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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慧慧静静地望着她们,等着她们的反应,心里噼里啪啦打起了小算盘,现在是收服几族最恰当的时候。如果秋天之前还能找到水源等到冬天的来临,那是最好不过了,如今情况有变,她不能白白把族人的劳动成果奉出去,而三族想捣乱的话就有只有大家都渴死。
四族是相互依存的关系,炎族需要他们的兵力,他们需要炎族的智力和城池的保护。
族长们相继离开,佝偻的背把他们变得更小了,一下子老了许多。
常慧慧沉默了会儿,对阿飞说:“从今天起,你派人守护好长老们,还有我这里也要加派人手,我们部落有冰水的消息马上就会传出去。我虽信任三族的信用和品性,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各个氏族里都有心怀不轨的人。长老们,你们也要小心,回去后提醒下族人别把冰窖的地点透露出去。”
长老们点点头,他们和族人知道的冰窖只有一个,其他几个却只有猎手们知道,三族人就算想找麻烦也找不对人。
常慧慧抹了一把脸,成日看他们装神弄鬼祭祀这祭祀那,为了求雨把部落折腾得够呛,今天要这个祭品,明天要那个祭品,陶在百忙中还应了族长们的强烈要求专门去牛山开窖烧制彩色陶器。
可有什么用呢?求神不如求人,求人不如求己。
第一次撒这么个弥天大谎,她还是有点心虚的。
阿飞想说什么还是住了口。赶忙去安排了,他还要好好交代猎手们要保密。
果然,族长们回去后就千方百计地向炎族人打听冰窖的事,但炎族人也不是傻子,他们大多数人见过那个公开的冰窖,知道里面存的冰很多,可他们更知道大河水干,井不出水。
人在生存面前都是极度自私的,炎族人只说确实在冬天存了冰,就是不说冰窖的位置。
三族人这时候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前有南岸诸族的威胁,后有无水的胁迫,权衡到最后。当然还是依附炎族最为安全。南岸诸族不仅没水,还没食物,他们可不敢在炎族的头上动土。
几日后,井水更少了。常慧慧下令炎族不再喝井水,把井水都让给三族人喝。井底有泥沙的水则是给牲畜喝,她则让人到兔山上把冰用不透水的兽皮袋运回来,每天只给族人发放仅够解渴的水。
三族人十分感激常慧慧的举动,但渐渐的,他们发现尽管炎族不再使用井水,他们的水源仍然不够。
他们的幽怨都给了那些抢泥沙水的牲畜。
常慧慧无法,井深将近四十米,井底越来越窄,且空气稀薄。上次有人下去挖井时差点窒息死在井中。她就不敢再让人挖井了。
常慧慧和长老们一商量,狠了狠心,让阿强每天宰杀一部分牲畜。不仅省下了牲畜的饮用水,她还把牲畜血也送给三族应急。看起来杯水车薪,三族人却感动得一塌糊涂。
这时,常慧慧让大家少吃盐,盐吃得越多就会越渴。
这些措施都不能阻止水资源越来越少,三族人每天的饮水量都在减少,终于有南果族人忍不住在夜里偷了炎族人的水喝。各族民风淳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初秋的天气还有些热,晚上一般开着门,竹楼的木门只有寒冬才有实用。因此这个人很容易就得手了。
第二日,这家人醒来后发现家里死了个人,顿时恐慌地大叫,招来了周围的人围观。
常慧慧和一众长老们很快就来了,那人的族长看到是自己的族人死在地上哇一声大哭,不断喝问炎族人是怎么回事:“昨晚他吃饭时我看着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在了你们家里?是不是你们杀了我的族人?”
那家人也是倒霉,他们的屋子离南果族比较近,此时听了南果族长的话吓得直哆嗦,人死在她的屋子里,她是家主,说不清的话就会赖在她头上:“我什么都没做啊?一大早起来就看到有个人仰面倒在地上,我当是他不小心走到我们家里来的,叫了几声不答应才发现不对劲,一摸他的身体,都凉了!”
她看到常慧慧,连忙跑到常慧慧身边:“酋长,你要相信我,我没杀他!我的家人也不会做这种事!”
常慧慧拉住她的手,女族人吓得面色发白、手脚冰凉,杀了族人是要偿命的,能不怕吗?
筝筝族长也来了,看到混乱的情况轻皱眉头,南果族人死在炎族人的家里的确是麻烦事,她眼里也有淡淡的不悦。
这里的人似乎都认定是这家炎族人杀了南果族人。
常慧慧不在意各族的目光,对抱着尸体的女族长说:“你们先安静下,女族长,让我看看你的族人,看看能不能发现他的死因。”
女族长抱男族人的动作很亲昵,她心里有了数,大概这个人就是女族长的男人。
女族长十分愤怒,冲常慧慧喊:“慧慧酋长,你要真想给我一个公道,就把那个女人杀了!不然我死去的族人岂不是白死了?”
屋里屋外的人因她这句吼声顿时安静下来,都看着常慧慧和那个瑟瑟发抖躲在常慧慧身边的女人。
常慧慧轻斥:“女族长,也请你给我的族人一个公平。若真是她杀的,为什么她会把人晾这里招来大家的怀疑?她不会把死人藏起来不让大家发现,那不就没人怀疑到她的头上了吗?”
