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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将军何出此言呢？你刚才也说了，这群女子并无罪过，为何要充为军妓？”皇上起身威严的扫了扫，门外的喧哗声马上消失。
“回皇上，这烟雨楼一垮，这群女人衣食无着，早晚是死路一条。皇上何不慈悲心肠，救她们一命呢？况且看在臣侍妾的面子上臣也会看觑她们，在军营里寻个如意郎君总好过颠沛流离，受尽世人白眼！”黎波起身答话。
“谁说这烟雨楼要垮？”我大声接过话。
“小白，别冲动！”邦压低声音，用力捏了捏我的手。
回她一个大大的微笑，优雅的走下楼梯，“臣淑良见过皇上，见过二王爷，见过小王爷！”袅袅娜娜的拉着邦请安，“请公主上座”，将邦请到座位上，邦从我身边走过，几不可察的叹口气。
第六十一章 激辩
垂下眼帘，狠狠掐了掐自己，转过头，面对心里最深的梦魇，眼中全无情绪，“黎将军是吧？淑良有礼了！”
“不敢不敢，皇上这位是？”黎波盯着我，向皇上询问。
“淑良终于愿意下楼了，寡人还以为公主和淑良会一直看热闹呢！”皇上笑着看向我，“黎将军，坐着的这位是文武国五公主，站在你面前的是公主义结金兰的姐妹，二品随侍女官淑良大人。”
“哦，原来是二品女官淑良大人！”黎波眼带鄙视，“不知淑良大人刚才所说是何用意？”
“皇上，臣要多谢皇上帮淑良的姐姐报了此仇！”没理黎波，重重的跪下，“臣就替惨死的姐姐在此叩谢皇上圣恩！”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她的妹妹！不可能！”老鸨突然疯了似的冲到我面前，一旁的侍卫一时不察抓脱了手，“你就是莫影菲，你别想骗我！你是鬼！你是鬼！”
别说我还真吓一跳，冷不丁的一张被揍的不成人样的猪脸冲了上来换谁不一激灵？侍卫刚跟上来要制服老鸨，我就以迅雷之势，雷霆之姿出手，一拳正中老鸨鼻梁，一声惨叫之后，老鸨晕倒在地。我起身扫了扫裙摆，吹了吹拳头，踹了老鸨一脚，“就你这个鬼样子还敢说我是鬼？！找死！”抬头绽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让各位见笑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在场的各位心头刮起一阵阴冷的旋风，就连跪着哭闹的女人们都忘了哭泣，傻乎乎的盯着我。
“可以说这是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犯罪，无论是从烟雨楼的经营规模还是从此次阴谋的毒辣程度，都是稀世罕见！也可以说我姐姐的惨死不仅代表着大理国的犯罪手段已经上升到一定水平，更代表着大理国的经济、政治、军事管理乃是未来的兴旺发展都受到一定程度的威胁。其实替姐姐报仇是我的家事，我完全可以采用个人的、极端的方式报仇，但是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仇恨，我选择了联络我们大理国英明神武的皇上并得到皇上的支持，所以我认为，既然事由我起，自然最后的处理权也有我一份，不知皇上能否同意？”我偷偷冲皇上眨眨眼。
“淑良大人此言差矣，别的不说，你一个女子，有什么处理权？”黎波赶忙插话，顺带鄙视的扫我一眼。
“呵呵，这话倒是要说道说道！”我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黎波，“难道黎将军不是人生父母养？难道黎将军的母亲不是女人？女人凭什么不能有处理权？天地乾坤，阴阳相辅，如果没有女人又哪来你们男人？”说着我指了指他。
