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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已经损兵折将,觉得脸面无光,这次如果再拿孔尚任不下。不要等颜飞花的命令,她自己都要惭愧的无地自容,只不过没有想到她暗器虽多。孔尚任年纪不小,身手却比十来个年轻人还要灵活,总能在间不容发的功夫躲过来到向前的暗器,惊险十分。
藤村正部出手老辣,部位刁钻,也是恨不得孔尚任如同那凳子一样,一劈两半。只不过他横斩坚斩迎风斩的,竟连孔尚任衣襟都削不下一片。不由怒吼连连,出手更急,刀光已经分不清层次,化成滚滚的雪球,向前推动。
“林逸飞,你说我这两个手下,什么时候能要了孔尚任的性命?”颜飞花淡淡的笑,对于眼前这种激烈的打斗,全然不放在心上。
“如果这样打下去,恐怖你永远也见不到那么一天。”林逸飞摇头道:“颜飞花,你难倒看不出来,你的两个手下已经出了全力,孔尚任不过用了三成,他躲避的游刃有余,可不是什么运气。”
“哦,我要是和你打赌,他不出十招,就能死在服部玉子的手下呢?”颜飞花缓缓道。
林逸飞沉声道:“他不超过十招败北,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颜飞花饶有兴趣。
“当然是你亲自出手。”林逸飞淡淡道。
“你果真聪明,”颜飞花长笑了起来,说不出的愉悦,“这场戏到了如今,我也累了,是该落幕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颜飞花已经出手,一出手就是三把飞刀,一把急如闪电,直奔孔尚任的胸口,一把却是射向半空,另外一把竟然兜出个弧线,反向孔尚任背心射去。
孔尚任心胆大寒,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人的暗器使出来这样的出神入化,他也想不到,以颜飞花的身份,竟然偷袭的事情也能做的出来,只不过林逸飞说的显然不错,他的实力一直隐藏不发,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展现,只是听到他怒喝了一声,手臂一挥,‘叮’的一声,已经震开了藤村正部的长刀,藤村正部一愣,显然做梦也没有想到,此人手臂竟然硬过自己这把长刀,只不过转念之间,已经明白,此人手臂上有装置,多半是钢铁一类的护住。
间不容发的功夫闪过了胸口的一把飞刀,孔尚任迈前一步,逼退了藤村正部,一把飞刀倏然落下,几乎是沿着他背脊刺到了地上,孔尚任心中一寒,暗道好险,这刀躲的稍慢,就可能从天灵盖刺了下来,兜背而来的飞刀已经变成刺向他的身侧,虽然慢了一刻,却也电闪而至。
孔尚任一咬牙,竟然垂臂不动,任由飞刀打在手臂,服部玉子好不容易得到这种空隙,如何再能错过,手掌一挥,五六枚透骨钉已经射入孔尚任的背心,不由大喜。
‘咔嚓’一声轻响,脚下一个踉跄,孔尚任闷哼一声,已经向旁边跌了过去,他的手臂可以挡得住藤村正部的一刀,却是抗不住颜飞花的一刀之力,显然已经被硬生生的打断,只不过他坐到地上,转瞬翻身跳起,身手一暗,人已不见。
服部玉子心中大凛,自己的透骨钉就算打到石头上,都能射的进,孔尚任背心吃了几枚,怎么竟然和没事人一样?
他们二人都以为胜券在握,没有再下狠手,只是敬重孔尚任是个英雄,想要生擒这人,却没有想到这人无疑是个枭雄,已经趁此功夫,逃之夭夭!
这里有暗道,这是所有人的念头,颜飞花并算恼怒,只是向着林逸飞笑道:“看来我还是差了你一筹,我就算出手,竟然也留他不住,孔尚任这人,实在不简单。”
她话音才落,洞府轰隆隆的一声响,转瞬有如崩塌一样,石屑纷纷下落。颜飞花和林逸飞都是脸色微变,终于明白孔尚任的用意,他引人深入,已经存了玉石俱焚的念头,这个地方他显然已经埋伏下炸药,陡然发动,就是想把众人悉数的埋在这里!
