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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是甘道夫亲自出马的杰作:这不只是由他亲手运来,更是由他设计和制造;各种各样的特殊效果、道具和火箭也都是由他亲手点燃的。除此之外,他还大方的分送各式各样的爆竹、花火、冲天炮、火树银花、矮人烛花、精灵火瀑、地精响炮等等。这些东西都棒极了。甘道夫的手艺随着年纪的增长果然越来越纯熟。
有的火箭引燃时像是出谷的黄莺编队在空中飞行,发出美妙的乐声。还有烟火甚至变成了绿色的树叶,黑烟成了火树的树干,一瞬间让人体验到春去秋来花开花落的奇观。发出闪光的树枝也不甘示弱的绽放出鲜艳的烟花,落在惊讶的人们身上,在这些火花烫伤他们之前,甘道夫的密招让火花全都在甜美的香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如瀑布般涌出的闪光蝴蝶在树丛间穿梭,火焰构成的石柱从地面喷出,随即化身成飞鹰、帆船或是展翅翱翔的天鹅。一阵红色的雷暴让天空落下了黄色的细雨;银色的长枪如千军万马般射向天空,随即又如同万千长蛇一样发出嘶嘶巨响落入河中。为了向比尔博致敬,节目中还有最后一个特别项目,它正如同甘道夫的计划一样,让哈比人们大吃一惊。全场的灯光跟着熄灭。一阵浓烟出现,化成远方看去的山影,山顶接着开始发出光芒。随即它吐出了红色和绿色的火焰。从火山中飞出一只金红色的巨龙,体型虽然和真龙有段距离,但他栩栩如生的外貌让人不寒而栗。巨龙的口中吐出火焰,发出巨吼,接着又在人群头上连吐了三次烈焰。全部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趴了下来,试图躲过这阵烈焰。巨龙发出轰隆巨响飞过众人头上,最后来个后空翻,在临水区上空炸成一片灿烂的火花。
“晚餐开始啦!”比尔博大喊。众人的惊恐立刻消失于无形,之前还惊魂未定的人们拍拍衣服,立刻站了起来。晚餐十分的丰盛,每个人都可以尽享佳肴美点。唯一不在此用餐的只有另外一群参加特别家族宴会的人们。这个宴会中的宴会是在树旁的大帐棚内举办的。获邀的来宾只有一百四十四人(哈比人也称这个数字为十二打,不过不太适合用在人身上);这些宾客都是从比尔博和佛罗多的亲戚中挑选出来的,另外还有一些没有血缘关系的特别密友(像是甘道夫)。这里面还包括了许多年轻的哈比人,他们都在父母的同意之下前来参加宴会;哈比人一般来说对小孩熬夜的要求都会比较通融,特别是有机会填饱他们肚子的时候更是好说话。要养大哈比小孩得花上不少的伙食费哪!
