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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这太不符合情理了!但是又不由得你不去探究其中的真相,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轻咳一声,刘卫辰问杨罗道:“这个事你怎么看?你说会不会是别人背着他干的?”
杨罗摇头,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以为底下人敢背着干吗?最少也是得到了默许!所以这个事情,我们都办不了,也不能办,三爷现在又被困在塞外,也不知道三爷自己怎么看这个事情?这个事情只有三爷自己来拿定主意,我们绝对不能越庖代俎!”
“其实,还有一个人能做一点主的!”独孤岳缓缓说到。
“谁?”
“绿痕姑娘!”独孤岳意味深长的说道:“绿痕、阿蛮、紫绡三位姑娘都是三爷身边的亲近之人,将来铁定的侧室。以绿痕姑娘的卓越才干和为人,是能够在关键时候拿定主意的人,这个事情又关系三爷甚巨,也必需有一个人出来拿主意!诸位以为如何?”
在雷瑾的河西幕府中,长史刘卫辰宽简大度,性情沉毅;而长史蒙逊则博览群书,见识深广,又惯能出些闻所未闻的奇思妙想。他们两人联手,配合得天衣无缝,似乎还没有什么难题是他们两人解决不了的,处理各项事务,总是三下五除二,几下就抓出要点,一二三四,拿出几条几款往桌面一摆,问题就迎刃而解。
因此雷瑾非常倚重他们俩人的谋划和办事能力,以至于雷瑾干脆把绿痕、紫绡两人调出幕府,任内记室掌机要,而把幕府的日常事务全交托给刘、蒙两人总理。
绿痕、紫绡两人的才干也出类拔萃,不亚须眉,让幕府之中那帮非常自负,颇有点狂傲之气的幕僚也钦佩有加,私下咸戏称绿痕、紫绡两人主政的内记室作“小内阁”,这不但是因为雷瑾身边庶务具由二人主理,也是因为雷瑾把很多机密要事交付给她二人主理的缘故!
此时,几个重要幕僚,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都站起身来,显然他们几个谋士智囊,在这一刻取得了一致意见。
“好,咱们这就去内宅,请见绿痕姑娘!”
内宅内书房。
绿痕外面套着件番羓丝鹤氅,坐在内书房小榻上,正一边用银匙一勺一勺,小口小口地吃着冰糖燕窝碧梗粥,一边看着紫绡在书案前圈阅批复各处田庄、商号、店铺送呈的请事折子,以及幕府诸司的报告,不时的商量几句。
见几位重要的幕府幕僚联袂请见,绿痕便知道有事,不过她并不急于问询,而是吩咐给诸位先生看坐,又让一旁侍侯的小丫头给诸位重要幕僚各盛上一碗燕窝粥尝尝,微笑说道:“人参、肉桂之类,虽然益气补神,平日却是不宜多用,内宅中每日早上只以上等燕窝一两,冰糖五钱,熬粥淡食,补而不滞,最是滋阴补气的,诸位先生平素整日操劳,也不妨试试。一会儿忙完公事,小婢这就差人挑上好的燕窝、冰糖送到下处,各位先生先吃着,若不够时再叫人送就是了!”
