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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这个话时,完颜森不免的也存了一丝的希望。这嫁入慕容家的人,便是慕容家的人,而非完颜家的人。而慕容澈的话里的意思,完颜森岂会不知,定是也包含了完颜云舒和两个小皇子,一个公主!他又岂能让慕容澈真把完颜家悉数灭尽。
结果,慕容澈在龙椅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完颜森,突然站了起来,冷笑一声,一步步的走向台阶,站道了完颜森的面前。
“怎么?还想靠着皇贵妃来帮你?朕告诉你,痴心妄想。皇贵妃自身难保,更何况是你?皇贵妃是否有参与,你以为朕不知情?朕若什么都不知,又岂能做到今日的位置?”慕容澈的话里充满了不屑!
他上下打量着完颜森,冷了眸色,又道:“带下去!”
“是!”李权恭敬的应着,点点头,示意着一旁的禁卫军,没一会的功夫,完颜森已经从众人的面前消失不见。
又一个人的消失,让在场的气氛凝结,气氛低沉到了谷底。人人自危,不断的在脑海里想着曾经是否有得罪慕容澈的事情。而慕容澈的同谋,则显得淡定的多,嘲讽的看着眼前昔日的同仁,一丝怜悯之色也不曾有。
在完颜森被带下去后,慕容澈随即又处置了诸多和完颜森同谋的官员,这一瞬间,大殿之上的人,少了不少。但很快,又被慕容澈所提拔之人,占了原先空出的位置。一来一去,这大殿之上的异己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慕容澈的心腹,和在此政变之中,立下汗马功劳的人。
而远在边疆的将领,诸如龙邵云等人,却官职不变,虽不曾晋升,但至也保的一方安宁。毕竟,这边疆动乱,去了边疆,很大程度之上,意味着交付性命,这苦差事,不是人人都愿去。而龙邵云先前对水洛烟的情意,慕容澈又岂会不知。
但他更信,以龙邵云的傲气而言,水洛烟拒绝了他,他才会负气而去,留守边疆,这对慕容澈而言,也不乏是一件好事,边疆之地,也却是需要龙邵云此等的将领,若换了他人,慕容澈还真想不出还有谁可以替代龙邵云。
“先皇的皇贵妃,完颜云舒,替先皇生下两个皇子,一个公主。对慕容家鞠躬尽瘁,对先皇忠心耿耿。但,却在罪臣完颜森的唆使之下,参与谋反。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废去皇贵妃称号,打入天牢。而两个皇子,贬为平民,永不入宫。一位公主,凉国国王提出和亲,便送至凉国和亲。不知,各位爱卿,对此事有何意见!”慕容澈森冷着语调,把自己的话悉数说完,看着现场的众人。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完颜森下马,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但这先皇的皇贵妃,却也落得如此的境地,不免的让在场的人,打了一个寒颤。这新皇登基,手里狠厉,残忍,这更是让御龙殿内的气氛,凝结了几分。
而慕容澈始终冷着一张脸,在高位之上,不再言语,大殿之内也静的就如同一根针掉道地上,也听得真切。
接到圣旨的完颜云舒,疯了一般的冲向了御龙殿,想向慕容澈讨一个公道。不仅为自己,为完颜家,也为她那三个儿女。结果,却被禁卫军拦在门外。
“慕容澈,你有何权利这般做?”完颜云舒站在御龙殿的门口对着慕容澈喊道。
慕容澈冷笑了一声,道:“就凭朕是皇上。”一句话决定了一切,他又看向了完颜云舒又道:“念及你侍奉先皇多年,朕不予你计较这大不敬之罪。还不带下去!”
