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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愿意你失去她们,如果我要嫁给你,就要害的你的家庭分裂,我永远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所以,所以……”
“所以怎样?”努达海的心更痛了,他轻轻的捧起新月的脸,柔声道,“所以你想要把我还给她们?你就这么狠心,这么舍得?”
“我当然不舍得!”新月无比痛苦的说,“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上天让我失去了家人,却怜惜我让我遇到了你,爱上了你,并且还让我享受了这样一段快乐的时光。我也应该感恩戴德,不能再奢求什么了。如果,如果你真的要回到那一切中去,那我,我衷心的祝福你!我只要知道你还爱着我,你也知道我会永远爱着你,那,就足够了!”
新月这番话说完,努达海震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感动的将新月抱在怀里,坚定的说:“就凭你这样仁慈,这样退让,我也永远都不会放弃你。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解决好这件事情的,雁姬她只是太生气,太要强,所以才会这样决绝。之前也是我不好,我处理的不对,我对她太凶了,是我错了,我都改掉,我真心诚意的请求她,她一定会回心转意的。即使,即使她仍旧不肯,我也永远不会放弃你。我已经失去雁姬和珞琳了,我不能再失去一个这么美好的你了!”
新月听了,从努达海怀里抬起头来,泪光闪闪的问他:“真的吗?你真的永远也不会放弃我?”
“当然!”努达海坚定道,“你给我的爱,是我一生都不曾经历的,我如何舍得放弃!”
新月喜极而泣,激动道:“那好,那我也永不放弃,我要和你一起面对,纵使要对雁姬低声下气,纵使要被折磨被唾骂,只要能让我们在一起,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努达海点点头,再度捧起新月泪珠点点的小脸,凝视着她道:“对,我也不怕了,让我们一齐面对!”说完,他俯下头,深深的吻住了新月的唇。
两个互诉完衷肠的人,满心激动和坚定的在凌雁的房里旁若无人的深情拥吻。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们二人,仿佛整个世界,都只为他们而存在。
直到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骤然响起,这二人才连忙分开。新月羞红着脸,努达海呼吸有些急促,两个人都很是茫然的转身看向门外。
凌雁、骥远、珞琳、甘珠、乌苏嬷嬷、巴图总管,还有好些个丫鬟下人,这时都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门外,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两个。而骥远的脚下,正躺着一只碎裂的花瓶。
第二章 碛南沙上惊雁起(中)
一群人就这样站着,面对着对面那两个依然紧紧相拥的人,谁也没有先开口。
凌雁他们送走塞雅之后,又在珞琳的怂恿下去买了不少的东西,用马车运了回来。所以到家之后,巴图总管喊了许多的丫鬟下人来帮忙拿东西,每人一件的一齐送到雁影阁来。
凌雁和珞琳满腹心事,骥远还在深思那个故事,甘珠很自然的要求大家都安安静静的不要吵到三位主子。于是,他们一行众人没有一点声响的走到了雁姬的房门口,却意外的看到了一出令人无比震惊的大戏!
一个有妇之夫,一个未嫁之女,居然“情不自禁”的在人家明媒正娶相濡以沫二十年的正妻房间里“偷情”!这样的事情,纵然是皇上来了,也不可能替他们开脱了。这是“奸夫淫妇”的行为,这是“耀武扬威”的行为,无论努达海之前怎样正派正直,无论新月之前怎样可怜无助,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的无耻行为已是不争的事实!
没有任何人,会再有一丝同情他们。
只是那两个当事人,却没有丝毫的自责羞愧。新月只是在众人的眼神下略微瑟缩一下,更紧的扑在努达海怀里;而努达海,则用凌厉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在凌雁身上,看到她不带一丝感情、满含冷意的表情,才终于略带愧疚的垂下了眼。
努达海的心里此刻懊恼无比,为什么他明明是来找雁姬和解,来找雁姬认错,最终却演变成了这样尴尬的局面呢?雁姬她好好的,为什么要不在呢!
努达海一边暗自懊悔,凌雁却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她明明说了不许他们再来她的房间,可他们居然全当了耳旁风。来她的房间也就罢了,居然在这里旁若无人的拥吻,就算她对努达海无一丝情意,却如何也不可能轻易忍下这样的气。
凌雁越想越闷,只觉得气血上涌,简直站都要站不稳了,身子也晃了起来。一旁的甘珠和珞琳一看不对,一个喊着“额娘”,一个喊着“夫人”,连忙扔掉手中的东西伸手扶住她。
凌雁堪堪站稳,一转眼却又恰好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骥远,正两眼发直的盯着努达海和新月,身侧垂着的双拳攥的紧紧的,浑身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凌雁气也顾不得生了,只忍不住暗自叹气:想不到铺垫了那么久,只等今晚就能好好和骥远解释清楚了,却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欲哭无泪,不知道下午那个故事究竟能对骥远产生多大的效用,如果功亏一篑,甚至适得其反,那她还能怎么办?
最终还是凌雁最先开了口,她伸出手遥遥指着那二人,咬牙切齿道:“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
新月在凌雁话音一落,立刻瑟缩了一下,仍旧紧紧的偎在努达海怀里。努达海的胳膊更紧得揽着她,安抚了一下,又好声好气的看着凌雁道:“对不起雁姬,这次的确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情不自禁……”
凌雁侧开脸不看他,吐出一个字:“滚!”
努达海急道:“雁姬,你听我说,我本意是来向你道歉的,只是……”
凌雁却是听也不听,直接打断掉:“努达海,我给你留面子,你也给你自己留点尊严吧!阖府的下人都在,你还能怎样厚颜无耻的辩解下去?”
