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景阳微微点头,心中已然一动。名在得去一趟先生那处。。。。
第七十四章 一语当头做英雄
两日后,钟沁再去寻夏之兮时,已能一足跨几丈。
这几日,夏之兮的营帐里每每都有人进进出出,出来之人,皆忍不住仰天长叹,一时间军中气势大涨,犹如一鼓作气。然而,却非再而衰。
钟沁去时同葛飞打了个面罩,葛大将军却将她一手拽住,也不避嫌,口中道“我有事同你商量”,直至他帐内,才慢下脚步。
钟沁瞪着眼看他,问道:“做什么事?这么急?”
葛飞来来回回看她一遍,微微出气,才慢吞吞开口道:“我听先生说郡主的内力已经恢复了。”他这话是陈述句,半点不带疑问。
钟沁一愣,下意识地点点头,又十分不解地看着他。葛飞又道:“我还听说郡主近日在学轻功。”他放低声音,又说一句:“听五王爷道,郡主不消几日便可上乘于我,为此,郡主颇为高兴。”
钟沁听着顿时噎住,幽幽地看向葛飞,半是困惑半是窘迫,颇为不耐烦问道:“葛大将军,你把我拽来,不会就是为了证实一下你所听到的是否如实吧?”
葛飞这人自晓得她身份以来,从未像今天这样叫了什么多声郡主,他最多也不过以以第二人称代替。
“郡主。”葛飞这一生叫的十分响烈,喊得钟沁心里头微微异样,却见他很是艰难地开口道:“葛飞有一事相求。”
钟沁一愣,微微笑起来,挑挑眉道:“你也知道有事求我?”她心里头忍不住腹诽几句,然而。却瞧见葛飞面色沉静,也不再捉弄他。
不过,葛飞能求她什么事?钟沁微微皱眉,葛飞已然出声道:“事关夏国百姓,若非如此,我葛飞怎也不会求你。”
钟沁听得他的话带些许讥讽,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葛飞虽不大喜欢她,平日里见面说话虽是带刺,但也不会到达如此境地。
“罢了,你是曹丞相的女儿,又怎么会知道?”
钟沁听着一下子明白些,他当真没料到葛飞对于曹柄居然也存在忌讳,也难怪平日里不待见她。葛飞这人过于刚硬,委屈不得,他本是忌惮,如今钟沁又不允他,便一下子将念头拂去,想是自己看错了眼,居然当真以为她与曹柄不同。
钟沁见他已不待见,一副送客的模样,她头疼起来,心里头不只是无奈还是气愤。她走近几步,有气无力道:“你说吧,什么事?”她又侧侧头,没好气道:“我方才还没说什么,你就一副果真不是好人的模样,亏我还当你是朋友。”
葛飞一怔,俊朗的面上微微涨红,钟沁这话一说,好似他是不知好歹的人一般,他低声道:“先生让我调十人于他潜入突厥境地,我手下人武功上乘者只能寻到九个,还差一个。”他见着钟沁面色发白,顿了顿,才继续说:“郡主如今内力已存,比及我手下的九个还尚且高一层。我想请郡主做第十个。”
她早该想到的。钟沁手指动了动,刚才葛飞一系列的话就是想阐明她已经好得差不多。
葛飞见着钟沁不说话,苦笑道:“要是我能去也不会劳烦郡主。事关重大,所以葛飞才出此下策。”
钟沁眉毛轻颤,哑声道:“可是我如今只有内力,连怎么挥剑都不知道。”她这样去,只有被人家的砍得份,根本没有回击的能耐。
葛飞沉声道:“此番去的十人,有一人的轻功要属上乘,为能逃脱带回消息。郡主只需在这半月练会一套自保剑法即可。先生向我要人时,万分嘱咐定要有一人轻功极佳,我手下九个武功虽好,然而轻功上稍有欠缺,这一去不得有误。。。”
钟沁十指紧握,胸口的心跳一时加快,她说不出话来,半响才静静道:“这是夏公子的说法?”
