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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他是皇帝,是天下之主,七天时间,对你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可对他来说,却弥足珍贵。”话落,枝头上的鸟儿忽然展翅而飞,“他已经回京了。”
“回京?”白染宁怎么都不信,他竟然会放心把自己交给慕容沙华:“你们和好了?”
慕容沙华嗤笑出声:“你掉下悬崖,连我都以为你死了,其他人会心存侥幸吗?”
“你的意思是说,皇上以为我死了?”怎么会这样。
慕容沙华摇头轻叹:“你一向聪明,怎么一遇到跟萧祁夜有关的事,就变得迷糊起来。”
“那……那你为何不告诉他我还活着?”
“我本座为什么要告诉他?告诉他,让他来带你走,继续禁锢你吗?”慕容沙华口气不善,看来,他和萧祁夜之间的恩怨,依然没有化解。
白染宁无力道:“你怎么老是喜欢替我做决定,他没有禁锢我,我想走就走,想去哪就去哪,他也管不着。”
慕容沙华扬了扬眉,忽地一笑,再次倾身靠近她,眼中闪着恶作剧般的光芒:“你想不想知道,他在以为你死时说了什么?”
白染宁朝床榻内侧挪了挪,讪笑:“说了什么?该不会说我生是他的人,死了也只能做他的鬼吧?”
慕容沙华脸上的笑一僵,真的像看鬼一样看着她:“本座有时候都不禁要怀疑,或许你与他天生就是一对【92】。”
不是吧?她还真猜对了。
“罢了,本座也不再逗你了,这七天来发生的事,本座都告诉你。你掉下山崖后,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那个什么桑棣,认为你的死,与他也有一定关系,懊恼的不得了,萧祁夜回京后,他快马加鞭,派使者向萧祁夜送上一份合约书,向全天下宣布,从今往后,北秦与大燕世代友好,不但是他,连他的后代子孙,也永远不得侵犯大燕土地,两国就这样结成了友好同盟。”
“啊?”这么玄。
“很奇怪,不是吗?你的死,竟为大燕的百姓做了好事,所以,萧祁夜封你为护国夫人,在皇陵为你建了衣冠冢。”
“护国夫人?我吗?”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没错,因为你的缘故,你们白家现在是忠臣之家,很得大燕百姓的爱戴。”
“那我大哥呢?被流放了吗?”
“都说了,你们白家现在是忠臣之家,皇帝怎么会流放忠臣呢。”
呃……好像她死了,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大燕和北秦和好了,白家的人也变成忠臣了,那些嫉妒她的人也可以松口气了,皇帝又重新属于大家了,她这个多余的,只会给所有人添麻烦的红颜祸水,果然还是死了比较好啊。
“莫子卿呢?”他知道她死了,会是什么个反应,白染宁很好奇【92】。
“他离开皇宫了。”
“去哪了?”
慕容沙华没好气白他一眼:“当然是去暗门了。”
白染宁将一只手塞在枕头下,做沉思状:“失去了暗门,就等于失去了左右手,他可真是举步维艰了。”
慕容沙华被她一心一意为萧祁夜着想的心意气得脸色发青:“你能不能有点志气,怎么老是想着他。”
白染宁垂下眼帘,纤长浓密的睫毛,掩盖住了眸中的情绪:“我爱他啊,不管他怎样无情,我都没办法做到对他不闻不问,你说我没志气也好,说我傻也好,我都认了,就算要忘记他,也需要一点时间吧。”
慕容沙华见她这般模样,明明难过,却硬装坚强,不禁心中一软,“你放心吧,莫子卿虽然离开了皇宫,但暗卫还在,禹篱接替他成为暗卫的统领。”
白染宁没说话,只定定看着枕头上的花纹,半晌后,忽然道:“从此以后,白染宁就死了吧。”
“你在说什么蠢话!”慕容沙华大怒,他好不容易才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她竟然敢给他轻生。
白染宁撇了撇嘴,怎么人人都以为她脆弱不敢,一击就倒?
“我是说,白染宁这个身份,就此以后,就从这个世上消失好了。”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松了口气,原来她不是要寻死。
看着慕容沙华,白染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往生教应该很大吧?”
慕容沙华毫不犹豫地点头,“没错,很大【92】。”比起皇宫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染宁眼睛一亮,再问:“多一个人吃饭没问题吧?”
“那是自然。”多一千个人都没问题。
白染宁更欢喜了:“往生教有女人吗?”
“有。”不止一个,还很多,老弱妇孺,应有尽有。
白染宁忽地坐起身,“那我去往生教!”突然发现慕容沙华眼神不对,盯着自己胸口露出为难尴尬兴奋热切交织的复杂眼神,猛地一拍脑袋,怎么忘了自己现在什么都没穿,又让他大饱了一次眼福。
连忙躺回去,用被子将自己裹严:“你同不同意?”
慕容沙华似笑非笑,刚才那一幕盛景,旖旎美妙,难得一见啊。
“当然同意,本座原本就打算带你回往生教,你已经欠了本座两条命,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白染宁心知,他说的两条命,一是莫子卿的,二是自己的。
“好嘛,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既然欠你两条命,就算是给你做牛做马,我也认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她又是个讲义气的人,救命之恩,当然要报。
慕容沙华唇角一扬,轻轻在她脑袋上拍了拍,“很好,我的小仆人。”
怎么他们兄弟俩都是一个样,萧祁夜把她当宠物,慕容沙华就把她当仆人,左右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甲。
“对了,潘世昌那混蛋呢?”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一想起来,她就满心冒火。
“你忘了,本座带他去悬崖边见过你【92】。”慕容沙华提醒。
“屁话,我怎么不知道?再说,他能乖乖听你的话?”
