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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春色-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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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羡慕嫉妒的?

    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宋箬溪是不敢宣之于口的,腹诽了一番。老板把面端了上来,主仆俩安静地吃完面,就晃悠着回了桃花庵。

    宋箬溪毫发无伤的回来,就证明她没有惹事上身,静叶也就没多问,让她回房收拾东西,准备明日离京回净莲寺。

    回到房中,宋箬溪赶紧将面具取下来,一张白嫩的小脸变成关公模样,对着铜镜里的人影愁眉苦脸,“完了完了,香绣,我毁容了!”

    “姑娘洗把脸,散去热气,红斑就会消退的。”香绣端着一盆清水走进来到。

    洗了脸,热气减退,红斑淡了些,宋箬溪一口气喝完杯里的桃花蜜,拿着半湿的帕子细心地擦拭着面具的灰尘和汗水,明天还要戴,脏兮兮的罩在脸上,那真的会毁容的。

    香绣没急着取下面具,她在给宋箬溪准备洗澡水,姑娘爱干净,就算是在寒冷的冬天,也是隔天就要沐浴。

    等宋箬溪洗完澡,天色已暗,香绣关门下锁,取下面具,洗了把脸,主仆俩就坐在院子里闲聊。

    “姑娘,桃树结桃子了。”香绣指着一颗小小的手指肚大小的桃子道。

    “桃花落了,自然就有桃子。开花结果,最自然不过的事情。”宋箬溪微微笑道。

    “用桃子酿桃花清酒喝,很甜。”香绣咽口水。

    “师兄说了会送几缸给师父喝,师父一个人喝不了那么多,我们可以帮忙。”

    “姑娘,杏子酿的酒会不会跟桃花清酒一样好喝?”

    宋箬溪眨眨眼,“你想用杏子酿酒?”

    香绣点头,“姑娘,可以吗?”

    “可以尝试。”

    主仆商量着怎么折腾后山的那些杏树,由杏子酿酒延伸开,拿果肉做杏干、杏脯、杏汁、果酱。杏仁还可做杏仁露、杏仁酪、杏仁酱……

    两人说得口水四溅,恨不得快点回到净莲寺,做出这些美食,一解馋瘾。

    !

 第五十章 夜色

    似墨染的夜空上,悬着一弯如眉新月,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繁星点点洒落在黑幕上,一闪一闪亮晶晶,就象顽皮孩子的眼睛。庵堂寂静无声,众人皆已入眠。二更时分,宋箬溪睡得迷迷糊糊,隐约感到有人掀开帐子,就轻声唤道:“香绣。”

    来人轻笑道:“她酣睡如牛,你唤她做什么?”

    不是香绣的声音,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宋箬溪瞬间清醒,连忙坐起身来,抱紧被子,紧张地问道:“谁?”

    “溪儿,我们白天才见过,这么一会儿就不认得我了?”来人调笑道。

    宋箬溪倒吸了口冷气,微蹙柳眉,“陈陌,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黑暗中宋箬溪看不真切,只是隐约感觉到站在床头的陈陌已坐到床上,忙向里面缩了缩,可地方只有这么大,她又能躲到那里去,陈陌温热的手抚在了她的脸上,浑身一颤。

    “我来看你,随便送药膏给你。”陈陌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我可不想娶个满脸长着红疹子的丑皇后。”

    宋箬溪把头偏开,眸中满是厌恶的神色,“红斑已经消了,不用擦药。你可以走了。”

    陈陌微眯了眯眼,宋箬溪避开他抚摸的手,还催他离开,令他心中不快,脸色阴沉,怒火狂升,伸手抓住宋箬溪的胳膊,用力一拉,就将她拉入了怀中,低头就要吻上她的唇。

    宋箬溪被陈陌强行搂进怀中,就知不妙,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已近在咫尺,伸手抵在他的胸前,色厉内荏地道:“陈陌,如果你真有意立我为后,就该以礼相待,不该半夜溜进房里,轻薄我。你今夜做出这样的事,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日后,你让我如何母仪天下?”

