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孙雨晴则完全表现出一付大家闺秀知书识理的风度,雷懋、令狐琼对孙雨晴这个儿媳妇的突然转变,很有点吃惊。令狐琼甚至偷偷凝声传音问雷瑾:“三郎儿,你是怎么做到的。”
雷瑾也不忌讳,凝声传音道:“孩儿只是狠狠痛殴了她一顿而已。”
这话轻描淡写,令狐琼自然不太深信,但老三儿子新婚之夜打了孙雨晴大概不假,而且还能把这事包得密不透风,没有外人知道,手段还真不简单。
“真是无法无天了。”令狐琼摇了摇头,说不定孙雨晴这儿媳妇,还是让自己这宝贝儿子‘强暴’成事。孙雨晴已非处子之身,令狐琼如何看不出来?早间上香祭拜天地就一眼看出来了。
婆婆、媳妇走到一边说些女人的悄悄话,令狐琼知道今后间关万里,不知多少年后才能再见着儿子、儿媳,没必要与儿媳妇孙雨晴过不去,弄僵婆媳关系。
这一顿家宴也吃到了近三更才散,雷瑾携了孙雨晴离开‘酝酿村’,这却不回‘洞房’了,直奔后院内宅,那里已然替孙雨晴预留了一个最大的五进院落,还带东西跨院。内宅的其他院落都是三进,连雷瑾的松柏书房都是三进院落。
这个五进大院落,雷瑾名之为“五谷园”,现在已经粉饰一新,今后就是雷瑾、孙雨晴名义上的寝居之所。
内宅里用以代步的轻便黑骡小车,倒是让孙雨晴大为好奇,在这三更时分仍然兴致勃勃地驾驭了一回才罢手。
雷瑾也由得孙雨晴去玩闹,耐着性子在一边等着。孙雨晴的性子被‘千面玉狐’熏陶调教,大是有些乖戾,但雷瑾也发现孙雨晴天性好奇,尚未失却赤子童真,雷瑾正欲将孙雨晴这赤子童真的一面培育壮大,使其乖戾之性逐渐在岁月中消磨去除。
孙雨晴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放肆,不声不响地跟在雷瑾身边,一路走向‘五谷园’。
“侯爷、夫人回来了!”
————————————
发布
第六章 胸有成竹
极北冰原,夜如白昼。
不远处的极北之海,飘浮着大大小小无数冰山,冰山相撞或者开裂时,惊天动地的响声远远向四方传送。
万里追踪,衔尾紧追陆贽的两名西北幕府的军府秘谍干员,后背背着巨大的背囊,不断在冰原上走走停停,寻觅着一切可疑的蛛丝马迹。
荒凉的冰原,许多迷踪、误导、示伪、藏匿、隐蔽、迟滞、陷阱、逆袭等潜踪藏迹手法都使不上,这大大方便了两名秘谍干员的追踪。
“这厮真狡猾,又让他滑走了。”
“哼,这是他最后一次了。从他留下的痕迹看,其伤势几乎已很难压制住,其命不长了。也许我们追上他的时候,他说不定已然成为一具死尸。”
“呵,这极北之地也真怪,只有白天,没有黑夜。只是便宜了我们兄弟,追踪陆贽那厮方便了不少。”
“你这是少见多怪。处处留心皆学问,大哥我虽然不懂那些海边捕鱼的渔民的话,但是在那小渔村,大哥我通过手势和表情,倒是勉强弄明白一件事。这‘只有白天,没有黑夜’的时候,只是刚刚让我们赶上了而已。极北之地,每年都有一段时期是没有黑夜的。这里的人,对这个都习以为常了。”
“哦,这样啊。”
两名秘谍干员,或走或停,一边紧紧追踪,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一边说着些不着边际的闲话,排遣着追踪途中那份难言的寂寞。
“奇怪。这厮留在这儿的痕迹这么明显,毫无掩饰,又是什么新名堂?”
两名秘谍干员,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审视了好几处很明显的痕迹,都沉默了,陆贽这厮又给他俩出了个新难题。
半响。
“不对。是我们兄弟钻了牛角尖了,陆贽这厮的伤势一定极度恶化了。我们快追!”
