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裘,送到衣庄,便成了一件‘光板’,紫貂换成紫羔,纺绸换成竹衣,在所常见。另外当铺‘写票’,陋规又是向来将值钱的东西写得一文不值,明明是金镶的,当票上却写着‘黄铜镶’,好衣服偏偏记成‘烂衣服’,写当票又向来都是龙飞凤舞的秘记狂草,除了朝奉自己,他人莫能识之,也从无顾客抗议,如此‘写票’记帐,满当之物要是掉包,也无从查考。”
“原来如此。”雷瑾点点头,问道:“这却应该从哪里下手整顿呢?”
“自然要从一一盘查入手。”
“照你说来,一家一家盘查?还是全部一起盘查?”
绿痕笑道:“一家一家盘查,容易走漏风声,自然是一起盘点清查。”
“不行吧?”紫绡插话说道:“三十家典当一起盘点清查,哪有那个人手?除了查进出帐目,还要查典当架货,外行人也做不来啊。”
“紫绡说得也有道理。”雷瑾说道:“徐扬先生是什么主意?必定是有诀窍的。”
“就知道瞒不过爷去!”绿痕笑着说道:“徐扬先生有个诀窍,又快,又实在,还不会有太多怨言。譬如一家一家的盘点清查,当然就要从比较靠不住的那几家先下手盘点,为的是叫他们措手不及;但这么一来,查出毛病来自然不必多说什么,倘若倒是干干净净,没有贪污肥私,人家心里就会不舒服,以后做事就不易得力了。”
“别卖关子。既是有诀窍,赶快说啊”紫绡说道。
“徐扬先生的意思,就是不着痕迹地调动换位,三十家典当行的主要管事,通通调动;调动就要办移交,后面接手的担着责任,自然也不敢马虎,这一来进出帐目、典当架货的虚实,全都盘查清楚了。”
“呵呵,”雷瑾笑道,“看不出徐扬先生,竟然有几分治大国若烹小鲜的宰相手段,不愧是秀才落了第的。”
绿痕白了雷瑾一眼,嗔道:“有爷你这样说人的吗?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怎么的呢?”
“得,开个玩笑嘛,难不成我还出去到处说啊?”
“算啦,爷你现在身份不一样,有些玩笑随便不得呢。”
“这法子倒还算巧妙。”紫绡插话,说道:“不过,仍难免有怨言,以小调大,没有话说,以大调小,怨言就多了。”
绿痕道:
“这也有法子,典当架本大小,分成大小数等,同等的互换调动,各凭运气,好坏相差有限,大家也就没话说了。再者,真正得力,做得好的,还有奖赏在那里嘛,且还可以多加提拔关照。”
“说得也是,这全盘调动,彼此移交,还要有个大盘点大清查的计划,还得事先保密。拟出章程,盘点清查,务必界限分明,清清楚楚。嗯,还得调虎离山,把各家典当的主事全部召集议事,再当场宣布,打他们个出其不意,才好互换调动,盘点清查,不让他们有中间做手脚的机会。
看来,其他产业也可能有类似弊端,须得未雨绸缪,一一清查清楚。这各种章程规例,还有监督,都得到位才行。”
“爷说的是,这还少不得要多多偏劳徐扬先生了。”绿痕说道。
雷瑾笑道:
“能者多劳嘛,徐扬先生的顶身股,我看还可以再增加一些,如何?”
