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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风起而动,吹动帘子随着飞舞,重阳缓缓别过身去,站在暗影里,缓缓吐了一口气。
“牡丹死得很痛苦,临死之前还抓紧我的衣袖,我知道,她舍不得。”重阳的声音有些幽幽的不真实,但是却是一字一顿说的清晰:“芨,若是他日寻得凶手,你会与我一道帮牡丹报仇吧?”
在她汲汲目光之下,那袭黑色衣衫颤了颤,然后隐进屋子黑暗的一角,月光静静地洒在这一片白茫茫。。。风,凛冽地将衣摆吹起,平静的面色闪过一丝。。。波澜,随即消失无踪。。。
人生若只如初见。。。
118
芍药推门进来,被屋子里流窜的悲凉气息惊了一惊。
房门呼啦大开,卷起一阵冷风,然她来不及多想,便快步走了进去,将一张字条交到了重阳手中。
“公子,适才不知道什么人扔了这字条进来。”
重阳眉心一挑,听了这话,方才转过头来,心里却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不知是福是祸。
重阳小心翼翼打开那字条,无毒无暗器,只见上头赫然一行大字却更让人胆战心惊:若想救人,忠王府一聚。
翠红楼的其他女子都闻讯跟了过来,小小的屋子一下子挤满了人,众人皆是凝着重阳,想着她能给个主意。
重阳略一凝神,与玉蝴蝶对视一眼,两人俱是面面相觑,但见重阳朝着她微微点了点头,当下下了决心。
“玉姨,你在翠红楼好生她们,我不回来谁都不许出这个门。”然后又转向白芨,眉头虽是皱着,但话还是说了出来:“芨,你陪我去可好?”
白芨双眸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凝了一凝,方才应允下来。
“公子,我们也要去。”翠红楼的一众女子救人心切哪里肯乖乖呆在翠红楼,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都欲跟着出去。
重阳眉心一皱,冷声呵斥回去:“我的话已经不管用了么?谁若跟来,我现在便将她扫地出门。玉姨,看好她们。”
却是从未这般厉声说话,一众女子被她一呵斥,俱是不敢再多说,只站在门口,看着二人飞身出去,心里祈祷着公子能将蔷薇救出来。
一路飞奔至忠王府,这一夜来了这两遭,却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第一遭作为皇后,想来探听些消息,却不想牺牲了牡丹的性命,这一遭,以公子的身份来救蔷薇,却无暇去生气蔷薇的鲁莽,更担心的是,会不会在这一个夜里,同时失去两个至亲之人。
她引以为亲人的两个女子。
忠王府虽然守卫森严,但是重阳与白芨还是一路顺畅的进了去,一直去到了后院,牡丹曾监视过得屋子门口。
重阳心里明白,之所以进得这般顺畅,定然是北辰放事先让人让了路,怕是在上遭她与楼亦歌在如意坊与其对峙之后,北辰放便盯上了翠红楼,是以,会抓了蔷薇来见见重阳这个组织头脑也是必然的。
只是照着这个情况看来,北辰放该是还不知道公子便是重阳的这个事实。
这样想着,重阳抬眼看了白芨一眼,仍是初识时的容颜,常年不变的冷硬面容,只是如今看来,却有些不一样了。
心底幽幽叹了口气,房门却在此时倏然大开,重阳微微敛起心思,与白芨二人缓步走了进去。
外表虽不起眼,但屋子里却是极为奢华的摆设。四角立着蟠龙金柱,四周的墙壁亦全是雕龙围屏雕砌而成,风一起,金色地纱帘随风而漾,打在梅花式洋漆小几上,那茶几却是极为简单的模样,倒与这屋子的豪华气派不甚相符。
这般的大逆不道,竟然连龙图都敢用上,这个北辰放,还真是肆无忌惮!