“你！”黎波没想到我竟然敢出言顶撞他。
“没错，我也是女人，公主是女人，太妃娘娘是女人，皇太后还是女人，黎将军是想说我们统统没有处理权吗？这案子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人调查、取证，联络皇上，多亏皇上英明才得以了结此案，这其中的波折千千万万，我吃得苦万万千千，这都不算什么，只是想我可怜的姐姐被人卖到妓院，吃尽苦头，受尽打骂。原以为可以自赎自身与心爱之人比翼双飞，谁想却被老鸨算计，卖给金乌丞相，最终被迫吞金自杀！”看着这张让我恶心的脸，心里无比憋闷，我指着身后的这群女人，“睁大眼睛看看，这群女人就这样被卖来买去，受尽男人的欺凌，最终还要被凭空冒出来的男人弄到军营去惨遭蹂躏，请问黎将军，谁家的孩子不是生来让人疼的？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做这营生？如果这群女人里有你的女儿，有你们的女儿，你、你们也会如此说吗！女人怎么了？女人错了吗？女人有罪吗？我还真想看看，如果没有女人，这大理国能发展成什么样子！再说要不是那些男人薄情寡意，寡廉鲜耻，无耻下流这妓院能开起来吗？话扯远了，回到原来的话题，我这一路苦尽甘来，终于盼来报仇雪恨的一天，竟被黎将军夺了应得的权利，皇上，您说，我淑良到底有没有这个处理权？”我恶狠狠地瞪着皇上，一副你敢说没有我就敢掐死你的母夜叉模样。
“话是如此没错，确实是淑良的功劳。”皇上模棱两可的答话，和我玩官话？好！看谁能玩过谁！
“多谢皇上！既然皇上同意了淑良的处理权，那淑良就按自己的意思安置了！”转过身就要发号施令。
“淑良大人，皇上好像没同意吧？”黎波拦住我，虽然脸气得发青，还在硬装冷静。
“奇怪，看黎将军不像是如此愚笨的人啊，怎么连人话都听不懂了呢？”我好奇的围着黎波转了一圈，从下瞄到上。
“你什么意思？”黎波脸色铁青的瞪着我。
心猛地一抖，随即自嘲的笑笑。嗬嗬，原来过了这么久，还是这么怕他，就连一个眼神都能让我心悸不已。白痴，我在心里暗骂自己，你在怕什么？！狠狠咬了咬嘴唇，一串灿烂的笑声从口中溢出，“哈哈！什么意思？黎将军看来还没听懂淑良刚才说的话，淑良说了，这个案子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调查，应该是我的功劳最大，所以不能让人夺了淑良的处理权，而皇上刚才已经同意了我的这句话，可又不想当众驳了黎将军的面子，所以只好如此说了，其实皇上是在间接告诉大家，我确实有处理权！”
“皇上！”黎波半跪在地，还要说些什么。
“黎将军，就不要再难为皇上了！”我笑着挡住黎波的视线，“这个案子，从头到尾黎将军只是一个外人，却不由分说的非要带走她们，如此坚持，将军是真的看在那个烟雨楼出身的侍妾的面子上，还是说，将军您有什么私心呢？”我笑眯眯的看着黎波的脸由青转灰，心却像要是揪到一起，这种感觉快让我窒息了！我努力的平复着呼吸，脑中一片空白，强自镇定。
“淑良！”邦起身，快步走到我面前，“你太放肆了！”
我笑着转过身，“是，今天淑良太激动，难免失了礼仪，请黎将军切勿见怪！”
“黎将军，抱歉！”邦朝已经气得说不出话的黎波浅浅福了福，“皇上，毓儿以为淑良虽然失礼，话说的却还是有理，您说呢！”
“父皇，孥沐认为淑良大人说的对，那些姐姐真的好可怜！”孥沐又现身耍宝，孩童的稚气消散了许多埋在心头的戾气。
“不知淑良大人想如何处置呢？不如先说来听听”，孥达又做起了和事佬。
“回二王爷，这烟雨楼可以说是大理城的一大景观，就这么垮了难免可惜，朝廷也少了一个纳税大户。而且这些女人一不是戴罪之身，二不是可以自谋生路之人，不如就让烟雨楼继续经营着，不过如果她们愿意，可以换种方式生存。黎将军之所以说烟雨楼会垮无非是因为老鸨没有了而已，没有了再选一个出来不就行了？只要皇上金口一开，也不怕有人不同意。”
