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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娘轻哼了声,暖暖向怀里的小娃儿笑道:“藕哥儿啊,好好长呀要长得壮壮得,将来婶子把弄哥儿许给你!”
知芳闻言眼眸忽闪过道精光,笑道:“娘子说得甚么话,咱们家小子怎么配得上弄哥儿呢!”
润娘笑笑没做声,也许是因为自己把家里那一摊子的事都交给了她,她感激自己的信任心里的那点芥蒂好似不存在了,俩人之间登时亲近了好些。
至于说把弄哥儿许给藕儿,还真是一时的玩笑,然知芳眼眸中精光却让她生出些懊恼,只怕因着一句玩笑话又叫知芳多了心。正不知说些甚么叉开话的好,就见周慎赶了进来,润娘忙招手叫他进来。
周慎适才虽赶得急,这会见到知芳倒记起礼数来了,踱着小方步迈进屋里,欠身半礼:“芳姐姐好。”
知芳早站了起来,福身回礼:“慎哥儿安好。”说着又向润娘道:“娘子真真是好福气,慎哥儿是越来越稳重了,将来指不定怎么给娘子挣脸面呢!”她话未说了,却见周慎已趴在炕沿边上逗藕哥儿了,噎得知芳不知如何是好。
润娘却“格格”笑道:“这样才好呢,小孩子家就要像个小孩子家!”
俩人在屋里东家长西家短的聊着闲天,眼瞅着已是近午,易嫂子走来请二人坐席,又指着知芳道:“你真真是来做客呢,竟是一点儿都不动呢!”
知芳依着易嫂子的胳膊道,撒娇道:“好嫂子,难得我娘老子不在跟前,你也容我享一日的福吧!”
说话间众人已按规矩坐下了,润娘见刘继涛还没过来,便差秋禾去请。
不大会刘继涛领了无腔进来,一屋子的人除了润娘都站了起来见礼。
虽然无腔平素话少,偏那几个小子都喜欢粘他,阿二一见着他就蹿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胳膊道:“五腔哥,我可有日子没见着你了!”
一屋子的人都对笑了起来,刘涛亦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在润娘身边坐下,无腔挣开他的手,红着脸训道:“是无腔,不是五腔!”说着丢下可怜兮兮地阿二走至知盛身边坐下。
润娘咬着刘继涛的耳朵道:“都怪你,取得好名字!”
刘继涛饮了杯雄黄酒,笑睨着润娘:“你取的名字就好么?”
“你!”润娘丢了他一个白眼,别过头不理他了。
鱼、肉、鸡、鹅、汤品、鲜蔬并各式小点流水似的端上了桌,知芳并润娘几次唤鲁妈和易嫂子来吃饭,她们总说再得一两个菜就好,可直到众人吃得差不多了,阿二、阿三他们都跑出去玩了,她俩个也不见来。
“妈妈同嫂子做甚么呢,还不来!”知芳放了筷子正要去厨里拉人,却听得外头有人高声大笑:“客人来了,怎么连个迎接的都没有么?”
众人一听便知是孙家娘子来。
“这才甚么时候呢,就赶着来了!”润娘起身接了出去。
知芳赶紧跟上,笑道:“怕是为了占个好位置好看龙舟赛呢!”
一言未了已接出了堂屋,就见孙家母子三个穿了身簇新的衣衫走了进来。
宝妞一见着周慎,撒了小腿就跑过来,抱着周慎的胳膊“三郎,三郎”的叫个不住。润娘揉着宝妞的脑袋,笑道:“宝妞怎么只瞧得见慎哥儿,竟不搭理姨娘了么!”
宝妞拉着周慎的手,甜甜软软地唤道:“姨娘好。”
“乖。”润娘香了香宝妞苹果似的小脸蛋,吩咐易嫂道:“去盛酸梅汤来。”
孙娘子牵着小儿子一路走一路瞧:“老大、老2说你这宅院如何如何的宽敞精巧,我只是不信,这会瞧来倒真有些官家府第的气派。”
“嫂子就爱取笑我,不过是宽敞了些罢了。”
润娘一面说一面已请孙娘子进了正屋,孙娘子堪堪落坐,便将小儿子推到刘继涛跟前道:“我也不怕先生笑话妹子麻烦了,今朝我就将这个不争气的小子交付给二位了,我求他能进入了书院读书,我就谢天谢地了。”一面说一面就要起身行礼。
润娘并刘继涛赶紧搀住齐声道:“嫂子可是折煞咱们了。”
刘继涛又道:“小三子心性是正的只是顽心重了些,但凡肯上点心别的不说入书院总是没有问题的。”
孙娘子闻言急拉着小三道:“还不给刘先磕头磕头!”
