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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你为什么要救我,不如……让我死了算了【85】。”
白染宁恼火:“死死死,就知道死,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我要将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带回京城!你都忘了吗?”
莫子卿靠在她背上,半晌没说话,忽地,轻声道:“宁儿,你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子卿,你闭上嘴巴好不好?”他不嫌累,她还嫌烦呢。
“宁儿,你还在怪我吗?”莫子卿的神智似乎开始有些迷糊了,不停地喃喃:“我承认,是我的错,可我这么做,只是想把你留在我身边而已,你不该进宫的,更不该爱上萧祁夜,他不会给你幸福,因为他是皇帝,他做不到像我这样随心所欲……我看着你被冷落,被人嘲笑,我心里难过,你是我的,你应该是我的,为什么我没有珍惜,为什么……”
啊啊啊啊啊!好烦啊,莫大爷,您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倾诉衷肠啊,我也没时间回应你,而且,这么煽情的话,会影响我骑马的心思,原本就不怎么会骑马,现在更不会骑了。
抱着马脖子,白染宁脑袋空空,也不知现在该干嘛了,耳朵里,只听见莫子卿无意识的深情表白:“宁儿,跟我走吧,我会好好待你。我们一起去江南,那里山清水秀,最适合居住了,莫家在那里有亲戚,都是很好的人,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我忘了,你不喜欢我,你说过,你不喜欢我,因为我利用你,所以,我不配拥有你……宁儿,我错了,我不该用那种方法来逼你,但……但只有这样,我才能从萧祁夜的手里重新夺回你……宁儿,你别走,不要离开我,不要……”一边说,一边抱紧她的腰,好似只要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的。
白染宁越听越烦,就像有只猫爪子在心里乱挠一样。
莫子卿这个人,一直都是不咸不淡,不温不火,哪怕是气急了,也不会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怒意,曾经她以为,这样云淡风轻的男人,一定不会有伤心失态的一天,凡事在他心里,都是一缕看不见抓不着的轻烟,眨眼间就能随风而逝,却不曾想,他撒起娇来竟会是这等模样【85】。
撒娇?娘诶,莫子卿真的是在向她撒娇!
“宁儿,不要走,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是不是?你说是不是?我……我还留着你的肚兜呢,我现在就还给你,你别生气……”
说还就还,莫子卿从怀中抽出那件绣金菊肚兜,摸索着,想要塞进白染宁的衣襟里,手摸啊摸,竟探了进去。
白染宁一个激灵,差些从马背上跳起来。
她里面可是真空的啊!
莫子卿已经彻底神智不清了,哪知道她里面根本什么都没穿,他只执着一件事,就是把肚兜还给她。
因为肚兜是贴身穿的,所以他潜意识中认为,要还肚兜,就要把肚兜塞进她的里衣内,这样才算是还。
白染宁双手抱着马脖子,马匹又在疾奔中,根本腾不出手去制止他,结果就由他一路摸了进去。
男子冰凉的指尖与肌肤相触的刹那,白染宁浑身一颤,脑中飞速转了几个弯,心一横,干脆让他摸吧,反正他也已经神志不清了,万一要是死了,这摸也就白摸了,她何必跟一个朝不保夕,随时都有可能香消玉殒的人计较呢?
莫子卿,你可别死啊,要是死了,我这趟险也就白冒了。
撑住啊,一定要撑住!
这句鼓励不是对莫子卿说的,而是对她自己说的。她怕自己忍不住,把正在她胸口乱摸的莫子卿一脚给踹下马去。
所以,忍,一定要忍,不管他摸哪,都得忍。
心字头上一把刀啊,简直比凌迟还难受【85】。
随着马匹胡跑,竟真的跑进了镇子,看见一家医馆,白染宁返身抱住莫子卿,就从马上跳了下来,幸好边上有堆草垛,否则非得摔死不可。
没办法,马被她那情急之下的一个飞腿给踹疯了,正常的马她都不会骑,更别说疯了的,只好用这种非主流的方式下马。
背起莫子卿,两腿撒的比兔子还快,她都不晓得自己哪来这么大力气,竟能背起莫子卿这足有一米七八个头的大男人!
“大夫,快救人啊!”一头冲进店内,白染宁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医馆里的病人不多,坐堂的大夫还有空闲的,一看她背着个血人进来,全都吓了一跳。
“快,背到里面去!”越是偏远小镇,人的心思就越是淳朴,一看到伤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救人。
白染宁连忙根据大夫的指示,将莫子卿背到了医馆的后堂。
后堂的几间小厢房中,也躺着几个身受重伤的人。
河谷镇鱼龙混杂,哪一国的人都有,不同国度的人生活习性不同,对别国的人又难免心存排斥,争端是少不了的,因争端而受伤更是常有的事,大夫都见怪不怪了,可伤成莫子卿这样的,还是头一回见。
“姑娘,你夫君是怎么受的伤?”胡子花白的老大夫,一边为莫子卿止血,一边询问。
“老大夫,他不是……”正想表明自己与莫子卿不是夫妻,却听老大夫一声惊呼:“这……这伤……”
白染宁忙朝榻上的莫子卿看去,只见他两边的锁骨,分别有被铁索洞穿的迹象,血流不止,还化了脓【85】。
“这是……这是大燕的军将,用来虐待北秦俘虏的方法啊!”老大夫颤抖着手,仔细看过莫子卿的伤,忽地转头,一脸戒备地看向白染宁:“你们是北秦人?”
