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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共置放了三个火盆,炭火充足旺盛,整间屋子被烤得暖烘烘热腾腾。四扇窗户只开了一扇,半遮半掩,有细柔的风从窗缝中卷进来,吹起平放在黄花梨炕桌上的纸张,薄薄的宣纸,擦着光滑的桌面,悠悠飘落在地。炕桌上,燃着香气淡雅的苏合香,轻烟袅袅,馥郁沉醉。
一切都显得那样安逸平静,时隔整整二十天,那个男人迎接自己的方式,不是盛大隆重的仪式,也不是热情有力的拥抱,没有甜言蜜语,没有鲜花珠宝,有的,只是一个普通丈夫,能给妻子的……
守候。
她脱下鞋子,赤脚走在柔软的地毯上,以免吵醒萧祁夜。
捡起被风吹落在地的纸张,展开小心翼翼放回桌上,在纸张铺展开来的瞬间,她蓦地一怔。
那不是一张普通的纸,而是一副人物肖像画。
画面上的人,她熟悉,却又陌生。
明明是不堪入目的一张脸,却有着这世上最美丽的眼睛,似星辰,似宝石,似明月,似骄阳。画中的女子,穿着花哨庸俗的衣裳,在百花盛开的仙境中,笑得灿烂明媚。
她缓缓转首,看向床榻上那个熟睡中的男子。
有时候,在面对他那双深情如水的眸子时,她会地认为,他是真心爱着自己的。
但是,她总是不够糊涂,甜蜜的感觉,也仅有一瞬。她时常告诉自己,如果她不是安定候的女儿,不是镇南将军的妹妹,萧祁夜,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宠爱自己?她给不了自己答案,也不敢给,贤妃的话就似魔咒一般,在她脑中翻来覆去地乱搅,直到把她的脑袋搅成一锅稀里糊涂的粥【71】。
有时候她真想亲口问问他,如果她对他不再有用,他会怎么对待她?
可每次话未出口,就被她很没骨气地给咽回去了。
不行,这次定好好好问问,绝不可再次临阵退缩。
鼓足了勇气,走到榻边,在看到那张俊美如天神般的脸孔时,一下子变成了软脚虾,软倒在床上。
白染宁深吸几口气,想趁他没醒,来个偷香窃玉。
屏住呼吸,缓缓靠近,本欲来个蜻蜓点水,可刚吻上对方的唇角,后脑却被人用力一按,蜻蜓点水变成了法式深吻。
“唔唔……你……你装睡……”她刚才的傻样,岂不全被他看了去?
萧祁夜在她唇上舔了舔,再次含住她的唇,将她后面来不及出口的抱怨系数吞入了腹。
一只手在她腰间暧昧摩挲,一只手沿着她的眉角一只滑到脖颈。白染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撩拨地浑身冒火,但又知道不能这么就妥协在他的淫威下,绷紧了身子,强迫自己将那身体里的那股火给熄灭,喘息着,将压在身上的男人推开少许,来不及换气,一鼓作气道:“桑芸公主怎么会认识我大哥?”
萧祁夜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直把她掐得嗷嗷叫:“一回来就提你大哥,你到底爱朕还是爱你大哥?”
“当然爱我大哥了。”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这不是废话嘛,白瑞是她血浓于水的亲人,他与白瑞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
萧祁夜脸一沉,又在她胸上掐了一把,白染宁失声大叫:“你无耻【71】!”
