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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片刻,忽而又抬头问道:“我们是回公子府,还是回丞相府?”
夏之兮又是一笑,道:“自然是丞相府。”
钟沁怔了怔,又道:“这行程可要几日?”
“如此速度,约莫半个月。”
钟沁不说话了,半个月啊。。。。她倒希望可以再长一些。
第四十八章 北起,突厥
回屋之后,钟沁马不停蹄地收拾东西,瞧着满屋子价值连连的东西,她扶额有些许遗憾,只能将朱钗之类的小物件收拾在包袱里,她不敢带太多,怕累赘。
她以为,跟着夏之兮走,比跟着楚链手下走强多了。瞧上回那两张面无表情的脸就可以知道了。楚链身旁的人极其忠心耿耿,她想逃,大概连门都没有。
而对于夏之兮,她一直猜不透。他如同中间人一样,既不插手,也不放手。
钟沁叹一口气,她要一个属于自己和未来另一半的家,天下这么大,总归能碰上她看中的,人家也看中她的人。
钟沁上马车时,夏之兮已在马车内点了火炉,车厢内顿时暖和了几分,白衣乌发的公子靠着车壁,正合着双眼,似闻着车帘掀起的声响,他缓缓睁开眼,清雅的眸子含着几分笑意,却是极淡极淡。
钟沁搓着手上车,拉了拉身上的狐裘大衣,朝夏之兮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口中道:“总算能回去了。”
夏之兮笑了笑,今日的面色尚且不错,白皙的面上还带些许红晕,这一眼瞧去,秀雅至极,仿若才出水的芙蓉,又若浅淡色的冬梅,甚是秀美。
钟沁坐下来,不忍将目光调转,实在是这男子生的太有韵味,她忽悠着目光,转而却皱起眉头,道:“我今日才提及念家,楚链就放我回去,实在难解。不知夏公子可有甚想法?”
她直直地看向那抹白影,夏之兮乌黑长发束带已脱落,顺肩下垂,清淡之中又生生韵着妩媚,他微微笑,道:“正如郡主所见,既是郡主念家,二皇子怎能不顺着郡主?”
钟沁眼睛一眯,有些气结,也不知对方的回答是捉弄还是掺着就事论事。
她沉默片刻,忽而又抬头问道:“我们是回公子府,还是回丞相府?”
夏之兮又是一笑,道:“自然是丞相府。”
钟沁怔了怔,又道:“这行程可要几日?”
“如此速度,约莫半个月。”
钟沁不说话了,半个月啊。。。。她倒希望可以再长一些。
四五后日后,行至夏国境内,忽而飘起雪花,天色颇为昏暗,落雪顺风盘旋,冗长的大街上只听得零零散散的几个行人匆匆而行,蓑衣上满是雪瓣,也顾不得抖落,脚步不停。
钟沁撩起马车的窗帘朝外头瞧一眼,一时间忽而有些许感叹,忆起电视里头大雪纷飞的场面,即便冷肃,却也能透出几分安详的氛围。
有雪片飞进窗帘,冷风直直地往车厢里灌,钟沁忍不住打一个寒战,却是盯着外头又瞅了片刻,方才慢慢放下帘子。
回头时,目光瞥过夏之兮,真真被吓了一跳,对方已是闭着双眼,面上血色全无,一头漆黑的长发凌乱垂在胸前,她心头一紧,赶忙探身过去,伸出手,探探对方的呼吸。
极浅极浅。
钟沁推推对方的身子,轻轻叫一声:“夏公子?”
