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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不由一笑:“若是你连飞檐走壁都办不成,我看你还是别去了。”
钟沁亦笑,忽而似想起什么,探头问道:“上次,你替我疗伤,说我内息被封,后来,我又叫人掳去,便未曾叫人疗伤,现下,我却已能动息,这是如何一回事?”
“方才我也正惊讶于此事。原是以为楼中有人替你打通脉息。”
“有人替我打通脉息?”钟沁一怔,她如何也记不得了么。
“你大概是忘了吧。”
钟沁恩一声,未再多想。又听得月夜颇为犹豫道:“那时是公子替你封地内息,公子穴道精湛,旁人一般是解不开,这么说来,莫不是公子替你打通的?”
钟沁猛然一怔,忽而忆起那日韩先生探她脉象,面色愤恨,一副死性不改的痛恨模样,她手指微抖,终于【炫】恍【书】然【网】。
他为她打通脉息,想必又是加了一道伤痕。
翌日。
天空作美,阳光艳丽。钟沁二人在邯郸城内慢慢兜转一圈,方才回客栈。
虽已入春,白日时候并非很长,戌时一刻时,天色已全然暗去。
金国宫内一屋顶上,二人一袭黑色夜行衣,罩着黑色纱布,匍匐而卧。
一行巡逻之人打着灯笼自一侧而过,二人相视一眼,足尖轻点,已然飘然而落,脚下声音极轻,微一纵身便掠至一柱子后。
钟沁手心微微出汗,不知道自己的背上有没有汗渍。她的紧张犹然而生,夹杂着许许多多的情绪。又是微微咬牙,敛起心神。
二人行至一殿前,脚步声齐齐而来,钟沁看一眼月夜,两人不约而同推开殿门,轻手轻脚进去。这一‘清和’殿是金国修身之地,乃为后宫妃子所筑,为能助其修养脾性,以敛其生性。
二人听得脚步声渐远,不由地松一口气,只是一口气还未送到底,救救听得一声传来:“谁?”
二人同时转身,正前方一宫装女子巧然而立,供奉的香烛烛火摇曳,映着女子略有苍白的面庞,钟沁一怔,月夜已然速速上前一把捂住女子的嘴。
钟沁一下子回神,亦上前,看一眼月夜,二人皆是犹豫。女子瞪大眼睛,一手抓着月夜的手臂,欲出声而不能。
月夜忽然扯下纱布,露出姣好的面庞,女子侧眼一看,便欲挣脱。月夜只得道:“对不住,倩嘉公主,我放开手,你莫出声好么?”
楚清妍微微点头,适才安定下来。
月夜才放手,她便已然道:“你还活着?”
月夜低应一声,道:“月夜命大,叫人救了一命。”
楚清妍稍一犹豫,方才道:“我皇兄知道么?”
月夜淡淡一笑:“自然是知道的。”
“那…。”楚清妍忽而止住声音,看一眼月夜淡漠的神色,心中不由地一叹,继而想起她怎么出现在金国宫内:“眼下,你来这做什么?”
月夜屈身一跪,口中道:“方才触犯清妃娘娘,望娘娘恕罪。”
钟沁在一旁呆了片刻,方才回神,亦是一拜:“请娘娘高抬贵手,莫与我等计较。”
楚清妍皱起眉:“我又没说怪你。我只是问你们,你们来这儿做什么?还是半夜三更的。”
“月夜前来寻药。”
“寻药?”
钟沁在一旁不愿多说,也未摘下纱布,只是点头。
“你们倒好,寻药都寻药金国宫内来了。月夜,你胆子越发大了。”
月夜低首,轻声道:“是月夜鲁莽,只是救人心急,月夜也不管再多。”
楚清妍听得她的话,想是不再皇兄身边办事,皇兄伤她深,她作为女人大概是能明白的。“你救谁?如何这般拼命?”
