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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若说贪慕荣华之人,你才是,你白染宁才是!”
白染宁完全惊呆了,真相怎会是这个样子!
莫子卿进宫,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白染宁,为了这具身体的前主人,而真正的白染宁进宫,也是为了他,而自己……自己竟成了拆散有情人的罪魁祸首?
可她有错吗,她有错吗?误入这个时空,并不是她的选择,既然这具身体属于自己,既然她获得重生,为什么不能好好为自己活一回?莫子卿口口声声说爱她,可实际上,他的心中,荣誉与地位还是比她重要!如果不是这样,他何必进宫,何必一定要为莫家洗刷冤屈,从前的白染宁,只是个一心向往爱情的傻女人,她在乎什么?莫子卿在乎的,并不是她在乎的,而是他自己!
“好,算我贪慕荣华,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不该再缠着我,我心里没你,就永远也不会有你,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她没有看不起莫子卿,只是看不惯他的处事态度。这么说,应该可以让他死心了吧。
但是,她错了。
“没关系,你现在心里没我,总有一会有的,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一年或者十年,我都等得下去。”
妈呀,你等得下去,我等不下去啊【108】。白染宁欲哭无泪,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已经够可悲了,这个人还妄图自己会喜欢他爱上他,简直要逼人发狂了。
“莫子卿,如果你做不到……”
“没有如果,我要将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永远。”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至身前,同时快速点了她身上的穴道,使她动弹不得。
白染宁慌了:“你要做什么?”
“宁儿,我知道,你其实一直都想逃离我,这么多天了,我心里有多难受,你了解吗?”他轻轻拥吻着她,动作轻柔似呵护一件绝世珍宝,可出口的话,却令人胆寒绝望:“现在的你,只怕连我也牵制不了,一旦你决心要走,一定会逃到天涯海角,叫我永生永世都遍寻不到,只要一想到你会离开我,我就好怕,好心痛。宁儿,我要你留在我的身边,我要你一辈子都陪着我,可你不听话,我该怎么做呢?对了,如果你没有腿,是不是就跑不掉了呢?”
白染宁差点昏过去,没有腿?是,没有腿她当然跑不了,可问题是,他想干什么?难道……难道要砍下她的双腿吗?
望着她惊恐的眼神,莫子卿目光更加温柔,捧起她的脸,像哄孩子一般轻语:“放心,我不会砍你的腿,你那么美丽,我舍不得让你有一丝一毫的残缺,不过我可以挑断你的脚筋,让你再也用不成轻功。”
不,不要,就算不砍腿,她也不想做个残废!
“别怕,就算没有腿,你还有我,从今以后,我会成为你的双腿,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我会一辈子陪着你,不让你孤单的。”
将她轻轻放倒在地,莫子卿从腰间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刀锋雪亮,反射着幽冷而绝望的寒光。
“不……”白染宁拼命摇头,眼睁睁看着莫子卿脱掉自己的鞋袜,将寒意入骨的刀锋贴近她的脚踝,满心的惊恐绝望,在狭窄的胸腔内四处乱撞,找不到出口【108】。
不要,她不要做残废,她不要!
为什么,为什么莫子卿要这样对她!他不是爱她的吗?既然爱她,为什么忍心伤害她?萧祁夜曾说过,两个人相爱,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既然向对方承诺过会永远爱她,永远保护她,就不能伤害她一分一毫,可为什么,一个两个说深爱自己的人,到头来,都要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不……
她几乎可以听见刀锋入骨的声音,可以听见自己筋脉断裂的声音。
不!不可以,她不能失去双腿,她不想做残废,她不想一辈子都被捆绑在一个地方,她不要失去自由!
“不痛的,不痛的,你再忍忍,马上就好。”手下做着残忍的事,可说出的话,依旧那么动听温柔。
“卿儿,你疯了,快住手!”莫渊想来阻止,却被莫子卿的手下拦住。
白染宁痛得满头是汗,望着对面正在对自己做着残忍之事的男子,虚弱道:“莫子卿,我……恨你。”
莫子卿,我恨你!
恨?
莫子卿手下的动作蓦地滞住,简单的六个字,像一柄利剑,瞬间刺穿了他的心房。
白染宁说,她恨他!
可恨又怎样?恨也是一种浓烈的感情,总比没有任何感觉要好。
她既然要恨,那就让她恨吧。
刀锋一转,沿着她芊足的经脉,狠狠划下【108】。
白染宁双目圆睁,这一刀下去,她便要从此成为废人了。
“嗖——”一柄利箭突然凭空出现,朝莫子卿所在的方向射来。
迫不得已,莫子卿只好收刀,快速向一旁偏闪,躲开了利箭的攻击。
紧接着,数道幽蓝的寒光,自莫子卿对面射出,宛如地狱索魂的幽灵。
眉头紧拧,莫子卿抽出随身软剑,荡出一朵剑花,将毒针系数打落在地。几乎是同一时间,另一只羽箭紧随而至,半点喘息时间也不给他。
侧身一滚,成功躲开羽箭。本以为还有后续攻击,可等了许久,却不见任何动静,莫子卿疑惑,收起软剑,命手下去四周探查。刚一回身,却发现白染宁不见了!
她不见了!
莫子卿这才恍然,原来刚才的攻击根本就是声东击西,目的只为了救走白染宁。
白染宁,她到底还是跑了!
不过没关系,就算是倾其所有,他也势必要将她找回来!
“喂,你没事吧?”白染宁已经痛得快要失去知觉,只觉得自己伏在一个人的背上,焦急的声音倍感熟悉。
迷迷糊糊睁开眼,一阵幽香飘入鼻端,“你是……”
“他奶奶的,老娘你都不认识了!”
