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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大概几秒钟,她开口了,“你这孩子是除了许家人以外唯一能听到我说话的人,也是有力量抗衡塔上封印的第一个人,所以让我觉得亲近,这么说你不会觉得奇 怪{炫;书;网吧。”不知道她什么表情,听她又换了口气,像是回想过了很久的事,却又不想多说“如你所说,我是修炼多年的白蛇,想必你也曾经见过山精鬼魅,不会奇 怪{炫;书;网了。我与人相恋、产子,被法师镇住,相公临终叮嘱我们的孩子,日后家中娶妻生子,金榜题名这些大事,一定要来这个塔向我述说,所以许家一直有着这个习俗。”
原来如此。可是,“前阵子倒是回春堂要被查封是件大事,最近许家没有要发生什么大事啊。”我一直就在回春堂忙着,也没见许何找对象啊,难道就是汇报那件事的。
“许何也知道你是女子,他喜 欢'炫。书。网'你,想问我的意见。”
不对呀,我在进塔内之前,稍微像个女孩子一点,他还大惊小怪呢,不可能的。
见我一脸不信,她也没有辩驳,只是继续说,“我对他说——你,不行。”我正想说话,为什么我不行啊,但是尊重长辈我还是懂得的,于是静静等她告诉我原因,“因为你很特别,不是他镇得住的,或者换一句妄自菲薄的话,不是他配得上的,听你说完刚才的话,恐怕他也不会有这个福气吧。”这句话有点勉强,这句说什么“特别”的话若也说给了许何听,那么或许是真的,若是只说给我听的,那么就是诓我的。
“我不信!”和一个人说话而不是打电话,同时却看不到他的人是很痛苦的。我现在很想盯着她的眼,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信呢?我骗你也没什么好处的。”恬淡的声音里让人无从怀疑,可是我就是不信。
“许夫人,请你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吧。”我恳求道。
这一次很久都没有人答话,直到我要灰心离去时,才再次听到她的声音,“好容易有个说话的伴,你别急着走啊。”声音里带着感慨,“已经太久没听到人这么叫我了。”感觉塔身又有要震颤的样子,我想出去,可是据她所说,我若出去了,她就又不能动弹了。
最后我只是蹲了下来,等着她心情平复。她最终还是没有流露更多情绪,“孩子,你是好孩子,你是愿意和你的爱人相守到老,还是希望能够看着世界万千,长生不死呢?”
这个问题叫我怎么回答呢,若我有爱人,或许我会坚定地说愿意和爱人相守到老,可我没有,而我喜 欢'炫。书。网'的那个却是可以长长久久的活着,甚至得道成仙;若这个世界没有依恋、心中没有牵挂,在我希望看一下世事变化之后,或许我会坚定地说希望长生不死。总而言之,对于这个问题,我只好选择沉默,把是否继续的权利交给她。
“也罢,”她见我无法作答,“既然你不明白不确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关于你的事情。”
塔外日头已高,寺里钟声敲响,又过了一个时辰。
“小何他确实是配不上镇不住你。你是至阴之体,他却既不是至阳至刚,也不是修为高深。久了,会害了他——而许家只剩他一人了。”我想说这是迷信,可是现在见到感觉到的一切都可以归为“迷信”,何况,我也确实不希望我和许何之间因为这样而做不成朋友,所以并没有插嘴。那温和的声音继续说道,“而你,同时也是难得的有仙缘的人,若你愿意,成仙虽不易,倒也不是登天难事。”
我承认,我多少是信了,原来玉敛尘说白狸青狐要寻至阴之人,害了楚翎,为救她,找上我。而白狸也说过,她不死,你就要死这之类的话,所以我是所谓至阴之体,可能是真的。
“许夫人,不知道小辈可以斗胆问您的闺名?”我忽然好奇是不是叫白素贞。
许是又勾起她许多往事,很久她才答道,“这就更久了,久到我快要记不得了。
又隔了一会,她的声音在塔内响起,“尚未嫁他的时候,我姓白,名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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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塔外,回头看那个被禁锢住的灵魂,外面的世界阳光明媚怎样,风雨飘摇怎样,孤零零一座塔,艳阳当空,塔尖错开了光芒,刺痛着我的眼睛——原来不止是因为阳光刺眼,看着手中仍然握住的玉箫,还因为我刚才被他刺伤心而流的泪。
来到湖边,柳枝刚发新条,抽打着水面,我合上眼睛,将玉箫递至嘴边,吹了起来,不成曲调的声音化成一句,化成一句什么……
我也不知道,移开玉箫,张开眼睛,鸟儿被我刚才的箫声惊得一跃而去,是因为这个所以……说什么好,我和他说什么好,算来半年时间了,他也不知道要找我,算我厚脸皮吧,我再次鼓起勇气,吹起玉箫,哪怕一句简单的问候也好,我吹的格外用劲,心里问他:身子是否已经调养好了。
呆呆地盯着玉箫,没有一点光亮闪动,没有一点声音传入心里,不知又等了多久,直到完全确定不可能得到回音,我心里暗藏的勇气心里想的问候连找好的为什么不和我联系的借口全都泄了气,直接坐在了地上,将目光呆呆地转向莫名。
太阳西斜的时候,我的眼睛才渐渐聚焦。这个玉敛尘,说不定是身子还没好,感觉不到,说不定是正在休息,还有可能是他正在闭关进修之类的。再说了,你叫他一声哥,他又不是你亲哥,人家有亲妹子,叫玉粒儿。
