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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尖声笑道:“其实为师昔年也没练成‘太阴真气’,四十年来,一样纵横武林,罕有对手,你随为师来,我就传你‘透穴截阴’之法吧!”
话声一落,不待绿衣青年再说,右手取过长竿,在地上一点,“喀”的一声轻响,身子悬空升起,象旋风似的一下往墓中飞入。
这一下当真奇快无比,连他如何走的,都没瞧清,绿袍老人已失所在!
绿衣青年敢情也没想到师傅居然还会答应另外传他武功,闻言怔得一怔,立即恭敬的跟着往墓穴中走去。
公孙燕等他们师徒走后,那敢再停,立即悄悄退出!他因青年汉子抱着一堆残骸出去,可能已经回转房去,人家再三叮嘱,总究是一番好意,被他发觉自己偷窥隐私,自己虽然不怕,面上也不好看。
这一路上,公孙燕象作了亏心事似的,只是低掠轻纵,小心翼翼的翻过屋脊,回到房中,才算舒了口气。
十年不在江湖上出现的阴魔尚师古师徒,竟然会在这孙氏山庄之中!目前毕大哥的伤势,如此沉重,婉妹妹又走得这般匆忙,留下自己一个人,真有兼顾为难之感,但愿她早些赶回来,早日离开这里才好!
她心头辊护不定,连短剑都不敢解下,只是和衣在榻上侧身躺下。
一宵易过,第二早晨,公孙燕起身不久,那青年汉子已替她倒了一盆脸水进来,含笑问道:“令兄伤势,不知可好了些么?”
公孙燕谢过之后,幽幽了叹,道:“家兄伤势极重,只要不起变化,已是幸事。”
青年汉子望了榻上的毕玉鳞一眼,似乎张口欲说,但又忍了下去,点点头道:“吉人天相,姑娘也不必耽忧,只要静养几天,自可慢慢好转……”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忽然回头向窗外瞧了一瞧,压低声音,说道:“只是我大师兄昨晚回来了,他……姑娘陪伴令兄,如果没事,最好不要出去,在下自会送饭来的。”
话声才落,只听外面有人朗声问道:“孟师弟,你在和谁说话?
青年汉子听得脸色乍变,惶急的说道:“姑娘,他就是我大师兄,他如果问起你来,你……你只说是山下孙家铺的人,避仇住到这里到的,千万不可……”
话没说完,门外已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门下出现一个身穿绿衣的青年,脸露冷笑,走将进来。
青年汉子好像很怕这位师兄,赶忙低头叫了声:“大师兄!”
绿衣青年本待呵斥,但一眼瞧到公孙燕,脸上忽然露出惊愕之色,刹之间,换了一付笑容,说道:“孟师弟,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咱们这里来了贵客,你也不早说。”
公孙燕昨晚虽已见过,但黑夜之中,身在侧面,总究瞧得不太清楚,此刻正面相对,只觉这绿衣青年居然生得剑眉星目,脸如傅粉,这时满脸春风,闪烁着两道眼神,盯着自己直瞧,不禁脸上一热,心中甚觉厌恶。
青年汉子期期艾艾的道:“大师兄,我们这里,就是孙姑娘的祖坟,她……她……”
公孙燕瞧他一付老实样子,不会撒荒,讷讷说不出话来,连忙点头道:“我叫孙燕,就住在山下孙家铺,这里是我们的祖堂,先父在日,替人保镖,结下怨仇,不料前天仇人寻上门来,把我大哥打成重伤,才到这里暂避的。
绿衣青年朗朗一笑,抱拳道:“原来孙姑娘就是这里主人,在下失敬之至,在下吕兆熊,这是师弟孟迁,借住贵庄,还望姑娘不介意才好!”
说完,又是一声朗笑,瞧着榻上的毕玉麟,顾盼自豪的道:“孙姑娘和令兄,尽管安心住下,如果真有不开眼界的江湖上人,敢到这里来寻仇,哈哈,不是在下夸口,管叫他来得去不得。”
公孙燕肚中暗暗好笑,自己前次化名孙燕,这次又用上了,一面连忙道谢。
吕兆能口头道:“孟师弟,孙姑娘令兄,身负重伤,来得匆忙,一切想必没有准备,何况孙姑娘还要看顾负伤的人,咱们借住在人家这里,一切起居饮食,就由你替孙姑娘照料吧!”
