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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蓉低头抿抿嘴,然后抬起头来时脸上已经是完美无懈可击的微笑,轻轻地推开他,转身道,“你在这坐会儿,我这就去做。”
“不必了,”他又将她拉了回来,“我方才已经吩咐柳絮去准备了,你且安心坐着吧。”
明蓉一笑,不露痕迹地挣开,“我去换身衣裳,方才这衣裳都被茶水弄湿了。”
保成皱眉看着她衣裳上一大片水渍,“怎么这么不小心,弄湿了还到现在都没换?这帮奴才是怎么伺候的?”
“你也别骂她们了,都是我这主子的错,她们还敢忤逆我不成,”明蓉无奈一笑,“你且坐着,我去去就来。”
“去吧。”保成点点头,目送着她进了稍间,眸子微微垂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话,然后沉默地用膳,用完之后明蓉朝保成微微一笑,“你快些回去吧,仔细走路。”
保成抿抿嘴,然后握住了她的手腕,“你今儿是怎么了?”
明蓉垂下头,她也知道,她表现的太差、太反常,可是她已经尽了全力了,抬头朝他虚弱地笑了笑,“无事,不过是有些倦怠罢了。”
保成一听倒是急了,伸手抚上了她的额头,“是累着了,还是哪里不舒服,可要宣了太医来瞧瞧?”
明蓉下意识地就躲开了他的手。
保成一怔,面色渐渐冷了下去,停在半空的手也慢慢地收了回去,就这么定定地瞧着她,也不说话。
明蓉动动唇,刚想着要妥协去安慰他,可是一个转念之间,却也没有动,只是移开了和他对视的目光,心底泛起苦涩。
她来到清朝,把保成当做了唯一的依赖和慰藉,全身心地都放到他身上,疼他、护他、有好东西都紧着他用,万事头一个都想着他,她舍不得他不开心,舍不得他受到伤害,她只当自己是养了一个孩子,可是谁又知道,造化如此弄人,她居然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早些回去吧。”明蓉低低地开口,然后停了一停,转身就要进去。
“你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保成在她身后一字一句地问。
明蓉脚步一顿,“不是说过了,只是有些倦怠罢了。”
“你根本就是不想要我了是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些自嘲和嗤笑。
明蓉眉头一蹙,“保成,你要让姐姐说多少次?何况有谁能够一直陪在另一个人的身边,生老病死那是人力可以阻止的吗?更何况,”明蓉抿抿嘴,“你怎么样才能明白,我只是你姐姐,我早晚有一天是要嫁人的,能陪在你身边的,只会是你的太子妃!”
“那你就嫁给我,当我的太子妃!”
明蓉皱紧了眉头,有些不耐烦地低吼,“我是你姐姐,我根本不能嫁给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才能记到心里去?!”
保成有些粗鲁地扯过她的身子,“我不管,我要你一直陪着我,所以你一定要嫁给我!”
“保成!”明蓉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对上他深沉却有些受伤的目光,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我再说一次,我是你姐姐,我永远都没法嫁给你,那是乱伦你懂不懂?!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为什么要去在乎天下人 ?'…99down'往后皇阿玛退位,我成为这天下之主,还有谁敢耻笑我们?”
“住嘴,这话是你能说的吗?”即使早已布下结界,明蓉还是为他的口无遮拦而生气得微微发抖,“你想死吗?”
保成也发觉自己冲动之下说错话,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明蓉闭了闭眼,叹道,“保成,你才多大?你根本就还不懂男女之间的感情是怎么回事,你以为嫁娶之事就像嘴上说的这么轻松吗?你以为随便两个人凑到一起就可以了吗,你以为……”
她睁开眼,对上他有些嘲讽的双眸。
“我不懂?你以为我不懂?我是还小,可是我亲爱的姐姐,你忘了我几岁的时候你就开始带我在宫里四处跑,看了好几次皇阿玛和几个妃子的情事?你忘了你带我出宫又见到过多少次?你忘了因此我瞧了春宫图被你训斥,你忘了你告诉我什么是男女之事,告诉我孩子是怎么来的,教育我男女之事的神圣,你更忘了,是你从小就摸我、亲我、抱我,是你从小就告诉我,我是你最喜欢的人,是你最重要的人,是你自己保证过,会一直陪着我,一直在我身边,”
他慢慢地走近她,带着浓浓的压迫性质,目光深沉地像是那漆黑的天幕,仿佛要将她压抑到窒息,“我当真了,所以我想把你留在身边,想娶你,所以我白日里跟着皇阿玛、跟着太傅学习各种学识道理,晚上抽闲去观察别人夫妻之间如何相处,去青楼学习房中之事,我时时都在努力着,让自己学习更多,只为往后好护着你、宠爱你!”
“可是,我今儿才知道,你根本就是在骗我,你根本就没想过一直留在我身边对不对?我费尽心思想要让自己更好,好到足以配上你,让你喜欢、让你满意,让你可以心肝情愿地陪着我,可最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话,都是一场空!”