背囊向后抛掷出去,两名秘谍干员如离弦之箭向前飞奔。
半个时辰,两名秘谍已然看到了陆贽半倚着一块不知道是冰,还是石头,不黑不白的东西上,脸色是极之苍白,脸孔扭曲变形,显然痛苦无比。
两名秘谍的到来,陆贽显然是感知到了,但在与山海真气的激烈纠缠中,完全无暇顾及。
雷瑾手下的秘谍显然也有足够的自傲,两名秘谍干员并不趁这时对付陆贽,仅仅一左一右地钳制住陆贽压制住伤势后,可能选择的进攻退守路线。
伤势渐渐压制了下来,陆贽睁开眼睛,心知自己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但他还是从地上斜窜而起,意欲在两名秘谍的夹击下逃脱而去,陆贽仍然没有死心。
两名秘谍如怒鹰翻飞,飞腾扑击,这是世所罕见的一种武技,转眼间,三人纠缠到了一起。
下一刻。
两名秘谍纯粹以身体的重量,将陆贽牢牢压在地上,不让他再动弹。其中,为首的秘谍干员,一边迅速以‘金针锁脉制经术’制止了陆贽的挣扎,一边说道:
“陆贽,你就认命吧。除非你总能甩掉追踪,那我们兄弟无话可说,现在既然已经被我们追上,你就别想再逃脱了。”
陆贽急促喘息,“我陆贽都是离死不远的人,你们何苦如此万里追踪,紧紧相逼?”
“也罢,让你死了做个明白鬼。你要怨,就怨你自己不该与我们侯爷结下了梁子,这梁子虽然不大,也足够让我们侯爷脸上无光了;而且我们侯爷一眼就看出,你武技虽高,但为人痴狂,是绝不可能为我们侯爷招揽以为所用的那种人。既然已结下了梁子,又不能为己所用,你在侯爷的眼中便是‘祸胎’,对于‘祸胎’,我们侯爷从来都是斩草除根,绝不手软的。
这是我们侯爷亲口所说,今天告诉你知道,本人还担着莫大的干系呢。至于,我们侯爷到底有没有一点点争风吃醋的意思在里头,你倒是应该在死前琢磨琢磨,做明白鬼嘛,是该多想想的!
给你半个时辰,想想你这一辈子的事儿吧。”
软瘫在地的陆贽苦笑,他的生命就剩下半个时辰了,这两名心硬如铁的秘谍能给他这点时间已经是意外,不可能再多了。
陆贽这时候什么也没想,静静养神,真到了死的时候,他完全平静了,无惧无忧。
两名秘谍干员中的一个,也离开了半个时辰,带回来两个巨大的背囊。
重击心脉,立时致命。
“斩首记功吧。”
斩首。
洗剥‘战利品’,陆贽身上的战利品除了那身护身宝甲,还有一个装满二十斤麝香的密封背囊,这么多麝香也值上好几千两银子,另外就只有一个防水革囊,里面除了各种药物,几十两散碎银子,就是数卷陆贽有所领悟时,随手所记的修行札记。
“他带那么多麝香干什么?他是内伤,又不是外伤。是以物易物吗?看这密封背囊上的痕迹,打开过不止一次。真是与人交易过很多次了。”
“呵呵,没错,这麝香,陆贽是在当银子用。从隐隐的麝香香味看,他带的麝香并不是什么上好麝香,都是中或中下品级的麝香。
那些荒凉偏僻之地,银子完全没有用。倒是这外伤药麝香,没有哪个部族是不需要的。打猎、捕鱼,总有跌打损伤,断骨出血的时候,麝香就是好东西了。陆贽带的中或中下品级麝香刚好适得其用,这陆贽虽然为人痴狂,但心思缜密也是令人一惊呢。”
“毁掉尸体,别让野兽给吃了。”
两名秘谍一直看着陆贽的无头尸身,那尸身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但仔细看的话,就会看到一种淡到极点的‘火焰’,从尸身里‘烧’出来,又‘烧’进去,显得很是诡异。