刘继涛赶紧拦下道:“我也算不得甚么先生,不过指点指点罢。”
大人们在屋里谈天说事,周慎和阿三则领着宝妞往小花院里玩耍去了,宝妞荡着秋千“格格”地娇笑惹得站在院门外的淑君好不眼红。
周慎推着宝妞,见淑君独自站在那里很可怜的样子,便招手叫道:“过来一起玩吧。”淑君小步小步地挪了过来,宝妞眼角余光瞥见了她,道:“三郎你歇歇,叫她推吧!”
张淑君猛地抬起眼眸,细眸中有丝丝的恼怒。周慎正觉着有点渴了,便走到树荫底下拿起石桌上的酸梅汤灌了两口,又叫阿三去屋里拿本书来,自己打了个哈欠便往旁边的摇椅上躺了去。
那边厢张淑君忿忿不甘地走到宝妞身后推了起来,然后越推越用力。宝妞先还连声道好,伴着秋千越荡越高,她吓得直叫:“不要推了,不要推了!”淑君却是越推越高。
周慎被宝妞的叫声唤开了眼魂儿险些飞了,一个箭步抢上,淑君被他猛地一推登时跌倒在地,怔着眼看他扶了宝妞下来,拍着她的后背哄道:
“不怕不怕,我把这个绳兜儿给你。”他边说边就将绳兜套在了宝妞的脖颈上。
宝妞被他的绳兜引逗了去,渐止了泪珠子,周慎正要说淑君两句,却听阿嫂在前头唤他二人,冲着淑君沉脸冷哼了声,牵着宝妞忿忿而去。
正文 九十七、不速之客
九十七、不速之客
孙娘子带了一帮小的出门看龙舟赛去,润娘与刘继涛便各自回屋歇午觉了,一时间原还喧哗热闹的宅院登时悄静了下来。
沈氏才刚喂饱了弄儿回了房刚想躺下,却见女儿抹着泪走进来,手掌上蹭破了块皮,身上又沾了草屑,沈氏拉过女儿,边拍着她的身子边问道:“你又跑哪里野去了,弄得这一身回来!”
淑君委屈地道:“慎哥儿推我!”
沈氏怔了会,继尔重重地往女儿屁股上拍去,边打边骂道:“我叫你淘气,叫你淘气!”
淑君忽地止了哭,纤细的眸子里满含热泪地望着自家娘亲,大声叫道:“明明是慎哥儿不对,你为甚么打我!”
沈氏手下越发打得重了:“你倒有理了!难不成是慎哥儿莫名其妙的推你么?就算是,也怪你离得人家太近了!”
淑君冷眼瞪着自家娘亲,突然奋力推开了她,嚷道:“我知道你嫌我是拖油瓶,你打死我好了!”
“你………”沈氏不可置信地望着女儿,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我知道你恨不得我死了,你就好嫁人了,哼,我偏要缠着你,好替阿爹守着你!”淑君兀自叫嚷着,压根不管哭娘亲已然哭倒在了炕上。
鲁
妈和易嫂子才踏进后院,就听见沈氏屋里传来哭闹声,便拐脚过来见淑君站在炕边高声吵嚷,沈氏则趴在床上哭得声哽气堵。
“做甚么呢!”鲁妈虽然素来和气,这会却也铁青了脸色:“这大节下的娘子又才睡下,你母女俩个嚎丧呢!”
沈氏赶忙站起身抹净了泪,道:“妈妈莫见怪,莫见怪—”她这里一个劲地求情赔礼,淑君却冲鲁妈叫道:“娘子才睡下又怎样了,若不是慎哥儿推我………”
沈氏吓得惨白了脸赶紧捂了女儿的嘴:“妈妈,对不起!”
