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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最为憋屈的第三件事,却是那个杳无音信的叶朝扉,至冰室那日分别之后,他竟再未露面。
一个月前,聂倾城帮盛羽压下那股寒热之气后,将她送回了柳梢头。
那时她身体尚虚,只能卧床静养。每当大师兄报有客来访时,她都心砰砰乱跳,然后死活坚持着揶到前厅端正坐好,再摆出一副“我很记仇”的嘴脸。
可偏偏每次被师兄引进来的,都是那只完全看不懂人脸色的骚包孔雀,小王爷聂倾城。
小王爷此人甚是狗血,热爱搅混水,最擅哪壶不开提哪壶,越是看到盛羽满脸忍耐,越是八卦得无比欢乐。
聂倾城告诉她,救他们上来时,叶朝扉真气已近耗尽,可还是把她紧紧护在怀里,身上只着中衣,而盛羽身上却裹着他的外袍。
聂倾城还告诉她,本来以叶朝扉的功力断不会如此禁不得寒气,甚至差点冻死,他主要是身上有伤,偏又强挺着以真气为她驱寒,致使内力消耗太甚。
盛羽这才知道,原来叶朝扉在闯入傅遥山的一德观时,独自会过了护院的五大高手,早已受了内伤。
那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心狠手辣毫无规矩道理可言,可到底言出必行——他就像他承诺的,竭尽所能,护她平安。
这样的人,算是好人,还是坏人?
盛羽心里没有答案,聂倾城呷了一口茶,摇着他那把破折扇笑得无比欠抽,“至少,他是个好官。好官须有好手段,要不顶多算个笨官。”
真是个俗人。
盛羽不屑与这等没文化的废柴王爷争辨,默默倚着墙壁思索叶朝扉不来的原委,思索半天,思索不出来,于是叫师兄们陪小王爷胡扯,自己回房睡觉了。
她等了许久,一直等到她病愈,叶朝扉都再没出现,他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她,忘记了自己曾经博命相护的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俺说话算话滴,要么不承诺,承诺了就会做到,更新奉上。
嗯,下章滴更新时间,周日晚上。
还有就是,小王爷为啥刚好就能治寒热症咧,答案:因为他练滴童子功。
……………………
欢迎一切WS滴脑补(*^__^*)
32
32、思难解,见面不识君 。。。
盛羽百思不得其解,莫非这事,就这么完了?
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事都完了,她为啥心里还这么不痛快?
虽说一直没接到正经媒事,可现在柳梢头毕竟一天比一天人气旺,又狠狠挣了金粽子老爸一票银子,身体也逐渐好转,除了有只聒噪的花孔雀时不时来骚扰外,一切都是安平喜乐的,这不正是她想要的生活吗?她还有什么可不痛快的。
盛羽思考良久,觉得问题出在叶朝扉身上。她欠他一个多谢,这声多谢就像一个句号,如果不能当面说出来,一直埋在心里,它就会生根发芽,长啊长,一直长成一串省略号。
所以,他不来找她,她就去找他!
隔日,盛羽避开小王爷一般上门的时间,偷偷摸到了城南大理寺门外。
大理寺主责核审天下刑名,那里飞檐若戟,气度森严,远远便觉得一股杀气迫人而来。盛羽目光掠过高大的围墙,看到墙上狰狞的独角兽灰塑,听说这种动物有个奇特的名,叫作“獬”,是象征正义的古兽。(注:关于大理寺墙上的“獬”,引自三坊七巷闽都文化游》)
叶朝扉便是日夜埋首在这面墙后,处理那些累积如山的案牍……
盛羽怀着敬畏之心走近,可走近之后却有些诧异。
大理寺的正门,停着三五辆精致马车,七八顶锦绣小轿,时不时有环肥燕瘦的各色美女出来透个气,两个气场很拽的小将抱着两把很拽的大刀,挺胸凸肚地守在门口。
真真有趣,怎么这里的小姐们不爱逛胭脂铺,绸缎庄,却爱逛大理寺?真是英雌不让须眉过,不爱红妆爱武装。甚好甚好。
盛羽抬腿正欲上前询问,却忽然停住了脚。
她看到有位挺秀气的少女在她之前走到守门的哼哈二将跟前,清风隐隐送来她羞怯的声音,竟然也是来找叶朝扉的。
很拽的守门小兵忒没风度,破锣似的嗓子说话象喊话。
一个道:“帮你通传?每日跑来想见我们叶大人的姑娘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今日更是有二十余个。张家小姐想送荷包,李家小姐想约吃饭,王家小姐最离谱,上次硬是赖在门口,说要跳新学的舞给他看。你说,我们要是都通传了,这腿跑断了不说,只怕还惹得叶大人生气。万一他恼了,一令下来调我去涮恭桶,那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另一个则道:“你还是找个小摊坐等吧,你瞧对面的过桥米线摊子,出售瓜子花生菊花清火茶,太阳大了还有梅花梨花栀子花油纸伞,五文钱帮打扇一个时辰,十文钱帮补一个妆,瞧,坐那儿的小姐们多淡定啊,她们全是来找叶大人的。”
那秀气少女被打击得垂头耷脑,无比空虚地过去寻个位子坐下了。
叶朝扉竟然如此大腕,粉丝如此众多?盛羽顿时感觉很有压力。
如果被她们知道,叶朝扉曾为自己抛头颅撒热血,拚死相护,生死不离……不行,那样太高调了,多不好。
盛羽心里一犹豫,就在那门前多晃了两下,那守门的小兵看见了,张嘴就道:“哎,你,我说你呢,甭摇晃了,再摇晃叶大人也不会出来。”
盛羽张了张嘴,“我……”
“我知道,你是来找叶大人的嘛,去那边坐着等吧。”
盛羽想想也是,反正他办完公务,总要出来的,不如我也在外面等等吧,这样比较低调。
她转头看看,过桥米线摊子上人太多,盛羽犹豫一下,蹲到大理寺斜对面的馒头摊子旁。
馒头大叔睨她一眼,“姑娘,买馒头呀?”
