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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的状态?这种事体力消耗如此之大,自己和小珏做那么长时间,要是……要是饿了怎么办?
南宫珏哪知道他脑子里乱纷纷的都在想些什么,只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现在,越快恢复越好,不是吗?”
“呜……小珏,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想……”
不理书生支支吾吾的担心,少年两眼亮晶晶的,显然是被南宫北翊说的方法提起了无限的兴趣,就连困倦也不觉得了,只管催促谷靖书快些行事。谷靖书性子虽是软弱可欺,但想到这件事事关重大,又怎能草率行事,总得一一安排妥当了才好真的开始,便定了心不受南宫珏的催促,反问他一些这方法的功法道理所在,行事细则、饮食安排等问题,一面从从容容地抱着南宫珏回到竹屋外石桌旁,将自己衣服拿来穿上,又悄悄凑到窗外试图往里看一眼那南宫北翊与谷云起的情形。
南宫北翊正拥着谷云起钻进被窝,其实哪里不知道外头的动静,但懒得理会,便只弹指一挥,风声飒然,屋内亮着的烛火顿时灭尽,谷靖书视野中便只剩下一片漆黑了。
南宫珏被他放在石桌上,很是有些不满地叫他:“靖书,靖书!”
谷靖书看不见什么,慌忙地溜回桌边,一把抱着了少年,又回头对着那岑寂无声的竹屋轻轻叹了口气,终于也做出了决定,低头在少年脸颊上亲了亲,道:“我们走吧。”
part131 心意已决
南宫北翊确然没怎么睡好。
他拥着谷云起的身体,贴肉而卧,黑暗里,被衾下,谷云起瘦削的躯体带着点被他簇拥着才捂出来的凉凉的温度。他心里极不踏实,只觉自己抱着的仿佛是一缕轻烟,谁也不晓得他什么时候便会无声无息地消逝了去。
他虽然掌握着谷云起的肉体,但自谷云起醒来过后,他便难以揣度那颗心中蕴含的想法。他真想将臂弯中的身躯紧搂到与自己血肉相融,也好找到那颗心的所在地,牢牢地将之握在手中,再也不放手。然而一旦贴紧得过于紧迫,谷云起凌乱而艰难的呼吸又令他及时醒悟到他这副虚弱的身体怕是承受不了那太过激烈的热情。
他焦躁,烦恼,咬牙切齿,又温情款款,频频在谷云起发顶耳尖亲吻不辍。他知道谷云起是喜欢自己的,至少在那件事之前──哪怕他恨他恨得入骨,那浓烈的爱意却也同恨一道交缠在他骨髓里,没有半分的虚假。只是他的自尊只允许他向南宫北翊表露出刻骨的恨意,他有理由去恨,没理由去爱,所以要以痛恨来掩盖住那绝不应该的爱。可是也正因为如此,南宫北翊便知道,他的恨有多深,便显示着他的爱有多浓。
谷云起即使在这样该对他深恶痛绝的二十年里,也一直那样喜欢着他,总不成……总不成便会烟消云散了吧。
他安慰地思虑着,可是手腕上硌着突出骨节的胸膛,却又令他心中充满了莫名的不安。他反复过滤着说辞,预期在天明谷云起醒来时好好地说服他听话──这他实在是没有把握。从两人间发生龃龉以来,他便从不曾从谷云起处得到过顺心的答案。
他双眼大瞪地望着黑暗的屋顶,落到谷云起模糊的轮廓上,一时心血澎湃得只想将他按在怀里尽情狎昵蹂躏,一时又小心克制地只以手臂圈着他的半身,不肯轻易惊动他。
没有谁曾让他的情绪这般激烈地往返翻覆过,他有些痛苦,却在那痛苦中依稀生出了些诡异的甜蜜和满足。
“云起,我爱你。云起,云起……”
我们……先不管那天门的宝藏,你好好活下来,我们来日方长,好不好?