明蓉已经完完全全惊呆了,瞪着他有些赤红的眼,无意识地随着他的步步逼近往后退着,然后一个踉跄,便往后倒去。
保成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捞,便把明蓉揽住,然后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很生涩也很凶猛,而且,也只懂得吻她的唇而已。
被牙齿撕咬的痛惊醒的明蓉瞪大眼睛,然后用力挣开他的禁锢,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保成身子晃了几晃,才勉强站住了,然后顿了顿,吐出一口血来。
“保成……”明蓉看了他看唇角的血渍,再看看刚才扇了他一巴掌而通红的掌心,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眼泪“刷刷”往下掉,“我,我不是有意的,我……”
保成却轻轻一笑,“无妨,不过是掉了一颗牙齿罢了,刚好是最后一颗要换了牙齿,前几日就松动了。”
明蓉泪眼朦胧地朝地上一瞧,果然那猩红的血液里包着一颗牙齿,她颤抖着俯身将它捡起来,抹去了血液,露出洁白而崭新的原貌,分明是刚长出来不久的。
她慢慢地握紧拳头,“保成,保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抽泣着,努力让声音不要颤抖的那么厉害,慢慢道,“你才多大,你才多大,根本就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能……我是你姐姐,你依赖我没关系,你想我陪着你也可以,可是你觉得你喜欢我,想娶我,那根本就是因为你害怕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你对姐姐只是依恋而已,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了,你现在还这么小,往后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你……”
保成站在一边,平静地看着她语无伦次、泣不成声,微微自嘲一笑,“说到底,你不过是不相信我对你是男女之情而已。”
“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才八岁而已,你根本还不懂……”
“是我不懂,还是你觉得我不应该懂?”保成一笑,“皇阿玛八岁登基,十二岁大婚,十四岁亲政,我也八岁,为什么不能懂?何况,姐姐忘了你从几岁就开始教育我了?”他顿了顿又笑,“其实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大哥将小时候的事情都忘了而我却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我才一直都以为,姐姐是不会骗我的。”
“我,我是不会骗你,你若是,若是真想我一直陪着你,我就一直不嫁人……”明蓉脑子里一团乱,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正在说什么。
“皇阿玛让你嫁人你也不嫁?”保成笑着反问,带着一丝嘲讽,“何况我怎么舍得姐姐孤独终老?”
“保成……”明蓉抬头来想要说话,却看见他左边脸上浮起的红肿掌印,忙从空间里拿出一瓶药来,“我先给你敷药。”
“不用了,药给我吧。”保成将她手里的药瓶拿过来,摩挲着上面精致的纹刻,半晌才抬起头来看向她,“我会让你信的。”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明蓉解开结界,呆呆地看着他的身影慢慢消失,然后身子一软,一下子瘫坐到地上。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错了,让她们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明蓉实在是不敢相信,一个八岁的孩子,居然有这么强烈的感情,强烈到让她都开始怀疑这个时空的真实性。
她还记得在现代看过的笑话,一个三年级的小孩写的搞笑的日记,说自己失恋了都不会爱了,她看着不过一乐,谁会相信这些孩子说着如此稚嫩而好笑的话语。
可是如今身临其境,被一个八岁的孩子,算是表白吧,她却无法单纯地认为这是搞笑,那么浓烈的感情让她差点窒息过去。
她不停地自嘲,不停地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她这么不正常, 土生土长的保成居然也不正常,她是听说过古人早熟,可是这样也太早熟了。
她喜欢她,她应该高兴他对她的感情,可是她不敢,她不敢相信他的感情是真的,她怕一头栽进去之后再也爬不出来,等到他哪一天分清了爱情和亲情的差别,她又该如何自处?
她也怕她信了,然后带他离开,等到他尝到了修真这条路的寂寞和孤独,他会后悔,后悔为了她放弃这么多的亲人,放弃了他原有的前程。
他还这么小,往后还有很长很长的人生,还会有很多的变数和机遇,她不敢也不能改变他的路,她怕改变了,往后总有一天,他会恨她。
***
自那天之后,保成再也没有到西三所来,明蓉每次做吃食仍然会送给他一份,可是两人再也没见过一面,就连请安的时候,也都当对方不存在,视线从来没有放过去。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不知道多久,二月十五日,康熙带着保成去永陵、福陵、昭陵告祭。
他离开了这个紫禁城,明蓉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该松了一口气。
“明蓉丫头,哀家瞧你这些日子总是心不在焉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太后看着在一边拘着小五认字的明蓉,有些担忧地问道。
“啊?”明蓉一愣,然后微微一笑,“并没有什么事,谢皇玛么挂心。”
“唉,假话,”太后叹了一声,“是不是和保成闹别扭了?”
“皇玛么怎么这么问,没有的事儿。”明蓉淡淡地否认,低着头摩挲着识字卡片。
太后叹气道,“你当你能瞒过谁?往日你们几个兄弟姐妹里,也就你和保成的感情是最好的,也不瞅瞅你们两个那黏糊劲儿,都教你皇阿玛吃过干醋呢,可如今呢,不说你不去毓庆宫,他不去西三所,便是请安的时候碰个面儿,你们两个都当瞧不见,本来皇玛么并不想问,以为不过是吵了嘴,过几日便就好了,只是你瞧瞧都过了好些日子了,怎么就真拗上了?姐弟之间什么事儿不能说开呢,你们小时又那么好,怎么就吵了嘴了?”
明蓉动了动嘴,没有出声。
“哀家就知道你是个倔脾气,什么事儿都不肯说,你不若自个儿拿了镜子瞧瞧,这才几天的功夫你的下巴都尖成什么样儿了,脸色也不好看,你告诉皇玛么,是什么天大的事儿让你只顾着跟保成斗气连自个儿的身子都不顾了?”
“明蓉知道错了,皇玛么。”明蓉老老实实地认错,心里也觉得酸酸涩涩的,太后是真的对她好。
“你只管嘴上说着罢,待保成回来了,我做主让他和你好好说话,有什么事都说开了不就好了,哪里还有真过不去的坎儿了?你们两个也是能人,吵个嘴也能斗这么久的气,保成也是不好,还是个哥儿,你素日里又待他那么好,怎么就不能让让你这个姐姐?”
明蓉听着她的话,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