葛飞微愣,旋即摇头:“先生不知。是我自己向郡主提的。这一去虽是凶多吉少,不过,郡主放心,我手下之人皆会拼命护住郡主。”
钟沁抬头看他,慢慢道:“你当真自信。。。。”葛飞低声道:“我是信先生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死了,你也难逃其责。到时候我爹爹查下来,你什么都不是了。”
葛飞惨然一笑,道:“我早已有准备。每次出战,心中皆有这么一个准备,这么一次,又算得了什么?”
钟沁心里头滋味万千,翻滚地如同烧开的热水,发出声响。她不是曹沁,没有杀过人,上一回上战场,也不过充充胖子,长了那么多年,也只和爷爷切磋过太极。
她慢慢后退几步,葛飞眼中的光芒也随着渐渐散去,那个以往喜欢和他比武的阿古已经不见了,现在站着的是番阳郡主。
钟沁张张嘴,最后也没说出一句话,葛飞笑着退后几步,一躬身道:“葛飞莽撞,不该这般要挟郡主。”
他声音冰冷,语调少了平日的抑扬顿挫,钟沁苦笑,只是道:“你给我两日时间。我要想想。”
钟沁慢慢走出葛飞的营帐,她不恼他,只是这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让她去面对着杀人,她大概是做不到的。同样是人,她对于突厥的仇恨,没有葛飞他们那样强烈,她一直站在中间,作为医者的身份,作为局外人的眼光,她想,要是眼下有一个突厥的伤员倒在地上,她大概也忍不住会去救他。
只是,这一仗若输了,琅琊城内的百姓一个都活不下来,整个夏国又陷入另一番格局。她并非愚人,厉害关系也知道几分。只是,钟沁胸口微动,又要死一回她居然有些怕。
钟沁慢慢地走,走回这几日自己练轻功的地方。这个请求太突然了,钟沁如是想着,她靠着身后的大树,微微闭上眼,方才葛飞的表情一一在脑中呈现。葛飞是铁铮铮的汉子,她是知道。这样的一个人,只把保家卫国放在心上。
她在树下站了许久,也想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暗,远处的苍穹将黑夜慢慢衬托出来,她才舒一口气。
难得做一回英雄,她是不是也该尝试一下?
是夜,钟沁帐内的烛光亮了一夜,直至天明,山头上的日光照进来,烛火的亮度才被点点掩盖而去。钟沁醒来时自己正趴在矮桌上,桌上流了一片的蜡,手臂下枕着几张纸,一行行的字迹因墨迹未干而被拂去,有些模糊,字迹依稀可辨。
昨晚,她想的多了,将魏增的《谏太宗十书》给写了下来。她已许久没写过字,记起小学时的老师十分严厉,老师动不动就抄写生词十几遍。那个时候,她耍小聪明,两支笔握在一起,错开写,那字实在难看,交上去后,老师看的直皱眉,居然让她重写。她那时把自家老师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
她看着那张墨水字迹发了会儿呆,直到夏之兮进来时,方才回神。
他今日依旧一身白衫,天气已稍稍转热,如今一见单衣也对应于习武者来说也不为过。夏之兮极少将头发用玉簪束起,常常只用一段长布。
白袍穿在他身上总带一股从容的气度,敛而不发,他噙着一抹笑意,曼声道:“今日已是第三日,郡主的提气收气学的如何?”
他一眼扫过钟沁桌上,又笑道:“郡主昨晚未睡?”
钟沁听着赶忙站起来,胡乱将自己放在写的东子揉成一团,才抓起,一双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按住,她一怔,勉强扯开嘴角道:“不过是些我昨晚胡诌的东西。没甚的看头。”
夏之兮笑了笑道:“郡主误会,你若这般大动作,小心沾着墨汁。”
钟沁这才注意到自己昨晚睡时,手上的毛笔滚在矮桌上,袖口上染了一片黑色墨迹。她轻咳一声,颇为窘迫道:“是我疏忽了。”旋即收拾干净,才抬起头来,笑道:“今日可要教我‘一足千里’?”