绿痕点头,道:“多劳者多酬,就应该这么办。”
“好吧,就是这样了。我还得做晚课呢。”
雷瑾笑着离开书房。
——————————
2005。11。16发布
第三章 弄潮儿向潮头立;芙蓉帐里郁轻雷
风吹仙袂飘摇举,犹似霓裳羽衣舞。
初秋时节,显得寒凉的晚风吹过屋檐,铁马叮咚作响,吹进了东跨院的储秀馆,尼净渊身上月白色广袖素缎僧袍的宽大袍袖随风飘摇,宛如飞扬轻舞的仙子。
漂亮女人一旦衣装素净,无论黑白,都有让人窒息晕眩的另类魅惑,即使她是尼姑,也一样。
雷瑾给予栖云凝清等人以客卿的待遇,类似尼净渊这样的美尼姑,在峨眉派地位很高,甚至于每人安排了一个单独院落,又拨了身边的侍婢侍侯她们的起居,这一方面确实是出于交好峨眉的需要,另一方面也与雷瑾心中那不可告人的隐秘动机不无关系。
自从与尼法胜春风一度之后,尼法胜就再也没有给过雷瑾以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直把雷瑾恨得牙根痒痒,邪恶的yu望点点滴滴蓄积,正准备寻找突破口以便宣泄出那种黑暗的yu望。
雷瑾可不是意淫就可以满足的人,‘妙法莲华’滋味又怎么能浅尝辄止?食髓而知味,当然要一而再,再而三,以至无穷数啦。
那一日尼净渊在丽景园犬舍与雷瑾独处,虽然未及于乱,却让两人之间出现了隐秘而细微的变化,一种幽秘的隐情深埋在心,使得尼净渊一泓碧水般恬淡无波的心灵也就无端端缠绕上若干乱流,才下眉头,已上心头,心事纷纷乱如麻,禅定工夫全无用。
这不,雷瑾一时兴起,便携一卷新书,带了几个侍女捧了火炉柴炭茶具家什杂物等径直叩门而进,造访储秀馆,却是要在这储秀馆中烹茶,请尼净渊一品。
夜已深,男女共处独院总有不妥,然而尼净渊却是半句拒绝的话儿也说不出口,只能任由雷瑾自把自为,指手画脚的让侍女们煮水烹茶,又让一侍女清清柔柔地吹起一管长箫,悠悠箫音回荡,便显幽情无限,清欢无极。
待雷瑾请尼净渊诵读那一卷新书,就更是放肆,然而在雷瑾那幽深黑瞳的‘深情’注视下,尼净渊拒无可拒,只得在悠悠箫音中轻轻地读了起来。
新书是印书馆新近刻印的一卷异域的故事诗集,讲述的全是男女间的爱慕,欢情,依恋,幽怨,离别,思念等等,让尼姑读这个,那可不是作孽?坏蛋一个,蓄意引诱,坏人清修也!
尼净渊却慢慢的沉浸到了优美的诗行,异域的风情,动人的故事中,不可自拔。
清冷美妙的声音,在清幽如水的箫音中,更具动人心魄的力量,也许是长年诵经的缘故,这卷新书被尼净渊诵念,便如清溪流水般流畅,令人身心舒泰。
当然,任何一个美女在你面前,甘愿为你诵读诗篇,也都会让人身心俱融,飘飘若仙。
此刻,尼净渊并不知她自己的存在就是一种诱惑,恬淡清雅的她,原本的空灵气质中洋溢着诱人而神秘的气息,目光犹如春江水,清澈无比,潋滟生光,宽大的僧袍也掩饰不住腰身的蜿蜒曲线,在时时吹拂的秋风‘帮助’下,那撩人的曲线,还有那白皙动人的雪腻颈项都尽收于雷瑾的眼底。
灯光并不明亮,空中飘荡着诱人的嗓音,清幽的箫韵。
雷瑾的目光在尼净渊身上移动,在雷瑾的女人当中,似尼净渊这般恬淡清雅类型的很少,反而显目。
雷瑾的目光极具侵略和压迫,似欲侵入灵魂。尼净渊不敢与雷瑾对视,略略低了头诵读诗篇。
她身上的僧袍用料考究,做工精细,使得她身上的线条温柔而流畅,白皙的肌肤如刚削了皮的香水梨,丰润水灵,显出独特的清雅风韵,隐隐地还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新气息,眼里闪烁光泽,略带忧郁。
雷瑾猜测:这也许是她一生中最冒险的一次幽会。
只有箫声和读书声,声声入耳,静夜之中,侍女吹xiao,美尼吟哦,也是人间美事也,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
在这世间,谁能逃得过十丈红尘的种种诱惑呢?
人的选择也仅是在选择向哪种诱惑屈服而已!人生就是在诱惑的漩涡里打转!
谁又能摆脱生命中天生yu望的诱惑呢?
人心有爱yu,情欲的诱惑,无可抵挡!
有情无色,有色无情,都必然寡味!
