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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还反抗,后来见承渊沉着脸,她也就只好安静下来,眨巴着着眼睛无辜地看着兄长,然后讨好地笑笑。
“还笑。”承渊替青骊拉上被子,又是一直以来的温柔模样,语重心长道,“再不听话,我真不理你了。”
青骊这次也不买承渊的账,拉起被子就盖住头,在被窝里鼓捣着,委屈叫道:“不管不管,哥哥也不管青骊,我陪母妃去好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承渊立刻将青骊从被窝里揪出来,见女童生气地不看自己,也唯有妥协,“和你开玩笑的……”
“不许开这种玩笑!”青骊断然打断承渊的话,跪在床上,双手叉腰,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道,“就是不准拿这种事开玩笑!”
承渊被青骊的行为怔了怔,须臾之后不禁失笑,将瞪着自己的女童拉到身边。起初青骊还犟着不动,他多拉了几次,女童也就乖乖坐到身边,但还是板着脸,没有原谅他的意思。
“我错了好不好,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了。青骊公主大人有大量,原谅为兄一时口误,好不好?”承渊又作揖又赔笑,好不容易才换得青骊重拾笑容。
“我要出去玩。”青骊耐不住寂寞,又一次提议道。
“你的伤还没好。”
“待在房里会闷死的,我要出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青骊拽着承渊的袖子乞求道。
“外面不就是些花花草草,没什么好玩的。”承渊耐心规劝。
“那是你不知道,那些小宫女小太监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哥哥,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嘛。”青骊摇承渊的手臂,开始撒娇。
承渊知道青骊好玩,也经常和宫里的下人一起玩耍,偶尔也带些新鲜东西给他看,是以这一回深受皇家教诲的皇子也没有立刻回绝青骊的请求,但一切还是以女童的伤势为重。
“现在不行。”见青骊玩心不死还想辩驳,承渊转而一笑,道,“你好好在休息,我帮你问问那些小宫女小太监有什么好玩的,等你脚伤好了再一起玩,好不好。”
青骊半信半疑,盯着承渊打量片刻,质问道:“你陪我玩?”
承渊寻思,回答道:“好。”
“好。”青骊雀跃,“说话算话。我这就休息……”
青骊正要躺下,谁知一个不留心,后脑撞上床栏,疼得她连连大叫。
“青骊!”承渊焦急,将青骊拉到身边,“怎么样?”
青骊捂着后脑,尴尬道:“太兴奋,撞到了。”
“我去叫御医……”
青骊拉住正要转身的少年,见承渊眉间急色未去,心底不由窃喜,道:“御医来了,又叫我休息,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玩。”
“那你躺下休息。”言辞间,承渊已将方才被青骊踢到一边的被子拉了回来。
“你走不走?”青骊拉着承渊。
“看着你睡,这可以了吧。”承渊见青骊终于心满意足地躺下,无奈笑笑,然而转过目光,却见青蘼站在门口。
少年正要起身,却见青蘼摇头,他只得静静陪在青骊床边,等女童睡了,才轻轻松开被抓着的手,出到外殿。
“姐姐,怎么了?你不是应该在父皇身边吗?”承渊疑惑。
“我刚从父皇那里过来。”青蘼注视着疑云满满的少年,一字一句,缓慢郑重道,“父皇刚刚决定,取消所有皇子的‘试期’。”
“真的!”承渊纵使困惑,却还是为突如其来的现实而惊喜。
“送青骊回来之前父皇还在考虑,刚才我回去,父皇就告诉了我这个决定,晚些时候就会诏告天下。”青蘼的喜悦隐藏在素来平淡的眼波下,淡然镇定。
“姐姐,谢谢。”承渊感激。
“嗯?”青蘼一时没有回神,待与承渊目光交接,方才醒悟——毕竟是同胞姐弟,心灵相通。少女莞尔,并未接续。
少年的笑容踌躇满志,已然意气初露。
“我提前告诉你,你也知道要做些什么准备,我想父皇也希望早些平定局势,才这么快做下决定。”青蘼道。
“这个我了解。”少年点头,“姐姐,你知不知道之前那份文书,写了什么?”
