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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欢宠:帝凰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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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妃心头微动,起了身跪在他面前,低头道:“臣妾斗胆,替哥哥求娶永徽公主。”
  外头风声愈大,从半开窗户中窜入的寒风吹得内室珠帘轻俏碰撞,声音清脆悦耳。琉璃青灯上下忽窜,将地上女子的身影拉得时长时短。
  少帝眼底的波动已经敛起,语气平静至极,闻不出喜怒:“朕的四妹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了。”
  ……
  翌日,皇帝在御书房召见杨御丞。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瞧见侍卫鱼贯入内,竟将杨御丞押了出来,径直打入了天牢。
  作者题外话:求包养啊各位大人~~~哈哈,我之前的女主都是草根出身,好不容易写只凤凰,大家可要捧场啊。
  PS:少帝想干嘛呢?
  注:御丞参见古代官职御史大夫,我觉得叫起来繁琐,就改了下,时尚一点,哈哈,反正架空,大家不要计较。也请要套用历史背景的读者绕道,别来见笑。
  

第二章 赐婚04
  ……
  翌日,皇帝在御书房召见杨御丞。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瞧见侍卫鱼贯入内,竟将杨御丞押了出来,径直打入了天牢。
  杨妃闻得此事,惊得花容失色。
  传闻杨御丞抗旨拒婚,杨妃欲去求情,却被中常侍告知皇帝谁也不见。
  令妧才回盛鸢宫,太监张石神色慌张地跑出来,说是端妃已在宫中等候多时。
  侍女上前拂开了珠帘,令妧一袭素锦长裾逶迤身后,步履轻盈无声,墨梅屏风后,端妃瞧见来人,忙起了身近前:“公主,大事不好了,皇上将杨御丞打入天牢了!”
  令妧黛眉微拧,只平静询问:“何事?”
  端妃遂将杨妃替杨御丞求娶永徽公主一事细细说了一遍,令妧的神色缓缓舒展,半晌,竟是一声冷笑。
  外头,脚步声骤然响起,杨妃的脸色苍白,见了令妧便是声泪俱下:“公主,请救救臣妾的哥哥!”
  莲步移动,令妧回袖如风,清脆的一记耳光落在杨妃脸庞。杨妃的美眸猛地撑大,此刻竟也不敢造次,闻得女子冰冷的声音传下:“你以为你有多少能耐,妄想从本宫身边抢人!”
  杨妃踉跄地扶住了身后梨花木精雕而成的桌子,惶恐开口:“公主误会了,我只是想给哥哥求娶段好的姻缘!”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的目光低垂下,再不敢直视面前的女子。
  令妧阴冷一笑,话语直戳杨妃心口:“你素日与永徽公主要好,要杨御丞娶她,不过是想拉拢一座靠山,以为本宫不知道?”杨御丞是她令妧的人,而他与杨妃从来不同路而行。
  杨妃入宫多年,也只恨手握重权的哥哥不能为自己所用。
  杨妃面如死灰,终究半个字再吐不出。
  端妃一声不吭地立于身后,不消片刻,见盛装的大长公主已悄然抬步出去。
  ……
  常青藤从回转玄廊披落下来,拽着一地翠色,撩动着一侧池潭的盈盈波光。偶尔有几尾鱼浮游上来,人到处,又惊恐地沉入水底去。
  今上体弱,寝殿周围常年置暖,四季如春,于这宫中亦是一处独具的奢华。
  这宣室殿,前前后后令妧也只来过两次。
  一次是圣武十四年,她下嫁沈玉迟时来谢恩的。那时皇兄已病入膏肓,她入内,只瞧见他虚软地枕于龙榻之上,崔后陪坐一侧,一脸悲切。她上前叩头谢恩,除此之外再无二话,从头到尾,皇兄不过是抬了抬他那瘦骨嶙峋的手,然后闻得崔后一句“跪安”。
  第二次则是乾宁六年,她从邯陵回来,受封为御皇监国大长公主接受百官朝拜。新帝却称病不出,她从前朝回来,闻言过来探病。那十五岁的轻薄少年,着一身团云翔龙锦袍,他那温倦的目光稍抬,落于令妧眼底的,是疏离,是疑心……
  

第三章 少帝01
  殿内窗户紧闭,长烟幔帷拢着里头烟熏弥漫,凝神处,不浓不腻,沁人心肺。
  有人影自薄绡帷帐内亟亟奔出,绕出来,见是中常侍王德喜。
  他的步履加快,俯身跪倒在令妧面前,吁声道:“奴才给公主请安!”
