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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品上齐,吃完后,撤去残席,侍女们送上果品和新沏的茶水,以及牙签、漱口水和香巾等物。
众女眷在劝昭平县主让邺疏华纳妾的事上,铩羽而归,不敢再去摅虎须,把“关注”的目光转向了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姜明红,对于这位五夫人,她们可是笑话了许久,身为正室压不住小妾,让小妾先怀了身孕,太无能了。当着姜明红的面,她们又换了副嘴脸,有人关心安慰,有人传授经验。她们全是正室,家里都有勾人的狐狸精,对那些妾室是深恶痛绝,人人都有心酸泪,
宋箬溪在旁边听着好笑,这些人太矛盾了,一边痛恨小妾,欲除之而后快,一边又装贤良主动帮夫君纳妾。
姜明红仿佛找到了知音,与她们相谈甚欢。
听了几折戏,男宾那边散了席,告辞离开,邺孝安三家也出城返回公府。
宋箬溪扶昭平县主上了肩辇,目送她离开,吩咐侍女把东西收拾,正要上肩辇,刚才送客不见踪影的姜明红不知道从哪里晃了出来,阴阳怪气地道:“毓娴嫂嫂真是好本事,哄得住夫君,也能哄得住婆婆,也教我几招啊。”
宋箬溪斜睨她一眼,道:“教你?麻布袋做衣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想,想不通,想不明白,就去豕院转转吧,那里比较适合你。”说罢,宋箬溪就上了肩辇。
姜明红问侍女,“豕院是什么地方?”
侍女往后缩了缩,不敢告诉她。
“快说,到底是什么地方?”姜明红追问道。
侍女低下头道:“豕院是养猪的地方。”
姜明红暴怒,高声骂道:“宋氏,你这个贱人,你才是猪!你是不要脸的猪婆娘!”
宋箬溪还没走远,听到姜明红的骂声,并不在意,轻嗤一声。
只是听这骂声的人,不止宋箬溪,还有前来接人的邺疏华和邺孝良,两人立即变了脸色。
邺孝良连忙向邺疏华道歉,“大哥,小弟非常抱……”
“五弟,道歉的话,你不必再说,如果你无法管住她,我会让训孝司的崔正司好好教教她规矩。”邺疏华打断他的话,冷冷地道。
“大哥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她绝不会再出言冒犯大嫂。”邺孝良道。
邺疏华不想与他多说,快步向前,接到宋箬溪后,就回了漱玉院,没去管邺孝良是如何教训姜明红的。
回到房里,宋箬溪把宴上发生的事告诉了邺疏华,道:“以后,我要更加的孝顺母亲,对母亲好。”
邺疏华笑,“孝顺母亲的最好方法就是多生几个孙子给她抱。”
“多生几个?你想要我生几个?”宋箬溪面带苦色,她不想变成母狗啊!
邺疏华伸出三根手指,“生三个。”
“是生三个儿子,还是不管男女只生三个就好?”宋箬溪问道。
“不管男女,生三个就好。”邺疏华笑道。
宋箬溪笑着点头,“好,生三个,二儿一女。”
漱玉院内夫妻说着情话,恩恩爱爱;牧之院内却在上演全武行,邺孝良把侍女赶了出去,关上门,什么话都没说,提起拳头暴打姜明红。
姜明红哭喊道:“夫君,你饶了我吧!夫君,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夫君,我错了……”
打完姜明红,邺孝良走出门,“不许给她召良医。”
说罢,邺孝良出了门,去看董佳婉。
侍女们走进去一看,瘫倒在地上的姜明红已是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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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这一章本来应该是昨天发的,纤雪弄错时间,等反应过来,已经没办法通过审核了。
纤雪是糊涂蛋,顶着锅盖爬走。
小故事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天涯明月共此时
姜明红被打的事,邺孝良没有瞒人,也不打算瞒人,到黄昏时已传得人尽皆知。
因为邺繁的话,昭平县主就更加不想过问邺孝良房里的事,只是听到邺孝良不准给姜明红召良医,心有不忍,可也不好以她的名义召良医过去扫邺孝良的面子,就是打发周嬷嬷送两瓶消肿疗伤的玉肌膏给姜明红。
小宾夫人则是拍手称快,堵在胸口多日的怨气一扫而空,全然忘了姜明红是她选中的儿媳。
其他几位侧夫人,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当然就算她们想劳心,也没资格,既不是嫡母也不是生母。
宋箬溪虽然觉得邺孝良此举太过暴力,但是对姜明红,还真生不出同情心来,这个女人的脑子有问题,打她一顿,或许能让她变得聪明点,认清身份,收敛起那娇纵的性子,少惹事生非,少说点酸溜溜的话。
“奴婢听说,五公子一点没留手,打得五夫人变成了猪头,脸肿得有这么大。”巧桃夸张地比划着。
“不可能,五公子又不是乡下那些不识子的粗汉子,怎么可能动手打五夫人?最多也就是打了五夫人几巴掌而已,就被你们传得这么离谱。”红绡质疑她的说法。
“一点都不离谱,五公子是狠狠地教训了五夫人一顿,把五夫人打得动不了,还不准召良医给五夫人治伤。你要是不相信,你去牧之院看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巧桃道。
红绡轻嗤一声,道:“我才没那闲功夫去看是不是真的。”
巧桃见众人都是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急得小脸通红,道:“少夫人,奴婢没有撒谎,五公子真得打了五夫人。”
“知道你没有撒谎,她们是在逗你玩呢。”宋箬溪笑道。
“少夫人最好了,你们都是坏人,就知道欺负我。”巧桃嘟着嘴嚷道。
众人都笑了起来。
门外传来侍女给邺疏华请安的声音,众人忙止住笑声。
邺疏华走了进来,见宋箬溪头发蓬松,问道:“睡到刚刚才起来?”