青蘼摇头,轻笑道:“父皇不怪我多嘴已经不错了,你还想我帮你打听这些事?”
承渊赔笑,知道自己太过心急,是以不再多问。
“以后要做的事会越来越多,你和青骊先打好招呼吧。”青蘼说完,转身离开。
承渊看着离去少女,偌大的殿堂只为陪衬这样清瘦身影,难免显得寂寥孤独。
取消“试期”的旨意是皇帝在次日就颁布的,尽管有人对此违背祖制之事颇有异议,但如今情势特殊,多数臣工还是不得不同意这一举动。
没了“试期”制约,皇子们都可以直接参与朝政议事,承渊因此更加勤勉,皇帝也时常带他在身边,亲自教受各项事宜。
要学的东西多了,承渊自然就很少再去看望青骊。素来由兄长陪伴惯了的女童忽然变成独自一人,身边纵然有顺从服侍的侍者,却不及承渊简单的一句话、一个轻微的笑容足够教她开怀。
“公主既然想见五殿下,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呢?”宫女司斛问道。
“哥哥现在整天跟在父皇身边处理的是国家大事,我去做什么。”对不懂自己心思的宫女,青骊只是瞥了一眼。
“那我陪你去马场练马吧。”青蘼款款走来,却清爽英气,一身水红骑马装,亮丽怡人,“父皇怕你闷,特意吩咐我过来的。”
“好啊好啊!姐姐等我换衣服。”言毕,青骊就拉着司斛入内更衣。
青骊一袭鹅黄骑装与青蘼一起驾马在马场上徐行,女童问道:“姐姐,父皇怎么会同意你学这个的?”
“承渊现在事忙,父皇就要我过来了,怎么,你不高兴?”青蘼勒住缰绳,回头看着困惑的青骊。
青骊也立即停下马,解释道:“当然不是。只是之前父皇都只是让你学那些文绉绉的东西,连我可以学马,都是你替我求来的……”
“我也可以求第二次。”青蘼微笑,“再说,学学骑射也没有坏处。”
青骊思量片刻,点头道:“也对。”
正要继续前行,青骊却见前边的射箭场里有人正在练习,多看了两眼,才看清楚是二皇子承捷和一个陌生的少年。
“姐姐,我们过去看看吧。”未等青蘼回应,青骊就先策马而去,一路叫道,“二哥!”
听见女童叫声的承捷放下手中欲发的弓箭,循声望去,只见一红一黄两道身影正驾马向自己过来。
“萧简,和我过去。”承捷握着长弓,笑吟吟地先迎了上去。
青骊驾马到了练习场门口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这些日子学骑马,她最熟练的动作就是在马背上跳上跳下,不管承渊说多少次,她都改不了。
“二哥!”青骊兴奋地跑到承捷面前。才到少年胸口的女童抬头看着一身劲装的兄长,有些小喘,道,“在练箭?我第一次在这里看见你。”
“我可是看见你好几次了,有五弟陪着,你哪里还看得见别人。”承捷笑意深深,即使与青骊同父异母,他却也很喜欢眼前这个率直的小姑娘。
青骊此刻却显得有些羞涩,忍不住朝承捷做了个鬼脸。
“二哥。”青蘼始终不急不缓,待到承捷身前,她又见跟在兄长身后的紫衣少年,面目俊逸,神采飞扬,然而此时却收敛在承捷这一皇室血脉之后。
“参见三公主,七公主。”少年颔首。
“二哥,他是谁?”青骊问道。
“是禁军统领萧勤的儿子,萧简。”承捷回道。
“萧勤?”青骊惊讶道,“就是那年银山狩猎,连父皇都连连赞叹的萧勤萧统领?”
