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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辞?我大吃一惊,难道是林少辞?
风亭榭也是神色一变,微微侧头。
“沈醉天带人打上了碧玉峰,林老先生与晚词小姐相继失踪,林少主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
“容庄主呢?她回来没有?”
“不知道。有人说她已经死了。”
那女子双目圆睁,脱口道:“不可能吧?”
“现在江湖上的流言很多,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姓陆的男子说着站起身来,“你师傅的性子也忒急了,他绝不是沈醉天的对手,我们必须马上赶去济南。”
沈醉天攻打碧玉峰?林老先生与晚词小姐失踪?这么说碧玉峰就是御驰山庄的总舵,林少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独自走了?
我正沉思,风亭榭拍拍我的手,一脸关切的看着我,道:“别担心!”
我顿时反应过来,我是容疏狂,是御驰山庄的庄主,绝不能坐视不理,我必须得去济南。
“听着。不管你是否同意,我要先去济南。”
我直视他的双眼,故作大义凛然的,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完这句话,然后起身去找艳少。
这个家伙是掉进厕所了吗?关键时刻,就找不到人。
我在后院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半个人影,正要离开,忽然听到后墙下传来一阵咳嗽声。
“请恕属下多嘴。”一个男子的声音,有些谨慎地说,“事情已经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您真的犯不着这样做。”
咦?这话很耳熟,声音也很耳熟。
咳嗽声愈发剧烈。
“你不懂,凤鸣,你还不懂,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艳少的声音依稀有一丝苦涩,顿了顿又道,“你先回去吧。”
“属下告退。”
空气中隐约有一阵风声,阳光倏忽明暗,院子里重又恢复寂静,通过前堂噪音的衬托,愈发显得安静。
他轻轻叹息一声,道:“出来吧。”
我走出来,只见他面色异常苍白,一双眼睛里露出温和的微笑。
我看定他。“我们不去沧州了,就此分道扬镳。”
他微笑着,什么也没有问,就点了点头。
我瞪大眼。“你都不问一下原因?”
他轻叹一声。“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我叫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江湖上,还能有什么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呢?”他叹息着,笑的有些虚弱,“不过,你放心,林少辞比你想象的要聪明。”
我愣了半晌,道:“我很惊讶,你说我们是朋友,可是你居然一点帮忙的意思也没有。”
他面不改色,微笑道:“但是,当你说出‘分道扬镳’这四个字,我却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他静静地看着我,那目光似能穿透人心。“因为,你知道这一次事关重大,此去凶险,生死难料,你不愿意我陪你一起去送死。”
我又感动又惊奇,我们不过相识十余天,他对我的了解,竟胜却多年好友,真是一个厉害角色。
我道:“没错。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但,至少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我们本是萍水相逢,你并不欠我,我实在没有理由要求你陪我冒险。”
他一直微笑着。“疏狂,你看似精明世故,实则还太天真。这个江湖比你想象的可怕。这一次,我不能陪你去,你要小心。”
他说着,忽然又咳嗽起来,急忙用丝帕去捂。
“你怎么了?”我伸手要去扶他,却被他避了过去。
“昨夜受了风寒,你身体刚好,不要传染了你。”他的声音从丝帕后透出来,显得有些沉闷。
“时候不早了,你快些上路吧。”
“那么……”我竟有些不舍,“我们何时再见?”
他微笑。“放心,我不会放过你的。”
…3
我出门,风亭榭已等在马车旁。“跟你的郎中先生告别了?”
我瞪他一眼。“你偷听我们谈话?”
他冷哼。“不需要偷听也知道。只是我有些惊讶。”
“你什么时候学会未卜先知的本领了。”
他一脸受辱的神色。“他帮你驱逐寒毒,内力消耗过度,这两天已经很明显的体内不支,只是你没看出来。我本以为他对你这样尽心尽力,必然很在乎你,想不到他居然让你独自去冒险。”
“内力消耗过度?”我愣住。
他白了我一眼。“你这个人有时候聪明过头,有时候又蠢笨无比。要不是他每晚都用内力帮你驱毒,你能好的这么③üww。сōm快?你以为沈醉天的‘玄冰寒玉掌’是儿戏?连神医黎秀然都说,你的身体需要静修三个月才能康复,他居然只用了短短七天就把你治好了。”
我呆住。怪不得他忽然苍老了许多?难道他不停咳嗽,并不是感染风寒?
风亭榭忽又皱起眉,近乎自言自语道:“奇怪,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但我竟然从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艳少’这个人?”
“喂。他到底是什么人?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这小子现在跟我讲话越来越不客气了。
我叹口气。“我也不知道。我是逛妓院认识他。”
“逛妓院?”他脸色一红,“想不到你还有这个爱好。”
这句话,林少辞也曾对我说过。
“不说废话了。我们立刻去济南。”我说,“马车太慢,还是直接骑马吧。”
他有些犹豫:“我担心你的身体刚好,万一……”
“没事。不过我要跟你共骑一匹马。”
“为什么?”他一脸惊讶。
“因为我不会骑马啊兄弟。”
他吃惊不小,呐呐道:“原来失忆这么可怕。”
风亭榭似乎比我还着急要到济南,一路马不停蹄,吃饭喝水的功夫都在马上,一刻也不肯耽搁。
我忍不住表扬他。“没想到你这个人外表冷冰冰的,还是有点侠义心肠的嘛。”
他一愣,遂即冷冷道:“抱歉,让你误会了。我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其他的事一概不问。”
我笑起来:“我知道你还有点良心,不会真的见死不救。”
他严肃道:“我绝不参与江湖纷争。”
我反问道:“倘若御驰山庄被毁,我为什么还要帮你偷那份名单?”