钟沁听得她这般问,一时不知该不该阻止月夜。
“月夜救的是恩人。”
钟沁便把话一股脑儿吞回去,她心里琢磨着,要是说是夏之兮,对方会不会二话不说答应了呢?只是,要是这样,会不会再出些甚的纠葛?不过,既是月夜已唤她娘娘,那便是已嫁于金国皇帝了。
楚清妍识得月夜亦有四五年,彼时,她随于皇兄左右,相处长了,便也明白女子刚硬的脾性。她叹一声道:“你这样进来,我也只能保你出去,至于你所寻之物,想必也是难得之物,我是帮不了你。”
月夜心中一顿,微微笑:“月夜知道。只要娘娘未瞧见我等,月夜便感激不尽。”
楚清妍淡笑一声:“你的脾性还是没改半点。。。”
她眉目动人,言行皆是优雅,钟沁微垂眼帘,心中不知道该不该为夏之兮可惜,他二人若是站在一起,想必便是金童玉女了。
“你走吧,算是我为皇兄还的情。”
月夜身子一震,只一瞬,便道谢朝门口而去,两人步子还未及门十来步,殿门忽而被打开,一人一身明黄色,袍子轻扬,淡出男子淡漠的气息。
钟沁刹住步子,看向来人,再看向月夜。
“妍儿。”那人踱步进门,看一眼钟沁与月夜,淡声道:“你们既是与妍儿相识,朕便姑且放你们一马,至于寻药,”他冷笑一声,“你等当真以为金国皇宫这般懈怠?”
“皇上。”楚清妍浅然而笑,仿若光泽四溢,她慢慢走近:“对不起。”
言尘将她扶至怀中,微微笑:“你方才说的我都听见了,朕不怪你。”
钟沁一时怔住,须臾方回身,扯下面纱,砰地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民女罪该万死,不该乱闯皇宫。只是,此番来寻药,实为被逼无奈。恳请皇上成全。”
她低着头,言尘只是淡淡扫一眼,又淡淡道:“若是每个人都与朕说闯皇宫实为不得已,那朕是不是都该成全他们?”
钟沁身子微动,猛然抬头,又道:“皇上,念在相识的份上,可否成全民女一次?”
言尘见着她的面容,猛然一震,连着怀内的楚清妍亦怔然:“你,怎么还活着?”
钟沁只好道:“恩,我是被人调了包…。。”
言尘看着她默然不语,说起来,他心中还尚且对她存留几分感激,彼时,她虽言语不讨他喜,却着实激起了他的斗志。
“先起来吧。”他淡淡道。
楚清妍立于一旁,并未插话。
钟沁心中微喜,却听得言尘道:“眼下,夏国君王如何也这般掉以轻心了?”
钟沁一时怔住,几近未稳住,深深退一步。她心中苦笑,想来是自己高估了,做皇帝的人么,她怎么能以常人心态去理解?
“大概是我命大么,得他人救了一命。”钟沁手指紧握,又道:“皇上,民女知道无资格与皇上讨价,只是此番民女救人心切…。”
“你要什么?”
钟沁一愣,旋即立即回道:“雪参。”
言尘听闻微微蹙眉,钟沁捏着手心紧张不已,想着这东西必然是珍贵至极,言尘要是不肯,定然也理所当然。要是不肯,她便去偷。
言尘叹一声:“你来晚了。”
钟沁听得犹如耳边炸弹喷发:“皇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言尘看她一眼,淡淡道:“一个月前,朕已将雪参送于夏国皇帝,此番正在夏国君主手中。”
钟沁听得虽是怅惘,却还是稍稍舒心,只要没有丢了便行。
她微微欠身,十分感激道:“多谢皇上,那么民女不打搅皇上。”
“慢着。”言尘皱眉看她,微有斥道:“你当真把这皇宫当自家住处了?”
钟沁知自己又失了礼仪,赶忙赔罪,又听得言尘道:“罢了,我现下差人送你们出去。”
钟沁与月夜一道出来,两人皆未有言语。钟沁想着原是言尘当了皇帝,又想着楚清妍居然嫁给了言尘,见着方才的情形,想是言尘极为喜欢楚清妍。心中不由地觉得有些圆满,至少,楚清妍不会因为夏之兮而郁郁了,也成了一对有情人。
殿内,女子站于一侧。须臾,听得她道:“皇上,时候不早了,该去歇息了。”
言尘侧首,微微笑,一手揽过女子,蹭着女子的下巴,低声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殿内?”
