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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娘子军缠着他,难道是想让他画美人图,好进宫?”宋淮问道。
“她们缠着他,到不全然为了进宫,若是能嫁进上官家也是不错的。”姜衍笑道。
“宋姑娘,你看这花开的好漂亮。”周巧珍心细看宋箬溪一直盯着那雒淇公子,担心她贪婪雒淇公子的美色,犯花痴,做出丢脸的事,却不知宋箬溪是认出众人口中的雒淇公子就是上官墨询,一时之间呆怔住了。
宋箬溪被周巧珍的话唤清醒过来,扭头看花盆里的花,笑道:“这是白牡丹,难为那些花匠养出如此洁白如玉的花来。”
上官墨询的内力深厚,对宋箬溪的声音又是极熟的,心中一动,目光追随而至,见宋箬溪亭亭玉立在白牡丹边,红衣白花相映成画,唇边上扬,笑了起来。
那些娘子军一路纠缠,上官墨询都是神色淡然相对,此时突出露出笑意,绝美的容貌里又添了几分光彩,有的痴迷地看着他,有的却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见那边站着三位姑娘,暗自揣测,他的笑容是因何人而起?
“雒淇公子,可是来赏兰花的?”姜衍常进宫,和上官墨询相熟,见他走了过来,笑着打招呼。
“正是。”上官墨询走过去时,目光一直停在宋箬溪身上,可走到离众人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将目光移开,落在姜衍身上,“姜公子已看过兰花了?”
“还没有,他们非要一路赏过去,真是要把我活活的给给急疯了。”姜衍抱怨道。
“姜公子不必心急,那花没长腿,跑不了。”上官墨询轻笑道。
“就是,也不知道表哥在瞎着什么急。”周思仪不满地冷哼一声道。
姜衍叹气,“表妹,表哥我就说错一句话,你咋还记得?女孩子这么记仇可不好。”
“女子心眼小,爱记仇,这是天性,就象男人爱撒谎是一样。”宋箬溪盯了上官墨询一眼,转身就走。
“宋姐姐说得极对。”周思仪笑,跟在宋箬溪后面。周巧珍也跟了上去。
上官墨询眸色沉了沉,抿紧双唇。
那群娘子军认识姜衍、纪家兄弟和宋濂,不认识宋淮,见他模样俊俏,有个胆大的姑娘笑嘻嘻地问道:“姜家哥哥,他是何人家的公子?”
“他是宋濂的胞弟,刚从广陵回来,你们可别吓着他。”姜衍半开玩笑的道。
“姜家哥哥说什么话,我们长得很难看吗?很凶神恶煞吗?”几个姑娘不依地嚷道。
纪家兄弟和宋家兄弟以及上官墨询没有商量,但步伐一致地向前走去,把姜衍丢给那群娘子军。好在这群娘子军意在上官墨询,没有让他头痛太久,就饶过了他。让姜衍抹了把冷汗,私下里好好埋怨了一回纪允祥和宋濂,说他们不够兄弟。纪允祥和宋濂笑着赔了几声罪,这事也就完了。
三株极品春兰摆在坊中最里面的位置,放在三个檀木茶几上,宋箬溪对花卉的研究不深,实在看不出这春兰美在何处?略看了几眼就走开,去看别的花卉,她承认她是个俗物,不懂得欣赏高雅的幽兰。
上官墨询看过那三株春兰,拱手道:“在下还有事,先行离去,不打扰各位赏花。”
“公子请便。”姜衍等人笑着还礼。
上官墨询一走,那群娘子军也呼啦啦地全走了。
宋箬溪看着远去的人影,自嘲地轻笑了一声,其实与他也没什么仇好记,与他也不过才见了几次面,说起来也不怎么熟,她凭什么要他告诉她他的身份,这么一想,也就释怀了。
赏完了兰花,出来遇到去领蕙兰回来的两个下人,姜衍看到那四盆蕙兰,两只眼睛冒光。
“行了行了,你就别做出那副恶狼样,这四盆花全给你。”纪允祥笑道。
“多谢多谢。”姜衍大喜,一揖到地。
纪允祯见时辰不早,皱眉道:“是时候回府了,家里找不到人会心急的。”
纪宋两家人就与姜衍三人道了别,寻着自家的马车。花车已经游完街,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开,这大街小巷内到处都是人,马车行得极其缓慢。
马车行至一段上坡路,看到了对面也行来一辆马车,路被人群给占住,两辆马车不能同时通过,上坡好退,下坡能退,是以,宋箬溪坐的马车缓缓退让路边,让那辆马车先行。
那辆马车的主人到也知礼,打发人先来道谢,再让马车通行。宋箬溪坐在车内正无聊,忽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嘴馋起来,微微撩开车帘向外张望,还没看到路边卖什么东西,那辆马车已驶了过来,马车上的帘子上卷,宋箬溪一眼就看到车里坐着位身穿素服,五官精致出众,脸色略显苍白的年青公子,微蹙眉尖,眼露疑惑,“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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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大家,本以为早上就能回来,就没预先设定更新,谁知被婆婆拉着说话去了,回来又逢上堵车,就耽误到现在才更文,不好意思,请大家原谅!