夏之兮半响没有回应,钟沁一慌,赶忙将外头赶车的凤寒唤进来,凤寒见着这般情景,顿时脸青了一边,看也不看钟沁,直直地找了客栈便入住。
为此,钟沁觉得甚为委屈。。。
待安顿下后,钟沁忍不住拦了凤寒,问一句夏公子如何,红衣少年这会子终于瞧她一眼,道:“公子让我转告郡主,他无大碍,让郡主好生歇息了,莫乱跑,要是出了岔子,恐又得让曹丞相担忧。”
钟沁面皮僵住,几近咬牙切齿,扯着笑容道:“夏公子多心了,本郡主怎会不知道好生呆着。”
入夜,半日的飞扬大雪尚未止住,外头积雪已是厚厚一层,踩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各屋顶上白皑皑一层,与漆黑的夜空一较,白的越发清亮,月夜亦越发浓郁。
彼时,夏之兮房内烛光晃动,男子裹着狐裘大衣躺在卧榻上,秀美的面庞极其清隽,仿若一轮皓月,颇带些凉意。
凤寒端了药进屋,掩上门,走近时,忍不住抱怨一句:“这天气好不好偏生这时候下雪。”
床上的人闻言,微微张开眸子,光华瞬间流溢,夏之兮笑了笑,并不言语。
凤寒将药汁递过去,道:“公子,这般下去可不是法子,要是韩先生在便好了。。。或许,韩先生早已有法子。。。。”
夏之兮喝了药,浅笑道:“你也莫忧心了。”他顿一声,又道:“亦初可在路上?”
凤寒接过药碗,搁置桌上,道:“恩,三日以前便上路了,想必能赶上皇上生辰之前回来。”
夏之兮缓缓坐起身,淡声道:“景阳可至帝都?”
“尚且还在路上,景王爷素来处事谨慎,公子大可放心。”
夏之兮闻言叹一声,修长的手指抚过雪白的裘大衣,忽而似忆起甚似的,眸光略动,却半响不曾有言语。
凤寒收了药碗,掩门离去。
至半夜,雪稍有停息,却是大风袭来,卷起上层落雪,仿若天女散花,极为好看。
夏之兮已在房内安慰睡去,凤寒却在屋外颇为焦急,却怎也不肯推门进去,原是方才收到暮夜的传信。公子素来嘱咐,无论任何消息,定得立马告之于他。
奈何凤寒见几日雪色漫天,公子又乏歇息,这般天气本是夏之兮阴疾最为痛苦之时,难得睡得安稳,是以,他一时念能让公子好生睡上一觉,便是硬生生地不将暮夜的传信告之。
翌日,天色放晴,凤寒推门进去,将暮夜传来的信笺交予夏之兮,也不言何时到的,只是垂首站于一旁,默然不语。
然而,夏之兮早已明了,也不点破,却是在见到暮夜信笺内容时微微蹙了蹙眉。
信笺上言“北起突厥”。
夏国较金月两国地处偏北,且因其国土最为广阔,其东南边界,东临月国,南临金国,是以,北侧而起的突厥,便也仅仅威胁夏国。如今,夏国境内百姓安居乐业,甚为祥和,然,百姓不知居安思危,帝都城内夏国皇宫处却烟雾重重。如今可谓内外皆忧患。
夏之兮轻抚额,漆黑的眸子一片清凉,继而道:“:凤寒,你即日快马加鞭回帝都,让葛飞向皇上指示前去抗突厥,告之,万不可让突厥侵入北部琅琊一段。”他稍稍停了停,又慢慢道:“传信于亦初,让他早些回帝都,辅佐六王爷,叫六王爷莫松懈月国边境军队。”
凤寒身形一顿,本欲顾及夏之兮的身体,然而又知事关重大,便也不敢迟疑,速速备了马疾去。
离去前,他特意找了钟沁,极其谦卑地恳求郡主好生照料公子,钟沁眉头一颤,笑道:“你倒好,有事求我了,方才知道我是个郡主,平日里头倒不见得你对我多尊重。”
凤寒面色微红,抿嘴不语。
钟沁笑一笑,想着这少年也不过十七八岁,小孩子的心性还是少不了,当下她也知道这救人嘛,总归是要做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夏公子我照看着,行了不?”