盛羽想,占人家位置不帮衬生意,多不懂事,于是点头称是。
大叔递给她一个馒头,盛羽抱着一边啃一边问道,“大叔,这大理寺门口怎么会有这么多姑娘呀?”
馒头大叔呵呵一笑,“小姑娘你到这里来又是做什么呢?”
“我?”盛羽叼着半边馒头怔了怔,“听闻大理寺有位叶朝扉叶大人,年轻有为,办案如神,我有点事想找他。”
馒头大叔把手中的面团拍得啪啪作响,“这不结了,这些姑娘都和你一样,也是来找叶大人的。”
盛羽四下扫了眼:“这么多人找他呀。”
“唉……”镘头大叔寂寞地叹口气,“那你是没见识过三年前。三年前叶大人一举成名,这大理寺门前,每日装路过的,装鸣冤的,装迷路的,装写诗作画的姑娘小姐们,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惜叶大人不懂珍惜,三年都不假辞色,每日进进出出连个笑模样都不给,弄到如今只剩下这十来个痴心不改的,害得我这里生意都比以前冷清多了。”
竟有这样的事?
盛羽眨眨眼四下环顾,发出由衷的感慨:“京城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奔放啊。”
“哼,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馒头大叔用充满嫉妒地口气说:“现在的小姑娘都懂什么呀,就觉得这种别扭小白脸好,说他有个性,够冷峻,其实找人过日子,就应该找像大叔我这样实诚厚道的嘛,还有手艺,到哪儿都饿不着不是?”
盛羽抱着馒头的手颤了颤,馒头大叔你好有自信。
馒头大叔道:“小姑娘,你可不要学她们。最主要的是,凭你的条件就是争也争不过她们。”
一口馒头堵在喉咙眼,差点没把盛羽噎死。
馒头大叔,有这么说话的吗?好歹我也买了你一个馒头哎。
忽然,隔壁的过桥米线摊子传来阵阵喧哗,等在那里的几位姑娘全都站起身,一个个面色绯红,眼波似水,笑得比花儿还好看,原先藏身在马车轿子里的美女们也忽地冒出来,一人手执一卷书,在丫鬟们的陪伴下装模作样地大声讨论起孔孟之道,大梓律法。
其军事化效律和入戏投入之程度叫盛羽完全看直了眼。
幸好馒头大叔推了推她,“喏,你等的叶大人出来了。”
盛羽扭头一看,果然看见叶朝扉在四五个官员的陪同下步出大理寺正门。
“谢谢大叔。”盛羽冲馒头大叔施个礼,再一回头,叶朝扉的身边已经包围了数名女子。
穿粉绿衫子的姑娘道:“叶大人,你又为大梓国百姓破了桩奇案,百姓感激你。嗯,这个荷包是我亲手绣的,里面有我从光明寺求来的护身符,请你……请你一定要收下!”
穿藕色衫子的姑娘说:“叶大人,听说你前段日子病了,你如此操劳,是百姓之福,你若病倒,是百姓之忧,这是我特意为你煲的百合鹿茸汤,为了叫百姓们放心,你一定要喝!”
………………
盛羽在人群中踮了踮脚,“叶大人!”
叶朝扉微微侧脸,一个身高体壮的粉衣姑娘挤过来,一个后肘把盛羽挤到了外围。
“叶大人!”
叶朝扉被众人簇拥着往前走。
“叶朝扉!!”盛羽小跑两步想追上去,单薄的小身板夹在人堆里只如汪洋中的一只舢板,没几下便被众人挤得摔倒在地。
离开了那间冰室,他和她就只能是这样的距离么?
盛羽颓然抬头,却忽然发现周围都静了下来,朝思暮想的雪白身影竟然就立面前。
顺着那片白色往上看,素白袍角、织着云纹的腰带、镶着浅蓝边的领口,再往上看去便是坚毅的下颌、削薄的嘴唇、高挺的鼻子,最后是那双熟悉的,妖孽的双眼,幽深如暗夜,时而冰寒彻骨,时而春风化雨。
叶朝扉蹲□看她片刻,低声问她:“受伤了么?”
盛羽傻呼呼地摇头。
叶朝扉微微一笑,“那就好,姑娘以后多小心。”他虚虚托住盛羽的胳膊将她搀起身,等她刚一站稳便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便欲离开。
这,这是什么意思?盛羽瞠目结舌。
她追上两步大声道:“叶朝扉,我是盛羽啊,你不记得我了?”
那抹颀长的身影顿了顿,轻飘飘送来一句话,“对不住,在下并不认识姑娘。”
竟然就这么掉头走了。
这这这……这个混蛋!!!
身边一个蓝衣姑娘嫉妒地看她一眼,酸溜溜道:“你运气真好。我怎么就没想到扮摔跤呢?”
你姑奶奶才扮摔跤呢!盛羽恨恨地瞪那蓝衣姑娘一眼,那人见她面色不善,嘀咕两句赶紧溜了。
叶朝扉!
盛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握紧双拳。
你好,你可真好!
明明曾经为了救她而受内伤,为了保她性命,不惜不顾男女大防解衣相护,以体温为她御寒,最后就连真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