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是。”
秋意策马靠近那个黑影,她在马上稍稍欠身:“王子殿下,这件事情就拜托了,秋意在此代皇上、皇后娘娘谢过了!”秋意解下胸前的包袱,小心地交到卓拉的手中。随后,又从衣襟内扯下一块写着字的锦布:“这块布,再加上王子殿下先前从皇上手中得到的那一块,应该就能配制出解药了。”
“王子殿下,您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对吧?”秋意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当然。”这是她的孩子,他当然会尽心抚养。
秋意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调转马头,准备回那座黑暗的城池。一个清冷的声音阻止了她扬鞭的动作,“你已经知道得够多了……”
秋意微笑着回头,也好,反正她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她哀伤的眼睛,就此了结了,也不必再承受内心的煎熬了。
“皇宫对你来说已不再是安全之地,你还是跟我走吧。”
秋意诧异地望向眼前的男子。
“承祜也需要你的照顾。”
秋意的目光移向他的胸前,透过夜色,感受那黑布之后,律动的生命:“好!”
多年之后,她抱着新生的羊羔,站在门前迎接外出归来的他。
“他终究还是立了二阿哥为太子。”
“哦。”秋意低声应着,语气中丝毫透露出没有意料之外,“他终究还是觉得亏欠她吧。”“他这一生步步经营,苦心算计。”卓拉望着南方的天空,怅然道,“不晓得他的内心可有片刻的安宁?”
他千哄万哄,她才答应陪他出去看夕阳。
“芳儿。”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她却恍若未闻,望着西边的一抹云彩兀自出神,“玄烨,你到底要留我到什么时候?”他执起她冰凉的手,哀声道:“芳儿,你究竟要恨我到何时?”
芳儿回首,朝他露出了一个笑颜,但是眼的眼中却是一片寒意:“永生永世。”
芳儿伸出手,用食指拂过他皱起的眉头,低声道:“如果你要骗我,为何不骗的更久一些。让我糊糊涂涂地来,糊糊涂涂地走,岂不是更好一些吗?”
“芳儿……”他的声音中透着苦涩。
“也对,如果真的骗我一世,那你们的目的不就达不到了嘛。你们祖孙两人苦心经营,看着我一步步落入你们设下的圈套,你们应该是相当开心。你们在暗处肯定笑得都直不起腰了,你看——赫舍里芳儿多傻……”泪水顺着她的两颊滴落在他的手背,他想抬手去拭她的眼泪,但是手在半空中却停住了。芳儿的声音中带着无限的凄凉:“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还要留着我作甚?难道还想让我亲眼看着我们赫舍里一族家破人亡吗?”
“芳儿,我想对你好,我是真的想对你好……”他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地箍在自己的胸膛。这半年来,她的确瘦了好多。
芳儿挣脱他的桎梏,笑道:“你的好,我要不起。”
那一天,应当是老天可怜她,才在她昏昏沉沉的脑袋上泼了一盆冷水,要不是这样,她怎么有机会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
那一日,芳儿独自一人在御花园散步,正好遇上了一场来势极凶的雨。她就近跑到了一处闲置的宫室,又那么凑巧,她在回廊上遇见了苏麻拉姑。
芳儿拿帕子擦着发髻上的雨水,问道:“姑姑也在这儿避雨?”
苏麻拉姑摇头:“不是。太皇太后和皇上在里面呢,奴婢在这儿为他们守门呢。”芳儿笑道:“他们谈事情居然躲到这样僻静的地方来了。我倒要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秘密。”说着,芳儿已经转身向里面走去。
苏麻拉姑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只是没有发出制止的声音。芳儿转身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她足以忽略掉苏麻拉姑眼中的慌乱与不忍心。
“是梦总会醒的。”苏麻拉姑望着眼前的一片雨帘,喃喃道。
她欢乐得像一只像鸟一样,步履轻松地溜进去“偷听”他们的秘密,事后回想起来,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般没头没脑的开心。
她的步子停在了门口。
她没听清楚他们先前说了些什么,在她而力所能及的时候,飘入她耳中的只有五个字“赫舍里芳儿”。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会连名带姓的喊出她的名讳,而现在,这般叫她的却是她的丈夫。
她不动声色地在门边矮身,本来是想突然出现吓他们一跳的,现在却变成了真正的偷听。
“玄烨,你在皇后面前做戏也要适可而止,不要演着演着就当真了。”
“孙儿自有分寸。”
“还有你一直怀疑承祜的血统,为何要瞒着我?”太皇太后的声音中透着不满。
“孙儿不敢,只是苦于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所以不敢妄想断论。”
太皇太后笑道:“他们赫舍里家的胆子倒是一代比一代大了,竟然敢做出混淆皇室血统的事情来!”
“老祖宗请放心,无论承祜是不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嗣,都不会有万分的机会继承大统的。”
“玄烨啊,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我还是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的好。至于承祜的事情,我们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再过两年就立储吧。登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才会越疼。”
芳儿逼迫自己静下心来去听他们的谈话,只是字字入耳像是有万箭穿心般痛苦,他们到底在算计什么?他们想要从承祜身上得到什么?
“对了,听说你表妹兰儿的身子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过些日子就接她进宫吧。她与赫舍里家是表亲,有些事情由她出面,比你一天到晚在皇后面前周旋要好得多。”
“孙儿明白。”
“今儿个还没什么其他事情了,你就先回去吧。记得去钟粹宫看看阿凤,你可千万别委屈了她,我们还欠着他们钮祜禄家天大的人情呢!”
