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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位雄主。
夜很深了,月光很暗,那黑衣人背对着月光,李剑英无法看清他的脸,因为他脸上蒙有块黑布,但李剑英却看到了他的那双眼睛,黑漆漆的眼在黑夜中却闪着光,李剑英甚至能从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此人一身劲装,中等身材,体态匀称,看不出年纪,也看不出武功的深浅,李剑英一直望着他,他当然从没见过这位“雄主”的真面目,现在他至少已看见了他的身体,他知道,这样的身材的人世上不知有多少,至少从身材上看,这个“雄主”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李剑英突然问道:“真的是你?”他确信,只要面前的此人说句话,他便能确定面前此人是否就是那位雄主,但面前的黑衣人并未回答,他的目光只是上下打量着李剑英,他的目光中就像是在看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兴奋而激动,虽然是在黑夜中,但两个人似乎均能看清对方哪怕是微风拂过发梢的发丝的微动,双方无一个动作不在对方的眼中,“此人武功决不在自己之下。”从对方的眼睛里,双方均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风向变了,渐渐从那黑衣人身上吹向李剑英这边,不,不是风,而是一种气流,强烈的气流,但对方却纹丝未动,不是掌风,是杀气,对,是杀气,熟悉的杀气,不错,七年前在郑府的青龙堂地牢旁,当时还有师父与雪儿,四年前同样也是在郑府,从一座大阁楼上传下来,当时还有雪儿,而现在,他们都死了,李剑英压抑着的怒火又渐渐升了起来,是他,不会错,他就是雄主,天下间唯一的雄主!李剑英突然发现,这股杀气所带了的气流与前些日子自己与宋玉清在逍遥谷中切磋之时宋玉清运使天魔功所带来的气流何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杀气,宋玉清在运使天魔功时也有一股杀气,李剑英当时就知道了,但两股气却又有极大的不同,宋玉清的杀气是冰冷的,可以将敌人冻死,而这雄主的杀气却是炙热的,可以将人烧死,“倘若他与宋大哥相斗,一定是极为精彩的一战!”不知为何,李剑英想到了这句话,会有这么一天么?
过了约半柱香时间,李剑英的怒火已渐渐平息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怒火是烧不死对方的,但他却出手了,右手在前进中拔出了左手中的长剑,但他却没有将长剑的剑尖刺向这位雄主,而是将长剑横在前胸,身体平推向前,竟然是要合身扑向雄主,双方不过两丈距离,长剑剑锋转瞬之间就已来到雄主的眼前,那雄主是空手,他并没有躲,竟然用右手抓向长剑的剑身,李剑英倒是一惊,招式不变,右脚突然伸起,踢向雄主的小腹,雄主这才不得不避开,左足突起,侧着身踢向李剑英的腰间,李剑英转剑反削他左足,雄主的右手突伸,抓向李剑英握剑的右手手腕,李剑英回剑转身,左足扫向雄主的下盘,雄主左足轻点,右足在空中便向李剑英的面门踢出,同时身体在半空中一转,远远的落下地来,只见李剑英又扑向面前,雄主左右掌忽然交叉劈向李剑英,李剑英猛然间想起宋玉清也曾用过类似的一招,只不过宋玉清当时右掌是劈向自己肩头的,而这雄主却是劈向李剑英面门的要害,两招各有千秋,均是精妙无比,但这雄主的这一招显然更加狠辣一些,李剑英也只得避开这连环的一击,同时右手剑已递到雄主的小腹,雄主闪了开去,两人如此这般相斗不止,双方均使出了全力,李剑英手上有剑,兵器上占了些便宜,因此略微占些上风,而那雄主双掌双脚在天魔功的运使之下也是极具威势,李剑英不敢有丝毫大意,运剑成风,剑上隐含着的剑气也向四面八方散去。
