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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迷迷糊糊去抓自己的头发,在疼痛中缓缓睁开眼睛。
慕容沙华阴冷的脸,近在咫尺:“还想枕着本座的腿睡多久?”
枕他的腿?
白染宁一时有些懵,在对方越加阴冷的目光中,猛然回忆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
对了,这家伙先是不给自己吃的,然后还用手掐她,把她掐晕后,又扮老好人安慰她关心她,之后……之后就是睡着了,再醒来,就是眼前这副场景。
仙人你个板板!是你丫让我睡你腿上的,老娘睡你的腿那是给你面子,混账东西竟不知感恩!
“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老是不是腿麻了,我帮你揉揉。”好狗腿啊,明明是想骂他来着,为什么手脚自动毛上对方的大腿,开始很有规律地揉捏起来。
“拿开你的脏手!”慕容沙华一把拍开她的手,那表情纠结的,就像她患了SARS一样。
讪讪收回手,白染宁懒得跟他计较,跟精神病一般见识,就跟对牛弹琴没什么两样【62】。
“回来!”她站起身正准备走开,慕容沙华突然厉声喝道。
强压心底的怒火,白染宁乖乖站住脚步,回过头,露出一个完美的国际礼仪微笑:“教主大人有何吩咐?”
“本座渴了。”
渴了?渴了你就喝水啊,告诉她有什么用。
“还不去?”慕容沙华眼皮一翻,狠狠瞪着她。
“啊?”发了会儿呆,她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这家伙是在命令自己给他却打水。
娘之!她竟然变成他的免费佣人!
不气不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这个道理她懂。
拿起地上的睡袋,携着一肚子气走向树林另一个方向的小溪。
古代就这点好,所有的东西都是纯天然的,没有污染,溪水清澈明净,不掺丝毫杂质。探手伸入溪中,寒凉的溪水没过手指,一阵刺骨的冷,慌忙将手抽出。
溪水的冷,让她想起了慕容沙华身上的凉意。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冰冷的体质,若不是知道他有脉搏有心跳,只怕说他是死人她都信。
太奇怪了,前世为了成为最优秀的杀手,她曾学过一段时间的生物医学,掌握人体的体能与极限,还有对药物的抗药性,知道人的体温一旦低于36摄氏度,就会导致死亡,而慕容沙华的体温,只怕早已跌破0摄氏度。他是怪物吗?体温低成那样还能活!
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62】。
或许,自己可以留在他身边,然后寻机来寻找他体温寒凉的奥秘,谁让她开始对他感兴趣了呢?
灌好水,正要离开,却陡然从平静的水面看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对危险的强烈感应,使她没有经过任何考虑,就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迅速转身,一手击向对方的小腹,一手戳向对方的眼睛。
她的速度很快,即便是武功高强的人,也做不到成功脱身。
黑衣男子及时攥住她袭向自己面部的手,却没来及挡住她紧随而至另一波的攻击,被她击中了小腹。
闷哼一声,向后退了数步。
白染宁正要追击而上,挥出的拳却在半空顿时。
哎呀,一时激动,她竟然打了自己的恩人。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抛下水囊,白染宁急急奔上前,扶住对方遥遥欲坠的身形。
细长的手指,用力抓住她的胳膊。白染宁能感觉到,对方正在隔着黑纱帘,细细打量她。
“你没事吧?”虽然讨厌被人探究,但毕竟是她先出手伤了人,也不好怨怪对方。
男子扶着她的手臂,站稳身形,摆摆手:“无妨。”
“我怎么觉得……”在男子松开她的那一刻,她反手握住对方的手臂:“你给我的感觉,非常熟悉。”
被握住的胳膊变得僵硬,显然,对方因她无心的一句话,而进入了戒备状态【62】。
生怕惹怒男子,在此时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她不想失去一个援助,而多一个敌人。
摊开手,往后走去,以期获得对方的信任:“我不会问你是谁,也不会追究,这样可以吗?”
听了她的保证,男子渐渐收起戒备,走上前,摊开掌心。
“什么东西?”白色的小瓷瓶,呈现半透明状,隐约可见里面血红色的药丸。
“呕——”原谅她,会突然产生呕吐感,那是因为一看到红色的东西,就会想起慕容沙华养的那几只血蛛。
“止痛。”男子像生怕她不要似的,不由分说将瓶子塞到了她的掌心。
止痛?他知道自己中了七魂夺魄?
好人呐,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可是……
将瓷瓶丢回给男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都要死了,死前尝一尝什么叫做极致的痛苦,也算一种荣幸。”
一句话,把对面的男子给惊傻了。
好吧,虽然她看不到男子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到对方抽着嘴角翻白眼的情景。
“谢谢你,但我真的不需要。”说完,捡起地上的水囊,转身欲走。
刚走一步,手臂就被人拽住,“拿着!”对方显然也是个倔脾气的主,送人东西也送的霸气侧露。
眼睁睁看着男子将瓷瓶塞入自己的胸口,她很想问一句,你们这个朝代有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名言警句?
可惜,她根本没有时间问,黑衣斗笠男如来时一般,突然出现,突然消失,跟鬼魅似的【62】。
回到原地,慕容沙华的脸色还是阴沉沉的,她递上水囊,直接被他扯过,劈头砸在脸上:“这么慢,是想渴死本座吗?”
尼玛呀!白染宁觉得自己两辈子都没这么抓狂过,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比女人还会耍小性,她又不欠他什么,凭什么要给他当奴隶使唤?
正想骂回去,却见慕容沙华大步走上前,捧住她的脸,焦急地查看:“糟糕,流血了。”
流血了?