  令妧并未瞧他,话语清迈:“皇上可在?”
  “从御书房回来稍显疲累,此刻,正睡着。”
  令妧清冷一笑。
  中常侍只觉得一阵清风拂面,眼前窈窕身形已动,他忙又跪转身子:“公主,皇上还未醒。”
  女子略微低头,阴戾目光横过中常侍的眉目,在其怔忡间,逶迤长裾已迈过绛色帷帐施然入内。
  玉致与瑛夕皆止住了步子,静候在宣室殿外。
  面前女子身上的轻萝香气缓缓淡去,中常侍这才回过神来,狐疑回转一眼,到底不敢入内。
  白玉珠帘直垂,窗外玲珑水声似天然丝竹音,偶有飞鸟惊起,九霄龙帷中的帝王恰似真的睡熟一般,丝毫不为所动。
  令妧莲步微移,立于绡帐前。
  随身形带动的细微暖风撩动着龙帷幔帐,里头男子俊秀的脸庞朦胧溢现。
  纤长手指将两重绡帐轻巧挑开,令妧屈膝落座在龙床边上。少帝依旧双目紧阖,内室温暖,令他的双颊透着好看的晕红。削薄的唇上却依旧瞧得出一丝半丝的苍白,自令妧记得他时,便似从未曾好过。
  长黑的睫毛如扇如影,又似半开着的合欢,不过缺了那抹色彩粉饰。精致俊挺的鼻梁宛若鬼斧神工的奇画,跃然出挑。
  令妧似从未这般近、这般静地凝视过他,长得像先皇么?
  先皇虽是她嫡亲兄长,可惜她幼年长居寺庙,至十三岁回宫,也不过见过他寥寥数面,着实没有多大的印象。
  那么,像崔后?
  眸中波光微动,她也记不清了。
  唯母后的容貌她深深镌刻在心底,细瞧着,像,又好似哪里都不像。
  那浓黑如墨的眼珠从来似蕴藏了好多的感情在这里,令妧无端端的,竟又像是在这眼底瞧见四年前的那种疏离和疑心。
  “朕真有如此好看?”
  轻软带笑的话语凭空响起,眼前的广袖微动,龙床上那少年天子已然半撑着身子坐起来。
  令妧不觉一震,眸光从那深邃如渊的黑色眸瞳中收回,竟是不曾发现他何时已经睁眼。她低眉垂笑,鬓角处几缕青丝淌过纤纤手指,令妧低声言道:“是看你又长大了。”
  言语中,另有所指。
  他看似不在意,盘腿直面着令妧而坐,音色里略略还带着几分慵懒:“姑姑可是朕这宣室殿的稀客。”
  作者题外话:第一次交锋啊,猜猜谁赢了?啊哈哈
  

第三章 少帝02
  少帝的声音回荡在帷幔间,轻倦却清晰。
  令妧温声笑道:“你不正是等着姑姑来么?”眸光回转,身后红木圆桌上,早已备下瓜果点心,她入内之时就已瞧见。
  他的眼眸微抬,瞧一眼面前绝美的女子,利落地翻身起来,随后伸手于令妧面前,笑意沉沉:“看来姑姑有备而来。”
  他的话语极轻,正逢外头飞鸟惊起,一阵的“哗啦”声,不细闻,几乎要轻不可闻。令妧只闲适一笑,广袖略抬,纤指握住他修长的手指起身。
  逶迤长裾迈过地上的虎皮绒毯,耳畔传来珠帘轻盈碰撞的声响,令妧抬眸之际,见他已经欠身亲自替她拉开了椅子,他的眼底含笑:“姑姑请。”
  令妧浅笑着坐下,淡声开口:“这段时间又瘦了,那些不打紧的事,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
  他笑了笑:“下面的人哪有姑姑细心?这么多年要是没有姑姑,也没有今日的朕。”他顿了下,扬声叫着“奉茶”。
  御侍宫女入内,也不敢抬头瞧,奉上茶亟亟退出去。
  “姑姑尝尝。”他倒是先抿了一口,轻阖了双目,像是在细细地回品着。
  令妧低头轻呷了一口,不浓不淡,齿间留香,果然好茶。
  他依旧笑着:“朕的杨妃说,这还是杨御丞给她的,用了陈三年的雪水泡制,瞧着姑姑的样子,也觉得不错?”