天色终究是透亮了。屋外从谷靖书窸窸窣窣地带着小珏不知去了哪里,便没有别的动静。此刻黎明已至,那几名仆人与徐大夫也已有了动静。白日的喧嚣让死寂的屋内也吸取了一些生气,南宫北翊用通红的双眼直瞧着谷云起,反复确认他还活着,那悬吊吊的心才略微放下,放声叫仆人进屋来伺候。
仆人大概正被徐大夫支使着做各种用药的准备,所以竹屋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的却是徐大夫。
这位年老德高的大夫一瞧见谷云起被南宫北翊搂在怀里,尽管早知道他们间有着复杂的爱恨纠葛,却还是立即吹胡子瞪眼,只差没跳起脚指着南宫北翊破口大骂。
“那小后生呢?他不在这儿好好伺候,你又掺和进来做什么?嫌他死得不够快,一剑割了喉咙岂不爽快?你还对他做什么了?就这个样儿,也亏你下得去手!”
南宫北翊脸色沈如阴云密布的天空,却一声也没有辩解。他昨夜也不是没发疯似的想要肏了谷云起,而且也在谷云起身上射了出来,虽说没有进去,但给谷云起带来的仍是可怕的印象。他毫不理会徐大夫的指斥,只道:“云起醒了。”
“醒了?被那么禽兽不如地对待,就是死人也要气醒了!……醒了?!”
徐大夫这倒被吓了一跳,一时也顾不得那床铺上是否留下淫秽痕迹,疾步趋前伸手搭在谷云起腕脉之上,神情凝重得很,一面把脉一面已蹙着双眉频频点头,道:“这却是不妙了。我看那小后生照料得好好的,本来慢慢地来便能令他恢复神智,连同心里的疙瘩说不定也化解得开。你用这么……强硬的方式将他弄醒,他身体本来就弱,怎么还受得了这种刺激?”
谷云起睡梦中乍然被陌生人抓住手腕,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南宫北翊一把便将他的手夺了回来,冷笑道:“说好说歹,反正不管怎样你都是救不了他的命的。”
徐大夫冷不防被这当头一击,虽是愤懑得很,却又理屈于无法反驳。就是在谷云起还没有经受那可怕事情之时,他也无法妙手回春,让谷云起身体变好,更何况是现在这样?
谷云起被他们这一折腾,总算轻微哼了一声,朦胧地半睁开了眼睛,神气却还是呆滞的,似乎反应不过来自己身处何处,该有何反应。
南宫北翊将他抱得坐起来,哪里理会徐大夫还在眼前,便耳鬓厮磨地凑在他脸颊畔温柔地问道:“睡好了么?你这些天都没好好吃过东西,想要点什么,我让人给你做。”
谷云起不言不语,南宫北翊倒稍稍松了口气,他实在怕谷云起一醒来便又将他丢进那“宝藏”与他的“性命”这两难的境地中去。谷云起眼看着有些神智昏乱,要哄起来自然要容易些。他立即朝徐大夫道:“他现在吃什么最好,叫人给他弄来。”
徐大夫听了一阵发怔,倒没有为南宫北翊竟将自己当做下人使唤生气,神情里反显出一些为谷云起可怜的意思,无声地摇了摇头就要转身走去。
谷云起便在这时忽然出声:
“让他们准备马车。”
这声音微弱却清晰,叫徐大夫和南宫北翊都吃了一惊,徐大夫完全是条件反射地脱口问了声“为什么”,南宫北翊却立时冷汗涔涔下来,一把捂着他的嘴只道:“别乱来,你先养好身体……”他手掌宽厚,这一捂不意却将谷云起口鼻俱都掩住,待他觉察到掌中热热的呼吸连忙放开,那谷云起却不顾自己方才几乎被按得彻底窒息,又是一声:
“准备马车。”
徐大夫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唯恐自己答应得慢了,惹得他们两人再起争执弄出什么事端来,忙应着声小跑着逃出屋子去了。
part132 万事俱备
谷靖书将南宫珏带回山庄,那山庄中人对他们虽不熟悉,却知道南宫珏是南宫北翊的儿子。
是以谷靖书大半夜的沉着无比地将他们叫起来,吩咐他们安排一个隐秘之所,并准备衣物被褥以及为数不少的可以存放一段时间的食物时,他们也不敢有丝毫怨言,立即照做了。