“他是不会乖乖听本座的话,但他的脑袋,却不得不听本座的话。”
白染宁皱眉:“他的脑袋?”
“你想见吗?”
“见什么?”
“潘世昌的人头。”
“什么,你把他杀了?”白染宁一激动,差点又从榻上跳起来。
“是,本座已经把他杀了,还把他的脑袋拧下来,按在了裤裆上。”
噗——
白染宁想象着潘世昌脑袋长在裆下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笑了阵,却突然沉下了脸:“这样太便宜他了,我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让他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这样才能一解我心头之恨!”
慕容沙华有些愕然,她一娇滴滴的弱女子,怎能说出这么狠的话来:“白染宁,你心里变态啊。”
“你才心里变态呢,你挖人心脏,比我还变态!”那血淋淋的一幕,她可是至死都不会忘啊。
慕容沙华反唇相讥:“那也比你薄皮抽筋要好。”
“我不是还没剥嘛,等我剥了你再说!”白染宁心里想燃着一把烈火,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每一件,都绝望得让人发狂,她不能哭,也不愿哭,但这种悲痛,总要有个发泄的出口,她现在就想杀人,尤其是潘世昌,可惜,潘世昌已经被慕容沙华这个好管闲事的家伙给做掉了,她只能发发口头上的牢骚【92】。
“你是不是很难过,难过你就哭出来吧?”慕容沙华没有再与她争辩,口吻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白染宁强硬道:“我不难过,我一点也不难过!”
“真的吗?”眼里无泪,不代表心中无痛。
“真的。”
“宁儿,太倔强了,不是件好事。”
这句话,他曾经就对她说过,他说她倔得像头驴。
可她若不倔强,只怕自己会撑不住,会溃不成军。
“慕容沙华,我做错了吗?”错爱一个人,还是错付一段情。
“这个问题,你要问自己。”
白染宁摇摇头,眸中的霜色像是结了冰花,一寸寸裂了开去:“我没有错,我对自己做过的任何事,都不会后悔,包括爱上萧祁夜。”
“那你为何这般伤心?”
“谁说我伤心了!”白染宁依然嘴硬。
慕容沙华眼中波光荡漾,竟是难得的温润:“想哭就哭吧,我的肩膀借给你。”说着,还真的侧过身子,将自己的肩膀递向她。
白染宁瞪着他宽厚有力的肩,眼泪在眼中打着转,“要死啊,我没穿衣服,你还想再占一回我的便宜吗?”
慕容沙华竟认真道:“我闭上眼睛。”
说闭就闭,看出他并没有在跟自己开玩笑,心中的悲痛在这一瞬间喷薄而出,白染宁倏地从床上坐起,将脸埋在他的肩上,嚎啕大哭【92】。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哭得这么伤心,好似天地间的一切都离她而去,哭声有些嘶哑,像断线的珠子,在狭小的房间内回荡。
窗外,枝叶繁茂,花红柳绿。
金色的日光,泻入房内,在地上投下斑斑驳驳的光影。
两手紧紧抓着男子的肩,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悲痛一股脑发泄而出。
有人说,人活在世上,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没有时间去留恋过去,更没有时间去悲伤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朝前看,永远都不要回头。
不能回头……
不要回头。
她告诉自己,不管以前如何,她是多么的爱他,而他又是如何宠爱自己,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她只能向前看,不能退缩。
“哭够了吗?”慕容沙华轻拍她的脊背:“说借你肩膀,你还真的哭,都要水淹金山寺了。”
白染宁用手背擦擦眼泪:“没有眼泪那还叫哭吗?”
“好吧好吧,你想哭,我就把肩膀再借你一会儿。”
“不用了。”白染宁将被子裹在身上,抽抽鼻子:“我已经好了。”
慕容沙华狐疑地睁开眼:“我不会嘲笑你的,真的。”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真的不难过了。”
“你的身子需要好好调养,我们先在这里住段时间,你……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92】。”
白染宁幽幽看着窗外,那是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春去秋来,花开花败,就如人的喜怒哀乐一样,没有绝对的幸福,也没有永远的悲痛。
想起一句话: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我真的没事了,我只是在为我那个还没出世就夭折的孩子哭。”其实,一个还不足月的受精卵,哪就值得她那么难过,她这么说,只是为了掩盖自身的伤痛。
慕容沙华眸子闪了闪,竟没有安慰她:“没有机会出世,才是这个孩子的福气。”
“你说什么?”他故意让她闹心是不?
慕容沙华一点跟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严肃道:“听我说,你不要以为你诞下皇子,萧祁夜就会因此而善待你们白家的人,相反,他会利用这个孩子,将白家所有人一网打尽。”
“你不要胡说!”诋毁萧祁夜的人太多了,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没有胡说!”慕容沙华的眼神蓦地雪亮如刀,像一把利箭,径直钉入了她的心脏:“若你诞下的是皇子,他会立这个孩子为太子,待他长大,为防外戚专权,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你们白家所有势力连根拔除。”
“你凭什么认为他会这样做!”
“凭我母妃的死!”
白染宁一怔,慕容沙华语气中的沉痛与哀绝,就似刮骨钢刀一般狠狠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