白染宁努力掀开眼皮,盯着眼前的后脑勺,虽然不见脸,但听那暴躁尖利的声音以及闻着对方身上刺鼻的幽香,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柳四娘【108】。
“四娘,你真好,嘴上说着恨我,却还来救我……”
“哪来那么多废话,老娘来救你,那也是教主的意思。”
“你……见过慕容沙华了?”白染宁顿时精神了。
“我去宫里刺杀狗皇帝,眼看就要得手,却被教主给阻止了。”
听到柳四娘说进宫刺杀皇帝,白染宁的心都快跳出胸膛,待听完后半段,一颗提起的心才放了下来:“哦,那就好,慕容这保镖当得还算称职。”
“既然教主没死,老娘跟狗皇帝的之间的帐也就一笔勾销了,既然不恨他了,那就更不会恨你了。”
白染宁吸吸鼻子,好想哭啊。
有朋友就是好,能结实四娘这么有义气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四娘,你甘冒风险来救我,对我真是太好了,呜呜……”忍不住掉两滴眼泪,没办法,刚才真是吓坏了,若真成了废人,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喂,你就知道谢四娘,不知道谢我啊!”又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钻入耳朵。
白染宁回头看去,顿时大惊:“桑芸,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转移莫子卿注意力的两支箭,应该就是桑芸射出的,这世上,论箭法,也就是桑芸能和白瑞一较高下。
“是你的好皇上来求我的,怎么样?我面子大吧?”桑芸得意地朝她挑挑眉。
“求……求你?”白染宁无语,萧祁夜啊萧祁夜,你丫的也太闷骚了吧,实际担心她担心得要死,在她面前却装得毫不在乎。
“是啊,我看他那么可怜,身体不好,眼睛又看不见……”桑芸说到这里,猛地顿住,眼睛一瞪,像审问犯人一般严厉地盯着她:“对了,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突然活过来了?”
“一言难尽【108】。”白染宁动了动自己的脚,疼得钻心,不知道筋脉有没有断:“话说,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的?”
桑芸刚要开口,就被柳四娘截去了:“半路上碰见的,本来以为是敌人,还打了一场呢。”
白染宁的嘴巴张成个O字型:“你们还打架?”
桑芸这会儿才找到机会开口:“是啊,这女人脾气够凶的,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不过她可打不过我。”
“老娘打不过你,不过可以用无数种方法弄死你。”柳四娘不甘示弱。
白染宁好笑道:“你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柳四娘点头,“要不是老娘看她还算顺眼,才不会放过她。”
桑芸反击道:“这女人虽然凶了些,不过性子倒算是豪爽,我桑芸就喜欢这种人,这才卖她一个面子。”
“喂喂喂,到底谁卖谁面子!”柳四娘不爽地嚷嚷。
桑芸哼道,“就你那三脚猫功夫,本姑娘可一点也没放在眼里。”
“老娘武功是不好,但想杀你,只需要动动小手指。”
“是吗?那本姑娘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杀我。”
“到时候有你哭的。”
“那可不一……喂,别吵了,宁儿昏过去了【108】!”桑芸无意间朝四娘背上一瞥,顿时大惊。
四娘停下斗嘴,将白染宁放下,匆匆自怀里掏出个玉瓶,将赤炎丹倒出,喂给白染宁:“他奶奶的,那个什么莫子卿,竟然这么狠心,要挑断小白的脚筋!”
“莫子卿这是为爱痴狂,比我哥哥还冲动。”桑棣做事已经够偏激了,桑芸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更疯狂的人。
“呸!”柳四娘恶狠狠啐了一口,“为爱?他要是真的爱小白,能这么折腾她吗?我看他为恨痴狂还差不多,可怜小白了。”
“四娘……”白染宁悠悠转醒,盯着四娘那张愤愤不平的脸,哀哀道:“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小白。”听起来真的很白痴。
“你姓白,不叫你小白叫什么!”四娘没感觉有何不妥,她一向这么称呼人,小王啊,小张啊,老李啊,老杨啊……等等等等。
白染宁无语望天:“如果姓猪,姓苟呢?”
“那就叫小猪、小苟,老朱、老苟。”
小……小猪小狗?老猪老狗?
白染宁嘴角狠抽:“好……好吧,小白就小白。”总比小猪小狗要好。
“你的脚怎么样?”桑芸轻捏了捏白染宁的脚踝,发现筋骨已损。
脚上的伤口已经凝固,疼痛却丝毫没有减缓,而白染宁最怕的不是疼,也不是流血,她最害怕的是自己从此以后要变废人。
“不知道……你……你帮我看看,我这脚,还能不能站起来。”白染宁心里害怕,若真的再也站不起来,只怕比死还要难受。
桑芸也怕,探上她脚骨的手都有些抖【108】。
“你看你们,一个个都胆小如鼠!”柳四娘将桑芸挤到一边,伸手就朝白染宁的脚踝摸去:“怕啥啊,就算真站不起来,那也不一定只能做废人,更何况,只是一只脚而已,你还有一直完好的腿,大不了就是个跛子。”
白染宁好想去死一死啊,跛子?跟废人有何区别?她不要做跛子啊!
“没事,筋骨虽然被损,但只要静养多日,加上我往生教的秘药,想要恢复如初,也就半个月时间。”
柳四娘平淡的声音此刻听在白染宁耳中简直有如天籁,喜极而泣,一把抱住柳四娘:“你可一定要治好我啊,只要我的脚能痊愈,我做牛做马,哪怕以身相许也会报答你的。”
柳四娘浑身一抖,连忙将她推开,搓搓鸡皮疙瘩:“算了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