楚清妍笑了笑道:“我睡不着,出来走走,一走便走到这儿来了。”
言尘淡淡笑,将女子搂紧些,低声慢慢道:“现下把你抱在怀中,方才觉得你真正属于我了。”
女子微微一怔,继而缓缓环上男子的腰,低声道:“怎么会呢?清妍不是一直在么。”她不知道一个人的感情是不是会天荒地老,只是言尘这般的感情,她如何能不接受。时光一走,万物变迁,终有一天,她会忘却过去,开始新的一段。
第一百一十五章即日又至帝都城
二人回到客栈时,客栈已关门,两人自窗内而入。钟沁心头微有沉郁,又微有豁然,两者交集,甚为纠结。
月夜自桌沿坐下,将手中的长剑搁置桌上,低声道:“原来金国的三皇子登上了皇位,也难怪眼下夏月两国皆不敢妄用兵。”
钟沁听得她的话,亦坐下来,取了茶壶斟满,又递于她一杯,喝一口方道:“眼下该如何办?”
月夜微微沉吟,半响方道:“明日动身北上?”
钟沁点点头,叹一声:“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不幸中的万幸?”
月夜见她微有苦恼之色,心情微有放松,想是看开,也不由笑道:“这一次算是兆头,此番北上定能取得雪参。”
这一路北上,又是坐着马车,钟沁只得每日少吃点,恐在马车上吐个厉害,却闹个昏昏欲睡的精神,想是热量不足造成的。
帝都位于北侧,此番去又是一段长途。行了三五日,钟沁实在觉得马车一来慢悠,二来她受不了,便抽了空子,让月夜教她骑马。
两人耽搁了一天,钟沁学的满头大汗,几次自马背上摔下,好在用了轻功稳住,方没摔个四分五裂。
月夜在一旁指导着,又默默看着,心中不由地一叹。一连四五个时辰,钟沁都未曾停歇,她劝了三五回终于放弃。直至女子能上下自如,回首朝她扬起一抹笑容,欣喜而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她唇边带起笑容,忍不住竖起拇指。
因两人皆骑马,行程快了许多。只是每日都叫人觉得疲惫不堪,钟沁每晚睡得沉,是夜,贼人光顾,她二人皆是不知,及至早上起来时,才发觉桌上的包袱不知去向。二人皆是撑着脑袋,懊恼不已。
要是没了盘缠,什么都办不成。好在约莫三五天的模样,就能到达帝都,两人只得将头上的首饰当了钱。
钟沁拉着缰绳,叹着流年不利,月夜瞥她一眼,只道:“现下,我看你还是先顾着自己的身子,要是为了赶路将身子给搞垮了,便没气力回去了。”
钟沁笑一笑,道:“我内力比你深厚,这般搞垮身子,便当真叫人笑话了。不过我看你,还是对不住了。”
月夜瞪她一眼,道:“你以为我是受你所托而来的?再说,我好歹也在江湖上混过几年,这般的情形也不知遇着多少回,自然比你强多了。”
钟沁心中顿时暖和,展颜道:“是是是,月女侠你经验 (炫)丰(书)富(网) ,晚辈佩服佩服。”言语间手中的缰绳还离了手,两手微拱。
月夜不由地好笑,一抽鞭子,策马向前,声音远远传来:“天色快暗,得早些赶回城内歇一晚。”
钟沁应一声,亦策马追去。马蹄声而起,亦带起一片层土,片刻后,层土方才徐徐而落。夕阳下,交织成一片。
二人及至帝都时,正值午时。天气渐热,又值正午,钟沁一手牵着缰绳,走在街上。帝都的格局未曾改变,算起来,她已然一年多未曾来过,犹记得当年住于夏景阳府上的时候,那葱葱郁郁的竹林,眼下,大概是越发长得茂盛了。
帝都繁华依旧,只是自己的心情已然不同。她心中焦急,犹如翻江倒海,只是不愿表现。见着夏景阳,她该如何说?
钟沁微微扶额,不由地心中泛起愧疚,对不住,又得求你一次了。
二人钱袋已紧缩,眼下只好买了几个烧饼填肚子,钟沁嘴里嚼着东西,声音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