轻轻拭掉她眼角的泪痕。
其实身世悲凉的人这世间又岂止一个,自己还不是从小就被爹娘抛弃的孩子,若不是师傅在道观门前拾到了他,收留了他,那么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他这个人呢。
她还感受过爹娘的痛爱,可自己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师傅,徒儿还真有点儿想你老人家了呢。
白杨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天早已大亮了,原来是张常过来叫他,说是王爷邀他入宫见太子。
临出门前,白杨突然想起昨晚留林诗诗住另一屋了,连忙过去敲门,可不能让靖王看出什么来,不然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没人应,难道还没睡醒,“不开门我就进来了啊。”白杨高叫着。
等了一会,便推门而入,房中整整齐齐,哪还有林诗诗半个人影,白杨看到床柱上又钉着张字条,不禁笑着摇摇头,好好的放桌上不行,偏要挂起来。
“小白羊,谢谢留宿,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昨晚你受了我一鞭,这是个意外,不算在对你的仇怨里,这一鞭我记下了,有机会必回报于你,仙灵宫有事,先让你过几天逍遥日子,我还是会回来杀你的,后会有期。”
“哈哈哈。”白杨大笑着往靖王府走去,终于送走这个难缠的小魔头了,吃饭都香些。
☆、63 太子之路
“皇兄这么急宣臣弟来,所谓何事?” 朱祐枫一跨进端本宫就冲朱祐樘嚷道。
“小人白杨参见太子。”白杨单膝一跪跟在朱祐枫身后行礼。
“呵呵,又不是第一次来,你们把这些礼数都免了吧。” 朱祐樘白净的脸上满是笑容,只是这笑容里总是带有几分说不出的苦涩。
“在宫里闷坏了,找四弟过来陪哥哥下会棋,弟妹不会不高兴吧?” 朱祐樘边打趣说着边走向书房。
“她?呵,有我没我都一样。” 朱祐枫无奈的笑笑,又想起了那晚冰月醉酒的娇态,听她口口声声叫自己枫哥哥,心里还是很甜蜜的,不由凑到朱佑樘耳边说道:“她喝醉后叫我枫哥哥,都说酒后是真言,你说,她算不算是动心了?”
朱祐樘忍不住大笑,指着他道:“枫弟,为兄可是第一次见你这般小男人的模样啊,当真是可爱得紧。”
白杨拍拍朱祐枫的肩,装腔作势的摇摇头,道:“有进步,还需努力。”
“哼,爱信不信。” 朱祐枫冲他俩背影挥了挥拳头,枫哥哥?呵呵,尽管她酒醒后意志坚定的耍赖不承认,不过没关系,反正自己听见就行了。
书房内早已摆好了棋盘,朱祐枫与朱祐樘各坐一边,白杨则立在朱祐枫身后,饶有兴味的看着。
朱祐樘落下一粒白子,淡淡的问道:“四弟认为皇兄这个太子当得如何?”
朱祐枫一愣,一时猜不透是何意,落下一粒黑子道:“皇兄自小聪明勤奋,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纵观我大明开朝以来,最优秀的太子非皇兄莫属。”
朱祐樘跟上一子,摇摇头道:“这是你的看法,别人却不这样看,梁芳、李孜省、万安他们众口一词的在父皇跟前告我的状,抵毁我,说我这也不是那也不好,再说现在的我确实也没有什么功绩,父皇对我是越来越有偏见了,父皇的偏见,万娘娘的阴影,小人的陷害,只怕太子这个位置我还真是坐不了多久啦。”
朱祐枫盯着棋盘,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粒黑子,正在找落的地方,随口接道:“这几年来他们哪天不是这样说,皇兄的太子之位也照旧坐着,皇兄别忘了,父皇早已说过不许再提废太子之事了。”
“四弟在宫外有所不知,万贵妃现在把宝已经不押在杭弟身上了,她知道那些大臣们以杭弟不是皇室正出为由,不让立为储君,你又明哲保身离得远远的,她现在可是盯着五弟了呢,居然同意父皇夜夜前往邵贵妃寝宫过夜,这样父皇就能天天看到五弟,邵贵妃温良贤淑,胆小懦弱,五弟伶牙俐齿,年纪尚幼,难怪连万贵妃也喜欢呢,再加上父皇身边那三个宠臣见天的夸,父皇对我是更怀疑和偏见,也越来越看中五弟了。”
朱祐枫沉声道:“佑杬年纪尚小,极易被人控制利用,可别再像康王一样,本是个纯良少年,却变得心机深重,等见着他,我还是要好好提醒他一番的。”
朱祐樘点点头道:“希望我们的提醒能有些用,四弟,皇兄知你心态平和,一直不愿参与朝中争斗,可明哲保身终不是良策,父皇的身体是越发的不好了,现在几党相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不是皇兄硬要拉你下水,只是我身边确实需要你,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你给我一句话,站在我这边,如何?”