夏之兮微微颔首,有送饭的进来,道一句:“钟大夫,可是昨晚未睡好?今早可起迟了。”见着夏之兮在一旁,便施了礼方才出去。
钟沁觉得不大好意思,笑一笑道:“昨晚写了会儿东西,不知怎的在桌上趴着睡着了。”
夏之兮浅浅笑,衣摆微动,他慢慢道:“郡主先用饭,之兮姑且先去东角。”
钟沁赶忙点头,心想着让别人看着吃早饭也是件尴尬的事儿。
夏之兮脚步走得极慢,一步一步仿若数着拍子,晃动的白衫轻轻带起地上的草叶,白玉般精致细腻的脸上依旧带着一抹淡然从容的笑容。他心中已有定论,然而又觉得有几许荒唐。他一点点地思忖,思绪在脑中慢慢铺展,直至又慢慢缩拢。
昨日晚上的风大,想不然今早却明朗,只是偶尔的清风拂过脸颊,夏之兮黑眸静若秋澜,他一直将现今的曹沁与以往的曹沁作比较,一丝一点都不曾放过。他做事素来讲究明确,如今十桩事里头有八九桩偏离方向,他当真确定了。然而,他确乎不信这世上除了双胞胎以外还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或许,这可能便是一种让人不可思议的景象。
他自小广览群书,天文地理皆喜欢探戈究竟。自打败那位自诩天下第一的半癫子后,他也不知自己的武功造诣有多高。那癫子极喜欢他,将毕生的武艺都传授于他。只是,他极少动武。武功,于他而言,是用来修身的。
他微微笑,从来都觉得这世上所有东西都是无止尽的。若是有朝一日他也被人算计,那便也是正常。技不如人,又何曾谈判?
他慢慢停下脚步,想着如今景阳已有君王气魄,懂得内敛,他也该是时候罢手了。他并非追求权势,只是不愿看到哀鸿遍野的景象。比起朝中,他更喜欢江湖。江湖的猜忌,并非以权力大小来决定,而是靠本事。一刀一刀划开的血肉来决定。
人生短暂,就要有个惊心动魄,那方才叫做活过。他本想助景阳平定天下,一统三国,然而,打仗多了,血色横飞的场面看的多了,突然觉得三国各自平定也未尝不是好事。他心中明白,若非统一天下,这三国怕是一辈子都会战乱纷飞。
他微微笑,要统一三国,往后的事就靠景阳一人去做了。招纳贤才,广听谏言,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景阳若能修身养性,平天下又何会遥遥无期?月国之举必为楚链所得,楚链虽心中以平天下为大任,然心胸非广阔,夏国较之月国又多有有势,景阳一举,收复其地,亦未尝不可?
五年来,他已将月国各地地势脉络著成一书,险要之地皆已圈划注解,往后朝中之事,他便罢手了。
夏之兮慢慢停下步子,长衣如雪,修长的手指轻捻玉笛,笛声缠绵悠长,宛若一曲长送。
第七十五章 借尸还魂破身份
这日,钟沁学那‘一足千里’学的极为摧悲,她对于内息的控制尚且还不够灵活,一分神,就乱了气息,垮了十几米后,虽是小有成功,然而却如同一个趔趄,跌得厉害。若非夏之兮轻功好,她这会子大概屁股都摔成两半了。
足尖轻点枝桠,借力而起,敛气于胸,走如风。光光足尖点枝桠她就折腾了半日,虽是今日穿的不多,额上还是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水。
她长叹一声,面有沮丧,夏之兮在一旁温声道:“郡主莫急。一足千里第一关颇难,只消得熟练掌握第一关,往后的便十分轻松了。”他微微笑,手指指一指方才钟沁踏过的大树:“这两日就依附着那颗大树多练,两日后,便可进入下一关。”
钟沁擦一把汗;一屁股坐在地上笑道:”原来学轻功这么难。”
夏之兮微微颔首:“武功里属轻功最易学,郡主随着萧大侠学了多年的武功,也应该清楚。”
钟沁脸上的笑容一僵,仿若所有的东西都砰地一声,碎开了花,良久,才慢慢道:“夏公子,我想你这么聪明的人也该察觉点什么了。”
她站起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