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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受教育、一样养家糊口、一样可以从政。”
“所以你才会从政,希望将这个世界改变得跟你前世所在的地方一样?”
云莫白摇了摇头,“这两个世界相差太多,不可能变得一样,我只是希望这里的女人也能享受到与男人一样的平等待遇。”
“这个简单,如今我已经颁布了法令让女人可以为官,将来我还可以继续在这方面努力。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会做到。”
云莫白却没有展开笑颜,反而轻锁了眉头,继续说道:“在那个世界实行一夫一妻制,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
墨子岚紧紧盯着女人的脸,她是认真的。
“我没办法抹去我的记忆,我在那一世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无法改变。”看着他的笑容褪去,云莫白面色哀伤。她咬了咬牙,继续说下去:“所以我虽然喜欢你,却不能跟你在一起。”希望他能够明白。
“你喜欢我?”墨子岚轻笑,听到这句话他却没有丝毫喜悦之情。“那为什么我让你做我的皇后你不肯,事到如今又以我已大婚为由拒绝我?”
“那时候我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感情。”这确实很难解释,但她必须努力。
“够了!”墨子岚冷冷地打断了她,“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不能嫁给我。这话你早就说过了,不用再编个故事来安慰我,我也不是非娶你不可。”
云莫白看着他冰冷的眼神,看着那被他捏得褶皱的丝被,胸口一阵阵刺痛。这个结果她已经想到了,她只是想对他坦承、对他表达自己的感情,哪怕只有一次,她希望回应他,即便他不信也好。心口疼痛着,脸上却挂起了笑容,“我没有骗你。你好好休息吧,我叫折魂进来。”
墨子岚的手在丝被下紧紧地握成拳头,强压着自己的怒意,胸前的伤口又疼了起来。他看着云莫白走出营帐,没有犹豫。为何她可以这般狠心,这般不留情地伤害他?她说她没有骗自己,他可以相信吗?
折魂走进来查看他的伤口,见到泛红的纱布不觉皱起了眉头。然后注意到墨子岚肩头的衣襟湿了一片,便拿了丝巾为他擦汗。可以擦之下发现并无汗水,心中奇怪,不自觉地说了出来:“不是汗啊。”
墨子岚听了这话心中一动,那泪水绝不是假的。难道她说的是真话?那又为什么不接受他的求婚,等他娶了别人又来说这些?这女人怎么如此让人头疼!
云莫白走出中军帐,回头望着黑色的大帐,目光坚定。她已经坦白了自己的心意,也愿意承受他的恨意,那是她欠他的。今后,她不会再提及这份感情,因为这份感情注定没有结果。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帮他得到天下,实现他的梦想,实现自己的承诺!
第二天再见面,两人都默契的忽略了昨晚的事情。墨子岚的伤势虽然还没好,但已经开始躺在床上看奏折,云莫白则为他代笔。两人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又回到了君臣同心的时候。搞得几名暗卫一头雾水,昨日他们还以为两人能够终成眷属了,今天却又变成这样。
“苏国领军的将领是谁?”墨子岚边看战报边问。
“苏太子蓝澄宇。”
“哦?这样的话,派人去打个招呼,就说我军近日便会抵达维泽前线,顺便看看他们是否有继续作战的决心。”
云莫白问道:“陛下觉得派谁做使者比较合适?”
“你觉得呢?”
云莫白有些尴尬,说道:“臣昨日才接手军务,对军中之事还不太熟悉。”
“是我疏忽了,忘了你才刚刚恢复记忆。”墨子岚看也不看她,说道:“林守义身边有个副手,好像是姓赵,派他去吧。”
“臣知道了。”云莫白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面对墨子岚这样的态度,心中还是有些难受。“陛下是否要提审瞿刃?”
“不用了。他如今只是个废人,毫无价值。那七十多人应该是当初保护他脱逃的御林军,过了这么久估计瞿刃也清楚已经没有机会东山再起了,所以才会冒险行刺。”
“那要如何处置?”
墨子岚顿了一下,然后冷冷开口:“祭军旗。”
“臣知道了,等到了维泽便处置他。”
墨子岚点点头,又问:“凫水的情况你都了解了?”
“大致了解了。”
“有什么建议?”
“臣想,还是要去看看再说。”
墨子岚闭目沉思,“恩,也不急在这一时。”
云莫白看他脸色依旧苍白,便起身说道:“陛下伤口还未痊愈,不宜操劳过度。不如稍事休息,臣先去办理派遣使臣之事。”
“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你的君主。”
云莫白浑身一紧,没想到他会突然转向敏感的话题。“臣……”
“算了,你下去吧。”墨子岚忽然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话一问出口他便后悔了,他不想听到答案。
云莫白垂首告退,藏起伤痛的眼。在她退出营帐的前一刻,墨子岚说了一句:“告诉林守义,明日拔营。”
云莫白身形一滞,嘴唇动了动,终是说了一句:“是。”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说。。理智神马的真让人受不了。。。其实我想让他们一拍即合、郎情妾意、举案齐眉、笑傲天下。。。。。但我只能抹泪T_T
筒子们,你们懂的。。
八十五章 探路
墨子岚按先前的计划率军前往维泽,云莫白则带人马向凫水进发。她想暂时拉开彼此的距离,给彼此一个沉淀的过程。不知他是否也是如此考虑,所以才会在她提出请求的时候一口答应。
暗卫中她只带了弑月,其余三人都留在墨子岚身边以防万一。临行时折魂将治好的药丸给了她一瓶,再三叮嘱每日戌时温水送服一粒。
林守义虽与她相识不久,但经历了这次的事情对她深感佩服,亲自为她挑选人马。“大人只带一小队人马是否太少了?”