私人宴会中有很多巴金斯和波芬家的人,另外也有许多图克家和烈酒鹿家的成员。还有几名葛卢伯家人(比尔博曾祖母的亲戚),几名丘伯家的人(比尔博图克家系的曾祖父那一系的亲戚),还有几个布罗斯家、博格家、抱腹家、獾屋家、健体家、吹号者家和傲脚家的人。这些人里面有些已经算是非常远房的亲戚了,甚至有人以前从未踏足哈比屯,一辈子都居住在夏尔的偏远地区。当然,巴金斯家里面的塞克维尔一系也没有被怠慢。傲梭和他老婆罗贝拉也都有出席。他们不喜欢比尔博,对佛罗多更是恨之入骨。但是华丽的邀请函是用金色的墨水所撰写的,这种殊荣让他们觉得难以抗拒。另外,他们痛恨的这位比尔博多年以来可都是以美食着称,他的餐点可算是邻近地区的奇观之一。
这一百四十四名宾客都尽情的享用丰盛的晚餐,不过众人都悄悄的担心餐后主人冗长的演说。(这是不可或缺的一项节目)他每次都会吟唱一种他称为诗歌的东西,有些时候,在多喝了一两杯之后,他会开始絮絮叨叨的描述那段神秘的冒险。至少到目前为止,客人们并没有失望,这的确是顿前所未见的大餐,餐点的本身已经逼近了娱乐的极致:质精、量多、种类齐全且味美。接下来一周附近的人们几乎都饱的没办法吃东西;不过,由于比尔博之前的大量采购,附近的店主也都已经倾囊以售,反正也没东西可以卖;所以还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在大餐终于告一段落之后,就该是演讲的时间了。反正大多数的宾客现在也已经酒足饭饱,对于冗长的演说有很强的抵抗力。这段过程是被他们称作“打发时间”的节目。他们纷纷啜饮着自己最喜欢的饮料,品尝着美味的甜点,早将之前的担心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们准备倾听世界上最无聊的演说,更可以在每个换气的间奏大声欢呼。
“亲爱的同胞”,比尔博站起来,开口道。“注意!注意!注意!”会场的众人纷纷大喊着提醒彼此,却没多少人真的安静下来。比尔博离开座位,走到那棵装满了灯饰的大树底下,爬到摆在该处的椅子上。油灯的光芒照在他红光满面的脸上,丝质外套上的金扣子也跟着闪闪发光。会场的众人都可以看见他一只手插在口袋,另一只手挥舞着。
“亲爱的巴金斯家人们,波芬家人们,”他继续说道,“还有亲爱的图克家人们、烈酒鹿家人们、葛卢伯家人们、丘伯家人们,还有布罗斯家、博格家、抱腹家、獾屋家、健体家、吹号者家和傲脚家的家人们。”
“是一双傲脚家啦!”帐棚的角落有一名老哈比人大喊。当然,他就是傲脚家的人,这家伙的确有一双又大又毛绒绒的脚,还都搁在桌子上。难怪他要藉机找碴出出风头。
“傲脚家人们,”比尔博重复道。“还有我最亲爱的塞克维尔巴金斯家人们,今天我终于可以诚心的欢迎你们回到袋底洞来。今天是我第一百一十一岁的生日:我今天是一一一岁的人了!”“万岁!万岁!祝你福寿绵延!”听众们大喊,纷纷用力的敲着桌子庆贺。比尔博的演说太精彩了。这才是他们喜欢的演讲:短小精悍。
“我希望诸位今天都和我一样高兴。”底下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大声呼喊“没错”(和“还没过瘾哪!”的呼声都有)。喇叭、号角、风笛、长笛以及许多其它的乐器纷纷响起。之前也提到过,宴会中有许多的年轻哈比人,此时他们更是纷纷拉起了响笛炮。大多数的爆竹上都印有“河谷镇”(译注一)三个字。虽然哈比人对这三个字一无所知,但他们都同意这是相当不错的爆竹。这些爆竹上都装着小小的乐器,都可以发出悦耳的音乐来。事实上,在帐棚的某个角落,有一群年轻的图克和烈酒鹿家的小孩以为比尔博叔叔已经说完了(因为他把重要的东西都讲完了),所以纷纷开始点燃爆竹,让它们的乐声构成美妙的交响乐。艾佛拉。图克和美丽拉。烈酒鹿小姐甚至还拿着铃铛跳上桌子,开始跳起激烈、活力充沛的铃铛舞来。
但比尔博并没有说话。他从附近的一名年轻人手中抢来一把号角,使劲的吹了三声。众人的喧闹这才安静下来。“我不会耽搁各位太久的时间,”他大喊。所有的听众都情不自禁的欢呼。“我把你们都找来是有目的的。”他说“目的”这两个字的口气十分特殊,现场一时间陷入死寂,还有一两个图克家的人紧张的竖直了耳朵。
“没错,有三个目的!第一,是告诉你们我非常的喜欢你们,和你们这些好人一起度过的一百一十一年实在太精彩,也太短暂了。”众人响起如雷的掌声。
“你们其中有许多人是我想要认识,却没有机会深交的;另外则有许多人值得我投入更深的感情。”这段话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由于太过难懂,四下只传来零星的掌声。众人的小脑袋都在拼命转动着,希望能够搞懂这段话是褒是贬。
“第二,是为了庆祝我的生日。”众人再度欢呼。“我应该说是‘我们’的生日。因为今天当然也是我的继承人佛罗多的生日。他今天成年,也终于获得了继承我家业的资格。”有些长辈高兴的鼓掌,年轻人则是开始起哄,大喊“佛罗多!佛罗多!佛罗多万岁!”塞克维尔一家人则是皱起眉头,试图要搞懂所谓的“继承家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两人的岁数加起来一共一百四十四。我邀请的宾客人数也正是为了符合这神秘的数字:请容我使用十二打这个说法。”没有人欢呼。这太可笑了。许多客人,特别是塞克维尔一家人都觉得受到了羞辱。他们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被邀请来充数的,好像用来塞箱子的填充物一样。“是唷,十二打!还真是会选字哪!”
