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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洛烟点点头,没再开口多言什么。姚嬷嬷便安静的站在一旁。
空气中的气息,变得丝丝诡异,看似安静又似波涛汹涌。
——媚骨欢:嫡女毒后————
“师兄。”若飞雪对着慕容修打起了招呼。
她的眼睛没离开过慕容修,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一直到确认慕容修没事,才放下心来,道:“这一路纷传的话,让飞雪担心,就怕师兄真有个意外。所幸吉人天相,师兄平安。”若飞雪的话里满是关心。
慕容修仅是点了点头,适当的和若飞雪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淡漠的问道:“这边陲可有情况发生?”
这细小的动作,若飞雪自然也感觉了到,她的眉头皱了下,眼里闪过一丝苦涩。若是以前,也和现在这般见得不多,但慕容修却不会这样的保持距离,偶尔的亲昵,是在慕容修的允许之内。而现在,多了个水洛烟,若飞雪已然知道,有些东西,发生了变化,不再和从前一样了。
有些情,若不想被破坏,终究就只能藏于心中。
而面对慕容修要常住边陲的事情,若飞雪终是欢喜的,只是,心境不同。就算常住,慕容修的眸光也不可能落在自己身上分毫。因为,他的心里,早有那一抹眷恋的身影。若飞雪有些失落的笑了笑,很快收起了自己的情绪。
“师兄坠崖的消息也传到了边陲,边陲的人对京城的事情,反应不那么强烈。也就当看个热闹。没几天,这消息就过去了。但也着实让飞雪担心了一阵。”若飞雪对着慕容修说着这边陲人的反应。
这地处西夏的边陲之地,偶尔的动乱四起,加之和异族的交流远比京城,江南之地来的频繁的多。久了,这生活重心并不一致。换之说法,这西夏的君王是谁,他们并不在意,边陲之地倒像一个独立分割出来的自我世界,不太受约束。慕容云霄在位之时,对这地方也是头疼不已。
只求,没有战事,太平就好。
“恩。”慕容修淡淡的点了点头,态度依旧冷漠。
边陲的特殊性,也是因为此,所以慕容修和水洛烟才会选择到这里休养生息。水洛烟的身体现在也禁不起折腾,能安稳才是上策。
若飞雪一直在说,说着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商贸进展的情况等等。就如同以前一般。慕容修并没拒绝,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沉默的听着若飞雪说的。在边陲的生意交给若飞雪,慕容修一直很放心,也不曾干涉过。
也不知是若飞雪说的无趣了,还是被慕容修的情绪影响到了。若飞雪停了下来,看着慕容修,一言不发。
“怎么了?”慕容修这才抬起头,看着若飞雪,随口问道。
若飞雪沉了沉,才道:“师兄,飞雪想,飞雪一直住在这,是否不稳妥。毕竟还有嫂嫂,飞雪怕嫂嫂误会。”她把心里的担心说了出来,也顺便带了几分的刺探。
慕容修听闻若飞雪的话,笑了笑,道:“你嫂嫂不是这般小心眼之人。”
“恩。”若飞雪轻轻应了声。
两人陷入了片刻的沉默,许久,若飞雪才开口道:“师兄才来,想必也累了。休息几日后,飞雪便把今年的账目给师兄送过去。师兄现在不是晋王爷,而且人又在这边陲之地,这山庄内的一切事物自然是要重新交道师兄的手上,飞雪再代为掌管就显得不合适了。”
若飞雪说的知书达理,说完就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着慕容修答复。
“不,以后山庄内的所有生意,都直接和你嫂嫂说。商铺的事情,是你嫂嫂在管。”慕容修安静了会,才回着若飞雪的话。
若飞雪怔了怔,好半天没开口说话,就轻应了声,接着便继续保持了沉默。
慕容修又在原位上坐了会,这才站了起身,道:“但是,小事就不用和你嫂嫂说了,她有了身孕,不适宜操劳过多。若你嫂嫂有什么想法,你配合就是。”慕容修又有些不放心的交代着若飞雪。
“嫂嫂有身孕了?”若飞雪怔了下,但很快说道:“恭喜师兄。”
慕容修笑了,那笑很温柔,笑意直达眼底。明眼的人都该看得出慕容修对这个孩子的期待有多高。若飞雪见状,也识趣的接着说道:“那就不打扰师兄了,师兄还是多陪陪嫂嫂的好。以后嫂嫂生了娃,山庄里定也会热闹不少。”
说完,若飞雪点点头,便朝自己屋的方向走了去。
“飞雪。”慕容修突然叫住了若飞雪。
若飞雪转过身,看着慕容修,脸上带了几分疑惑,道:“师兄,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飞雪今年十九了吧。”慕容修面色冷静,开口问着若飞雪。
“是。”若飞雪虽有疑惑,但仍然应着慕容修。
慕容修看了眼飞雪,若有所思的拿起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茶,又道:“飞雪心中可有喜欢的人 ?'…87book'这时间过得真快,十三年过去了。飞雪也来边陲十年了吧。师兄险些都要忘了飞雪是个女儿身,这耽误了,师兄可就最大了,更不知该如何面对仙逝的若大人。”
若飞雪听着慕容修的话,沉默了许久,才道:“飞雪谢师兄关心。家仇未报,飞雪无心惦记这些。”
“飞雪,先皇已经驾崩,现在慕容澈登基,老丞相仍然在位。但慕容澈的性格,这世间定不会太过太平,有些仇,不用你报,老天爷自会收拾。”慕容修淡淡的对着若飞雪说道。
若飞雪没吭声,沉默的站在原地,敛下的眉眼里,闪过的是外人所不知的情绪,很快便消失不见。许久后,她才抬起头,看着慕容修,道:“师兄,若无事的话,飞雪先行告退。”
“去吧。”慕容修知道若飞雪无心再谈这个话题,点点头。
若飞雪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慕容修一直到若飞雪的身影消失,才从容的站了起身,朝水洛烟的屋内走去。而若飞雪,走了许久,停下脚步,就这么站在山庄的最高处,看着这边陲之地,一脸沉思。
来这十年……这时间,有多快,她失去的,什么时候才能夺回呢?
