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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不要再说那些老头子们才会讲的大道理。”他看着她,眼底有暖暖的温柔,“丫头,你到现在还没认出我么?”
被他捂着嘴的盛羽眨了眨眼。
他微微一笑,俯身过去,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像温润的春风吹过秋千:“小娘子,要是你肯过来主动亲我一下,再喊我一声好相公,我就放过你们。”说罢,在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上落下轻轻一吻,“想起来了么?我就是那个离家出走的大胡子杀手,你本来,就该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月饼节过得还开心吧,上章有读者说我大过节的不给点甜点,嘿嘿,节日甜点上桌了,这章算甜么?算甜么?唔,亲都亲了,我想,应该是算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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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前尘惘,身世谜中谜 。。。
原来是他!
怪不得有许多时候都觉得他似曾相识,可盛羽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倾城绝色的小王爷竟然就是当日虬髯满面,邋里邋遢的假杀手,那个骗她喊他相公的男子。
“所以讲大道理对我没用,那些所谓的锦绣前程全是他娘的狗屁,我早就不耐烦当这劳什子王爷了,气闷得紧。”聂倾城拉住她的手,将额轻抵在她额上,“跟我走吧,难道你真甘心做只囚笼里的鸟?”
这真是个巨大的诱惑,她当然不愿做笼中的囚鸟,可他和叶朝扉不同,他并未与她两心相换,结下鸳盟,更重要的是,他并不是独自一人。
盛羽想起那个曾经带着兵马四处围堵儿子的北峥老王爷,他曾气咻咻地骂她是狐媚子,那个嗓门可真大。当初问心无愧,可以一笑置之,可今日她要真跟他走了,对于痛失爱子的老王爷来说,她就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狐狸精了,聂倾城也会被她连累得被人冠上不孝忤逆之名,遭人唾骂一生。
她有什么资格这样祸害别人?
她欠他的,已经够多了。
眼前不禁浮现起战北极那双绿色的重瞳,他沉稳坚毅的脸上总带着种意味深长的探究,盛羽想起锦阳宫中,他谈笑间便将她置于殿上,差点要了她的命。
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万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们。
何况她盛羽也有她的责任,她还有小观,还有未云门。
心头千折百转,竟是无路可退。
盛羽抬起眼帘,望着他浅浅一笑,“若是小王爷真有心为盛羽做点什么,不如帮我看顾下我的家人吧。柳梢头靠东角那间,是我的卧房。朝窗户的红木箱子里还有几张银票。我恐怕不能再回去见他们了,只有劳烦小王爷替我跑一趟,也算了我一桩心事。”
聂倾城默默看她,半响,唇角噙了一个冷笑,“要拿,你就自己拿给他们。”
“……”盛羽点点头,笑道:“也是,我总是说些傻话,叫你生气。我凭什么要你为我做这个做那个……唔……”
话未说完,已被聂倾城狠狠揽住,一把堵住了嘴。
这个吻一点也不温柔缱绻,唇与唇像宿世的仇敌般纠缠撕搏,牙齿咬破了舌尖,滚落的腥甜并着苦涩咽下喉头,滚烫得连呼吸都已不能。
不知过了多久,聂倾城才放开她,望着眼前女子满是红潮的脸,迷离得水光滟滟的双眼,他轻轻哼了哼鼻子,挑眉道:“婆婆妈妈的真讨厌!再说这些小王不爱听的,小心我亲得你晕过去!”
盛羽轰地一下脸更红了,哪有这么霸道的人,这完全不让她有别的主意了。
聂倾城解下半干的外袍裹住她,笑道:“你不就担心你那弟弟和师兄们么?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来找你,就是吃了秤坨铁了心了,管你应不应承我都会带你一同走,谁叫你还欠我的呢。咱们有小兔子,它可日行千里,这就去给他们送个信,大家分散出逃,出了梓国地界再行会合。”
“可,可是……”
“你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
“……不想了。”
“那就闭嘴,乖乖上马。”
“……”
“那个,再说一句行吗?”
“嗯?说吧。”
盛羽呐呐道:“你到底是小王爷呢,还是个土匪?”
聂倾城纵声大笑,“土匪好,我是土匪,你就是土匪的压寨夫人了。驾!”他抱着盛羽猛一夹马腹,白马长嘶一声托着两人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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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倾城往日老往柳梢头跑时,和盛羽的几位师兄也交往颇多,二师兄那个嘴无遮拦的家伙早和他说过未云门所在之处,当下不用盛羽指路,快马疾鞭一路赶了过去。
到了碧竹山,已是将将要入夜的时分。山路崎岖,白马便不能上来,聂倾城放了它在山下林子里候着,自己带着盛羽徒步上山。
竹风细细,盛羽早先衣裳湿了,虽有聂倾城解了外袍替她御寒,这一到入夜时分,寒气吹进骨头里,冷不丁还是“啊啾”一声,打了个喷嚏。
“你冷么?”聂倾城见她冻得厉害,又解了夹衣给她披上,身上只余单薄的丝缎中衣。
天色晕暗,正好掩了盛羽涨得通红的脸色,她推阻道:“既是去见我师叔师兄们,你穿成这个样子,岂不叫人误会?”
聂倾城叹口气,“你这脑瓜子真是个木头疙瘩,难道我就让你这么冻着?”