朱祐枫闻言僵住,这是多年来皇兄说得最为透彻的一次了,这次没有试探,而是期待。白杨眼睛早已看向窗外,这种时候他是插不上话的,虽然他也曾很自私的希望朱祐枫能隐居江湖,不问政事,做一个扬名武林的侠客。
良久,朱祐枫才低声说:“皇兄真的很看重这太子之位?”
朱祐樘重重地将白子落下,神态凝重的说:“不瞒四弟,皇兄我更看中的是这大明江山。”
朱祐枫与白杨同时看着朱祐樘,仿佛不相信这是那个平日里文弱的太子说出来的话,朱祐枫的目光还顺带扫射向书房大门。
朱祐樘也不以为意,头也不抬的接着说:“母妃和张敏因我而死,无数的大臣因力保我而或贬或诛或流放,特别是冒着生命危险,一次次从死神手中将我抢回的拿我当亲生儿子看待的怀恩公公,是他多年来周旋在这些人中间,尽全力维护我,为我争取忠臣的拥戴,我才能在太子这个位置上坐到今天。”
是的,朱祐樘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十六岁时发生的那一幕,在万贵妃等人的不断呐喊下,父皇对自己的厌恶已达到了极点,成天琢磨的就是如何名正言顺的废太子,但是自己也有一班支持的官员,还有皇上身边的重臣司礼监掌印太监怀恩,怀恩在皇上与万贵妃跟前,态度强硬,宁愿自己一死也不肯松口同意废太子(历史原话:虽万死,亦不为)。万贵妃对他深恶痛绝,最终被皇上一纸昭令,贬去了凤阳守陵,在迟暮之年离开了他生活和奉献了一生的皇宫。临走时,他去送他,他们坐在紫禁城的白玉台阶上,怀恩老泪纵横的对他说出了多年的心里话:“我不为名,不为利,不要命的保你做太子,你知道是为了什么?”怀恩苍凉的一笑:“说出来谁都可能不信,其实只有四个字,为国为民。”
“我亲眼见到过正统帝朱祁镇的无能,成化帝朱见深的荒唐,早已对大 *灰意冷,直到那一天,我看到了你,你的聪明,你的宽厚,你的坚强和善良,让我曾经泯灭的希望之火重又复燃,我知道,将来你若为帝,一定能做到为国为民,所以我为你铺路,保护你,可惜我老了,皇上也不再需要我了,孩子,我也保护不了你了,今后的路要靠你勇敢的走下去,不要让我的希望又破灭啊。”怀恩一声叹息,苍老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朱祐樘的目光里,想到这个在张敏死后,十几年来一直悉心照顾自己的不是父亲却胜似父亲的老人,朱祐樘默默的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也就是在这一刻,朱祐樘终于明白了母妃与张敏临死前的期盼,吴皇后的抚养,周太后的保护,怀恩的付出,以及那些正直官员牺牲的原因,他们都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更非为了自身利益,所有的一切只有一个愿望,一个崇高的信念,而他就是承担这个信念的人。
☆、64 暗流汹涌
随着怀恩的离开,那些力保他的官员也相继被贬被杀,那个时候自己就像是一棵无助的小草,随时等待着命运这个暴风雨无情的摧残,但命运却再次怜惜了他,废太子呼声最高的时候,泰山地震了,保他的人中有人利用皇上迷信的有利时机,买通了钦天监,于是便有了是老天警示不许换太子之说,倒也把皇上和万贵妃等人唬了好几年。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就在心中树立了一个理想,为了这个理想我日日谨小慎微,忐忑度日,四弟你成年后可以一走了之,可是我不能,无论身处的环境多么险恶,尽管在陷害和阴谋中苦熬,我都告诉自己要勇敢坚持,而这个坚持到底的决心就是有一天我要做皇帝,我要向那些因我而死去的人们证明,他们没有看错,我要用这把锋利的帝王之剑去斩断这个政治腐 败、朝政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