“莫白此次是查探地形,人多了反而不便。”
林守义点头称是。“大人要的马车和酒都备好了,不过要这么多累赘做什么?”
云莫白微微一笑,反问他:“一小队玄军在凫水出现会是什么下场?”
林守义也算聪明,一点就透,“大人是要乔装?”
“不错。”为了此次乔装,云莫白又换回了男装。弑月为了能随时照应,也换了男装跟在她身边。在外人眼中就似一个俊俏公子带了个冷面打手,弑月脸上那一道疤痕此时倒方便了乔装。
“云大人,这便是在下为您挑选的人马。”
云莫白抬眼看去,三辆装满酒的马车,各用两匹黄骠马拉着。另外还有两匹枣红马,加上她跟弑月的马就总共是十匹马,两辆车。她微微蹙眉,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林守义上前拍着领队将士的肩膀,对云莫白说道:“这可是我手下最勇猛的人了,他本来是个队长,听说宰相大人要执行特殊任务,便特地来找我请命,主动降职为小队长参加任务,哈哈!”
云莫白听他这么说,仔细打量那领队的将士。只见此人不到四十的模样,两道扫蹙眉、一双铜铃眼,络腮胡子几乎遮住了半张脸。虎背熊腰,穿着便装腰板依然硬挺,一看就是练家子。
那人看着云莫白,一双眼闪着精光,“云大人,小人终于有机会为你效力了!”
云莫白一怔,“我们认识?”一副络腮胡子整的跟拉登似的,也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样子,怎么认啊?
那人眼中透出失落之情,但很快就恢复过来,笑道:“大人日理万机,不记得我也很正常。总之,我方征为报大人再造之恩愿肝脑涂地,誓死追随大人!”
方征?云莫白眼睛一亮,“是你!”他就是之前误劫皇甫卿婚队的那个山贼。
林守义奇道:“你们认识?”
方征嘿嘿一笑,说道:“将军,您还记得我说过自己之前是个山贼吧。我最后一次劫道便是劫了云大人的车队,结果云大人听说了我们的遭遇之后,不但不怪我们,还送了我们许多药品和金银。之后我们一众兄弟便各自拿了些银钱去做小买卖,不当山贼了。要不是云大人,也没我方征今天。”
林守义哈哈大笑,“原来还有这段缘故,怪不得你宁可降职也要参加此次任务!”
云莫白看着方征,又想起当年送皇甫卿赴离的场景。忽地,她想到了究竟哪里不对劲!“林大人,那几匹黄骠马要换掉!”她的追风、弑月的青骢马和那两匹枣红马都是离马,但那六匹黄骠马却是玄马。
林守义不解,“为何要换掉?”
“换成离马。”
“这……大人,我军战马中只有不到一半是离马。像这种拉车的马,没必要用离国的良驹吧?”
“林将军,我们此次是扮成离国的酒商,试问离国的商人又为何会用玄国的马匹呢?”
林守义这才明白过来,连忙叫人换了六匹离马拉车。
云莫白又看了看那二十名士兵,按她的要求,队伍由十名步兵和十名后勤兵组成。她让十名后勤兵将武器藏在马车上,扮作商旅;其余人则佩戴兵器,扮作保镖。就这样,一行人走小路向凫水前进。
途中方征天南海北的神侃,经常逗得众人大笑,云莫白也受了气氛的感染,心情好了许多。
路上,云莫白看着弑月脸上的伤,问道:“还疼吗?”
弑月神色平静,“不疼。”
—奇—是不疼,不是不疼了,这么说是否代表她从来没疼过?“你们暗卫是不是从小就用药水浸泡身体,长大之后就不怕打,或者打了也不疼?”
—书—弑月愣愣地看着她,“……不是。”她觉得云莫白的想法有时候很——特别。
—网—“哦。”看来不是小说里写的那样,“那怎么会不疼?”
弑月又是一愣,然后答道:“习惯了。”
云莫白看着她,说不出的滋味。
赶了四天路,终于到了凫水。云莫白端坐在马背上,望着眼前的沼泽森林,不见尽头。这就是凫水,大片的森林,却不是连续的土壤,一个个水洼夹杂期间。这里不适合居住,也没人居住。凫水西面是绵延的山脉,东边是一片内海,这里是进入潮国腹地的唯一要道,也由于其特殊的地形被看做是一道天然屏障。在云莫白看来,可以说潮国是捡了个大便宜。
道路与森林的交界处两个人迎风站着,宽大的斗篷将脸全部遮了起来。方征立刻策马挡在了云莫白前面,右手探向腰间的钢刀。
云莫白连忙拦住他,“是自己人。”
她话音刚落,那两人便向他们的方向走来。云莫白驱马向前,与他们在路上碰面,弑月等人在后面等着。
这两人是特务处安插在潮国的眼线,此次大军赴潮之前掠风便通知两人先到凫水调查分析凌阳王战败的原因。见了云莫白,两人连忙行礼。
云莫白也不下马,直接问道:“情况如何?”
其中一人答道:“回大人,潮军大军三万,就驻扎在森林南面。”
三万,他们是仗着地利有恃无恐啊。“斥候的位置查明了吗?”
“查明了。”那人拿出一张图纸,上面标注着森林的地形以及潮国斥候的位置。
云莫白接过地图看了看,问道:“这上面黑色的是水?”
“回大人,是沼泽。这林中的水都不深,也没有河流。水洼却颇多,有些沼泽上面还覆盖着落叶,不注意就会陷进去。”
云莫白点了点头,“这就是凌阳王战败的原因?”
“是。据我们调查,有大半将士都是在混乱中陷入沼泽致死的。”
“知道了,你们继续执行各自的任务吧。”
那两人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