食色,性也!孔夫子有是语。
尼净渊从雷瑾的目光中,窥视到这个男人内心的狂野。他的眼神内含一种熠熠勃发的穿透力,一股挥之不去的野性,与生俱来。
他的声音已经脱离了少年的青涩喑哑,有种低沉浑厚的磁力,这样的坏家伙怎么能是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呢?可这偏偏就是他现在的角色!雄踞西北的土皇帝,只要他愿意,随便可以让数百万人人头落地。
然而正是这种狂野让尼净渊显得单纯的心灵颤栗不已,多年的平静,甚深的禅定,都无法平息她的冲动。
一念之差,便成了另一种现实。
尼净渊自小就被作为峨眉的锋刃培养,心无旁骛,然而‘荒淫无耻’的男人从来就不在她们几人面前有所避忌,那些个云情雨意除了不曾直接目击,几乎等于被迫的照单全收,为谁风露立中宵的滋味,并不容易消受,她被雷瑾的言行一点点的引发了先天思春的爱yu。
尼净渊渐渐陷入了一种幽秘的憧憬,眼前这男人放荡不羁,时时体验着与常人不一样的生命,这令她在平淡中渴望着彻底的疯狂一回,那些销魂时刻的呻吟和喘息仿佛总在耳边萦绕。
尼净渊心里一直以来不断被雷瑾的言行搅起涟漪,越是压抑就越是亢奋,这一次更是掀起了波涛。
面对雷瑾的目光,她感到眩晕,感到灼热,吟诵着浓情四溢蜜爱痴缠的诗篇,目光却渐渐交融在一起,碰撞、摩擦出异样的火花,慢慢燃烧,通过有如鹿撞的心跳一点点传遍全身。
这种奇异的感受,在尼净渊只以为是自己心绪不宁所致,因为雷瑾并没有对她刻意使用什么摄心、惑心、迷魂之类的旁门左道,然而雷瑾的手段又岂是尼净渊想象得到的?
雷瑾本身因畸门心法所产生的亢阳真火已经使得他的激情yu望远远强逾常人,需索极多,大量的亢阳真火无法宣泄而饮鸩止渴般被山海阁异种真气和六欲倾情蛊吸纳转化,成为雷瑾身体中的隐患。不过,雷瑾倒是发现了六欲倾情蛊的另一个特殊功用——除了杀人于无形以外,还可以用作媚药,而且是最有效力的媚药,只要他愿意,除了用六欲倾情蛊杀人以外,就是以作男欢女爱的催情手段,只要稍稍加以催发,真的是很少有人能够抗拒这种催情蛊毒,哪怕是一点点,也能让人疯狂,若不是尼净渊武技修为很高,雷瑾还不太敢用,毕竟这蛊毒泄放量的轻重多少,他还不能精准的予以控制,技巧还太粗糙,乱用的话,一旦控制有误,是会死人的。
其实,以尼净渊的修为,又是在某些偏向于旁门左道的异术,譬如巫媚之术上下过工夫,修为颇是不浅,寻常的媚惑迷魂术是无法对她造成什么不良影响。若不是她自陷罗网,也不会轻易的着了雷瑾的道,更不会着道亦不自知,雷瑾私下里也捏着一把子冷汗呢,一直忐忑着这会否把事情弄砸。
绮情春意,悄悄的滋长,这种交流更加含蓄,易为尼净渊认可而默许,她正一点点滑向yu望之渊,坠落已经近在眼前。
这时,侍女们恭敬地上前禀告:茶水好了!
两人相互对视,意犹未尽。
品茶,听箫,闲聊,最后雷瑾打发走了所有碍眼的侍女,雷瑾小心地问尼净渊,“净渊,难得聊得这么尽兴!可否继续为我诵读几行诗?”
幽暗的灯光下,雷瑾看到尼净渊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种月光般柔和的光芒,她的沉默亦如那月光。
两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终于,尼净渊默默地点了点头,雷瑾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点头,便是水到渠成,达到目的,瞥了尼净渊一眼,起身离开花厅,径直向后边私密的起居之所走去,身后是脸颊晕染,似羞欲怯的尼姑儿。
说实话,雷瑾当年只在化名追逐那些花魁娘子时才磨练出了一些追求之道,他的手段完全是追求那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