两人正在说话,却听林间隐隐传来一声尖厉的惨叫,绵绵竹叶在风里簌簌作响,幽暗的竹影里“咭”的一声惊起一只夜鸟,扑哧扑哧两下翅膀,呱呱叫着飞离。
盛羽手一抖,衣裳掉落在地上。
“这是什么声音?”她望向聂倾城,压得低低的声音里满是恐惧。
聂倾城四下探探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小声道:“你莫怕,要是追我们的人,没可能这样快到这里,也不会不由分说就杀人,我们摸过去瞧瞧。”
两人便借着竹叶间隐约透过的月光小心前行。
盛羽的脚不小心踩到一截枯枝,咔地脆响,两人都是一惊,蓦地停下来,四目相望。
“啊——”
又是一声惨叫,这次听得更清晰些,是女人的声音。
“未云门,一定是未云门出事了。”盛羽觉得全身发冷,瑟瑟地抖起来,“一定是皇上和骁毅王的人,他们知道我们逃了,所以追到这里来。”
“不可能。”聂倾城皱皱眉,“今日阿十大婚,宫里和公主府都有庆典,夜间还有皇上为阿十专门办的百灯会,夙沙城全城共欢,陛下亲临城头点灯。断不会这样快就查觉异常甚至追到这里来。”他想了想,揽住她的腰,“你别急,我背你过去更快些。”
他将盛羽托在背上,提气连纵,在林间疾奔。矫健的身体像只黑色的猎豹,迅疾无声。
两人攀到山顶,竹林已掩不住火光,未云门所在的村落被无数黑衣人围了起来,火把照得黑夜如同白昼,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纤毫毕现。
聂倾城带着盛羽藏身在一块山石后头,只见其中一个黑衣人从跪着的人群中拖出一人,喝道:“说,圣女在哪里?”
那人抖抖索索地抬起头,盛羽看得真切,那是村落里陈婶,初来这个世间时,她三日昏迷不醒,就是这位陈婶天天帮她擦身。
“我,我不知道。”陈婶刚答一声,那黑衣人一刀挥下,一声惨叫,陈婶的头颅飞了出去,失去头颅的身体还直直跪在那里,飞溅得足有三尺高的鲜血喷了那人一身。
盛羽骇得差点晕过去,刚要惊呼,已被聂倾城牢牢捂住嘴。
草场上已经哭声一片。
聂倾城紧紧捂着她,感觉热热的泪水滚落一臂。
那黑衣人拖着血淋淋的长刀在那群羔羊般的人群前走过,刀尖滑过粗砺的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嘶响,腥红的鲜血一滴一滴渗入土地。
那黑衣人循了两圈,感觉很是不耐,正待再捉一个出来,却有另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走出来道:“慢!”
他走到黑衣人身边,附耳低低说了几句,黑衣人咭咭一笑,高声问:“她还有一个弟弟在村里?是哪一个,出来!”
聂倾城觉得手下猛地一震,盛羽已在他怀里拚命挣扎起来。
他按住她,“你不要动,我去救他。”
却听一人粗声骂道:“干!奶奶的一帮畜生,老子的小师弟早就走了,老子的师妹那是天仙一般的人物,你们想抓到她,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是二师兄。”盛羽低声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观,小观去了哪里?
黑衣人喝道:“是谁满嘴喷粪,抓出来!”
火光下,人群中站起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脖子上架着刀,双手被反缚着,一双铜铃似的牛眼睁得老大,狠狠瞪着那黑衣人。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更姓,乃未云门第十六代二弟子,你陶晋大爷!”
那黑衣人咭咭怪笑,瞧了眼身边的蒙面人,那人点点头。
陶晋一眼看到那人,眉头一皱,断喝一声:“你个龟儿子的,老子认得你的身形,前晚就是你半夜摸进我们村,藏头露尾的鼠辈,你娘的到底是谁?”
黑衣人瞧瞧蒙面人,笑道:“都要死的人了,给他个明白吧。”
那蒙面人顿了顿,缓缓揭下黑巾。
盛羽隔着山石望过去,火光烈烈,除去黑巾下的那张脸,竟然是老实憨厚得出了名的三师兄——齐柯。
陶晋不可置信地瞪了他半晌,大喝一声就挣扎着撞过来,“龟儿子的,竟然是你这个畜生!我们井里的毒就是你下的?!”
齐柯还是那副木讷的老实相,一板一眼道:“二师兄,下毒只是为了捉住陆师叔和大师兄,至于你们,下不下毒都是手到擒来。”
陶晋被人压得跪下,双臂被反缚着,脸一直侧贴到地上。
他目眦尽裂地大吼,“齐柯你个龟儿子,师父师娘待你那么好,师妹待你也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齐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忽然诡异地一笑,那看惯了的纯朴忠厚尽显出一种异样的恶毒。
“我本来就是陛下的人,潜入未云门,只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转世圣女。”
转世圣女?
盛羽蓦然想到刚穿来那会儿,大家都管她叫什么圣女,后来是她觉得圣女和剩女字音相近,听着格外晦气,才不准他们叫了。难道,未云门这个破落门派还有什么秘密?
“二师兄,你可知道现在的小师妹根本就不是原来的小师妹,她是传说中的转世圣女,一个返魂赴生的妖怪。”
“你,你他娘的胡说!”
“原来的小师妹,就是被我亲手扼死推落井中,我千真万确地确定,那个盛羽,她死了,现在这个,根本不是原来的她!”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沉痛滴通知大家,本周上榜,任务两万,十有八九又是日更了。请大家欢呼,小顶默默滴吐血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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