第八十五章 喜得传人忘俗规
邺疏华坐在马车闭目默念心经,这声细小的师兄,旁人必不会听见,但是他内力深厚,听入耳中,微怔,睁开双眼往车外看去,只是两辆马车已交错驶过,看到的是街边匆匆而行的路人。他对旁事素不挂心,没有想过让人去查探,淡然浅笑,闭目继续默念心经。
不过是路边一瞥,宋箬溪也没太在意,回到纪家,被纪老夫人搂进怀里,细看了一番后,还不放心,板着脸瞪着纪允祯,训道:“祯老二,逢年过节,街上人多,你这个当兄长的,为什么要带着妹妹出去?你们是小子,皮粗肉厚,怎么滚打都行,可你妹妹是娇养的姑娘,要是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纪大夫人和纪二夫人也是一脸不悦地盯着几个小子。宋箬溪在广陵府也出过门,纪芸到不太担心,正要帮着儿子和侄儿说两句话,宋箬溪已委屈地瘪着嘴告起状来,“外婆,哥哥弟弟他们和那些护卫团团围着我,我连旁人的衣角都看不到,在外面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听到纪允祯等人保护很得力,纪老夫人眼中露出满意的笑容,嘴上却道:“他们都是坏人,让我家溪儿受委屈了,下回外婆带溪儿去街上好好玩乐。”
“嗯,外婆最好了!”宋箬溪偎在纪老夫人怀里娇笑盈盈。
纪大夫人横了兄弟们一眼,道:“算你们还知道轻重。”
纪允祯几个低头忍笑。
纪承宣看在眼中,捋着胡子,也不言语,等众人闲聊了几句,突然问道:“花车可好看?”
“好看。”纪允礼和宋淮到底年幼,脑子不够使,脱口答道。
三个大的无奈地看着两个小的,这口风未免露得太快,就是想再遮掩些,已然不行,家规》和弟子规》必是抄定了,齐刷刷地跪了下去。纪允礼扯了扯宋淮的衣袖,也跪了下去,宋淮到也机灵,会意地跟着跪在地上。
宋箬溪见宋濂朝她使了个眼色,知道事情不妙,赶紧从纪老夫人怀里溜了起来,走到几位兄长旁跪下,低眉敛目装老实。
纪大夫人姑嫂脸色微沉,就连纪蓁兄弟和宋绥也面带怒意。纪老夫人轻咳了一声,提醒纪承宣,罚小子们就行了,可别吓坏外孙女儿。
纪承宣看了眼老妻,道:“纪小四,说说你们今日上街都做了什么?”
纪允礼老老实实招了供。
纪承宣眼中一亮,激动地道:“溪儿,你居然听能出江水共潮声》!你是如何听出来的?”
宋箬溪眨了眨眼睛,怯怯地答道:“用耳朵听出来的。”
众人愣了一下,低头忍笑。
纪老夫人横了纪承宣一眼,道:“老头子,瞧你问的这是什么话?”