那燕窝虽然《本草》不载,却是珍贵的滋补养生良品,以其或蒸或煮,食之平肝健胃,滋阴补气,但其价高昂,往昔每斤燕窝价银八钱,即便富裕的小康人家也多不轻易食用,近年其价渐长,每斤纹银四两,更非一般人家可用了。燕窝除用作滋补养生之外,富贵人家宴会酒席亦多用之,象京师的好厨子包办酒席,只取好燕窝一两,以鸡汤、火腿汤、麻菰汤三种瀹之,不必再搀他作料,已经是名贵无比的一道好菜了。
而冰糖在当时也非一般寻常人家可日常享用的。一般人家食用和烹调多用黑片糖、黄片糖;家境比较富裕的则也用赤沙糖、白沙糖;而白沙糖中最白者,细若粉雪,价亦较高,只有富贵权势之家日常用之。以沙糖再行熬炼凝结,大块如冰晶者,其坚而莹,黄白相间,称之为冰糖,或曰糖霜,亦非一般人家所能备办的日常食用烹调之物。
燕窝、冰糖当时也只有富贵人家才不当一回事,在一般民众中还是属于比较贵重的东西,更不要说拿来每日熬粥了。
刘、蒙、杨、独孤几人连忙连声谢过,遂一一落座,品尝着小丫头们用青花瓷碗盛上来,还热腾腾冒着热气,香甜宜人的冰糖燕窝粥。
心里有事的几个人匆匆囫囵吃罢,忙把一应标明“绝密”的卷宗、报告递给绿痕阅看。
绿痕看了半响,方才一一看毕,又随手转给紫绡,自始自终,却是平静如恒,波澜不惊,似乎这让刘、蒙、杨、独孤几人震惊的事情,她并不认为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以至刘、蒙、杨、独孤几人不由得暗自在心里嘀咕:是不是我们太小题大做了?
绿痕和紫绡低声交谈了几句,终于结束了这几位长史、参军“漫长”的等待。
绿痕盈盈而笑,淡淡地说道:“你们是不是很震惊?”
这还用说吗?
刘、蒙、杨、独孤几人表情各异,心下想到。
“从这些个卷宗所访查到的情形来看,上一次少爷遭遇塞外马贼盗伙的突然袭击,所有的线索,最终都指向了我们老爷,也就是少爷的父亲大人,所以你们都感到万分的震惊,对吧?”
杨罗连忙补充道:“这些全都是间接的线索,并没有任何一条直接证据可以证明懋公与三爷的遇袭一事有关!”
绿痕道:“这卷宗和所有的报告,文牍都做得很好,意思都表达得非常清晰,既没有含混不清的地方,也没有妄加揣测的地方!不会让人产生歧义,理解错误!所以,杨先生不用解释。而且——所有的线索确实都是间接指向了元老院,看来你们的谍报网已经高效的运转起来了,成绩喜人。三爷一定会很高兴!”
“你们可能并不了解,雷门世家对后生子弟的培养是多么的严厉和残酷,远远超越一般世俗人等的想像,甚至可以说是不近人情之至。
与其让子弟们轻易地死在外人的手里,让家族蒙羞,还不如我们自己先把弱小的家族子弟先淘汰掉!这是元老院的元老们常说的话!
如果你们说少爷遇袭与我们老爷有关的话,我一点都不会惊讶。因为在这世上,什么都是可能的!
作为雷门世家的子弟,从生到死,一辈子要经过无数的内外考验,而且是生死考验,捱不过,就可能把小命玩完!
少爷的遇袭,如果与老爷有关,那也只是考验的一种而已,所有雷门世家的子弟,如果通不过家族的考验,不管是谁都不能在家族内得到应有的尊重,也不能得到任何重要的任职!”
听绿痕如此说,几个重要幕僚一脸不能置信的表情。
怎么可能?虎毒还不食子呢!
刘、蒙、杨、独孤在心里暗自想到,虽然种种“事实”都在眼前,但是仍然让他们难以置信。
绿痕知道眼前这几个重要的幕僚为什么会如此惶惶不安。
因为如果雷瑾不但得不到雷门世家的支持,而且雷门元老院掌院雷懋还布局“袭击”“暗算”自己的嫡亲儿子雷瑾的话,这“骨肉相残”的老调,真的不知道让人怎么说好了,这不但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而且在雷瑾的地位“岌岌可危”的情况下,他们这些幕僚不啻于卷进了一场无望的争斗漩涡中,又怎么能让他们不心悸,不震惊?他们在雷瑾的河西幕府里所努力谋划的东西,还有意义吗?这一切都让他们感到非常不安。
绿痕微微而笑,道:“我知道你们难以置信,如果没有经历过雷门世家内部那种极其严厉的训练,确实是无法想像的!