孟迁连连应“是”,吕兆熊目光在房中转了一转,又投到公孙燕脸上,关切的道:“孙姑娘,令兄伤得不轻,在下行囊中尚有家师秘制伤药,待在下取来,让令兄服下几粒试试,或可减轻几分伤势。”
公孙燕心中厌恶其人,闻言摇摇头道:“我大哥已经服过先父配制的伤药,让他静静躺上一两天,就会好的。”
吕兆熊知她不信任自己,微微一笑道:“既然令兄已经服过伤药,正该静养,在下师兄弟,不多惊扰了。”
说着转身缓步离去,孟迁也跟在他身后,走出门口,顺手替公孙燕带上房门。
过了一会,吕兆熊和孟迁两人,端着一小锅稀饭,和几碟小菜进来,盂迁默默地把菜饭放到桌上,便自回身退出。
吕兆熊缓步走近公孙燕身边,轻声说道:“山中气候寒冷,在下特地替姑娘熬了一锅稀饭,姑娘趁热用吧!”
公孙燕一耸秀肩,正待发作,但一想到毕大哥的伤势,才强忍怒气,往后疾退了两步。
吕兆熊脸含微笑,目光闪烁的在房中一转,便悄然退出。
中午时分,孟迁送来午餐,吕兆熊又跟着进来,公孙燕知道孟迁为人忠厚,又很怕他师兄,所以不敢多说,只默默的放下菜饭,转身就走。
吕兆熊每次进来,眼珠总是在房中乱转,心头更觉厌恶,冷冷的不加理睬,吕兆熊也丝毫不以为意,依然满脸春风的打着招呼,才缓步离去。
公孙燕虽已觉出吕兆熊似乎不怀好意,但因婉儿赶上仙都山去,最快也得四五天才能回来,自己还是暂时忍耐为是,她心中想着,也就忍了下来。
一天很快的过去,转眼已是黄昏时候!
突然,一阵急促轻快的脚步声,起自门外,房门开处,孟迁脸露焦的,很快的闪进房来,一眼瞧到公孙燕,急急的道:“姑娘,时机紧迫,你还是趁天色尚未全黑,赶快抱着令兄走吧!”
公孙燕被他说得一怔,问道:“那是为了什么?”
孟迁向身后望了一望,急促的道:“大师兄对姑娘已起了疑心,他一连来过几次,说这大寒天气,姑娘房中,并没有生火,却温暖如春,分明姑娘身上有什么‘万年温玉’一类宝物,对姑娘可能不利,姑娘还是早些离开这里的好。”
公孙燕秀眉一扬,怒道:“我可不怕他!”
孟迁拭拭汗,惶恐的道:“姑娘不知道大师兄武功已得师尊亲传,姑娘令兄又身负重伤,姑娘武功再高,也怕难以兼顾……”他显然心头紧张已极,连说话都带着颤动,炫UМDтχт。còm书接着又压低声音,说道:“不瞒姑娘说,我……我师傅就住在后院,他老人家武功之高,江湖上罕有对手,姑娘你……你还是快走的好,再迟就……就来不及了,我……是偷偷给姑娘送信来的……我……我要走了……”
他话声一落,转身就往门外闪去!
那知一转身,只见吕光熊满脸春风的站在门口,心头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颤颤兢兢的叫了声:“大……大师兄。”
吕兆熊含笑道:“咦,孟师弟,你这慌慌张张的又是为了什么?”
盂迁和他同门多年,自然知道这位大师兄外貌俊秀,心狠手辣,他为人忠厚,不善措辞,一时被吕兆熊问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吕兆熊微微一笑,又道:“你方才自己说过,是偷偷的给孙姑娘送信来的?怎么我问你,你倒说不上来了?师傅正在有话问你呢,还不快走?”
孟迁登时脸如死灰,口中叫道:“大师兄……”
吕兆熊不待他开口,道:“你吃里扒外,那里还有我这个师兄?我带你去见师傅吧!”
话声出口,右手闪电穿出,五指搭上孟迁左时,微一用力,只听孟迁大叫一声,身躯一阵抖动,直疼得脸上汗水,滚滚而下!