努达海这次彻底理屈,看了看凌雁身后那些皆愤愤不平对他鄙视嫌恶的下人们,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变幻了一番,终于垂下头去,对怀里的新月叹道:“新月,我们今天就先走吧。”
新月却冲着努达海摇摇头,大义凛然道:“不,努达海,我们不能走。这次是我们错了,我们闯下了祸,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呢!”说完,她轻轻推开努达海,“扑通”跪在了凌雁面前,悲悲戚戚的说:“对不起雁姬,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让你难堪极了,你一定很生气很愤怒。我没有任何借口来解释,我只能用我满心的歉意和忏悔,请求你的原谅。我对努达海一往情深,已是不可自拔,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你和他剑拔弩张,不愿意看到你们的家庭四分五裂,努达海也不想如此。我现在用我全部的真诚和心意,来请求你们每一个人,请你们给努达海一个机会,也我一个机会吧,我们会努力弥补我们的过错,弥补我们造成的伤害,请求你,雁姬!”
新月直直的看着凌雁说这些话,等待着她的回应。凌雁却是连身子也转过去,充耳不闻。
待新月终于说完,凌雁直接平静的对乌苏嬷嬷道:“乌苏嬷嬷,她说完了,你去把她扶起来。要是有人看见和硕格格给我下跪,一状告去了太后那里,我岂不是百口莫辩!”
今天这二人的行为,让凌雁彻底恨透恨到了极点,既然一切都已经揭开,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停留,自然也无需与他们好声好气,便直接撕破了那层窗户纸,大家一拍两散的好。
乌苏嬷嬷早就义愤填膺,凌雁一吩咐,她立刻将手中的物品交到一旁小丫鬟手里,越众而出,大步走到新月面前,二话不说,一把将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新月拉起来,又猛推一把,非常嫌恶的大声道:“还想陷害夫人,真是卑鄙无耻!还请新月格格自重!”
乌苏嬷嬷声音很响语气很重,新月被这几句话打击得直接站也站不稳,摇摇晃晃便跌入了努达海怀里。
努达海见新月受气,一直隐忍不发的他终于受不了了,一把拽住乌苏嬷嬷的胳膊,大叫道:“反了反了,你一个小小下人,连新月格格也不放在眼里了吗?”
新月却连忙拉住了努达海,着急道:“不要不要,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和大家起冲突!我已经害你被大家误解了,你就别再制造更多的冲突和不满了,这一点点委屈,我还是承受得了的。请你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再苦再难,我们都要一齐受着,终有一天,大家会看到我们的诚心的!”
努达海闻言立刻被新月感动,执起她的手,满含怜惜的看着她道:“新月,你太善良了。”
一旁的凌雁无力的揉着太阳穴,暗叹着这二人“旁若无人”的“厚颜无耻”,“滚”听不懂,那么“请”他们总听得懂吧。她着实无可奈何的对那二人道:“麻烦,拜托,恳求,请求你们二位,大发慈悲,离开我的房间,好吗?我真的不愿意见到二位,我是真心实意,全心全意,无比虔诚,无比真诚的请你们二位离开,可以吗?”
第二章 碛南沙上惊雁起(下)
凌雁都这样说了,努达海和新月听了却似乎还是想要开口。
一看他们就要说话了,珞琳赶忙开口:“你们还想说什么?没看到我额娘已经被气得要晕倒了吗?你们做了这样无耻的事情,还想要我额娘原谅你们?我都不屑与你们说话。还有你,新月。”珞琳说着说着又转到新月身上,盯着她道,“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啊,光天化日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不说,居然还能做出这样的更加伤风败俗的事情,你还知道礼义廉耻吗?你还知道要守妇道吗?你不怕你死去的阿玛额娘,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么?你就不怕以后克善也会因你而面上无光吗?”
珞琳一句句的逼问着,新月就一下下的颤抖着,她被珞琳的指责一句一句的打击到心里去了,额上冒出了冷汗,身子也站不稳,全靠了努达海的支撑才能勉力站住。
珞琳却还没有说完,仍然盯着她道:“你当然不怕。因为你是最自私自利的人,只考虑自己所谓的真爱,只顾着自己心里快活,哪还顾得了你九泉下的双亲和你年幼的弟弟!我看不起你!”
珞琳的最后一句话,终于让新月承受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惊恐的喊了出来:“不,不是你说的那样,绝对不是!”
努达海连忙抱住新月,凌厉的眼神射向珞琳,厉声道:“珞琳,够了!你非要把新月逼的伤心欲绝才满意吗,你怎么这样不顾念旧情?你们好歹也是姐妹一场啊!”
“哈!姐妹一场!”珞琳倒是没被努达海的话气到,应该是早就得了凌雁的真传,心灵强大便也不会轻易震怒,只是语带嘲讽的说,“我不顾念旧情吗?阿玛,且不说新月对我的所谓‘旧情’都是虚情假意,就是你,和额娘20年的旧情都能抛弃不顾了的你,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格来指责我?”
努达海也被珞琳一番指责说得没有反驳言辞了,只得愤愤的盯着珞琳说了句:“好!珞琳,你好!”说罢,他便低下头重新对着新月温柔道:“既然他们这样不近人情,新月,那我们也不必在这继续认错下去了。走,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新月刚刚被珞琳的一番言语深深的打击,能言善道的她也无力再说什么了,只痛不欲生的回望着努达海,伤心的点点头:“我都听你的。”然后又楚楚可怜的对凌雁说了句:“真的很抱歉,雁姬。”便顺着努达海的脚步,向着门口走去。
所有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