当年和我们一起训练的小伙伴,有些没有熬过去的,现在早已经是累累白骨了。
我们少爷当年也是和我们一起受训,不过少爷比较惫懒,很少有名列前茅的时候,大部分文武功课都是勉强过关,老爷对我们少爷是最不满意的了。
不管是文武双全,独挡一面的大少爷、二少爷,还是我们这三少爷,虽然都身份尊贵,但其实也不过是世家的一颗棋子而已。
作为棋子,如果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弃子,一般只有两种途径,一种是让自己在棋盘中的作用变得越来越重要;另外一种就是超出棋局的局限,成为弈棋之人;除此之外,还有第三种途径,这就是打一开始就成为一颗上不了棋盘的棋子,自然也就不存在成为弃子的可能了,不过这种途径,你们应该和我一样,是不会感兴趣的!
在世家立足,必需要有足够实力自保,如果连自己的小命都无法保全,再宏伟的谋略都没用。元老院经常会通过一些突然事件考验一些子弟的能力,如果是类似于马贼袭击这样的生死考验,通不过,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奇怪的!保存自己,消灭敌人,如此而已!
元老院对子弟的考验是因人而异的,所以如果这袭击与我们老爷有关,我一点也不奇怪。
这个事情,怎么处理最终是还要三爷拿主意,如果你们决定辞幕他就,也是可以的!
还有其他的事吗?如果没有,这事暂时就这样,其它都等三爷回来再说,好吗?”
绿痕看了看表情各异的几个幕僚,又说到:“这个事情就只限于你们几个知道,不要再说给其它幕僚知道了。
嗯,既然那个袭击三爷的马贼伙已经查证清楚了,那就让魔高、白玉虎他们两个马贼头子动一动,把那个马贼盗伙收拾了吧!记得叫他们把马贼伙大小头目的尸首都给弄回来!”
“好吧!”
几个幕僚连忙告辞,起身而退。
“大家觉得绿痕姑娘的解释合理吗?”回到幕府公事房,蒙逊问道。
杨罗摇摇头,说道:“问题不在合理或者不合理,而在于我们是不是相信这个说法,最重要的是——我们是不是还要跟着三爷干下去?或许雷门世家确实是有很多东西,是我们无法理解的,但我们现在需要决定一个问题,去或者留?如果留下,我们就只能对三爷效忠,而不是对雷门世家效忠!”
“是啊!”
刘卫辰、独孤岳也同时说道。
几个幕僚都在公事房里琢磨思考着自己的去留问题。
四个人陷入了静静的思索,这是需要作出决断的一个极重要关口,今后几十年的荣辱富贵都在今日一念之间,不可不慎之又慎啊。
他们以前投靠河西幕府,为雷瑾谋划大局,除了雷瑾自己的“声望”吸引了他们之外,其实主要是冲着雷门世家这块金字招牌而来,现在的实际情况却与他们的预期有了很大的偏差,自然形成了极大的心理冲击。
这是要拿自己的切身利益作一场豪赌,赌自己今后几十年,甚至妻儿子孙的沉浮荣辱,岂可不深思熟虐?
他们与绿痕、紫绡等人是不同的,绿痕、紫绡只能与雷瑾共进退,而他们作为幕僚现在仍然还有一个选择的机会,他们还可以退出;但如果他们选择留下效忠雷瑾,他们就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直接与巨无霸家族——雷门世家站在敌对立场,当然也可能根本不会与雷门世家发生对抗,这取决于雷瑾这个河西集团与雷门世家的利益是否尖锐对立,也取决于雷瑾自己的意向,到那时他们也只能以雷瑾的意向为意向,再没有退路了!
正在沉思的四个人忽然听到公事房外有幕僚禀报:“刘先生、杨先生,有关中的秘报,紫绡姑娘让通报幕府这边知道。”
“哦,进来吧!”
一个火漆密封的封套摆在了案头,刘卫辰打开封套,细细看了起了。
“哦,”刘卫辰说道:“是战报!吉囊拆毁无人值守的边墙,平填堑壕,攻入榆林,意图深入陕西地方掳掠人畜,陇右总督闻讯,料准蒙古鞑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