    陈陌停下了动作,在黑暗里注视着她,唇角缓缓地勾起,“溪儿,你是我的皇后,我与你亲热是理所应当的事。”

    “可现在我还不是你的皇后,要亲热,等我成了你的皇后再说吧。”宋箬溪用力地想要推开陈陌,可是他纹丝不动。

    陈陌为成大事,不沉溺女色,在男女之事上非常的克制,没有什么人能轻易的挑动他的情欲,可是当鼻尖绕萦着清新的香味,按在胸前小手,又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他的肌肤时,意外地勾起了他体内最深层的欲念,整个人向下压去,将宋箬溪困在了他的胸和床板之间。

    “陈陌,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宋箬溪这下是真的慌乱了,不安地在他身下扭动挣扎。

    “不想让我立刻要了你,就不要乱动。”陈陌黑着脸,沉声道。

    宋箬溪闻声,不敢再乱动,僵硬着任他搂着,就算隔着厚厚的棉被,她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灼热,还有……

    陈陌压在宋箬溪身上,喘着粗气,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耳边,痒痒的,让她欲哭无泪,这个陈陌一定是个恋童癖,要不然怎会对这样稚嫩的身体产生反应。

    陈陌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缓缓松开手,站直身体,“溪儿,男人的面具给我一张。”

    “在寺里,我没带出来。”宋箬溪还没从惊恐中缓过神来,顺嘴答道。

    “我会派人到寺里取,你把面具交给他。”

    “我为什么要把面具给你?”宋箬溪反应过来了,不怕死地逆他之意。

    陈陌眸光一转,凑到宋箬溪面前,“不给我面具,那么就亲我一下。”

    “你派人来取面具好了。”宋箬溪立马改口,面具是身外之物,她破财消灾。

    “溪儿,你不需要这识时务。”陈陌颇为遗憾,“既然溪儿这么害羞,还是我亲你好了”。

    “我脸上抹了药!”宋箬溪急中生智,撒谎道。

    “我不介意。”陈陌勾起唇角,向宋箬溪靠近。

    “我介意!”宋箬溪把脸埋进被子里,她要窒息而亡了,这男人到底要怎样才肯走?

    “啾啾”屋外传来两声奇怪的鸟鸣声。

    “溪儿,我走了,你好好睡觉。”陈陌从开启的木窗,飞身而出,转眼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宋箬溪抹了把额头上汗,下床把窗关上,躺回床却久久无法入眠,这个坏男人,没事跑来扰人清梦,好讨厌。

    翌日清晨,天空落下几点雨滴,微微打湿了路面,马车早已备好,与静余道了别,静叶一行人就上了车,马车缓缓地从西侧门驶出了桃花庵。

    翻来覆去,到天明才睡的宋箬溪此时困意浓浓,半眯着眼靠在香绣怀里打盹,她没精力去打听昨天的事,更不会想到,三月十五日这天,好不容易求得杨夫人答应,出来上香的杨婉柔在知道她离开后,哭得有多么的伤心,秦绍维哄得又有多么的头痛,还忍不住在心里把她咒骂了千百遍。

    经过数日颠簸,马车从山门直接驶进了寺内,停在念禅室外,宋箬溪远远的就看到慧谨站在门口等候,等静叶下了车,不用香绣来扶她,就从车上跳下来,扑进慧谨怀里,“师父,我回来了,您有没有想我?”

    “你不在寺中,为师落得耳根清静。”慧谨对这个无赖又爱撒娇的小徒弟素来宠爱,见她平平安安回来,心中喜欢,有意逗她。

    “师父,出家人是不可以打妄语的哟。”宋箬溪调皮地眨着眼睛,“我知道,师父您是很想我的。”

    慧谨板着脸问道:“这一路上没给你两位师兄惹祸吧?”