“这只有这么一会儿如何选的出来？”皇上晃晃当当的又把矛盾推给我，这个老狐狸！
“说选也不难，你们几个，出来！”我指着从头到尾稳如泰山的那几个人，1、2、3、4，正好四魁首，先把她们搁一边，“我先问问你们，是愿意继续烟雨楼的营生还是想走上条正道嫁个好人家？”
几十个女人面面相觑，不懂我的意思，更有人都不敢看我的脸，估计也以为我是鬼呢。
“我是说，如果我要将这烟雨楼改做酒楼，你们可愿意留下？如果不愿，一人五十两银子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如果愿意，就尽心尽力帮着这四个人把大理城最大的酒楼开起来！”唉，这群女人，怎么连话都听不懂呢？
“我们愿意留下，只要不去做军妓，做什么都行！”一个女人泪流满面的匍匐到我面前，“求大人救救我们吧，我们都是从小被人卖了的，没有家也没有地方能去，除了烟雨楼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大人，救救我们吧！”……“大人！我们愿意留在烟雨楼！”
“大人”，那四个女子互相看了看，也跪在我面前，“我们姐妹四人感谢大人恩情，定将这烟雨楼热热闹闹的开起来！”
“好，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烟雨楼四大股东，每个人掌握烟雨楼四分之一的股份，想怎么经营就是你们的事儿了，还有这群姐妹也要好好看顾！”转过头看着皇上，“皇上，怎么样？”
“既然淑良都如此说了，自然可行！”皇上笑着应了，估计心里还在琢磨什么叫股份、股东呢。
“哼！臣还有事，先告退了！”黎将军一气之下，拂袖而去，临走前还停在我身边示威似的哼了一声。
“黎将军慢走，一路顺风！”淡淡一笑，福了福，心里重重一叹。正恍惚间，一只手握住我的，暖暖的温度传来，心头一暖，用力握住，眼盈泪光，垂下眼，扬起唇，努力把泪水收回。
第六十二章 命运的齿轮
“皇兄，这场戏如何？”孥达调侃的声音传入耳中。
“精彩精彩！寡人好久没这么痛快了！”皇上起身，“好了，此事已了，这件案子就交给大理府办理！”
“皇上，臣还有两件事”，慌忙抬头上前，“第一件，这烟雨楼要改个名字，请皇上赐名，否则这烟雨楼怕是也开不下去；第二件，我想问老鸨几句话。”
皇上看了看我，“赐名可以，可是不知淑良想和老鸨谈些什么？”
“臣想知道关于姐姐的一些事情，毕竟臣和姐姐还未谋面就天人永隔，臣想知道姐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皇上不放心，可以派人和我一起审，臣保证绝不会用私刑！请皇上体谅淑良的心情，就答应臣吧！”我眼中含泪跪下，暗地咧咧嘴，郁闷，这都跪了几次了，本来腿就青了，怕是回去就得紫。
上首之人半晌无语，我跪的越发颓废。
“好，那寡人就派二弟和淑良同审吧！”半晌之后，那位来了这么崩溃的一句，我差点晕那儿，孥达？本来以为皇上会派邦和我一起呢！这是怎么个状况？
“臣弟领旨！”孥达俯身一礼，转身让出条路，“淑良大人，这边请！”我郁闷的翻翻白眼，随便挑间屋子进去，一名侍从拎着还在昏迷的老鸨紧随其后。
“就放在地上吧！”指了指冰凉的地面，拿起桌上的茶杯。
“是！”侍从放下老鸨，关好门，退了出去。
“噗”，我含着一口茶水喷在老鸨脸上，老鸨抖了抖，慢慢睁开眼。
“呦，莫妈妈醒啦？”我翘着二郎腿，一脸痞子相。
老鸨恨恨的盯着我，“你到底是谁？”
“我？莫影菲的同胞妹妹，御封二品女官淑良大人，真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