“是!”不消片刻,完颜云舒的叫声,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耳际。那曾经叱咤后宫的皇贵妃也成了历史洪流中的渺小的一员。一切的繁华落尽,只剩下余生的悲苦,还有冷宫那让人难耐的清冷,伴随终生。
这时的慕容澈,再看向众人时,眸色之中冷意更甚。所有的人低垂着头。每个人的心里也知晓,这些人都处置完之后,慕容澈该下手的是何人。
这晋王慕容修,有晋王妃手里,先皇的圣旨,慕容澈是动不得他的性命,但,晋王府的命运也显得堪忧。而和慕容修向来交好的慕容言,就算是慕容澈的亲弟弟,此刻就在朝堂之上,不免的也让他们嗅到了阵阵不好的气息。
唯有慕容言,无畏的站在原地。似乎对今日一事,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底。龙椅之上的慕容澈看向了慕容言,那眸光之中的冷意更甚,慕容言却不在意的回了一个挑衅的神色,从容淡定。
“睿王慕容言,向来和晋王慕容修交好。这闭宫第二日所发生之事,需要朕言明吗?”慕容澈突然冷冷的开口说着。
御龙殿内的人,低垂的脑袋,谁也不敢吭声。
“皇上,是否臣也可以请皇上言明,这先皇在世时,皇上强闯御龙殿是为何?等皇上从御龙殿离开,这先皇就已驾崩?而晋王先前,却是被先皇单独召唤至御龙殿,这其中可有猫腻?”慕容言无畏的驳斥着慕容澈的话。
在场的人,因为慕容言的话,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低垂的头就差点没磕到了地上,更别说开口说些什么。这一直在慕容澈边上的高胜,却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慕容言,倒是显得平静的多。慕容澈的脸色自是阴沉的可怕,手指攥成拳头,那关节咯咯作响,有些吓人!
“慕容言,你以为你是朕的亲弟,朕就不敢对你如何吗?”慕容澈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冒出,看着慕容言,森冷的说着。
慕容言无畏一笑,道:“回皇上的话,臣的性命无畏,臣随性惯了,这功名利禄也不在乎,只想讨个公道而已。至于四哥,皇上动得了吗?动了,那就是对先皇的大不敬。传了出去,真不知,皇上这皇位坐的还如何稳当!?”
“放肆!睿王慕容言藐视朝堂,和逆臣贼子共谋共事,就算是朕的亲弟,也绝不宽恕!来人,带下来,废去睿王封号,就地处决!”慕容澈森冷的下了命令。
先前,存了一丝的念头,顾及皇太后张婉莹的想法,慕容澈对慕容言还不曾想痛下杀手。但,慕容言却如今在大殿之上,如此不给自己留一丝的颜面。甚至这该说不该说的话,也都悉数说尽,对于慕容言而言,这留着也必是一个隐患,必须除之而后快。
李权此刻却显得有些犹豫。慕容澈今日所开的杀戒众多,不知道这话传出了宫,在百姓的眼里,慕容澈又会成了何种的君王!残忍无情?还是……
但慕容澈冷眼看着李权,李权默叹了一口,才应允道:“是,臣遵旨!”
说着,李权朝着慕容言的方向而去。而慕容言无畏的站在原地,眼里一丝恐惧都不曾有过。众人也屏气看着站在原地。当李权快靠近慕容言时,御龙殿外,传来了声响,不免的,又让在场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住手!”张婉莹站在御龙殿门口,阻止了李权的动作。
李权停下动作,看着张婉莹,又看向了慕容澈。在慕容澈的眼神示意之下,李权这才退到了一旁。而慕容言仍站在原地,也不曾看向张婉莹。
“母后,您这是为何?”慕容澈下了龙椅,走向了张婉莹。
张婉莹冷哼一声,径自走入了御龙殿,看着高高在上的慕容澈,这才道:“皇上,这可是连自己的亲弟弟也不曾放过?”