脸颊被风吹过的时候,感到有丝凉意,竟然是又掉眼泪了。该死,我有这么喜 欢'炫。书。网'他吗,在这个世界,我就是一个人,如果不坚强,就只能颓亡了。我胡乱擦擦脸,捧一捧湖水挥至脸上,却发现眼泪更多了,越洗越多,到后来似乎泪水盖过了湖水,咸得我涩到心里,你对我这么好做什么,你不对我这么好,我宁雪什么人,才不会想着你,信着你,让自己陷入这般田地——哭吧哭吧,哭够了再洗。
反复揉洗眼睛,希望看起来 自'炫*书*网'然些,就这样太阳已经染红天边云彩,预示着再磨蹭夜色就将来临,我才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碎草屑,该回去了,要不以许何的笨蛋个性,他肯定是会说不出为什么把我丢下,而我又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来的原因的,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多愁善感的,呵呵,笑了一下,确定情绪正常了,我大踏步地回家了。
回到家的时候,先去了回春堂。辛欣立刻迎了上来,“宁先生,你怎么才回来,墨翰都着急去牵马要去找你了。”我第一次庆幸她不会说话,虽然有点坏心眼,但好歹可以装看不懂她的手语,她先是跑回去找墨翰告诉她我回来,接着又跑过来,比划着,“那个许何呢,怎么没和他一起回来,早知道就不让他和你一起去了。”我一惊,这人竟然还没回来,我站起身来,想去找找。
顺着来时的路走了并不长的距离,就看到他迎着我走过来。
先是放了心,接着又觉得尴尬,我停下了脚步,迎面的人也停下了脚步。
算了,没什么的,以后还要天天见面的。我继续迎了上去,见着他也继续前进,好像刚才的暂停没有人摁过。
“你怎么比我还回来得晚啊,是怕我没回来,辛欣和你翻白眼不成?”我开着玩笑,辛欣真是个让人觉得开心的人。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真的,和玉敛尘呆在一起以后,我发现任何人细微的表情我都能捕捉到,我已经可以心情很好地想他了,虽然仍然会想到他,帅哥果然是魅力大呀。许何没有说话,默默往前走着。一点余晖下,我偷偷瞟了他几眼,白面书生的形象,至少在相貌上配我可以说是绰绰有余的,但只能说遗憾,他们大家长不喜 欢'炫。书。网',我也不喜 欢'炫。书。网'。
如果他说话,或许我们还可以聊一下今天的事情,可他太内向,又可是玉敛尘不是也内向么——原来不喜 欢'炫。书。网'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找到太多理由啊,那玉敛尘也会有他的理由吗……
就是许何啦,不说话,又害我想远了,不是说玉敛尘还没调养好嘛。
“我到了。”许何指着回春堂的大门,我“哦”了一声,“今天累了,我也早点回去休息了。”对他略略笑了一下,便转身就走,毕竟得知这事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到了商铺门口,有点疑惑,回过头来,许何还在抬头望天,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又增加了!虽然只是增加一个,但是我还是非 常(炫…书…网)容易满足滴!
小see,几日不见君啊~~想念~~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关注隐,你可不要放弃我呀,呵呵
隐会继续加油滴!!
————————————————————————————————————2009年1月30日初稿
改错字,(~ o ~)~zZ
旁白(三)
墨翰知道他们庄主有一个被称为华城第一美人的指腹为婚的妻子,自小常来庄内玩。那真是一个美人胚子,小的时候就看得出端倪。只是后来局势乱了,少了往来。
不过那将是下一任庄主夫人,他一直知道。
而后不过几年,华城那边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南宋皇帝节节败退,金银财宝倒是一样不落的全要去捐军,楚府的存积所剩无几。
又传来楚府的消息,楚老爷死了,小姐失踪了。接着在屡寻不获的时候,庄上来了一名道长,说是能够找到楚家小姐。
来到千魂山,依照那名道长的意思几番折腾,终于再次见到了楚家小姐。
第一眼的时候简直无法确定是那娇柔的江南女子,怎么会变成如此爽利的打扮,高扎的马尾冲淡了心中的可怜之意,这样子说起来倒还是有些不伦不类。
而事实上从庄主那儿得知,这个楚家小姐果然有猫腻,世上神怪志异竟然就在身边。她的真身名叫宁雪,拒绝了庄主的邀请,与闲云口中的妖离开,以为再也不见。
柔弱美丽的楚小姐回来后不久,又来了个更为漂亮的小姐,是道不尽的万种风情千般美丽,与庄主也有姻缘一说——竟然还有变成丫鬟的她。在庄上他和她时常照面,不过也只是照面而已。只是她每次的出现有些出人意表。
例如那一次,他正在喂马,这时候来了个姑娘在马儿旁边立住了,看样子有些熟悉,一开口他就明白了,是那个怎么也记不住人家名字的宁小姐和一个说是她弟弟的男孩儿。又例如几日之后,当时他奉庄主的命,要将她送回原来见过她的那地方,于是选马备马车。这时候她又来了,心急火燎的,正好说是要借马,临走时说是庄主的意思也是如此吧,她就这样有些得意地看着自己目瞪口呆,潇洒离去。
她来得太勇敢。
庄主准备良久,处置来历不明的兄妹俩只需一会就结束了。然后命他即刻起程,策马去追他们,没想到晚上时间还没赶上他们,不会是走错道了吧,但看他们应该走的是小道才对。前方终于得见,正赶上他们遭遇狼群,那白茫大地中绿莹莹的眼睛让墨翰自己都觉得心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