“好啊,几天不见,胆儿变肥了,连朕也敢骂。”萧祁夜眯起眼,两手箍住她的身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白染宁抖了抖,谄笑道:“臣妾错了,皇上饶命啊。”
“死罪可免,获罪难逃,朕现在就要惩罚你。”拱起下身,故意在她腿间一顶,白染宁瞬间白了脸。
“白日宣淫,有伤风化!”义正言辞。
“昏君当道,无视礼法。”强词夺理。
“我……肚子疼。”
“没关系,朕给你揉揉就不疼了。”
“我真的肚子疼。”或许是被吓得,或许是吃坏了肚子,她没有说谎,小腹真的一阵阵绞痛。
“小骗子,同一花招,你以为能骗朕几回?”大掌伸入她的裙摆,撩起她的里衣,带着薄茧的掌心,覆上她光溜溜的小腹。
白染宁脸腾地红了,她是无耻,但萧祁夜比她更无耻,碰上无耻的祖师爷,也只有认输的份。
“现在觉得怎么样?”掌心在她小腹上来回轻抚,酥酥麻麻的电流,沿着小腹窜遍全身。
白染宁犹如置身于冰火交融的边界,难耐道:“不要了……真的……好痛。”小腹像抽筋似的,一阵疼过一阵。
萧祁夜见她脸色惨白,不像在开玩笑,顿时着慌:“真的很疼?会不会是体内的余毒没有除尽?”
慕容沙华给她喂的毒药威力不小,虽然太医诊断后说已无大碍,但往生教的炼药术是天下一等一的,毒性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清除干净【71】。
萧祁夜迅速从她身上挪开,抚上她冰凉的额头:“你等着,朕去传太医。”
“不要走。”伸手拉住萧祁夜的手,白染宁不知为什么,突然之间,竟害怕他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
或许,他真的不属于自己,她不该如此强求,但看在她就要死了的份上,就放纵一次吧。
“别任性,如果真是余毒未清,只怕会有生命危险。”他耐心地劝导她,虽然很担心她的身子,却因她对自己的依赖而感到满心欢喜,一时间,也不愿离开。
白染宁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悠悠然道:“夜,你告诉我,你对我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如果我变成丑八怪,你还会爱我吗?”
萧祁夜紧蹙眉心,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头:“你现在也不漂亮。”
呃……听到这句大实话,已在心里酝酿好的“定不负相思意”也就说不出口了。
“如果我不是安定候的女儿,不是镇南大将军的妹妹,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这句话已经在心里演练了千千万万遍,他娘的终于说出口了!耶,洒花!
“哪有那么多如果,你是白家的女儿,这个事实永远都不会变。”萧祁夜没有正面回答。
“你觉得我多愁善感?”看吧,他还是嫌弃她。
“没有,朕只是不想你胡思乱想。”萧祁夜柔声安抚。
白染宁心里半点也没感到好受:“你就是在嫌弃我,我长得丑,脑子又不好使,大家嘲笑我的同时,也会嘲笑你的眼光。”
她难受,萧祁夜也难受,一旦她无理取闹起来,谁都拿她没辙【71】。
“宁儿,你凭良心讲,朕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了,你再丑,再笨,再粗鲁,朕都不会在乎。”
“真的?”白染宁吸吸鼻子。
“真的。”萧祁夜信誓旦旦。
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眼睛,白染宁企图穿透他的灵魂,从他深邃如海的眸子中,寻找到他心内的真实情感,可盯了半天,除了眼睛干涩疼痛外,她什么都没看到,只有好不加掩饰的柔情蜜意,在那双美丽漆黑的眼眸中流转。
或许,他说的都是真的吧……
或许……
“宁儿,肚子还疼吗?”轻柔的嗓音,像丝绸划过心房。
白染宁沉浸在美妙的乐章中,忘乎所以,蓦地,小腹一阵绞痛,将她的美好幻象打破,捂着肚子,她疼的在床上直打滚:“好疼好疼,要死了要死了!”前世她什么伤没受过,好几次中枪,都是在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自己动手将子弹取出。她之所以如此夸张地嚷嚷,就是为了让萧祁夜心疼。
果然,萧祁夜急了,俯身将她抱起,打算亲自带她去太医院。
白染宁很配合地张开双臂,搂住他的脖子。
她早已过了任性的年纪,却突然心血来潮耍起了小孩脾气。她要让全宫的人,亲眼看看,她们的皇帝陛下,究竟爱的是谁。
身子刚与床榻分离,抱着她的人,脸色陡然一变,焦急不再,只剩一脸恨不得掐死她的郁闷。
白染宁很迷惑,到底发生什么了,他干嘛这么一副表情,难道看穿了自己心里的那点小阴谋,为她的无耻阴险而感到愤怒?