大屋子里显然有不少雄主的手下,但他们却并未出来,好像也并未在观看二人的打斗,微有灯光,却无丝毫的动静,又斗片刻,雄主的招数一变,双掌左右翻飞,忽左忽右,似虚实实,似实又虚,令人难以捉摸,但掌上的内劲却丝毫不减,这套掌法李剑英也见到过,宋玉清在与他切磋相斗时也使出过,只不过宋玉清使的更加轻灵飘逸,望之若仙人,而雄主却多了许多路数变化,似有成法,实无成规,论劲道比之宋玉清运使之时大了些,却少了几分灵动之意,但与宋玉清的也不分高下,各擅胜场,李剑英不敢轻忽,凝神应对。
双方已斗了约有五百余合了,局势虽然仍是李剑英略占优,但却也无法取胜,这时雄主忽然双掌合身前扑击向李剑英胸口,竟然中宫直进,李剑英竖起长剑,削向雄主的双掌,雄主却并未再进,掌风一吐,双足一蹬,已飘然向后,半空中叫道:“剑来!”话音刚落,从大宅之内围墙后飞来一柄长剑,长剑飞来的角度、力道恰倒好处,李剑英并未阻止,他要看看那雄主的剑法,雄主刚落地之时便接过了长剑,显然这墙内掷剑之人的武功也是颇高。
双方又斗了起来,这次那雄主有了长剑后又自不同了,他的剑法轻灵之中带有一种厚重之意,飘逸之中带有一种狠辣,但李剑英越发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位雄主必与宋玉清有莫大的关系,而且好像与童蒙也有莫大的关系,因此这三人的剑法中都带有一种飘逸的神态,剑法虽有些不同,但剑中的意境却极为相似,李剑英想知道,但现在他没有空暇去想,因为雄主的剑上的带有的那股杀气更加的强烈了,甚至显示出比宋玉清还要略强的劲力!李剑英见势也是剑法一变,以改进后的“阳龙剑法”与之相抗,此时的阳龙剑法已非当年的阳龙剑法,威力不减,剑招上却精妙了许多,非当年的李啸龙可比了,双方的劲力均是极强,可说不分伯仲,剑法也是极为精妙,又过片刻,两人剑上的剑气相互碰撞,竟发出噼啪之声,而且越来越响,同时两剑虽未相交,但两剑相互划破空气、剑刃与剑刃、剑锋与剑锋之间的互撞也使两剑同时发出嗡嗡之声。
两人此时均是一沾即走,对对方的剑法也越来越熟悉,越来越佩服对方的武功,倘若双方不是敌人,双方很快就能成为朋友的,英雄惜英雄,这是绝顶高手之间自然而然都会产生的感觉。
又是五百余招过去,双方仍然不分胜负,攻守之间也是势均力敌,双方忽快忽慢,忽分忽合,两团光影相互重叠,却未听到任何的长剑相碰的声音。
李剑英与他都了千招,不但不落下风,还可说略微占了点上风,但李剑英现在却不能再斗下去了,不是他内力不济,而是他一直关心着方若盈的安危,她自从被抛进这所大宅之后便无动静了,李剑英极为心焦,不仅因为方若盈是方玉龙的独生爱女,更因为他有那份责任,或许,已不仅仅是责任,而这种感觉是在方若盈遇到危难后才产生的……
又斗了有十余招,李剑英右手长剑划出后,预料到了对方的招法,左手中的剑鞘轻轻一抛在半空,左足运足劲力踢向剑鞘口,剑鞘受力疾射向雄主的面门,直取他的左眼,由于他躲避李剑英的长剑来势要低头,因此左眼恰好如放在剑鞘来势上一样,眼见左眼就要被击中,百忙中索性身体下坠,人已伏在地下,在李剑英的右脚将要踢到头部时身子如滑冰般向后滑出数丈,紧接着跃起护住全身,只见李剑英已放下他而跃向那所大宅了,雄主突然说话了,只听他道:“且慢。”这个低沉怪异的声音果然与四年前以及在桃源秘林中的声音一模一样,而这声音的确十分有魔力,李剑英也停了下来,要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只听那雄主道:“我知道你就是李剑英,我跟你说过,总有一天你会见到我的,现在你见到了。”