宋箬溪拢了拢头发,笑道:“起来有一会了。”
众人屈膝给邺疏华行了礼,退了出去。
宋箬溪随手倒了杯茶递给他,问道:“小顺子找你有什么事?怎么去了这么大半天?”
“没有什么事。”邺疏华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这是什么茶?”
“这是玫瑰蜜茶,放了玫瑰花、蜂蜜、牛奶和茶叶,好不好喝?”宋箬溪笑问道。
邺疏华又喝了一口,笑道:“好喝。”
“玫瑰蜜茶能舒缓紧张的情绪,纾解压力,以后我会常泡给你喝。”
“好。”邺疏华笑,将茶一饮而尽,看了眼时辰钟,“我有点饿了。”
“香绣,传饭进来,少城主饿了。”宋箬溪笑着扬声道。
香绣在外面应了一声。
饭很快就传了进来,两人吃过晚饭,邺疏华道:“香朵,帮少夫人把头发挽一下。薄荷去拿件披风过来。”
“这大晚上的,你要带我去哪里?”宋箬溪知道他又有惊喜要给她,估计下午那大半天,他就是去忙这事去了。
“一会你就知道了。”邺疏华笑道。
“神秘兮兮的。”宋箬溪嘴上不屑,心里却象喝了蜜糖似的,甜滋滋的,进卧室去梳头发换衣服。
收拾妥当,宋箬溪走了出来,邺疏华帮她披上披风,牵起她的手,走到门外,接过青荷手中的琉璃灯笼,“你们不必跟着了。”
香朵等人笑着停下脚步,站在廊下。
出了东苑门,一辆马车已停在门外。
“我们这是要出城吗?”宋箬溪眉尖微蹙,城门此时已关,没有要紧的事,开启城门出城是不合规矩的。
“不出城,我们去南苑。”邺疏华扶她上了马车。
马车走了约小半个时辰到了南苑的东侧门,停了下来。
南苑虽然没有主子居住,但是两个管事管着二十几个仆妇,每天负责清理打扫,苑中没有灰尘杂物,干净整洁。十六的月亮,圆似明镜,如水的清辉洒落下来,给苑中的亭台楼阁镀上了一层银纱。两人十指相扣,在这如诗如画般的美景中,缓步而行。
走了一段长长的路,宋箬溪斜眼看着他,“东苑的景色不比南苑差。”
“不是来看景色的。”邺疏华笑,“你别心急,绕过前面那座假山,就到了。”
宋箬溪笑,随他前行。绕过那座假山,眼前一亮,面前是一片的平湖,湖中有三座瓶形小石塔鼎足而立,塔顶如葫芦状,塔身呈球形,高出水面约有二米,塔身有五个小圆孔,中空的塔身里点着蜡烛,灯光从五个圆孔中透出来,宛如一轮轮明月,倒影在湖中,与天上的明月的倒影溶在一起,共有三十二个月亮。
月光、灯光交相辉映,月影、塔影相互映衬,好一幅一湖金水欲溶秋的美景。
空中月、湖中月、塔中月!
“三潭印月!”宋箬溪惊呆了,上回她只是随口说了几句,想不到他居然记在了心里,居然在这里美景重现。
“喜不喜欢?”邺疏华搂着她的肩,柔声问道。
“喜欢。”宋箬溪转过身来,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师兄,谢谢你。”
“璎璎,不要对我说谢谢。”邺疏华低头,也在她唇上轻啄一下,“璎璎你只要记住开心的事就好,不要记得那些不开心的事。”
“我是不会为外面那些人的言行不开心的。”宋箬溪看着他明眸流转,笑靥妩媚如花,“只要我们夫妻同心,她们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不足为惧,我才不会理会她们呢。”
邺疏华笑,牵起她的手,“璎璎,我们去湖心赏月。”
宋箬溪这才看到湖边的垂柳树上还系着一叶小舟,笑问道:“你会划吗?”
“会。”邺疏华先上了小舟,朝她伸开双臂。
宋箬溪就扑进了他的怀里,让他把她抱上小舟。
小舟一阵摇摆,宋箬溪站不稳,紧拽着他的衣袖,道:“我不会水,你要小心点划,可别把小舟划翻了。”
“我划的很稳,不会翻船的,你放心。”邺疏华笑,扶她坐下。
邺疏华在她对面坐下,拿起船桨,搅得一湖的银辉,波光粼粼。宋箬溪伸手去撩拨湖水,八月的湖水,已有了些许的凉意,道:“泛舟湖上赏明月,心随湖水共悠悠。”
邺疏华将小舟划到三塔的中间,停了下来,拿出一管玉笛,横在唇边,乐声悠扬响起,是一首凤皇于飞》。凤皇于飞,翙翙其羽。吾愿携卿手,天地共翱翔,红尘之中,熙熙攘攘,高山与流水,最美一曲凤求凰。
宋箬溪感动的泪眼盈腮,合着曲子轻声吟唱道:“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就在夫妻俩泛舟湖上,情意绵绵之时,在城中一处高楼上,有人捧着陶埙对着这轮皎洁的明月幽幽吹奏着一首秋夜吟》。梵宫,晚钟;落日蝉声送。半规凉月半帘风,骚客情尤重。
何处楼台,曲声悲动?山峰高耸,遮不断相思梦。一缕情丝,几番痴缠,满纸心事谁代传?伊人近可安?
夜已深,月渐西沉,邺疏华与宋箬溪携手而归。
红帐内,一对鸳鸯,满室旖旎。
城外高楼,月影下,孤身难眠。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