见承捷点头,青骊顿时来了兴趣,继续道:“我知道了,父皇说萧勤统领射箭的功夫非常了得,每箭必中。”一面说着,她一面踱步到了萧简身前,审视地看着初初见面的少年,问道:“萧简,你是萧勤统领的儿子,你也可以吗?”
“萧简恐怕未能有家父万一。”萧简谦逊笑道。
“哈哈。”承捷朗声笑说,“萧简啊萧简,你何必自谦成这样?来来来,马上射三箭给青骊瞧瞧,看看你是不是不及萧勤将军万一。”
萧简本想婉拒,然而青骊不由分说,已跑进了练习场,而承捷与青蘼也一同跟了进去。少年无奈,只好取来三支羽箭。
“二哥,我们打赌吧。我赌萧简不能三箭都中靶心。”青骊自信道。
“赌注是什么?”承捷问。
青骊冥思一阵,道:“如果萧简都中了,我就要他做我师父,教我射箭;如果不中,我就不要了。”
“横竖我都不会输,这赌好。”承捷欣然点头,回头看着默然的少年,玩笑道,“萧简,你自己看着办吧。”
少年静默,取出第一支羽箭,架上长弓,拉弦,放箭,正中靶心。
“青骊,你可看清楚了?”承捷问道。
“动作好快,我什么都没看见,萧简,你慢点。”青骊聚精会神地看着少年取出第二支羽箭,同先前一样,干净利落地完成所有动作,而剑尖依旧刺中红心。
萧简正取第三支箭,承捷笑意更甚,又提醒道:“萧简,慎重考虑,青骊这丫头可不好伺候。”
“我哪里难伺候了!”青骊极不服气。
“我只说不好伺候,没说难。”承捷眉眼含笑看着昂首的女童。
然而沉默的少年目光却落在同自己一样长久无言的青蘼身上。少女微笑,仿佛鼓励。而后他将羽箭架上弓,握着剑尾与弓弦,剑眉微蹙,慢慢将弓拉满,迟迟未发。
青骊依旧和承捷争论,萧简又一次转头去看静立的少女,而青蘼却一直看着正在和承捷吵嘴的青骊,眉眼温柔。
弓弦“喯”地一声响,空中飞快划过一支羽箭,最后准确无误地射中在箭靶正中,比之前的两箭更要精确。
青骊当即欢快地叫了出来,围着萧简连胜称赞。
“萧简啊萧简,谁的师父不好当,偏偏要找上青骊。”承捷摇头却仿佛很是满意这样的结果,看着颔首的少年,轻松玩笑。
面对青骊的欢呼,萧简却只会以惯例的微笑,眼角里有水红色身影与自己同样的笑容,淡然轻柔。
“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吧,父皇和五弟他们还等着呢。”承捷道。
“哥哥?什么事?”青骊追问。
承捷神秘一笑,道:“想知道?自己问五弟去。”说罢,他遂与萧简一起离开了练习场。
清梦暖(四)
过了不多时,青骊便觉得无趣,是以和青蘼一起回了宫,却在御花园的花圃边看见庄妃正使唤着一班宫女太监搬花弄草。
“怎么到哪都能看见她。”青骊握着马鞭,心里很不痛快,低低低估一声,“阴魂不散。”
青蘼颜色如旧,拉起青骊道:“走吧。”
青骊正要同青蘼离开,却见一名太监搬起一盆新开的兰花,她立即喝止道:“住手!”
女童的斥责声来得突兀,吓了太监一跳,遂失手打碎了花盆。
青骊立刻甩开青蘼牵着自己的手,跑上前,厉声怒斥道:“你干什么!”
“公主恕罪。”太监立即惊恐地跪下磕头。
“我问你在干什么!”青骊握紧手中马鞭,稚气未脱的脸上怒色满满。
青蘼追来,拽住怒极的女童,低声劝道:“青骊,别胡闹。”
庄妃见状,笑着走来道:“今日空闲,所以找了些人过来搬弄搬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