纪承宣也知道问错话了,尴尬地咳了一声,起身道:“溪儿,随外公到书房去。”
宋箬溪站起来跟在纪承宣的身后,往门外走去。跪在地上的几兄弟以为逃过大难,刚要松口气站起来,就听纪承宣道:“每人罚抄一百遍家规》和弟子规》,初六,老夫要检查,少一遍,加罚十遍。”
几兄弟面露苦色,完了,这几天除了吃饭睡觉,其他事是别想做了,可是不敢出言反抗,齐声应道:“是。”
等纪承宣带着宋箬溪走远,纪允礼愁眉不展地道:“还以为溪表姐得了爷爷的欢心,就能饶过我们,谁知道爷爷毫不留情,罚这么重。”
“十六年前,一位姑娘去看花车游街,被人活活踩死。先帝震怒,下旨停办了三年,为了花农花商的生计,才重新下旨准许花车游街。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大家都渐渐淡忘了,可是老头子和我终身都不敢忘记,怕再出现这样的惨事,严禁你们去花长街看花车游街。”纪老夫人眼中含泪道。
纪蓁叹了口气道:“那位不幸的姑娘是你们叔祖父唯一的女儿,听闻她的死讯,你们的叔祖母当天夜里就悬梁自尽,你们叔祖父也一病不起,拖了一个月也撒手而去。”
“孙儿知错。”几个兄弟跪了下去,一阵后怕,庆幸宋箬溪被挤散时没出事,要不然不用长辈责罚,他们一辈子都会带愧。
“罢了,大喜的日子,不提那些伤心事。”纪老夫人拭去眼角地泪水,“我知道你们也是疼爱溪儿,见她整日被拘在宅子里,闷得慌,趁着喜庆,带她出去玩玩,这是你们做兄弟对她的手足之情,只是以后带溪儿出要当心,切不可让她出半点差错,知不知道?”
“奶奶(外婆),以后我们带妹妹(姐姐)出去时,必会安排妥当,绝不让妹妹(姐姐)出半点差错。”几兄弟磕头道。
“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起来吧。”纪老夫人道。
“谢谢奶奶(外婆)。”几兄弟又磕了个头,才站起身来。
纪二夫人见纪老夫人脸上还带着一丝悲伤,眸光微转,笑问道:“娘,我前儿听到一个好好笑的笑话,您想不想听?”
“说来听听,要是好笑,有赏。”纪老夫人心知小儿媳要活跃气氛,顺着她的话道。
“话说……”
屋内众人听纪二夫人谈笑话,那边纪承宣带着宋箬溪进了书房,“溪儿,上回你说你喜欢吹笛,你今日吹一首给外公听,可好?”
“外公,我没带玉笛出来,要向外公借笛子一用。”宋箬溪笑盈盈地道。
纪承宣从四方柜里拿出一管竹笛递给宋箬溪,宋箬溪横笛在唇边,轻轻吐气,试了试音,音色清亮,是管好笛,一首鹧鸪飞》悠扬响起,旋律优美细腻,流畅舒展。
起首用四长音以表现鹧鸪飞翔之态。中段运用气息控制,通过力度的强弱对比,栩栩如生地描绘了鹧鸪忽远忽近、忽高忽低,纵情翱翔的姿态。乐曲最后运用越来越轻的虚拟颤音,给人以鹧鸪飞向天边,越飞越远的联想。
悠扬抒情的慢板和流畅活泼的快板,使音乐富有层次和对比打音、颤音、赠音等技巧调饰曲调,就算是纪承宣十四岁时,也未必能吹得如此之好,纪承宣欣喜若狂,他喜音律,膝下儿孙,除了纪允祥和宋濂对音律还有些兴趣外,其他的人都是棒棰,拿着笛子当吹火筒,对儿孙无人能继承他的衣钵,深感遗憾,想不到外孙女儿不止箜篌弹得不错,这笛子吹得更好,还博览各种乐谱,连江水共潮声》那样的偏曲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