  她还未开口,他倒是先提了。
  令妧轻合上杯盖,直视着面前的少帝,她的明眸微敛,话语轻悠:“那皇上想怎么办?”
  他仍旧品着茶,却是好奇地开口:“姑姑怎的来问朕?杨御丞既是抗旨,那自然是按抗旨的罪名来论处。法纪不严,朕难以服天下。这还是姑姑教导的朕。”
  好一句“法纪不严难以服天下”,令妧的眼波微动,少帝的笑容在她的眼前缓缓放大,她略低下头,启唇唤他:“世弦。”
  她到底是叫了他的小字。
  世弦,世弦,这天上地下,唯她曾经叫过的名字。
  他还记得那一年,父皇驾崩,太皇太后秘密召长公主回京,将朝政大事全权交给她的手中。至此,她从不曾再叫过他的名字,从来只是一句生冷的——皇上。
  “呵呵——”他忍不住笑出声来,手绘粉彩的杯子在指尖缓缓转动着,他的声音带着一抹嘲讽的味道,“朕不知区区一个杨御丞也能让姑姑如此?姑姑此刻,是用长辈的身份压着朕?”
  “世弦,我不是你的敌人。”她凝眸望着他,先皇驾崩后,他与她一直敌对至今。可是她不是他的敌人。
  令妧的眼底流淌着的一抹真诚叫世弦心头一震,他蓦然皱眉,手中的茶杯竟是握不住,猛地起了身道:“既如此,姑姑何不交出政权,让朕亲政!”
  令妧吃了一惊,忙开口:“亲政是迟早的事,只要你肯立端妃的儿子为太子……”
  “姑姑是觉得朕不久于人世?”他咄咄地问。
  “世弦……”令妧也觉得少帝正年轻,立储尚早,可是太皇太后临死时嘱咐过,唯有这样才能让他亲政。令妧虽不知究竟为何,但是她也只能谨记在心。
  世弦嗤笑着开口:“你终究是和她一道的!”
  令妧蓦地起了身:“胡说,你皇祖母她从来是为了你好!”
  他敛笑瞧着她,一字一句开口:“为朕好就不会交权于你,不会逼着朕立储,更不会逼疯朕的母后!”
  

第三章 少帝03
  天与地之间,凛冽的风仿佛在清冷的空气里静止了一般,无始无终,自远处肆虐,在心底消散。
  从宣室殿出来,大长公主已经立于这清池旁甚久。瑛夕忍不住上前替她披上了风氅,细语着:“公主还是先回吧,这儿风大,您要当心身子。”
  谁也不知道方才在宣室殿内发生了何事,众人只道是公主的脸色不佳,便是谁也不敢多问半句。
  皇上与公主虽是姑侄,表面上永远和和气气的,可私底下终归是嫌隙甚深。自何时起,这些宫人们怕是谁也说不清楚的。
  低垂的眼睑微微上扬,落于那池中的一抹翠色之上,令妧嗤声一笑,莲步微移,话语已经甫出:“去天牢。”
  玉致惊道:“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探视御丞大人!”
  瑛夕也欲劝,只闻得令妧轻声道:“这任何人可不包括本宫。”
  那一行人渐行渐远,粗壮的桫椤后,少帝一袭轻软长衫负手而立。中常侍王德喜正凝望着大长公主消失的方向出神,忽而听世弦开了口:“她到底是去了。”
  “去何处?”
  王德喜脱口问了,才自知失言。欲请罪,世弦却蓦地抬步往前,轻声低语:“朕过钟储宫去看看母后。”
  *
  镜前的女子着一袭绛色宫装,发鬓斜插着的冰玉簪子衬得她的肤色越发地白皙。粉黛恰到好处地遮掩了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痴痴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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