鲁妈瞪着她母女俩道:“别以为娘子好说话,你们就乱了规矩!你再不好好管教这丫头,我就替你管管。”说罢丢了个冷眼悻悻而去。
易嫂子看着几乎挤进角落里的母女,叹声劝道:“君丫头真真儿是该好好管教了,毕竟是在人家家里做工,不是自家娇养的闺女。”
“多谢嫂子。”沈氏瑟缩着道了谢,易嫂子怜惜地叹了两声,欲言又止终是转步出去。
润娘一觉睡到了日头西斜,撩开帐子见刘继涛歪在榻上看书,润娘披衣下床,拿茶水先漱了口才问道:“你怎在这里?”
刘继涛在榻上侧了身子,迎着光线继续看书:“怎么我不能在这里?”
润娘也不理他,坐到妆台前边梳头边唤道:“秋禾,秋禾………”
“还没回来呢。”刘继涛丢了书道。
“还没回来?”润娘看着镜中头发凌乱的自己,不由皱了眉头,自己继承了润娘记忆和文化水平,偏偏这梳头的手艺就是不行,也不知是润娘本来就梳得不大好,还是自己手太笨了。
润娘正同自己的溜滑的青丝奋战着,手中的桃木梳已被双干燥而温暖的手接了过去。
“你啊,怎么叫人放的下心。”
润娘笑瞥着镜中清俊的面容,看他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发间穿梭,嘴里不自觉地哼起了一首老歌:“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穿过你的心情我的眼,如此这般的深情若飘逝转眼成云烟,搞不懂为甚么沧海会变桑田,牵着我无助的双手你的手,照亮我灰暗双眼你的眼,如果我们生存的冰冷的世界依然难改变,至少我还拥脸色化解冰雪的容颜…………”
刘继涛本噙着淡笑的眸色,随着润娘的歌声一点点暗淡下去,梳头的手却越发的温柔,好似每一根发丝都是手中的至宝。直至听那句“至少我还拥脸色化解冰雪的容颜”眸中才升起点点暖意:“这曲子蛮好听的,怎么不唱下去。”
润娘摆弄着妆台上的珠花,随口答道:“不记得词了。”
刘继涛取过一支金簪插在她髻过,看着镜中那张秀气的小脸柔声道:“好了。”
润娘对着镜子左照右照了好一会,攥着小拳头表决心道:“我一定要学会梳髻!”
身后的刘继涛忍不住轻笑摇头,润娘从镜中瞧见,猛地回身瞪着他问道:“有甚么好笑的!”
“没有,没有………”刘继涛话还没编出口,外头传来喧闹的声音,其间还夹着宝妞的大嗓门。
润娘哼了声推开刘继涛迎了出去,才出了堂屋就见孙娘子牵着宝妞迈过了二门,后头还跟着三个小子。
“大妹子,我也不同你说甚客套话,这三个小子我就托付给你,他们要是管做怪,你只管拿大棒子招呼。”
润娘月华般的眸光掠过三张微红的脸,笑道:“老大、老2在我这里住的这些日子,论起规矩来跟大家子弟也不差甚么。至于小三,嫂子放心我今朝看他倒沉稳了许多。”
孙娘子瞥过儿子,略有些散乱的鬂发在斜阳下轻舞带起点点愁绪:“说起来也是,自打喜哥儿她们走后这小子成日家就蔫蔫的,老实倒是老实,可看他这样子………”
润娘眼角余光扫去,那张原本飞扬跳脱的脸庞现下确是失了神采:“这也难怪他,毕竟是小孩子家处得又好,突地说见不着了总有些伤心难过的,况且慎哥儿又随我进城来了他越发没了玩伴。嫂子放心,在我这住些日子慎哥儿陪陪他也就好了。”
“在你这里我自是放心的,只是这般麻烦你实在是过意不去………”孙娘子边说边掏出个荷包塞到润娘手中:“这点子钱全当是三个小子的饭钱,你也别嫌少。”
润娘倒也不推辞接过手,笑道:“少不少的,到时个不够我也可是要管嫂子的要的。”
“成,你只管同我要就是了。”孙娘子笑罢,道:“好了时候也不早,再不出城可就晚了。”
润娘留道:“晚就晚吧,索性在这里住一晚再去。”
孙娘住子眼睛一横,道:“大节下的,倒撇得家里两个男人冷冷清清的么!”她牵了女儿且说且去,三个儿子跟着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