玄烨做了个揖,转身离去,只是步子刚及门槛就停住了,他想不动声色地将芳儿带离这儿。怎料她敏捷地起身,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朝门口跑去。
太皇太后听得外边的动静,提声问道:“怎么了?”
“是阿凤养的那一只猫,它一声不响地蹲在门边,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芳儿一口气跑回了坤宁宫。
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可是为什么眼前还是浮现着他的脸庞?
芳儿将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将脸埋进被子里,自我催眠道:“这是一场梦,睡一觉醒来,就会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忽地眼前一亮,原来是被人捞出了被子。
正待发作,却对上一双波澜的眼睛。“芳儿!”玄烨的声音中透着急切,“你听我解释。”芳儿的思绪原是乱如麻的,现在反而变得清楚起来,她挣脱玄烨的手,微笑着说道:“该生气,该着急的那个人也应该是我。”
“芳儿……”
“玄烨,你一直以来都在演什么戏呢?演得可真好啊!”芳儿原是坚强的昂着头,现下却掩不住心中的酸楚,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我有什么值得你们欺骗的呢?不,你们要骗的人不仅仅是我,而是我们赫舍里一族的人。你说,我们到底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才让你们如此记恨!”
“这些事情你不必知道。”
“我不必知道?我看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你还没准备好怎么在我面前撒谎吧。”芳儿望进他的眼眸里,“你说,你说什么我都回信。”
“这是上一辈的恩怨。”他原想说,我们何苦要纠缠其中,却发现他们在已经被深深地牵绊住了,“你若想听,我便说给你听。”
天聪八年,这一年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
皇太极刚刚在战场上取得了一场胜利,遂决定在宫廷内大宴群臣,那时正值圣宠的我也随我的姑母——皇太极的大福晋一道出席了庆功宴。
酒过三巡,将士们的兴致高昂起来,渐渐地就暂时忘记了君臣之间的拘束。
索尼将酒一干而尽,透过篝火,望向庭院中翩翩起舞的女子。这些女子都是从明朝寻得来的,各个曼妙到极致。索尼却望着这些可以如画的人儿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皇太极笑道:“索尼啊,这些女子入不了你的眼?”
索尼倒也不觉尴尬,冲着皇太极微微一笑:“这些汉人的女子,美是美,却终敌不过我们满蒙的女子。”我和姑姑都是蒙古族人,听得这样恭维的话,脸上不觉一红。
皇太极的目光扫过我的脸,略显自豪道:“这是自然!”
索尼若有所思,对皇太极的话恍若未闻,自顾自讲道:“上次在科尔沁,我倒是见到了真正地佳人。”
“佳人?”众人开始好奇起来,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引起索尼兴趣的应该就是战争了,几乎不近女色的他居然会称赞起女子来,实属罕见。
索尼拿起筷子在酒盅上轻轻地敲打起来:“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他浑厚的低音含着深深地仰慕之情,撩人的歌声混入美酒,混入空气,听得人浮想联翩,一曲终了,众人早随这歌声飘到了那一片忙忙的大草原上……
我自幼就长在科尔沁,那里的人都说,整片草原最美的姑娘要数宰桑家的女儿,但是我阿玛的女儿都以嫁为□。自己离开科尔沁已经九年了,难不成那片富饶的草原又养出了美丽的女儿了?
我的好奇心也被挑起,心底里暗暗期许着能与这位“佳人”见上一面。我倒是不怕她会抢了我的风头,那时的我自信的以为自己是大金最美丽的女子。或许我真的是风华绝代,只是有些时候所谓的美与丑只在人的一念之间。
如果我知道,事情回朝那个方向发展而去,我一定会倾尽全力让她永远都不能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我不解地望着兄长,“哥哥,为何还要将姐姐送进宫来?”我自认为这几年在盛京的表现已经够好,也为家族带来了足够的荣誉与富贵。
“我们是为了巩固家族的地位。妹妹,你要理解我们的苦心……”
原来是我和姑姑进宫多年,却未曾诞下王子,家族的人觉得博尔济吉特一族的地位势必会被其他部族所超越。他们为了加大赢的筹码,就将我刚刚守寡的姐姐也嫁入宫中。
“北方有佳人,”我笑得苦涩,“这佳人原来是我的姐姐海兰珠啊。”我和姐姐的性子极为不同,我喜动,她喜静,我张扬,她内敛。我的美会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但是望得久了便会乏味;她的美是含蓄的,第一眼或许不会带给人惊艳的感觉,但是却仿佛是一坛美酒,越品越有滋味儿。
这样的两个女儿生在一户人家,争强好胜的我,自然想处处与姐姐争个高下。在与姐姐“争锋相对”的那些年,我逐渐发现了一样我有但是姐姐却没有的东西。而这件东西,就是我们日后走向不同人生的最关键的东西。这就是智慧。
从一次次在阿玛面前的争宠,我便发现,只要我略施手段,阿玛的眼中就只能看到我这个女儿,而姐姐却只能向透明人一般安静地站在角落里。
姐姐长我几岁,她的人生阅历自然要比我丰富一些,我的这些小聪明早晚有一天会用尽。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遇上了一个降服于我部落的汉臣,从他口中得知,在明朝,人们认为最聪明的要数“书籍”,只有书中才有大智慧。为了学习其中的“大智慧”,我拜了这位降臣做了我的汉学老师。我学的第一句汉语是“人定胜天”,我念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