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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两心换,把盏笑嫣然 。。。
盛羽张了张嘴。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至从那晚叶朝扉去过柳梢头,她就不止一次幻想过这个情景,如同每个恋爱中的女子。
她想过花前,想过月下,想过在高山顶吹大风,也想过大海边钓鱼虾,就是没想过会在刚被人刺杀后听到这句话。
更何况,她一直以为,以叶朝扉的冷性子,宁可流血不可肉麻,这么直白的表白,怕是一辈子都听不到。
看来这却是个误会。
盛羽微怔地睁大眼睛。
“喜欢你,便不想骗你。”叶朝扉定定地看着她,那双向来幽深莫测的眸子,此时只能以温柔来形容,“只是,朝扉当真是个屠夫,手染鲜血无数,不知几时就会像今天一样,忽然天降横祸,冲出个人来要我的命,也不知哪一天鸟尽弓藏,皇上便会拿我的人头向天下人交代……”
“白衣无尘,少年得志,不过浮世虚名。”眸光一转,他如玉的面容又隐隐生出三分煞气,“若我孑然一身当无惧无忧,可若是心生牵挂,却怕前途诡谲凶险……会害了你。”
呵,原来今夜是想叫她见习见习,人民公仆的贤妻不好做,先打上预防针叫她思量清楚。
盛羽凝目看他,这狡猾的大骗子,明明知道她的心意,却非要如此逼她,如此再三确定,拆烂一切所谓旖旎、甜蜜的面纱,将所有没发生,却可能发生的痛苦,磨难都提前呈现在她面前,叫她自行选择,这般机关算尽,算不算是职业病?
“所以你避着我,扮不认识我,既是不愿给我引来祸端,也是为了断掉你自己的念想?”盛羽摇头一笑,托腮瞧他,“那现在呢?怎么想通了?”
叶朝扉垂下眼睫,抬袖指指心口,“想不想得通,你总归是在这里。”
烛火下,盛羽似乎见他耳际淡淡染上一层薄绯……
这人,估计长这么大,头一次讲这么肉麻的话,竟然会害羞。
盛羽瞧得有趣,正待细看,冷不防对面那人突然抬头,恰恰与她目光相对。
春山般的眉,溺人心魂的双眼,似笑非笑的唇。
脸上忽然有些发烧……
盛羽拧过头,暗骂自己定力太浅。
叶朝扉眉间微拢,细细川纹如水痕掠过,“阿羽,这样一个人,你愿意,和他在一起么?”
盛羽暗暗咬牙,这个人,看来是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到底了。
她转回头,一对灵动的乌瞳滴溜溜一转,扬眉,“这么危险,又没保障,我不太愿意。”
叶朝扉没说话,脸上白了白,低头又往小碗里盛汤,汤匙碰着碗沿,叮当轻响。
“尝尝。”他笑了笑,把碗放到她跟前,目光又闪开,“这个没骗你,真的味道不错。”
盛羽看他一眼,也不作声,只慢慢勺着汤,细细地吃。
果然味道不错,若是这个大骗子没算得那么精明,今日气氛好,估计吃起来会更香。
叶朝扉沉默了会儿,叹口气,“是我太糊涂了。皇上赞我是大梓国的一把刀,一把刀原只能用来杀人,又何配拥有感情。”
“叮”的一声,盛羽将勺子扔到碗里,扭过头狠狠瞪他。
案上的烛火噗噗跳动,烛芯烧得长了。
盛羽忽然莞尔一笑,眉间的红印盈盈闪烁,“你赢了。”她展眉悠悠道:“反正人都是要死的,端看死得值不值,如果你答应一辈子永不骗我,欺我,本姑娘陪你一道,又有何妨?”
叶朝扉抬眸,神情似有震动,慢慢地,他扬起嘴角,绽出一个轻笑。
盛羽心中得意,自己适才那番话说得无比大气,这回还不把这臭屠夫感动得一塌糊涂。
“嘴角。”对面那人忽然道。
“嗯?什么?”这家伙怎么一点不感动?嘴什么角?盛羽莫名其妙地看他。
叶朝扉拿帕子在她唇边轻轻一擦,悠然道:“没什么,你喝汤的时候,粘了半片香菜。”
“……”
叶朝扉又盛了一碗汤,含笑道:“喜欢就多吃一碗吧。”
盛羽无语地瞧瞧那碗汤粉丝,浓浓白汤上浮着几片香菜叶,打着旋儿,荡漾得无比欢快。
叫她前功尽弃的香菜叶!!!