吕兆熊想不到师傅新教的“透穴截脉”手法,竟是这等厉害。
孟师弟武功,平日虽然不如自己,但也相差并不太远,不料自己举手之间,只用了三成力道,他就抵受不住,不禁呆得一呆,心头一阵狂喜!
公孙燕瞧到吕兆熊突然在门口出现,心中也不期一惊,及至看清只有吕兆熊一个,他师傅阴魔尚师古并没跟来,心头一宽,撇着樱唇,只是冷眼旁观,站在一旁,没有作声。
此时眼看孟迁为了自己,被他大师兄一把擒住,疼得满头汗水直滚,不由心头大怒,柳眉一挑,娇声叱道:“姓吕的,你还不放手?”
吕兆熊抬头笑道:“孙姑娘不可多心,在下只是带他去见师傅罢了!”
一面冷冷的道:“孟师弟还不跟我走?”
说话声中,转身正待往门外走去!
“站住!”公孙燕粉脸含霜,冷冷的道:“姑娘叫你放手,你敢不放?
吕兆熊微微一怔,轻笑道:“孟师弟背叛师门,孙姑娘和他有什么渊源,竟要代他出头?”
公孙燕只觉脸上一阵热辣辣的难受,身形闪动,一下欺到吕兆熊身前,扬手就是一记耳光,往他脸上打去,要知他使的“紫云纵”身法,乃上江湖上号称“武林两大仙迹”的紫府门的无上武学,吕兆熊那能躲闪得开,只觉人影乍闪,连人家如何欺近,都没瞧清,右颊“拍”的一声,已被掴个正着!
定睛瞧去,公孙燕不是好好的站在原处,一动没动!吕兆熊心头暮的一震,但表面上却丝毫不露,左手摸摸脸颊,笑道:“瞧不出姑娘身怀绝技,在下失敬之至!”
公孙燕冷哼道:“你知道就好!”
吕兆熊星目流露,盯着公孙燕轻笑道:“姑娘肯赏在下一掌,正是在下之幸,在下斗胆,倒想请教姑娘几手高招,不知姑娘肯赐教吗?”他说话声中,左手一松,迅速放开孟迁左时,同时手指闪电一拂,点上他“曲池穴”,口中阴笑道:“盂师弟,你在边上休息一会吧!”
孟迁穴道受制,身不由己的依言坐到地上!
吕兆熊拂了拂长衫,轻笑道:“孙姑娘小心了!”
侧身揉进,左手一探,闪电朝公孙燕右腕“脉门”扣来!
他这揉身欺敌,使的“游鱼逆浪”身法,出手一招,又是新学会的“透穴裁脉”,当真奇炔无比,认穴奇确!
那知身形才发,陡觉眼前一花,如花似玉的孙姑娘,忽然踪影全无,扑了个空,急忙回头瞧去,公孙燕脸带不屑,俏生生,娇滴滴的站在桌边,纹风没动!
吕兆熊方才被她掴上脸颊,虽已瞧出她身手快疾,但只当自己没有留神罢了,这一下自己认为十拿九稳,手到擒来,没想到姑娘身法竟是这等奇奥难测!
他这一揉身进招,虽然扑个空,但已从门口掠进了五六尺光景,距离毕玉麟仰卧的病榻,和公孙燕站立之处,和病榻的距离,远近相等!
他眼神一转,暗想只要自己一下抢近木榻,抓住对方要害,不怕她不在自己手下屈服。
心念一动,立即双肩一侧,身发如风,右手一探,往木榻上仰卧的毕玉麟当胸抓去!
“你是找死!”
公孙燕娇叱未落,“呛!”一道银虹,闪电般划到!
吕兆熊总究是阴魔尚师古的入室弟子,武功精纯,陡觉银虹耀眼,划到身前,比自己去势,还要迅速,如果自己不及时收转,一条右腕,非被剑光截断不可,只是此时去势极速,已万难收住,百忙之中,身形一侧,打横里闪出!但饶他收手得快,身形闪出,右手衣袖还是被剑锋扫中,截下一角!
公孙燕满脸杀机,站在榻前,剑尖一指,冷笑道:“姓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