“皇……”心头惴惴不安【71】。圣心难测,果然是至理名言。
“白染宁,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想气死朕!”气急败坏地将她重新丢回到榻上,白染宁粉无辜的睁着大眼睛,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屁股坐在床上,萧祁夜指着床榻中央:“你自己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白染宁脑袋轰的一声,懵了。
只见雪白的床单上,印着好几朵粉嫩粉嫩的小红花,巴掌大小,红白相衬,又显眼又刺目。
“这个……我……误会,误会,哈哈哈……嘶——”肚子又是一阵抽痛,她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娘的,来个大姨妈也能疼成这样,虽然这个身子她只用了三四个月,但之前几次她从来不痛经,这次是怎么了?竟会痛成这样。
看她疼的眼泪花花,最终萧祁夜还是心软了,按照原计划,抱着她亲自上太医院看病。
太医诊治后,说是体寒之症,应是最近吃了生冷寒性的食物所致。
白染宁想了想,前段时间她一直住在行宫,行宫在吃穿用度上不比宫内,没有那么多讲究,都是厨子做什么大家就吃什么。不过,因为她正值圣宠的缘故,所以她的饭菜,都会另外准备,与其他人的不一样。
“娘娘在饮食上要格外注意,娘娘本就体虚畏寒,加之常时间食用性寒食物,若肌体受损,将会导致不孕。”太医的一番话言犹在耳,白染宁和萧祁夜都明白,她这次的痛经,绝非偶然。
裹着厚厚的羊毛毯,坐在躺椅上喝着红糖水,白染宁眼巴巴望着坐在炕桌边一脸阴沉的萧祁夜,好几次想说话,都给硬生生憋回去了【71】。
现在的他好可怕,周身围绕着骇人的狂风暴雨,以他为圆心,方圆三丈以内,空气压强指数几乎为负数。
“查!负责你膳食的厨子,朕一个都不饶!”一张拍在梨花木的炕桌上,声响大的吓死人。
白染宁一口红糖水喷出:“皇上,您别激动。”
萧祁夜气愤难平,又在桌上拍了一巴掌,震得房子都嗡嗡作响:“朕从来不管后宫之事,却被这些个混账搅得乌烟瘴气,朕不管,那是懒得管,她们倒好,个个把朕当软柿子捏了!”
白染宁又一口糖水喷出,纠正道:“错了,臣妾才是这个人人都想捏的软柿子。”
“你觉得会是谁?”抛开谁是软柿子的问题,萧祁夜将难题丢给了她。
白染宁摸摸下巴,咂咂嘴,“这个嘛……皇上后宫三千美,所有美人都有嫌疑,皇上舍得查吗?”
“范围太大,劳民伤财。”一句话,给她顶了回去。
撇撇嘴,白染宁抱着汤婆子,往羊毛毯里缩了缩:“皇上也该查查了,说不准,您这三千美人中,就暗藏有北秦奸细。”常贵人就是个例子。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沉吟片刻,他突然问:“你知道常贵人去哪了吗?”
心头一跳,白染宁尽可能让自己显得随意,“不知道,皇上找她做什么?那女人说不定恨透了您。”
“朕怀疑她跟北秦奸细有关系。”在白染宁告诉他常贵人对北秦民风很了解时,他就已经怀疑她了。
白染宁差点就要高举双手表示赞同了,幸好及时刹闸:“怎么可能?”十二分的惊讶,十二分的无辜【71】。
“之前朕还不能确定,但从浣衣局的管事嬷嬷那里得知,她时常会去浣衣局出钱打点。”浣衣局藏着谁,两人心照不宣。
“桑芸公主会不会也参与了偷袭我大哥的计划?”桑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