——媚骨欢:嫡女毒后————
慕容修站在主屋的门口,突然变得犹豫和忐忑。小七正巧走了回来,看见慕容修,连忙请安道:“少爷。”
“小七,夫人她……”慕容修起了个头,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小七看着这般模样的慕容修,想笑,却笑不出声。憋的有点辛苦,最后才道:“属下该解释的都解释了,看夫人的表情如常,应该没什么大碍。何况,夫人也不是这般小气之人。少爷还是别太担心的好。”
说着,小七没给慕容修说话的机会,又立刻道:“少爷,属下先行告退。”
慕容修看了眼小七,没多说什么,这才推门而入,姚嬷嬷正巧端着水洛烟吃完的莲子汤汤碗走了出去,对上慕容修时,怔了怔,请了安便快速的退了下去,顺便仔细的替二人关上了门。
水洛烟在躺椅上看着慕容修,并没起身。慕容修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水洛烟,确如小七说的那般,一切如常。
“烟儿。”终于,慕容修开口唤着水洛烟。
水洛烟这才慢里斯条的坐了起来,慕容修立刻走上前,扶着水洛烟,在她的身后塞上了软枕,只听水洛烟道:“忙完了?”
“没。就是和飞雪聊了几句。飞雪的事情……”慕容修想了想,还是觉得要自己亲自解释一次。
但水洛烟的手却已经轻轻的盖在了慕容修的唇间,道:“小七说过了。”说完,她笑了笑,摇了摇头。
“不会生气我先前没和你说起飞雪的事情吗?”慕容修仍然小心翼翼的问着水洛烟。
水洛烟道:“为何要生气?何况你和飞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何况,在这之前,你也不曾想过,有朝一日,我们会在边陲之地,立命安身。有些,不会进入我生命的事情,我从不曾想过问,也不曾想干涉。那太累。”
“烟儿,你的思维总是能超脱太多。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和现今的女子截然不同。”慕容修皱了皱眉,对着水洛烟道。
“野史看多了,心思就歪的多啦。”水洛烟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解释。
“你哟。就是这样的你,让我舍不得放手,也无法放手。”慕容修宠溺的看着水洛烟,捏了捏她的鼻尖,笑着说道。
水洛烟但笑不语。慕容修也就这么拥着水洛烟,不再言语。
许久,水洛烟突然开口道:“若大人出事的时候已经年过六十,他并无小妾,只有一个原配,若夫人的年纪和若大人相当,如何生的出飞雪那么小的女儿?”这个搁在心头的疑惑,最终还是让水洛烟问出了口。
其实,水洛烟本没这么多事。只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她不免草木皆兵了些。凡事,总是小心为上的好。
显然,慕容修被水洛烟这么一问,有些没反应过来,继而,他便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哪里不对吗?”水洛烟有点紧张了起来,看着慕容修。
这不像平日的慕容修。按理,慕容修若能把山庄的生意都交给若飞雪打理的话,那么,应该是极为信任这个人,信任的前提,定是知根知底。怎么会自己这么一问,慕容修反倒是陷入了沉思了呢。
“没。飞雪是若大人老年时,在府门口捡到的孩子。这是若大人以前和我说的。但是,飞雪是如何而来的,就不得而知。”慕容修给了水洛烟答案。
“梅妃走后,基本京城内草木皆兵,对于你这个遗留下的孩子,就连先皇都不曾理睬,更别说那些官员,能避让多远便是多远,为何若大人还愿意多加干涉你的事情,甚至和你走动频繁?”水洛烟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若大人是一品大员。但无实权,掌管书库,史书的记载。在朝廷本就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而若大人本身就清廉,也许是看在我年纪尚小,也许是怜悯,所以愿意亲近。很多读书习字,都皆是若大人教授,在某种意义上,他比父皇更像我的父亲。所以,我对他一直敬重。”慕容修回忆着若大人生平的一切。
被慕容修这么一说,水洛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一切又变得说的通。
“一直到若大人事发,我连夜赶到若府,但是仍是晚了一步。我在先皇面前的地位如何,烟儿想来也知。而以那时的我而言,更不可能帮到若大人分毫。若府血腥四溅,到处是尸体和一片哀嚎之声。丞相用了最残忍的办法,诛杀若府。”慕容修说着,那手心的拳头不免的攥了起来。
“若大人若是有野心之人,那么这一切倒显得合情合理。可这样一个无实权的人,丞相为何要下手?”水洛烟听的越发有几分不解。
“官场上,涉及的利益太多。若大人不懂变通,阻挡了丞相的路。具体的原因,呵……”说着,慕容修自嘲了几分,“我到现在都没找出来。”
“……”水洛烟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道:“既然满门抄斩,飞雪又如何活了下来?”
“第二日,我再去若府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拖走,但昨日的惨烈清晰可见。这时,我才在水井边上听到了哭声,叫了声,无人应答,于是我便顺着水井上的挂绳,下了水井,竟然发现,水井里别有洞天,而飞雪就被藏在其中。所以,飞雪活了下来。我连夜带走了飞雪,免得她再被迫害。”慕容修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水洛烟听着,显得几分沉默。在消化着从慕容修这里得到的消息。
一个清明廉洁的若大人,为何家中的水井会别有洞天。若相比之下,有这样逃生的机会,更应该会留给自己的亲生孩子,而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