抬手在额头上一抹,妈呀,满手的血!
“来人,把本座的金疮药拿来!”拉着她坐下,慕容沙华对下属吩咐道。
很快,下属便将慕容沙华要的金疮药拿来了。
“别动。”按住不安分的白染宁,慕容沙华将打开金疮药的瓶盖,用小指沾了一些粉末,小心翼翼涂抹在白染宁额头的疮口上。
“我自己来。”真奇怪,明明是他砸伤她的,现在却做一副关心担忧的模样,有病吧!
“伤口有些深,不好处理,你别动,交给本座就好了。”轻轻挥开她的手,慕容沙华再次用小指沾了些粉末,涂抹在伤口周围,像是怕她疼一样,还凑上唇轻轻吹气。
额上又疼又痒,想推开慕容沙华,却又不敢,生怕他再次发疯。
现在想想,还是和萧祁夜在一起的时候比较放松,虽然他心思诡秘,但好歹是个正常人。
轻抬眼皮,纤长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几乎触到慕容沙华近在咫尺的脸颊,像两把小刷子,在男子阴柔的面庞上来回轻扫【62】。
她紧张地浑身冒汗,为她处理伤口的某人,却认真地一丝不苟,那样子,就像在修补一件心爱的绝世珍宝般,小心轻柔,唯恐出错。
好不容易等到伤口处理完毕,她松了口气,准备起身。
“你过来,跟本座一起骑马。”一只手穿过她的腰身,在她拒绝之前,将她托起,放在高高的马背上。
“我不要……”开玩笑,和变态一起骑马,杀了她吧。
慕容沙华无视她的反对,翻身上马,双臂前伸,将她困在两臂之间:“废话少说,本座不喜欢多话的女人。”昨日夜里接到飞鸽传书,朝廷竟出动大批兵马,围剿了多处分教,教徒四散,场面混乱不堪,他必须尽快赶回总教。
奇怪,萧祁夜不是个冲动的人,那么他出兵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真的是为了这个女人吗?
一路上,慕容沙华都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并未找白染宁的麻烦,除了大腿内侧在马鞍上磨得有些痛外,她倒觉得挺舒服的。比起乘马车,骑马视野开阔,身心自由,如果没有身后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就完美了。
路过一个小镇,慕容沙华派人去采办物品,白染宁顺便就近补充了些胭脂水粉。
看着她手里的各式化妆用品,慕容沙华嗤笑:“你放心,本座不会饥不择食。”
白染宁没好气瞪他一眼,懒得理会,自顾自将搜罗来的胭脂水粉一一包好。
慕容沙华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纸包,蹙眉摇头:“这个颜色不好。”
白染宁哭笑不得,慕容沙华竟然拿着她刚买的大红色唇脂,非常严肃的表达自己的观点【62】。
“我就喜欢这颜色的。”伸手去夺,慕容沙华却手一晃,让她抓了个空。
将她买的所有化妆用品,准确说,是她的易容用品翻了个遍,慕容沙华没有一个满意的,“都是廉价品,走,本座带你去买好的。”
甩开他的手,白染宁义正言辞:“我不去,你别以为打友情牌,我就会感激你。”
慕容沙华挑起眉,气她不知好歹:“本座需要讨好你吗?”
“是不是在讨好,你自己心里清楚。”白染宁趁机将自己买的化妆品抢回来,紧张地抱在怀里。
慕容沙华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到她手里抱着的纸袋,再从纸袋,重新移回她的脸上,然后问:“你的头还疼不?。”
白染宁呆立当场,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风中凌乱。
她觉得有必要跟这个性格扭曲的人好好谈谈:“慕容沙华,你说句实话,抓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猜啊?”慕容沙华笑得像个无赖。
她眼花了吧,这家伙是不是有三重人格:“你知道我没跟你开玩笑。”
环抱双臂,慕容沙华促狭地看着她,“我想跟你开玩笑。”
白染宁大惊:“你个变态,老娘不玩了!”说完,转身欲走。
“你敢走,今天是毒发的第二日,你要是想死就尽管走好了。”威胁的话语从身后传来。
迈出一步,再迈出一步,第三步怎么也迈不出去了,很没骨气地折身回转,“你有种【62】!”
“上马!”远远看到采办物品的教徒已经回来,慕容沙华指指马匹,语气生硬。
前世她骑过摩托,开过跑车,连直升机都驾驶过,就是没骑过马,头次接触,上马的姿势难免不雅,在踩马镫时,脚下打滑,摔了下来,身后立刻响起窃笑声。
NND,不就是骑马嘛,能难得住她?绝不可以让慕容沙华看笑话!
紧拽缰绳,单腿用力,虽然姿势还是不怎么好看,却总算是稳稳坐上了马背。
“等等!”慕容沙华本是一脸谑笑,却突然间变了脸,“快下马!”
被他这一上一下给弄晕了,白染宁忍不住想要翻脸,坐下的黑马却突地躁动起来,嘶鸣一声,人立而起,接着飞窜而出,白染宁在马背上颠地几乎五脏错位。
“别松手!”
“抓牢了!”
两个男人的声音同时从后方传来,她疑惑转头——
两匹马两个男人,这是怎么回事?
马匹奔跑的速度很快,疯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白染宁不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已经被颠的头脑混乱,眼前天旋地转,只本能地紧紧抱着马脖子。
“放松,别怕,快把手伸过来。”耳边响起一个声音,白染宁一下子就清醒了。
不会吧,难道是她出现幻觉了?
“果然是你?”另一边,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