“宗主小心。”服部玉子脸上又惊又愧,见到一条石柱重逾千斤,已经向颜飞花砸来,奋不顾身的去推,藤村正部也是脸色惊惶的冲了过来,嘶声呼道:“宗主闪开!”
油老鼠突然觉得脖领子一紧,身形已经退后了几丈。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重得的砸到他落脚的地方,尘土飞扬,吓的翻了翻白眼,望向救命的林逸飞。“林老弟,你又救了我一命。”
只不过他在感激林逸飞救命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佩服颜飞花,这个女人不简单,看似对手下如此的刻薄,手下竟然还对她这么忠心耿耿,为她舍命。在所不惜。
油老鼠突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颜飞花手臂一圈,好像竟然扶住了石柱,只不过脸色却已经有些苍白。
她虽然武功盖世,毕竟不是无穷,也不见得以人力抗拒大自然的威猛,‘撤。’颜飞花低呼了一声,一手缓住石梁压过来的力道,一只手抓住了舍命扑来的服部玉子,这样忠心耿耿的手下,就算是她铁石心肠,也是不能不被感动!
她扶住了石梁,抓住了服部玉子,这个撤字显然是对扑过来的藤村正部发出,藤村正部脚步一缓,突然厉喝了一声,“出手!”,趁着颜飞花一怔的功夫,已经一刀向颜飞花劈了过来!
油老鼠吓了一跳,就看到了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场景,所有的黑衣人全数出手,空气刺裂的声音几乎撕破了他的耳鼓。
这一刻的功夫,颜飞花腹背受敌,身陷绝境。
林逸飞眉头一皱,才要出手,几块巨石已经直落了下来,油老鼠惊惧的死死握住他的手臂,他一犹豫的功夫,终于再退了几步,巨石落下,尘土飞扬。
颜飞花终于变了脸色,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最大的危机不是来自孔尚任,而是来自身边最信任的手下,服部玉子!
她只是侧了侧身,突然吐了一口气,一道闪光闪过,藤村正部已经凝立了身形,一只手握着喉咙,‘咯咯’作响,泉涌一般的鲜血流了出来,用手都是无法捂住,颜飞花双手被束缚,吐了一口气,先于忍者暗器到来之时,后发射出暗器,就要了一个高手的性命,只不过这时的她并没有丝毫得意的神色,反倒脸色一寒,厉声叫了声,“服部!”
手臂只是一振,服部玉子已经炮弹般的被冲了出去,直奔对面的石壁,颜飞花斜睨的功夫,已经看到手腕一点黑色,脸色一变的功夫,已经来不及再杀服部玉子。
她已经中了服部玉子的暗算!
颜飞花脸色惊怒,暴喝了一声,脸色苍白转成红晕,头顶瞬间竟然现出了滚滚的热气,只是一挥,石柱竟然变了方向,向忍者那面砸了过去,她左手好像瞬间都是无法动弹,右手一探,已经抓住了藤村正部倒下的尸身,挡在身后。
下一刻的功夫,只听到嗤嗤,噗噗声音不绝,藤村正部的尸体竟然燃烧了起来,发出一股恶臭,颜飞花伸手一抖,藤村正部的尸身已经火球一样向前冲了过去,伴随着藤村正部的尸身,竟是数不清的暗器如电。
无数声惨叫发了出来,此起彼伏,颜飞花全力一击后,杀人难以尽数,只是脸色红润再度转为苍白,只是望着躲在石室一角的服部玉子,目光冷然,“你敢背叛?”
“我不是背叛,我是复兴,”服部玉子虽然脸色也是苍白,却还是直起腰来,“颜飞花,你作威作福够久了,你可以问一声,这里除了林先生,有哪个不想杀你?”
“这个机会你显然酝酿了很久?”颜飞花到了这时,反倒沉静了下来,让服部玉子心中忐忑,“不错。我们一直都在等着杀你,百里中冈是你最中心的手下,对你绝对没有任何叛逆之心,只是可笑,你却让我杀了他,现在的你,已经众叛亲离,难倒还想负隅顽抗?”