然重阳此时却不关心这些,目光扫了一圈儿,最后落在左边几上放着一个白玉镂空雕刻的药箱之上,然只是稍稍一凝,便转了过去,却始终不见蔷薇的身影,不由得眉头一蹙,最后,目光定格在梨木案前端坐的北辰放身上。
“我人来了,蔷薇呢?”也不跟他废话,重阳站在那里,开门见山便问。
北辰放稍稍一怔,随即一笑:“着什么急,先坐下来,咱们慢慢谈。”
却是阴谋算计的模样,重阳见了更是心生厌恶,但是为今之计却只能按着他说的,在他对面一撩衣衫坐了下来。
“这位是?”北辰放望了白芨一眼,眼中一闪而过一丝诧异,话却是对着重阳问的。
重阳一挑眉,侧目睨了白芨一眼,见他仍是无甚表情,这才开口:“王爷并未说让我一人前来,是以,这并不算违规吧?”
“自然。”北辰放一挑眉,“本王只是想着上一遭那人的功夫不俗,不知此遭的又是如何?”
重阳冷眼望着他,不发一言,倒是想听听他如何说下去。
有小厮端着酒上来,在三人跟前摆上,北辰放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望向二人目光灼灼。
“本王素来爱才,上遭也同你那朋友说过,本王说的话,如今还是有效,只要你们肯归顺,北辰夜能给你们的,本王保证比那更多,更让你们想象不到。”
重阳眉心一挑。
“王爷的意思是想收买我们喽?”重阳把玩着手中的翡翠杯,浅笑盈盈。
北辰放略一点头:“公子果然聪颖,一点就破。”
重阳灿然一笑,对他的夸赞不置可否,只是凝了一凝,思绪陡转,方才说道:“不如王爷先让我见见蔷薇如何?归顺的事好说,但是这之前,我要确保我的人安然无恙。”
“自然安然。”说着,北辰放一抬手,一旁候着的侍卫便对着那蟠龙金柱轻轻一按,再看,那柱子却转了一转,而蔷薇,赫然绑在另一面,口中被封,只目光紧紧盯着重阳,略显无助。
蔷薇与牡丹长的极为相像,这般望着重阳,让重阳的心口一紧,仿似看到了牡丹最后眼中的那丝求救,胸口是喷张而出的怒气,重阳倏然起身。
却在一瞬间对上北辰放阴冷的目光,又颓然的坐了下来,眉心渐渐收拢,衣袖遮盖之下的拳头,也倏然紧了一紧。
119
“这便是王爷的待客之道么?若是这样,我怎么敢归顺?”盈盈浅笑,掩藏着心底的情绪。
“那便以此酒为盟,干了此杯,本王立刻放人。”北辰放冷声言语。
重阳微微敛起双眼,却并不饮下,手轻轻握上那翡翠杯,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清脆的响声,在空寂的屋子里乍然回响,却并不突兀。
北辰放见状,目光一冷:“怎么不喝?怕酒里有毒?”
却不是怕有毒,而是在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过了好半晌,却是想了又想,手指,倏然一顿,转向白芨,目光澄明:“芨,你觉得我归顺王爷这提议如何?”
却是心中有了计较,笑容浅淡,不着痕迹的朝着白芨使了个眼色,目光之中,大有祈求之意。
只是那近乎祈求的神色让白芨的心倏然一动,心下不知是何滋味。
心中由然升起的是恐慌,但是面上却仍是毫无表情,只在她的注视之下重重点了点头,冷声说道:“公子说如何便是如何。”
重阳长舒了一口气,眼中的情愫瞬息万变,还好,还好他点了头,这一招棋,她大抵是行对了。
“看来我这位朋友不是很情愿呢。”她收起面上的神色,转向北辰放,却是皮笑肉不笑:“强拧的瓜不甜,王爷这般雄韬伟略,定然不会与我们为难吧?”
北辰放目光一冷,拳头咯吱作响:“你,耍我?”