待到天将明的十分,谷靖书与南宫珏坐在满载食物用具的马车上,由一名仆人赶车送他们去到一处无甚人烟之地。
南宫珏其实早已急不可耐,奈何此次的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谷靖书手里,他的威胁根本就毫无效力。倘若撒娇得可怜了,谷靖书倒会疼爱地亲他几口,但在仆人面前却也是绝不露出丝毫的端倪,甚至他若说出什么不当的言辞,还会被干脆捂住嘴瞪上几眼。
那南宫珏真是馋得眼红不已,偏是没法将谷靖书动摇半分。折腾了许久他力气终于耗尽,只得嘟囔着“靖书好狠”闭目睡去。
他们行得远去之时,那边谷云起正睁开双眼,也是让人准备马车。
午时左右,谷靖书与南宫珏被带到重峦之间一座极宽敞的石窟之中。那些仆人显然很是用心,听见他吩咐食物用具,知道他们大约要在那里住上一些时候,所以这石窟中还有着极其便利的泉眼水潭,溪水汩汩从石窟的左边流淌出来,令那生长在洞口的藤萝更是郁郁葱葱,天然的隐蔽之所。
那个仆人帮他们把东西搬过来,便完成了任务。谷靖书虽担心会叫南宫北翊问出自己两人的下落,但一则估计南宫北翊若真为谷云起担忧,必然没精神来管他们的事;二则仅凭自己一人,不熟悉周围环境,也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便只是请那位仆人回去山庄后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他们的藏身之处,让他走了。
仆人离开,谷靖书叫醒南宫珏,先用肉脯干粮将那气气鼓鼓很是不满的少年喂得饱饱的,再将他安放在洞窟内较为平整的地方,自己则去好生地安置各种用具。
他是农家出身,虽说宗族长辈照顾,农活做得不多,但年少时多少也会有些顽皮,以柴草在山野间洞穴里铺成床铺,以石头围砌简陋的锅灶,也是常做的事。那些仆人虑事周到,器物里生火的用具,砍柴的刀具,乃至铁锅碗筷一应俱全,倒比谷靖书吩咐的要仔细得多。谷靖书便从山上割来到处长着的几乎有半人高的大抱蒿草,一些叶子细长结实的蓑衣草来,摊在洞口大石上先晒着;又砍了许多柏树的细枝,摘了不少光滑细腻的宽阔树叶,一一拿回了洞窟里。
少年躺在那儿,又做不了事,又看不见他,真是百无聊赖。好容易见他回来了,他却又只忙碌着在水潭边扫出一大块空地来,用石头砌了座小小的火塘,将锅子安放在上头,把食物全都拿到旁边码好,立即又出去,不多时抱着许多干透了的柴草进来,仍然堆在锅灶旁边,并接连进出好多次。这看在少年眼里,不待言自是不解之极,但凡见他影子便哀哀鸣叫起来。有时是求他:“靖书,我想要你,现在就要。”得不到回应,下一次便变成强横的命令语气:“靖书,你这么不听话,我要打你屁股!”仍然不奏效,便不知从何处学到自怨自艾的态度,悲观地独个儿叹气道:“靖书不要我好,不要我了。”这话谷靖书听见着实有些不忍,经过他身边便会蹲下来在他嘟得老高的嘴巴上亲一口,温柔地道:“傻瓜。”继续干自己的事去了。
他忙了近一个下午,洞口夕阳都透进长长的光带,才将那些晒干变成褐色的蒿草收拢来抱进去,铺在早先扫干净的地方。一层厚厚的蒿草铺匀了,他再铺上一层细密的蓑衣草,网状的柏枝,以及大片大片的树叶,最后,才将褥子展平,铺在那些柴草上,窸窣轻响,却是软和得很。
洞外夕阳,洞内却已黑暗无比。他在还未经过火的灶头点起一支蜡烛,终于面带着笑容走过去将憔悴不堪的少年小心地抱上被褥,噙住他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一回,道:“小珏,舒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