    “师父,我很乖的。”宋箬溪偏头看着静叶和静临,“不信,您问两位师兄。”

    静叶口颂佛号道:“师父,师弟她一路上都很乖,没有惹祸。”

    慧谨看着宋箬溪仰着脸,一副求表扬的娇憨模样,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众人皆面带笑意。

    “师父(师祖,师叔祖)!”静临等人上前给慧谨行礼。

    众人到念禅室坐下。静叶简单地说说了京中之事,把静余写的信呈上,便散了,回房各自梳洗。

    !

 第五十一章 情诗

    沐浴完毕,换上干净的僧袍,宋箬溪一身清爽,披着半湿的头发,出来见慧谨,“师父。”

    慧谨拿起干爽的长巾,宋箬溪乖巧地依在她身边,让她帮着擦拭头发。宋箬溪半眯着眼,跟慧谨说京中遇到的人,发生的事。

    “静尘,见过这些人,经历了这些事,你可有所感悟?”慧谨问道。

    “有很多感悟,可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宋箬溪轻轻打了个呵欠。

    慧谨看她懒洋洋的样子,就知道,小徒弟不是不知道怎么说,而是想睡觉,就耍赖皮,找借口推脱,笑了笑,就没有再问,相信以静尘的聪慧,定不虚此行。

    第二天一早,宋箬溪就拿着在京里买的礼物去看安隅和蚕娘。安隅和蚕娘昨儿就知道她回来了,见她一早过来,自然欢喜,蚕娘更做了一堆好吃的等着她。

    宋箬溪吃完两块燕窝酥,喝完一杯蜜枣茶,跟两人说起京中见闻。听到卖鸡子的老婆婆被人欺负,蚕娘怒道:“这些人欺行霸道太可恶,打得好!”

    听到安宁蛮横地要脱掉李梦蝶的衣服,安隅叹道:“骄傲无礼是造作成一切恶业的因。”

    听到杨婉柔主动交好一事,安隅正颜道:“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交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静尘,此女可以结交。”

    有些事情,宋箬溪有意隐瞒,既没有告诉慧谨和静叶,也没有告诉安隅和蚕娘。说完京中的事,安隅示意蚕娘捧出箜篌,道:“静尘,弹一首浮世莲心》吧!”

    箜篌已有一个多月未弹,宋箬溪知安隅这是要考她,笑着起身净了手,端坐在箜篌前,十指轻挑慢拢,乐声悠扬响起。

    安隅随着乐声,轻声吟道:“谱一首妙善梵音,抚一曲浮世凡尘,敲一回木鱼吟唱,融一朵净海莲花。轮回因果,菩提禅心,几人能堪透?南无阿弥陀佛!”

    宋箬溪淡然浅笑,身体对箜篌的记忆令她且惊且喜,清澈空灵的声音由指间缓缓流出,悦耳动听。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安隅满意地颔首,道:“音色极准,意境极美。静尘,下一个你要学什么?”

    宋箬溪明眸流转,“我要学磬!”

    “明天我们再开始学。”安隅笑,“我们来手谈一局如何?”

    “好。”宋箬溪欣然同意。

    蚕娘端上棋桌、棋盘和棋子。

    从京城转了一圈,重新回到净莲寺,宋箬溪日子一如既往。

    四月的一天,宋箬溪正在房里抄经书练字,小尼姑带进来两位面生的婆子。宋箬溪只当是宋家派人前来,不甚在意,专心地将余下的几个字抄完。

    小尼姑把人带了进来,就退出房去。

    两个婆子把手上的锦盒放在桌上,下跪磕头道:“奴给姑娘请安,姑娘万福!”

    “起来吧!”宋箬溪写完字,搁下笔,放下衣袖,微微浅笑,“坐下说话。”

    两个婆子站起身,却没有坐,恭敬地道:“姑娘,奴是爷派来取东西的。”

    宋箬溪脸色微变,“你们是他的人?”

    “这封信是爷让奴带来给姑娘的,请姑娘亲启。”一个婆子从怀里取出信,双手呈上。

    宋箬溪接过信,拆开一看,上面写着一首词:“花前约,月下盟,相聚片刻骤分离。思卿容,念卿音。一番情,诉与谁?唯有天知与地知。”

    宋箬溪又羞又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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