重阳一笑:“不敢,只是这江山是谁的,你我心知肚明,历史上夺权之人太多,有好下场的却甚少,我劝王爷还是趁着事情未到一发不可收拾地步之时及时收手,否则,兄弟相残,骨肉相争,百年之后,到了黄泉路上,王爷也无法对先皇交代。”
义正言辞的说着,却让北辰放轰然起身,手掌,一下子拍在了梨木案上,“这江山本就应该是本王的,他北辰夜无德无能,整日只知沉迷于酒肉池林之中,凭什么这江山就该属于他?”
这一掌却震的酒杯离案而起,酒水溅落出来,洒在重阳身上。
却是难得的好时机,重阳眉心一挑,已捏了一枚银针在指尖,对着蔷薇的方向射了过去,绑在蔷薇身上的绳子,应声而落。
白芨见状,少一停顿,便倏然起身,飞身过去一把将蔷薇捞起,脚一着地,顺势升腾而起,飞身出去,那黑色暗影,如同鬼魅一般,霎时消失无踪。
北辰放一怔,似乎反应了好半晌,方才如梦初醒般的喃喃了一句:“怎么会?”
却是满脸的难以置信的神色让重阳稍稍一怔,脸上一闪而过的除了欣喜,还有一丝丝深深的无奈与失望。
果然。。。
她凝着白芨离开的方向,目光渐渐收紧,擦身而过的瞬间,一股薄凉之气滑过。
终究,却如同两条平行线一般的,渐行越远…
***
几乎是在反应过来的瞬间,外头守着的侍卫便欲追了出去,但北辰放却抬了抬手。
“让他们走!”冷言冷语,目光却紧紧凝在重阳身上:“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本王便不与你客气了。”
说着,手一抬,对着重阳便是一掌。
重阳见状,一个侧身,闪了过去,站在几丈开外笑意盈盈。
“力道倒是万分,只是速度不尽人意。”重阳淡淡开口,语气不屑。
此时蔷薇已经救出,她也没了后顾之忧,已然恢复自若,对着北辰放也没了演戏的心情,说话,自然也不再客气。
北辰放挑了挑眉:“哦?说的煞有介事,本王倒是想看看你的速度究竟有多快!”
说话间,已抽出剑来,对着重阳的胸口便刺了过去。
剑气袭人,杀机四起,眼见着那剑光迎面而来,重阳一个侧身躲过,再回首,甩了银针出去,与那宝剑一碰撞,剑气倏然消散。
重阳趁机便欲飞身出去,然北辰放哪里肯就此作罢,长啸一声,一个提力用内力将房门阖上,轰隆一声,震的门框摇晃,落英纷飞。
“想逃?”北辰放将剑一横,站在不远处冷冷望着她。
屋子里点着香,香气袅袅,让人心神安定,重阳一袭白色纱衣,隐在刀光剑影里,神色淡然而无畏。
“若是我想走,你以为你可以拦得住么?”
“哦?”北辰放冷笑:“本王知道你嘴上功夫好,只是能不能逃得出去可不是嘴上说说,若是你真本事,那便试他一试。”
重阳心思一凝,也不与他废话,真气涌了上来,脚步陡然一转,便欲飞身而去,可是那气力却升至了胸口,并未上移,她上升的脚步跟着一滞,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
她的步云端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决计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适才真气似乎在胸口出被阻隔了下来,倒真真儿影响了她的步子。
于是又试着将真气集中一处,却无奈的发现根本使不上劲儿去。
“不必白费气力了,你中了毒,没有解药十二个时辰之内你根本不能用内力。”北辰放勾了勾唇角,凝着重阳冷声说道。
重阳抬眸,这症状,倒似是中毒一般的,可是适才的酒她并没有喝,到这屋子里也并未碰过什么东西,怎么会这样?
北辰放似是瞧出了她的疑惑,笑意更浓了几分:“你一定好生奇怪吧?为何会中毒。只是你不知道么,许多毒并不是随着口进入身子的。”说着,缓步走到案前,拿起那香烟袅袅的香炉,用手轻轻扇着那青烟,陶醉的闻了一闻。
“那香炉里是什么?软骨散?”此时重阳的身子越来越软,起初是脚上,到了如今,就连手上的力气也没了,只靠在那里,紧缩眉头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