盛羽像泄愤似地接过汤,默默发誓今天定要把它们吃光光。
“我不会辜负你的。”耳畔忽然飘过来一句话,她怔了怔,抬头,叶朝扉却已慢条斯理地帮她挑了鱼刺,蘸上一点香醋,挟到她碟中。
盛羽咬着唇瞪他一眼,垂首却微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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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行这个东西,就如一阵龙卷风,刮过的时候,号令群众,莫敢不从,可过去了就过去了,譬如大江东去不可留。
若说夙沙城一个月前的流行话题,还是开创了新流派冰人馆的盛羽,这个月的新话题就已转变成丞相府的宝贝千金。
据说叶家二小姐忽然性情大变,从一个受过良好教养的名门淑女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骄横跋扈的街头女霸王,其风头直追夙沙城的混世魔王——小王爷聂倾城。
她的光荣事迹有以下几桩:
九月初十,乔装打扮成男子去戏园子看戏,心生奇想,非逼着人家唱旦角的演武生,演武生的扮老生,扮老生的唱青衣。戏班老板不从,遂砸了人家场子,还放话下来,她是丞相家的二小姐,神仙屠夫的妹子,谁敢不服气,就抓了去大理寺松松筋骨。
九月十五,在楼外楼吃饭,等菜等得不耐烦,用过膳后说要在墙壁上题画,以答谢厨师的绝妙手艺。老板见是丞相千金要作画,立马屁颠颠拿来笔砚,结果她在人家厅堂里最惹眼的一面墙上画了只老大的王八,旁边一架炉灶,灶上一口冒着热气的锅。旁书:色味逊泔水,烹速赛王八。签名:叶阿二到此一游。
九月二十三,带丫鬟随从数人横行于闹市,偶遇一悍夫追打发妻,细问之下得知是因为发妻无妇德,捻醋,不许他纳妾,叶二小姐一气之下指使随从将那悍夫围起来暴打成猪头,最后还要逼着他当众向发妻下跪认错。惹得围观众男子无限唏嘘,时代不同了,做一个享齐人之福的男人真是越来越难。
叶二小姐的光辉事迹传开后,不知从哪个墙角旮旯里又传来一个小道流言,据说这位女霸王竟然有可能入宫,一旦成为皇妃,那就表示她是大梓国数得上手指头的女中精英,普遍代表了大梓国女性群体的平均素质。
没有运气成为皇妃的普通女子不满了,这种不成调调的女人,不守女诫、不尊女训,她们才不乐意被她代表。
每日闲得无聊,最擅打笔墨官司放马后炮的儒林学子们又激动了,大家开始分流派地新一轮激烈争论,论题是这样的女人一旦入主宫中,将会带来什么样的社会风气。
所谓皇家无小事,帝王的家事可从来由不得帝王自己,一时朝野间沸沸扬扬,只如一锅烧开的水,而撩起这场风波的焦点人物,却在自己的青梅轩里偷偷窃笑。
叶府的青梅轩中,盛羽审时度势半响,叭地下了一枚白子,吁口气微笑道:“二小姐,请。”
坐在她对面的叶书眉拿把团扇掩嘴一笑,“阿羽这回想好了?”
“好了。”盛羽又看了一眼棋盘,肯定地回答。
叶书眉摇着扇子道:“这盘再输,你就得再想个新法子带我去招摇。”
盛羽挑眉,“肯定不会输,少说废话,快下。”
叶书眉笑而不语,春葱似的尖尖玉指捻起一枚黑子,按到盘上一处,“阿羽,”她笑吟吟地拉长调子,“你又输了。”
盛羽定睛一看,果然,五枚黑子已斜着排成一线,她果真输了,这已是今天的第十八盘。
盛羽颓然一倒,这个结局太叫人伤感,身为一个穿越女,下围棋下不过古人情有可原,可是连五子棋都下不过就太叫人无语了。
“天王盖地虎。”盛羽忽然坐直身体,蹦出这么一句话。
叶书眉眨眨眼,疑惑道:“你这是出对子么?”
盛羽又靠了回去,最后一丝希望也{炫残{书酷{网 地破灭,叶美人不是穿越女,看来,是自己这个穿越女太不合格了。
这时,花厅的竹帘子一撩,那生得白白瘦瘦的丫鬟泰山兴冲冲地跑进来,敛身福了一福,便急不可待地起身道:“小姐,奴婢刚从厨房小顺儿那里听到,现在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您的事呢,都说以小姐这样的品性,哪家公子都不敢娶,更别提什么进宫当娘娘了。”
叶书眉掩唇猛咳几声,一双妙目快速瞪了眼泰山,蹙眉道:“真是越传越离谱,谁说我会进宫当娘娘了,这些市井传言真是不可信。”
盛羽心里明镜似的,她只传信叫大师兄宣扬叶二小姐的光荣事迹,其他事项可与她毫不相干。
叶书眉可能入宫当皇妃的消息甫一传出时,吓了她老大一跳,后来仔细一琢磨,猜到八成是她瞧着自己办法好,依样画葫芦也学着偷偷叫人传,誓要逼得皇帝老儿骑虎难下,退了这门亲事。
盛羽不得不感叹,这叶二小姐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好胆识!当然了,丞相大人和叶朝扉揣着明白装糊涂,对她这种胆大包天的行为只当没看到,同样好胆识!
不过叶书眉这一招险是险了点,却歪打正着,因为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的秘密,那叫危险,而天下人都知道的秘密,那叫八卦。
这样看来,她盛羽被杀掉灭口的机率应该下降许多。
当然,这种涉及皇家秘辛的事,心里知道是一回事,面子上一定要装不知道,所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面子上都不知就是这个道理了。
盛羽遂摇了摇头,笑叹道:“谣言止于智者,可天下多是人云亦云之人,真正清醒的智者又有几个呢?大家爱把这些逸闻趣事和皇家秘辛串在一起,无非图个嘴巴热闹,二小姐又何必太记较。”
叶书眉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微微一笑,“阿羽的见识果然不同一般女子,所以,我找你帮忙,是没错的。”
盛羽脸上笑呵呵地摆手,“二小姐太夸奖了,我可不敢当。”心里却暗暗翻了个白眼,你就装吧,姑娘我不嫌命长,才不想知道你那点小秘密,大家一起装,谁也不吃亏,切!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新鸟,榜单果然很销魂,码得俺吐血,寻找止血剂中…………
小叶子非常人,俺早就说过,俺家儿子个个都是小变态,所以这个囧囧滴告白法,换了别人不可能,在他来说就正常无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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