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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忖定,便含笑点头道:“那好,我处理完正事就回来,你要是觉得闷,可以去找师傅聊聊天。”
“知道了,真啰嗦。”
送走聂倾城,盛羽独自呆在屋子里也确实气闷。往日在岑国,战北极虽然一直利用她,却也给了她极大的支持和空间。她在那里帮他运作秋粮所,再从民间渠道收集大大小小的梓国消息,辨析真假,择取有价值的信息提供给战北极,每天的日程都安排得紧锣密鼓,这一朝放下心中介怀,完全松驰下来,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果然,权利和工作什么的,还真是容易让人上瘾啊。”盛羽想想自己那个丹墨公主的可笑身份,不由自嘲地轻笑。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略略收拾一下便去找谭无嗔,聂倾城曾告诉她,别看他师傅嘻笑怒骂没个正型,却的确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全才,涉猎见识都极为广泛,他曾私下告诉过聂倾城,以往游历江湖时,曾偶然听说过一种法子,或许有可能治好盛羽的眼睛。
“这个法子我也只是听人说过,不过风险极大,而且还须一名针术极高的医者从旁相助,方能有个六成胜算。”谭无嗔再次检查了遍盛羽的眼睛,如是道。
盛羽托了腮微微侧首,心道:总归现在已是看不见了,冒再大的风险无非是从此治不好,有什么好怕的呢?只要有机会,别说是六成胜算,就算只有一成胜算,她也想试试啊。
她问道:“却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法子?”
谭无嗔喝了口茶,笑道:“你想知道?”
盛羽愣了愣:“嗯?”
谭无嗔美滋滋地摸了摸胡子,眯着眼道:“那先叫声师傅来听听,叫好听点。哦,对了,还得给我斟杯师傅茶。”
盛羽:“……”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其徒必有其师”,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嘿嘿,徒弟媳妇,早叫晚叫都得叫师傅,有啥不好意思的,你俩都……啊嗯,那什么了,还想不认师傅?”
轰的一下,盛羽的脸上耳朵脖子就像烧着一团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们还没有……”她郁闷地想解释,可又觉得傻,这种事,哪有一个女孩子出面跟男方家长去解释的。
盛羽简直快要抓狂了,她这运气也太好了吧,怎么就遇着这么一对活宝师徒呢?
谭无嗔这人,最以别人窘迫尴尬为乐事,见小徒弟媳妇被逗得恨不能以头撞墙,当真是老怀大慰。转了转眼珠,又冒出一馊主意,“你要是暂时不愿叫师傅也没啥,如果能提供点别的皇宫秘辛,宫闱传奇听听,也是可以算数的。比如说,战北极,叶朝扉还有我那傻徒弟,那两个都是权势涛天的人物,这三个人里面,你为啥偏偏看上聂倾城那废物?他有什么好的呀?”
盛羽无奈地扶额,算了,她跟谭无嗔也相处了快一个月,这老头子的性格她也算琢磨出一二了,你越不好意思,他就越觉得有意思,就得要像聂倾城那样厚着脸皮跟他单刀直入,要不迟早被他绕晕。
“因为倾城待我最全心全意。”她抬头,微微一笑,“虽然我们认识的时候,他骚包得像只开屏花孔雀,又跋扈,又幼稚,还老爱欺负人,可(炫)经(书)历(网)了许多事情一路走来,他却为我改变得最多,付出得最多,也教会我懂得许多。如果说,这世上可还有一个人能叫我把自己完完全全放心交出去,恐怕唯有他一人。”
谭无嗔愣了愣,吹胡子瞪眼道:“就这样?”
“是啊,还需要什么?”
这回轮到谭无嗔抓狂了,“为何没有什么香艳过往,横刀夺爱,跳崖寻宝,虐恋情深之类的东西呢?你这么简单几句话打发我,一点高/潮就没有,我可怎么写桃色小话本啊?”
盛羽噗哧地一下笑了,然后,很淡定地告诉他,“因为,这就是生活。”
盛羽从谭无嗔的小院里走出来时,心中微微有些惘然。
原来这世上不是没有能治好她眼睛的办法,只是这法子,她永远也无法用到。
指尖无意识触到颈项上的那块玉佩,温润的手感,细腻的雕工,还有那朵铭刻在心头的“焰”。
盛羽低低叹了口气,聂倾城,以前双目明亮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你,如今再想亲眼瞧瞧你的脸,竟是永远都不可能了……
“丹墨公主?”一个陌生的男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盛羽一怔,在这所宅院里,会有谁对她用上这个称呼?