一阵风,尸身突然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好了,可以走了。大事已了,你不是嚷嚷要去摩斯柯吗?我们得先去换二十头骆驼,然后再在路上找个商队搭伙,最主要是多学几句萨皇阿罗斯的话。听说,那里皮货特别不错,我们兄弟就做一回小皮货商人吧。弄回西北,应该能卖大价钱,也不枉我们兄弟辛苦一场了。”
“嘿嘿。”
陆贽悄无声息地在极北冰原上死去之时,正是雷瑾大婚后的第三日。
第三日,雷瑾倒没有太多应酬,就是夫妇俩仍然到‘酝酿村’参加家宴而已。
因此雷瑾,就有点空闲,在午后处置一些云南方面的军务。
在云南战火渐渐平歇,春耕也大抵都完成了,云南方面的诸路平虏军也完成了新的一轮休整和改编。
曲靖府没有变化,维持原状;王金刚奴、孟化鲸统率暂编东行营,韩太湖、唐云峰、邵福统率暂编西行营,西行营由于目前的战斗力低下等原因,暂受王金刚奴的节制。
然而,云南仿佛是弥勒教的魔域禁地,弥勒香军的精锐士兵在云南的历次血战、恶战中不断伤亡,而消耗,目前仅王金刚奴、孟化鲸的东行营具有较强实战能力,西行营有战斗力的不超过一万‘老兵’,而且还普遍都有点厌战。
西行营发兵永昌军民府、大理府‘剿匪’,在土司土官的众多土兵冲锋时,大量投附的镇南军士兵临阵倒戈,立时将立脚未稳的西行营阵营冲散,全军大溃败,只有一万余人突围而出,而那些刚编入西行营的狂热弥勒徒众,伤亡惨重,突围出来的不到三四成。
云南方面平虏军的伤亡,原本已经达到十六万的数目,肯定将因为这次大溃败,‘失踪’、伤亡数目一下就超过二十万以上。
对于如何处置韩、唐、邵三人,雷瑾非常头痛。
最后依着雷瑾的意思,军府首先发文申斥王金刚奴节制不力;
与此同时,褫夺韩、唐、邵的全部军功爵,令他三人戴罪立功,将功补过的军府文书也一并发出。
这样子的处置,无论如何都是法外开恩,从轻发落,似乎大违雷瑾军法严明的一贯形象。
其实,雷瑾有独特的长远考虑,东行营也好,西行营也好,都是雷瑾已然确定了地镇守云南,逐渐向南蚕食的主要军事集团;再说这两个行营自从编入平虏军,无论是合并还是分拆,一直就在云南作战,已经习惯了云南的风雨、潮湿、瘴气、道路、瘟疫等,雷瑾绝不会将他们调出云南,自然对他们的处置也就是‘特别之例’了。
对韩、唐、邵统率的西行营大溃败,雷瑾行若无事。
确定了‘杀鸡用牛刀’战术,三把锋利‘牛刀’已是寒光闪闪,雷瑾不希望云南战事再旷日持久,所以他圈定在一个月内,将永昌军民府、大理府一带的反叛土司土官全部肃清。
公孙龙的家族是四川与峨眉并肩的大药商,每年都有公孙氏的商队深入云南收买大量上好药材。公孙龙对云南并不陌生,而他所统率的西川行营虽然在平虏军中声名不显,但战斗力却是相当强悍。西川行营的人员,全由原四川官军的精锐将士以及四川豪强大族的一些好战善武的子弟编成,历经进逼盐场、对垒冲突、围攻泸州等大大小小的战事,已然是捏合成了一个整体,在各种地形下都具备强大的攻守实力。
这是雷瑾手里最冷的一把‘牛刀’,兵员最多。又由于雷瑾一直将西川行营放在川、云交界的东川府作为威慑,已经渐渐为外人淡忘,一旦这把‘牛刀’突然动起来,可收出其不意不效,可谓是又冷又毒的一把‘牛刀’。
明石羽统率的两万苗瑶联军则是另外一把锋利‘牛刀’,这两万联军历经实战和严格操练,除了原来擅长在山地丛林战斗,攻城、守垒、正面冲锋、侧翼包抄、迂回袭后、分割蚕食等战法都操练纯熟,且令行禁止,军纪严明,对于生性散漫自由的苗人、瑶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