“母后,别为难朕。这大逆不道,就算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慕容澈的话里不曾有任何妥协之意。
“皇上和睿王都是哀家十月怀胎生下,无论手心手背,都是哀家的心头肉。皇上从小,哀家就偏袒许多。睿王,哀家一直忽视了许多。睿王生性桀骜不羁。难道先前被先皇幽禁在蝴蝶谷一事,皇上看不明白吗?睿王无论对象是谁,只要他觉得在理的一方,定会争取。对先皇姑且如此,何况是皇上呢?皇上若就以此,定了睿王的死罪,这传了出去,天下人怎么看皇上?怎么看慕容家!”张婉莹一字一句的对着慕容澈说道。
她的话一出,已经明白的告知慕容澈,她要保慕容言之心。而张婉莹所言也是事实。就连一旁的李权,也微微的摇了摇头。
对于张婉莹而言,只要能保下睿王的性命,这就足够。对于皇位,只要是自己的皇子在位,也便足矣。这也攸关她这个皇太后的颜面。
“皇上。”张婉莹放低了语调,道:“这新皇登基,大开杀戒本就不吉,在百姓的心中印象也极差的。哀家还是恳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御龙殿内,一片死寂。就连同在龙椅之上的慕容澈,也一言不发。慕容言看了眼张婉莹,倒没多说什么。今日御龙殿内的事情,想必早就已经传遍了皇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张婉莹若出面不行,一向对慕容言宠爱有加的太皇太后也定会出面。
那时的场面,会变得更加难以控制。
慕容澈眸光微敛,神色里闪过一丝狠厉。但很快,他抬起眼,看着张婉莹,道:“母后既然都愿意亲自到御龙殿求情,想必,太皇太后也有此意。若朕脸这点薄面都不给,那朕未免也显得太不孝了。”
张婉莹听到慕容澈的话,微微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慕容澈妥协了,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慕容言的性命无需再多加担心。只要性命还在,一切,都有机会。
“但是,睿王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睿王生性桀骜不羁,看不起这朝堂,不屑这功名利禄。也好。朕就废去的睿王爷的封号,治你这轻视之罪。从今日起,慕容言就去皇陵,给先皇守灵,没有朕的允许,严禁离开皇陵半步。若有违背,杀无赦!”
慕容澈终究是退了一步。但这样的退,对于张婉莹而言,却是万万不够。这发配到了皇陵,就真的意味着一生无望。但是,张婉莹也知晓,这是慕容澈能退的唯一一步,若再有得寸进尺,相信就算是太皇太后出面,慕容澈也不会留一丝情面。
“真是,谢皇上不杀之恩。”慕容言冷哼了一声,并没替自己辩驳分毫,话里也带着些许的不敬,冷冷说道。
说完,他就径自朝御龙殿外离去。慕容澈也不曾开口多言什么,径自看了眼李权,李权立刻点点头,吩咐着一旁的禁卫军。
“一定要亲自监视睿王到皇陵,派重兵把守,不允许睿王离开皇陵半步!”李权仔细的交代着,“若有违背……”他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是,属下遵命!”禁卫军得令,快速离去!
御龙殿内一片死寂。张婉莹见状也微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御龙殿。慕容澈冷眼看着这一切,许久才开口问道:“不知,各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奏?”
“臣等无意义!”群臣附议。
“那就退朝!”慕容澈挥挥手,便率先离开了御龙殿。
“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跪下,一直到慕容澈的身影离开御龙殿,才纷纷站了起身。
彼此环视了对方一眼,面面相觑,这慕容澈的手段阴毒,狠厉,不免的也让在场的人打了一个冷颤。谁也说不出一句话,就这么默默的离开了御龙殿。
这新皇登基,西夏的国号也更为大兴。今年,便是大兴元年!
——媚骨欢:嫡女毒后————
“高胜,你跟着先皇有几十载了吧。”慕容澈在御书房内,问着一直在旁站着的高胜。
“回皇上的话,正是如此!”高胜答的恭敬。
但想来风平浪静的心,也起了波澜。隐约的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氛。但高胜的表面之上,却仍显得平静,只顺从着慕容澈的话,说了下去。
慕容澈喝了一口茶,上下看了高胜一眼,才又接着道:“这先皇想来对你宠爱有加。你更是先皇的心腹。就连先皇病重,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