“如果各位容许我回忆过去的话,今天也是我乘着木桶逃到长湖上伊斯加的一甲子纪念日。我当时太过紧张,根本忘记了当天是我的生日。我那时只有五十一岁,生日对我来说似乎没什么重要的。不过,当年的宴会倒是十分的精彩,只可惜我那时正好重感冒,无缘享受。我记得我那时只能说‘都谢大嗲’。这次请容我清清楚楚的说完:多谢大家来到我这个小宴会。”四下一片寂静。他们都担心比尔博马上会开始唱歌或是吟诗。为什么他就不能够闭上嘴,让大家向他敬酒呢?出人意料之外的是,比尔博并没有唱歌或是吟诗。他沉默了片刻。
“第三点,同时也是最后一点,”他说,“我在此要做一个宣布。”他在“宣布”这两个字特别放大音量,还勉强保持清醒的人们纷纷为之一震。“我很遗憾必须这样做,如同我之前所说过的一样,这精彩的一百一十一年实在太过短暂了,但也该告一段落了。我要走了。我会立刻动身!有缘再见!”
他跳下椅子,随即消失了。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强光,所有的宾客都感到一阵目眩。当他们张开眼睛的时候,比尔博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百四十四名吃惊的哈比人就这样张口结舌的坐在位子上。傲多。傲脚老伯气的不停跺脚。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所有的巴金斯家人、波芬家人、图克家人、烈酒鹿家人、布罗斯家人、博格家人、抱腹家人、獾屋家人、健体家人、吹号者家人和傲脚家人在同一时间开始大呼小叫。
大家都同意这个玩笑实在没有品味,客人们都应该再喝些东西,吃吃甜点来消消气、压压惊。“他疯了,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这句话多半是在场人最常听到的评语。即使是最具冒险精神的图克家人(只有几个例外)也觉得比尔博这次的行径真是荒唐。这时,大家还都天真的以为,他的失踪不过是场闹剧而已。
不过,罗力。烈酒鹿可没有这么确定。即使他年纪很大,肚子又装的太满,但这都没有影响到他的判断力。他对他的媳妇爱斯摩拉达说:“亲爱的,这其中必定有鬼!我想他体内疯狂的的巴金斯血统一定又开始作祟了。这个老笨蛋。管它的,他又没把食物带走!”他大声的叫唤佛罗多再给大家倒杯酒。
佛罗多是现场唯一不发一语的人。他在比尔博的空位旁边发呆了半晌,对众人的评论和质疑置之不理。即使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他还是觉得这玩笑蛮好玩的。看见客人们这么惊慌,他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但同时,他也觉得十分的不安,在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敬爱这名长辈。大多数的客人继续吃吃喝喝,讨论比尔博的怪异行径,但塞克维尔一家人却早已气呼呼的离开了。佛罗多自己也没有什么心情继续饮宴,他下令再多送上些酒。自己悄悄的将杯中酒一仰而尽,遥祝比尔博身体健康,接着一声不响的溜出帐棚。至于比尔博这家伙呢,早在他口沫横飞的演讲时,他就已经开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