李剑英不语,现在虽然可算是“见到了”,但却没见到他的真面目,此时那雄主又道:“你的武功的确出乎我的意料,我没留意竟然差点儿被你击中,你的确有资格成为群雄之主。”李剑英这才知道原来“雄主”乃是群雄之主的意思,当下道:“我不想成为雄主,不想成为你这样的恶魔。”那雄主笑了笑,道:“我是恶魔?不错,我是恶魔,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恶魔,我可以,你也可以,历朝历代的开国皇帝都可以,他们杀的人比我可多了不止百倍千倍,后世也没有人骂他们,那只是因为他们成功了,他们夺得了政权,就这么简单。”李剑英细细思考这句话,他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的确极为有理,当今的天下不也是在数百、数千万的尸体上垒成的么?战争,就要死很多人,与那些数字比起来,这雄主和他的组织所杀的人的确可说微不足道,然而,毕竟当今天下已太平了许多,哪朝哪代没有不平与杀戮,但为了消除这些而需要更大的杀戮,那倒宁可保持现状,从别的方面来制止不平与杀戮,无论怎样,最终受到伤害的终究是百姓,因此,他不会允许这些的,于是他道:“我不想成为雄主,更不想成为恶魔!”这是最终的回答,那雄主望着他,终于长叹了一声,这声长叹充满了遗憾,道:“我本以为,你与李啸龙会有所不同,”李剑英心头一震,道:“我师父……就是因为不肯加入你们而被你们害死的,还有我师娘他们……”雄主笑了笑,道:“欲望,每个人都会有,我的手下之中有正有邪,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有欲望,他们都梦想有一天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实现自己的欲望,他们为了欲望可以忘记彼此之间的仇恨,可以为了实现同一个梦想而相互协作,而我,就是能带给他们这个梦想的人,我可以让他们实现所有的欲望,因此他们才会对我效死命。但,我在李啸龙身上却看不到这种欲望,这样的人并不多,李啸龙可以算一个,并且他还有极好的人脉,倘若被他知悉此事真相他定会极力阻止,倘若被他们联合起来,那可是对我们极大的威胁,因此,他必须死,只可惜……”说未说完,他却陷入了沉默,“只可惜什么?”李剑英问道,他没有得到回答,但他从雄主的眼神之中得到了答案,“只可惜我当初漏过了你,对你并未有足够的重视,以至你才会有今天。”,“放过了我,是否是你今生最大的败笔?”这句话李剑英还是问了出来,只听那雄主长叹道:“是耶?非耶?”随即脚一蹬,离开了这里,他并没有走进大屋里去,而是走向了黑暗之中,他行的并不快,但李剑英并没有去追。“这么长时间,若盈怎样了?”李剑英此时心急如焚,他与那雄主剧斗千余招,双方虽均是以快对快,但耗时却也是不少,这些时候,方若盈会怎样呢?于是李剑英当即冲进了大宅,刚冲到门边,大宅中突然窜起了火苗,火瞬间就蔓延开来,渐渐烧了开来,几间屋子已着了火,李剑英更是吃惊,忙冲了进去,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不时以掌风拍向身边的火苗,如此将整个大宅子都找了个遍,却一个人影也无,显然他们趁两人剧斗的工夫都撤走了,李剑英仍未放弃努力,四处观察是否还有秘道之类的,只恨自己当初在逍遥谷未向宋玉清求教此类之术,慕云平是懂这个的,但他现在却不在这里,火已烧到令李剑英无法继续寻找了,李剑英也只好放弃了寻找,他试图从宅子四周寻找是否有他们撤走时留下的脚印之类的,但他失望了,没有,他们什么都没有留下,李剑英有些绝望了,不过李剑英却并不是非常担心方若盈的安危,他们若想杀了她早就可以动手了。但,他们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