她微微侧首,报歉地说:“对不住,我眼睛不好,敢问阁下是……”
那人莫名地一笑,忽然一个手刀砍到她脖子上,盛羽身子一软,倒下去,立时从角落里蹿出几条黑影,迅速用一只麻袋将她套住,扔到八大将军中某位的车上。
马车无声无息驶出了这座看似平常的府邸,只留下那枚扯断了线的玉佩,孤伶伶遗落在青砖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唉,怎么办啊,活力第四天,可俺滴鸡血都快要用完了,咬着牙在word文档上滚来滚去。
90
90、藏祸心,死士送佳人 。。。
那辆马车一路疾驰,途中还在一处僻静角落里转换了另一辆马车,最后七弯八拐,到了城东叶府的后角门。
因为三日前丞相叶朝扉在楼外楼遭袭,叶府此时的守卫格外森严,连向来冷清的后角门处,也守了十来名神色肃然的侍卫。
那马车驶到稍远一处便停了下来,半响,车中忽然蹿出四名黑衣人,如四股飞烟一般齐齐袭向叶府侍卫。
刹时间刀光剑影,锵锵有声。
那些叶府侍卫全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虽被攻了个出其不意,却并不慌乱。
双方你来我往混战了数个回合,那四名黑衣人几次想要突围逃散却均不得机会。眼见便要失手被擒,其中一名黑衣人忽然左攻右突,疯汉般不要命地乱砍几刀,硬是逼退了即将欺近身来的两名侍卫,然后大喝一声,猛地回刀自刎。
只听“卟——”地一下轻响,喷薄滚烫的鲜血便溅了他面前的侍卫一头一脸,然后,那名黑衣人直愣愣地瞪着双眼,无声无息倒下。
叶府侍卫惊愕之余,另三名黑衣人也有样学样,不发一言,挥剑自刎,等到侍卫们回过神来待要留个活口,却已是来不及。
就这样,叶府后角门瞬间便多了四具来得莫名,死得更莫名的尸首。
“陈正使,快看,这里有驾马车!”听到有属下来报,这群侍卫的侍卫长陈决闻声前去,却见那马车的前方已无车夫,车厢是平平无奇的葛黄色木质,垂着一幅青色的布帘。
一名侍卫用长剑撩开布帘,却见车厢里空空如也,仅有一只黑色的麻袋,麻袋上方夹着一封信。
“陈正使,这里面好像是个人。”那侍卫取了信递给陈决,还顺手推了推那只麻袋,“那帮死士全是亡命之徒,这可别是给咱们使得什么诡计。”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长剑,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捅上两剑试试。
侍卫长皱了皱眉头,眯眼翻开那封信,瞧了两行,忽然间面色大变,“住手!”
…………
叶府总管权叔走进丞相大人的书房时,心里很是惴惴难安。
他已在这个家呆了近二十年,伺候了两任家主。
原来的老叶大人位极人臣,贵为梓国首辅,还是先皇的国丈,可万事都好,偏偏命里无子,膝下唯有一个宝贝女儿,以及一个向来视若不祥的养子——叶朝扉。
没曾想到,这位向来不受宠爱,连叶氏族谱都没资格迁入的养子,有朝一日竟然变成了当朝驸马,而后更获先皇信任,连升数级,最后甚至逼得自己的养父辞官还乡,如今的叶家,已完完全全变成他的天下。
新主子跟老主子一样,每日勤于公务,真要论起来,其实待下人并不算严苛。可不晓得为什么,这个也算他看着长大的新主子,却比老主子更加喜怒难测,不怒自威。前几日,他在外面遇上刺客受了伤,这几日便一直未能上朝,而且心情极为恶劣,已一反常态连罚了数个下人,现在他去禀报这件事,真不知道这把老骨头会不会触上什么霉头。
权叔推开书房门后,立刻听到一阵勉力压抑地低咳,他赶紧回身关上门,以免屋外的寒风渗进来,然后走到桌边为主子斟了杯热茶,温声道:“大人,太医特意交代过,您身上的伤要静养,这时候何苦还要硬撑着看奏章?”
叶朝扉抬眸,淡淡看他一眼,权叔不知怎地便心里一碜,低了头不敢再多言。
叶朝扉这才接过他递上的茶,饮了一口,倦倦地道:“有事?”
“是。”
“说吧。”
“淮安公主今日遣人送信来问,给您送的汤药都用了没有,怕府中照应不周,说是要从公主府中调名药膳师过来,后来又说着实不放心,想从陵地回来,亲自照顾大人。”
叶朝扉皱了皱眉,嗒地一声放落杯盏,“先皇驾崩不足一年,她还是老实点,安安份份在皇陵敬孝吧。”
权叔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叶朝扉待公主一向冷淡,待先皇驾崩后,更是连敷衍都不屑敷衍了,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将淮安公主软禁在皇陵,她想回来,怕是很难。
权叔连忙应了一声,说随后便去信回复公主。
“还有一桩事。”他不自觉地搓了搓手,有些紧张地道:“刚才府里后角门那边闯来四个黑衣刺客,被侍卫擒拿时,自尽而亡。不过,他们却留下一个人和一封信,说是给大人的。”
“刺客?”叶朝扉细细长长的凤眸微微一凝,“还给我留下一个人?”
权叔抬眼看了看他,缓缓道:“这个人,老奴倒也认识。”
这个刁奴,倒开始敢拿话套他了。
叶朝扉瞥他一眼,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角。
权叔忽然觉得额角冒汗,可他不敢擦,“是贵妃娘娘入宫那年,从府外请来的一位姑娘。当时就住在长思院,还是老奴派人接进府的,所以认识。”
“你说什么?”叶朝扉失了下神,接着面色大变,霍地起身。因为起得急了,牵动右肩上的伤口,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地巨咳。
权叔慌不迭地扶住他,“大人,莫急莫急,快喝口热茶压一压。”
“她在哪里,快带我去!”他却不管,一把揪住权叔的衣领,差点把他憋过气去。
“老奴还是给安排在长思院的厢房了。”权叔说着心里有些打鼓,叶朝扉向来把那间屋子看得很重,轻易不让人随意靠近,他若不是曾经看到一些,猜到一些,断然不敢冒如此大的风险,将那姑娘送入长思院厢房。
叶朝扉听了却眉间一松,向来冷淡如水的面容怔忡片刻,一时竟似悲喜难分。
权叔人老成精,当下明白自己押对了宝,宛如吃了个定心丸。他恭敬地扶着叶朝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