女族长哭泣的声音一顿,仍是梗着脖子。
“我刚才说过,我们可以从死者身上下手,找找线索,看他是怎么死的。你放心,若真是我的族人杀了你的族人,我一定会让她偿命!你千万要冷静,不能一时大意放走了真正的凶手,却害了好人。”常慧慧语重心长地劝导。
筝筝族长点点头,嫌疑犯炎族女人也小鸡啄米样地点头。
女族长这才放开死者,抹抹脸上的眼泪。
常慧慧让人散开,看了一眼死者,死者全身没有毛皮遮身,一目了然,既没有伤口,也没有中毒尸体发黑的迹象。她看了几眼就别过头,问女族长:“他手里的袋子是你的吗?”
女族长看过去,眼底有了疑惑:“不是我的,好像也不是他的。”
嫌疑犯女族人跳起来说:“那是我们家存水的袋子,里面装的是慧慧酋长亲手发给我们的冰水!”
地上还有水迹流淌,炎族女心疼把袋子从死人手里拽出来。她起身时就看到大家惊骇的目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举起袋子说:“这是我的,你们看,上面有我的名字!”
阿飞过去把袋子收起来说:“这是赃物,我们要先拿去做证据,待会儿你再去长老那里领水。”他把自己的竹简给炎族女。
炎族女接过来,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后突然明白过来了:“女族长,是你的族人偷喝我家的水!肯定是这样,我们酋长说了,若是他族人喝了冰水就会受到天神惩罚,现在这人肯定是受了天神惩罚了!他不是我杀的!”
女族长早惊呆了,在炎族女说出那是她的水袋时就已经惊呆了。别的人也是面上惶惶不安,看炎族人的眼光都变了。
常慧慧指着地上的人说:“死者身上没有伤痕,女族长,相信你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吧?”
女族长瘫在地上,大家看她的目光都带着指责,突然这时候人群里有几人叫着肚子疼,人群骚乱了一会儿,有几人送他们去拉肚子。这边筝筝族长抱歉地说:“慧慧酋长,是我们没约束好族人,我回去一定让族长们严加约束。”
她十分难堪,偷盗这种事这辈子见一次就是稀罕事了,在他们部落里,偷盗罪是要判处死刑的,部落的财产是公共的,若是有人偷盗对别人来说就不公平,有私心的人就该死。
常慧慧叹口气说:“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原来以为天神只是随口说说的,没料到真会死人。”
筝筝族长更加难堪,拉着女族长赶紧走了,让族人把死者的尸体抬回去。
这件事很快在部落里传开,比大河水干更受热议。从此之后,大家就是连看一眼炎族的冰水都不敢。炎族人在喝水时少了那些热切的目光也更加自在了,但他们也同时提高了警惕,把水袋藏得更隐秘。
阿飞朝炎族女的丈夫点点头,她丈夫就是猎手,只是因为她是家主没人注意到他罢了。
常慧慧回到部落大厅里,现在还早,大家刚起床还没吃饭,长老们看看没什么事了都回去吃饭了。
常慧慧问:“水袋都处理干净了吗?”
阿飞坐在她身边的木凳上,低声说:“处理完了,不会让人起疑的。这次只是给他们个教训,只死了一个人,另外几人只是拉肚子而已。”
常慧慧又叹气,心里稍有不安,但不死人的话不足以震慑三族,将来三族会不会抢水还不好说,只有冲击足够大,他们才会有所收敛,不至于闹到造反的地步。再者,本来在这种时候偷水就是不对的,被偷水的人很可能因为没水喝而渴死。两者本是对立的。
第277章最后一战(5)
阿飞把发现的情况一一道出:“前天就有人不顾你的警告偷水喝了,那天没动手,昨天夜里估计不止我们发现的那几个人,只在猎手家里的水袋下了药。酋长,今天的事应该会让他们安分一段日子,不过,过些天井里不出水了可能会更严重。”
真正的严重就是三族造反,那时炎族可真挡不住了。
常慧慧点点头:“嗯,就按你想的去做吧。运水回来的时候让猎手们再小心点,不要被人跟踪。”
阿飞应了声,见有长老来大厅里议事便岔开话题,不久,两人各自回家吃饭。
偷水事件后,三族安分了很多,巡夜的猎手们再也没看到星光下躲躲闪闪的影子出没。
可好景不长,炎族里能杀的牲畜杀得差不多了,只有坐骑不能杀,骑手们尽量不骑马耗费能量。但这挡不住三族无水的恐惧和难耐。
那天早上,有十二人因偷喝水而死亡,四十多人拉肚子拉到虚脱,后者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又有三人死掉。
三族族长们终于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哭泣不止,可炎族人很无辜地望着他们,并不是他们不给水喝,而是天神不愿意给。
三族懂得了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
三族族长们找常慧慧哭诉艰难,常慧慧很为难地说:“族长们,我们炎族能帮的都帮了,部落里的牲畜杀光了,血都送给你们喝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族长们绝望而归,阿飞在她们走后跑进来说:“酋长,我刚听说三族中有个母亲把自己的血喂婴儿,那人已经晕过去了,他们的族长正在救治。”
常慧慧身体僵硬地坐在那儿,好一会儿才说:“明天你告诉大家冰窖里的水喝光了。今晚把兔山的冰转运到别处去,动作快点。”
阿飞面无表情地应声,冰窖里的存冰只够炎族支撑到冬季来临,若是加上三族的人,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喝光了,到时候大家只能一起渴死,连牲畜血都没有。为了族人,他也只能自私和狠心了。
他出去后,据点方向有人来报告:“酋长,乌族长在大河里找不到水。请求我们部落帮助他们。”
乌族长时常在大河边上转悠,想要寻找水源,而炎族猎手虽然不在牛山据点驻扎。却每天都要到大河边走一趟,及时把南岸诸族的情况传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