“我……不是,我是大燕人,他也是。”白染宁连忙解释,生怕被老大夫误会,不给莫子卿治伤。
“姑娘请回吧,老朽虽然爱财,但也懂何为民族大义,看到没?”老大夫伸手指向医馆外的一块牌匾:“北秦人与狗不得入内。”
果然,还是误会了。
“老丈,我们真的不是……”
“四两三七,五两红花,八两赤参,速速包起来,我家公子急需。”一个声音自堂外传来,白染宁心道,谁这么讨厌,非要在这时候打扰自己,随意往外一看,顿时一僵。
老天,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她可算是体会了。
“你们快走!北秦狗不要污了我的医馆!”老大夫不由分说,便将白染宁往外赶。
“老丈,老丈,行行好,我……我们真的不是北秦人,你看我们哪点像是北秦人。”
“你跟老朽解释也没用,你这样的,老朽见多了!”
“老丈!你也太心狠了,北秦人大燕人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人吗?身为医者,当要悬壶济世,普济众生,你这样见死不救,又怎能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医者,医者仁心,你却是狠心,毒心,坏心!”
“哟,这话说的倒是挺中听的,我很久都没听到过这么别致的言论了。”堂外,男子低沉磁软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戏谑。
白染宁脸都白了,不敢再多说一句话【85】。
那老大夫被她一通言论叱责得满脸通红,作为一名自认仁心妙手的医者,老大夫不容任何人诋毁他的医德,冲着白染宁,吹胡子瞪眼:“小女娃胡说八道,老夫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你这么刁钻的丫头!老夫不医他,那是因为你们北秦人丧尽天良,恶迹累累,这河谷镇的百姓,哪一个没受过你们的压迫,想让老夫救人,可以,你杀了我老夫吧!”
靠!大爷,我承认你很有骨气,如果不是莫子卿性命垂危,我真想吟两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可我不是北秦人,您跟我摆大义凛然的谱,我也感受不到啊。
“老丈,有话好说嘛。”白染宁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泪眼迷蒙地看向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莫子卿,“我们真的是大燕人啊,我夫君为了抵抗北秦侵略者,才会被对方折磨的,他们恨我们大燕人,所有才用大燕对待北秦俘虏的方式来对我夫君,老丈,求您救救我夫君吧,他要是死了,我……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许是她说得情真意切,那老大夫竟然被打动了,略一思索,叹道:“好吧,看在你与你夫君如此恩爱的份上,不管你是北秦人还是大燕人,老朽就当做回好事,为子孙积福吧。”
白染宁心中一喜,忙感激涕零道:“多谢老丈,老丈宽厚仁慈,好人必有好报。”
“厉害,厉害!”忽地,耳边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鼓掌声,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虽然好听却极为欠扁的男声紧跟着传来:“女人,你的演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本座当真佩服至极。”
☆、第86章 搓腿摸腿拔腿毛
86;才露尖尖角 第86章 搓腿摸腿拔腿毛
不会吧,她的运气怎么就这么衰呢,这个天下何其大,两个沧海一粟,竟然也有不期而遇的时候【86】。
白染宁嘿嘿笑着,一边往后退,一边打着哈哈:“正巧啊,慕容教主。”
“大夫,你可别被她骗了,这女人向来满口胡话,十句里有九句都是假的。”慕容沙华不怀好意的笑着。
白染宁急了,她好不容易才求得大夫给莫子卿治伤,可不能被慕容沙华给破坏了,“喂,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着我来,别妨碍大夫救人【86】。”
“救人?”慕容沙华将视线投向堂内昏迷的莫子卿身上:“怎么不是萧祁夜?”
“你很希望是他吗?”这家伙也不知是什么心态,竟然希望受伤濒死的人是萧祁夜。
“可惜可惜,本座还以为躺在这里快死的人是姓萧的,真是可惜了。”慕容沙华摇着头,仿佛真的很可惜一样。
白染宁没好气顶了一句:“你不也姓萧。”他这等于也是在咒自己。
不料,慕容沙华像是听到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言语一般,脸色一下子变冷:“本座姓慕容,不姓萧。”
切,连祖宗都不要了,这男人还真是有种。
“我不管你姓什么,总之你被别妨碍我救人。”白染宁一心记挂莫子卿的伤,与慕容沙华的恩怨,只能先放到一边。
“本座偏不让你救,你待如何?”慕容沙华上前一步,拽住她的手腕,便要将她向外拖。
白染宁一手扒在门框上,哀哀道:“慕容大爷,我错了,要杀要剐,等我救了人后悉听尊便,可好?”
慕容沙华冷笑:“这么快就变心了?”
“你放开我!”
“你不是喜欢萧祁夜吗?怎么又看上这个小白脸了。”
小……小白脸?他竟然说莫子卿是小白脸。
呃……其实仔细看看,还真是小白脸,那秀气的小脸白的哟【86】。这不是废话嘛,伤成那样,脸不白才怪!
“他是我的朋友!”白染宁吼了一句,想了想,又郑重的补充一句:“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神色一怔,慕容沙华转目朝莫子卿看去。
眼前的男人,满身伤痕,血流不止,躺在那里,就跟一个破败的木偶一般,随时都会咽气。
“你要救的人是他?”忽然觉得此人很眼熟,但慕容沙华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废话!”白染宁眼看莫子卿出气多进气少,也顾不得会惹怒慕容沙华,用力抽手,指着堂外:“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啰嗦,你要么帮我,要么就滚出去,我费了那么大劲把他救回来,可不是亲眼看着他断气的!”
慕容沙华收回目光,盯着白染宁愠怒的脸,看了一阵,忽地笑了:“急什么,有本座在,就是死人,本座也能救回来,他伤得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