“这你放心,林少主还至于这么不济。而你,也一定会去偷那份名单。”他不动声色的道,“因为这个时候,御驰山庄更加不会得罪楚天遥。”
我一时语塞,半晌才道:“那我们好歹也是合作关系,你就这样袖手旁观?”
他忽然笑了。“你真是杞人忧天了。林少主人缘极好,情人众多,而且个个来头不小,她们绝不会袖手旁观的。就像那位柳馨儿姑娘,她不但自己来了,还把她的师傅——华山掌门清玄道长也请来了。”
“林少辞情人众多?”我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你就等着瞧好了。”他的笑容愈发诡异,“不出两天,江湖上稍有姿色的女人就会全部集中到济南来,而我担心的是容姑娘你……呵呵,她们可不是靠嘴皮子的功夫就能打发的,你现在武功全失……”
我被他彻底搞糊涂了。林少辞那样的冰山竟然会是江湖上的大众情人?听他的意思,似乎这些女人都为他疯狂?
风亭榭见我一直没说话,笑道:“害怕了?”
“害怕个P。”我白了他一眼,“该担心的人是你,你的责职可是保护我的安全。”
他笑而不语。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上次说碧玉峰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他神色一变,紧紧闭上了嘴巴。
我循循诱导他。“你看,我现在失忆了,你不把之前的事情告诉我,到济南万一出什么事情,或是遇上仇家,你也是会有麻烦的。”
我等了片刻,不见他有反应,无奈道:“好吧。你不说碧玉峰的事,总可以说说,关于我的事情吧。”
他静默一下,道:“你的什么事?”
“江湖上有关我的传闻啊,我以前的武功怎么样?用什么兵器?在兵器谱上的排名情况等等,随便说说。”
他忽然笑出声来。“兵器谱的排名?亏你想得出来。”
我靠。我熟读古龙的风云第一刀》,当然知道百晓生的兵器谱。
“有关你的武功,江湖上确实有不少传言。”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假如真的有一个武功排行榜的话,以你之前的武功绝对可以排进前五名。”
“我竟然这么厉害?”我探头,两眼直盯着他的侧脸,嘴巴张的合不拢。
他耳根泛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被笑憋的。
“是,你很厉害。”他继续道,“你平常不带兵器,但是据说你最善长用刀。五年前,在御驰山庄的庄主选举大会上,你以一把裁云刀击败林少主的追风剑,坐上了庄主的位置。”
“咦?庄主都是选举出来的吗?”
“是。御驰山庄成立一百六十三年,每一届庄主都是通过选举产生。”
OmG!容疏狂居然这么牛叉!等等,不对啊。
“假如我真的这么厉害?为什么会被沈醉天打伤?”
他皱起眉。“这个事情,整个江湖都很震惊。没有人知道,那一晚在姑苏虎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难道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他说着侧过脸来看我,似乎很期盼我能立刻恢复记忆,以满足他的好奇心。
我瞪他一眼。“废话,我要是能记得还问你干嘛。”
…4
风亭榭说的没错。第二天,通往济南的路上忽然多了很多奇怪的江湖人士,装束打扮各有不同,携带的兵器也都古里古怪,均是身材窈窕,风姿绰约的女子,有戴斗篷的,有披面纱的,也有女扮男装……种种情态,各有不同,却无一例外的都是美人。
看到这些美人,我终于明白,林少辞为什么不喜欢容疏狂了。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嘛。当然,但论相貌容疏狂未必输给她们,可是她的气质过于冷萧,少了一份女子的妩媚与风情。
风亭榭见我沉默不语,忽然道:“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差点掉下马,他的想象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他又道:“现在可不是你吃醋的时候,她们都是来帮忙的。”
我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吃你个头啊,你该祈祷这些女人不要自己先打起来。”
“放心!林少主对付女人的功夫,比他那柄削铁如泥的追风剑更有名。”他的语气颇有些嘲讽。
“我怎么感觉,你的语气听起来更像吃醋啊,莫非她们当中有你心仪的女人?”
他回头瞪我一眼。“胡说什么。”
我大笑。“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说吧。看中哪一个了?我帮你出谋划策,包你抱得美人归……”
他忽然叹息,低低道:“我只是替净漓不值……”
“嗯?你妹妹?”我一愣,“她也喜欢林少辞?”
他不语。
我又道:“那她不会也到济南来了吧?我一路上没见到她啊。”
他仍不语。
我觉得没趣,便不再废话。
待到晚上住宿时,气氛渐渐不对了。眼看就到济南城,人也聚集得多了,与我们投宿在一家客栈的,就有五个来路不同的女人。
吃晚饭的时候,有个十五六岁,长的娇俏甜美的绿裙少女言语带刺,开始讥笑另一个二十来岁的白衣女子。那女子肤色稍黑,眉目如画,身材修长,颇有一股英气。
绿裙少女暗讽她长的像块黑炭,却偏偏爱穿白衣服。那白衣女子气得浑身发抖,却终于忍耐住,没有发作。
风亭榭立刻吩咐店家,将饭菜送到房内去吃。
我抱怨道:“免费的热闹不瞧,却窝在房内。她们真的打起来,也挨不到咱们。”
他冷笑道:“她们不打起来,也有你受的。”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