她口气中,竟然对林逸飞还算恭敬,也可能是她觉得林逸飞得罪不起,或者是,就算她想要得罪林逸飞,也要等到颜飞花死了之后。
“你有能力杀了我?”颜飞花眼中露出一丝杀气,冷冷道。
“我?”服部玉子微笑道:“我当然没有能力,只不过现在你,还能和刚才一样发力?你莫要忘记了自己中的可是伊贺流赫赫有名的一线穿!”
颜飞花脸上终于变了眼色,低头望过去,身子微微的发抖,一条黑线已经顺着手臂的方向,蔓延向上。以她的内力,竟然克制不住。其实她的内力已经大损,刚才的逆天一击,已经违背了武学的常道。她内力大耗之际,又要抵抗伊贺流最霸道的一种剧毒。竟然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如果她有一丝能力。早就跃身而起,杀了这个忤逆的手下,如何还能和她说话。
“一线穿,穿到哪里烂到哪里?”服部玉子冷冷笑道:“颜飞花,你对人心狠,对自己却不能心狠,现在你砍掉了手臂,说不定也就损失了一条手臂,再过一会儿,你要是抵挡不住毒气攻心的话,等到毒气进入心脉,那恐怕只有挖心自救了。”
“我要死之前也要杀了你。”颜飞花才要长身而起,服部玉子已经色变,只是一抹石面墙壁,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话在空气中回荡,“可惜你没有机会!”
颜飞花只觉得全身有些乏力,晃了两晃,好像就要栽倒的样子。迷糊的时候,一人已经扶住了她的手臂,笑容却有些发苦。
“萧大侠,没有想到又是你出手救我。”颜飞花仿佛回到了八百年前,嘴角浮出一丝微笑。
“我没有救你,我只不过扶住了你。”林逸飞看看她的手腕,皱了下眉头,伸手在她肩头点了两指,“我们要出去再说。”
颜飞花竟然‘咯咯’笑了起来,“纵横一世的萧大侠,也要逃命吗?”
油老鼠虽然不明白颜飞花为什么叫林逸飞萧大侠,却多少觉得这个女人不知好歹,“林先生是在救你,不是逃命。”
“我没有求他救我。”颜飞花冷冷笑道。
“那么请你把我们带出去吧。”林逸飞叹息一声,目光有了暖意,“这里看样随时有要塌下来的可能,好像这里只有你才熟悉。”他望了一眼四周,发现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晃动,但是已经不如刚才那么猛烈,多少有些疑惑。
颜飞花展颜一笑,“你若是这么说,我心中当然好过一些,”她伸手扶住了林逸飞的肩头,“退路肯定不行,那里我的手下已经变成了我的敌人。”颜飞花笑容倒还是很灿烂,“所以,萧大侠你不应该问我,他们走的是机关暗道,我们当然也可以,你莫要忘记了,八百年前的萧大侠,可是渡劫迷宫出来的第一人,相对那里的机关,这里还不过算是小孩子的玩意。”
林逸飞苦笑一声,“这也能被你想到?只不过走哪里,我还要想一下。”他说着思考的时候,已经带着油老鼠和颜飞花来到了一面墙壁,只是一抹,石壁已经向两侧划开,林逸飞迈步向里面走去,颜飞花和他并排,油老鼠只有一手扯住林逸飞的衣襟,畏缩的跟在身后。
才走了几步,暗黑的甬道中风声一现,林逸飞伸手探出,已经击落了不知道哪个地方砍来的长刀,袭击之人一闪即逝,不留痕迹。
“你出手太过仁慈,”颜飞花皱着眉头,“这帮人是不能被你仁慈感动的,你既然和我在一起,就最好不要这么心软,因为他们绝对不会让我活着出去,你是我的同伙,肯定也是不行。”
“我呢?我是无辜的。”油老鼠忍不住问道。
“你死不死有什么区别?”颜飞花冷冷道,显然除了林逸飞,任何人都不会被她放在眼中。
林逸飞望了油老鼠一眼,“其实你只要离开我们,活命的机会反倒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