凤寒绷紧的脸方才松下来,拱手道:“多些郡主。”
第四十九章 终于,回家
因融雪之时,空气里的温度极低,钟沁下楼要了碗粥,又要了一笼方出锅子的大包,行至夏之兮门前,稍作犹豫,却是才举起手敲门,门却吱嘎被打开。夏之兮一身蓝色长袍,外头裹着一件雪色大衣,漆黑的长发落在肩头,他见着女子双手端满了东西,一时有些许失笑。
钟沁轻咳一声,露出笑容:“夏公子怎起来了?方才凤寒走时嘱托我好生照料公子,公子身子不好,还是多躺躺,养养精神。”说着,又示意自己左手上的粥,右手上的大包:“这天气太冷,吃点热的暖暖身子。”
夏之兮笑了笑,白皙的面庞甚为惑人,钟沁以为夏之兮只穿白色长袍,想不然这蓝色也挺适合他。
“劳烦郡主了。”他言毕侧身,让开道,一手来接过钟沁左手上的粥,碰着女子手的刹那,温热的体温直直传来,他指尖微动,不着痕迹地挪开。
钟沁将一笼大包搁置桌上,侧头问道:“夏公子可感觉好些了?你昨日忽而昏迷,可真真吓了我一跳。”
夏之兮浅笑,撩起衣摆坐下:“已是无大碍。真能对不住,吓着郡主了。”
钟沁不知道他后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来着,还是忍不住问一句:“公子这病,莫不是随着天气而变化?莫不是天气阴沉,就病得厉害几分?”
夏之兮眸光微动,微微一笑,道:“是了。天气一旦有变化,寒气便也随之浓浅,是以,之兮的病因寒气所袭,时好时坏。”
“怎么跟风湿病一个样。”钟沁小声说一句,夏之兮挑眉恩一声,钟沁以为又说漏了甚的,立马将目光转移至大包上:“这么一大笼包子,公子大概也吃不了这么多,我也还没吃,就与公子一道尝尝。”
夏之兮素来不是对于问题问的锲而不舍的人,是故亦顺着钟沁,将话题移至大包上。
“这粥我让小二加了些许暖身子的调料,夏公子可得趁热吃。”钟沁颇为殷勤地将碗推过去。
粥的热气散着白雾,雾中透出的气味却是极为浓重的药味,钟沁初闻时以为店小二下了毒药,那小二的却一本正经道:“哎呀,姑娘您怎能这般糊弄小的。我们要真下毒药这店子还怎么开下去?这粥里头加了上好的补身子药材,所以才气味浓重,您若不信,再仔细闻闻,可是全然的药材气味儿?”
原是这小二瞧着他们衣着料子极为珍贵,想必是大户人家,是以想着招待好些,多撩些赏钱。
钟沁心不在焉地咬着大包,时不时看一眼夏之兮,本以为对方会吃的皱起眉头,想不然夏之兮却吃的极为有味儿,动作不急不快。
她实在差异了。那么难闻的气味,怎么会好吃?
夏之兮见着女子一双眼睛不时地再他身上打转,一时觉得好笑,干脆笑道:“郡主可要尝尝?”
钟沁喉咙里的大包屑还未曾咽下去,干干地咳一声,又喝了茶水,方才讷讷笑一声:“不用,不用,夏公子你身子不好,多吃些多吃些。”
夏之兮勾了勾唇角,一瞬间的光华,零落四溢,如满山的梅花含苞欲放。
钟沁怔了怔,默默地低头啃大包。
官道上,一辆马车飞驰而过,扬起一层白雪夹杂着土层,前头赶车之人抽鞭子之声极快,一声一声在微有空荡的道路上出奇地清亮。
忽而马车内传声一颇为低沉的声音:“演生,可快进入帝都了?”
前方赶车之人带着斗笠,一层黑纱遮住了面孔,听得里头人的问话,手动动作不停,只回道:“爷,一刻钟后便能进帝都。”
里头的人恩一声,带斗笠的赶车之人微微侧头问道:“爷,可是回府上?”
里头的人微微沉吟,道:“也好,回府后,你将凤寒唤来府上。若是他有事推脱,便也作罢了。”
戴斗笠的人应一声,又道:“方才属下见凤公子策马抄小路而走,想必亦是回帝都了。”
里头的人叹一声道:“如今天气入寒,凤寒却不在先生身旁,想必是有事发。”他忽而一顿,继而喃喃一句:“我知道了。。。”
演生本欲出口,听着主子这般喃喃,复又不敢多说。
夏景阳知道,夏之兮让他按兵不动,他必须有个糊涂王爷的模样,是以,几近朝中许多事情他都不大清明。
只是这回来的一路上,他也知道北面起了麻烦。夏之兮知他必然也能知道些,只是不让他插手,他素来痛恨自家百姓受他人侵害,或是一冲动,便落个棋盘皆乱。他知道他的皇兄,当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