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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墨虽然年青时性情火爆,现在却已经知所收敛,谁知道眼下是不是六方联盟的单独行动,要是荡寇盟的各个门派都有份,形势就不容乐观了,自己方面当然要尽快靠拢为上,不能被对手分而击之。
这时形势紧迫,一个应付不好,便是浴血苦战之局。 雷瑾面无表情,在此情势下,仍是一言不发,仿佛四周的厮杀、叱喝都与他无关一般。
六方联盟能得到诸多违禁的军器,固然是因为江南人心纷乱的缘故,何尝没有帝国军队的某些将领地有意纵容地原因?否则,这些人哪里来那么多硬弩强弓?虽然还没有看到火器,但军中制式弓箭都能弄到手,轻便火器也肯定会有吧?
雷瑾长啸声起。
初时尚细不可闻,刹那间便响彻天地。
殷雷震震,撼山动岳。
一剑、一刀、一棍,以迅雷闪电的速度,疾攻雷瑾。
剑光浩荡,刀势刁毒,棍如恶龙,来势汹汹。
玄天剑派、狂风刀、蟠龙正宗地有数高手联手出击,来者不善。
一直未曾动手的栖云凝清,手中倏地爆出一团寒光。 转眼如同夏夜一点点闪烁地流萤芒点,身形便消失在漫天寒芒之中。
远远的一声怒喝,三枝利箭盲目射向漫天寒芒的中心,这是沉鱼塘的‘观潮骑鲸箭’和嵩阳门的‘太玄箭’两名军中神射手的手笔。
栖云凝清藉着剑芒映射月光,扰乱了他们的视线,使他们无法支援攻向雷瑾地三人,这一手非常高明。
‘魔龙’陈益狂飙突进。 猛见一道寒芒从雷瑾身后鬼魅般掠出,手中刀化狂风。 旋斩劈出,运力一绞时,一股怒潮般的真力狂猛涌来,沿刀逆袭,更有一股阴损刁钻地暗劲如锥透入,立时虎口剧痛,大刀几乎脱手。 脚上力道再难以拿捏掌控,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不得不后退以避其锋锐。
那道寒芒倏而隐去,不知踪迹,竟然是一把小手斧。
陈益暗吸一口凉气,这一斧头诡变刁毒,稍差一线。 他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了。
玄天剑派的‘玉狮’玉全忠却没有那么幸运,寒光一现,飞芒破空,梅花神弩毫不留情地拿他当了箭垛子,没有什么江湖规矩好讲。
事出意外,玉全忠甚至还未来得及挥剑挡格。 弩矢已离胸前尺许,他甚至感到箭镞的锋锐和透体彻骨的杀气。
暗叫我命休矣时,或许是他命不该绝,蟠龙正宗的赵元达,在千钧一发之际援手,运劲一拨一挑,暗劲涌到,硬是将玉全忠一百几十斤的身子,单手推开半尺,但疾射地弩矢也刮走玉全忠的一片皮肉。 鲜血四溅。 玉全忠顺势跌退。
至于赵元达也不好受,雷瑾猝然发动‘花间听禅’心法的‘一默如雷’。 将无声之‘大雷音’直接轰击在赵元达的心神元灵上,饶是赵元达养性功深,又要救人又要应付雷瑾的奇异‘攻击’,这一心两用的窘境,仍然令他惊出一身冷汗。
六方联盟三大高手,这一波攻势,刹那间冰消瓦解。
一时天地无声。
六方联盟的好手,这时仍纷纷涌来,抢占有利攻击位置。
月光映照,杀气腾腾。
谁说月黑风高才是杀人夜来着?这月下杀人,同样不会是诗情画意的缠绵情致。
刀矛剑斧,寒光堪与星月争辉。
半途截杀,这时才到最浓烈地时刻!
生与死,顷刻之间。
……
六方联盟‘铜山’魏氏一族是联盟中极有实力的一方,尤其是敛财之道,在六方联盟中绝对是名列前茅的一方。
‘铜山’总务司总管魏平总揽‘铜山’的钱粮进出大权,他是‘铜山’第二号人物,就是总揽‘铜山’库务司大权的魏源也要让他一头。 挂在魏平名下的‘私人庄院’里,秘密窖藏着‘铜山’全部藏银地三分之一强,几百年间历经两朝二十几代人的窖藏银两,足足达到一百五十万两以上。 民间富贵人家,往往会在密室地窖中藏匿大量银两以作急难之时所需,官宦大族家有数十万两藏银备用并不稀奇,但藏银多至一百五十多万两,而且期间从未取用流通,这是相当少见的——也难怪,有很多大家富室并不相信钱庄银号,即便是声名久著百年不衰的大钱庄,他们也不予信任,这一部分富室向来笃信财不露白,更笃信自家的窖藏银两之道不虞被人发现,他们从不将自家的银子、粮食等财物存到银庄钱庄去。 ‘铜山’魏氏就是这样的大家族。
魏平名下的庄院外松内紧,一向由铜山魏氏最忠诚最精锐最机密的子弟兵‘铜牛社’乡兵守卫,就是铜山魏氏中也很少有人知道这处庄院就是‘铜山’藏银之地。
然而,保持了几百年的平静在今晚打破了。
轰隆一声巨响,硝烟烈火,直冲天空,带起一天地碎石瓦片。
当庄院中从睡梦中惊醒地人们,还来不及思索这是怎么一回事时,天空中旗花烟花爆出千百光点。
跟着箭矢激射,庄院里守夜的庄丁纷纷倒下,整个庄院陷入纷乱。
高高地西院墙竟然被火药炸塌。 土匪们,或者是流民也说不定,反正都是挥舞着刀枪地凶横恶徒从炸开的豁口蜂拥而入。
庄头黄十四无畏地迎向两个蒙面‘土匪’,面对狰狞凶猛的土匪,高无惧意,土匪破庄直入的行径已经将他激怒,一时间顿忘利害。 怪叫着,呐喊着。 人影倏合又分,转眼间血溅五步,黄四虽然砍伤一个土匪,却死于另外一个土匪刀下。
魏豪从屋脊上跃下,三口柳叶飞刀追魂夺命,三个土匪顷刻毙命。
一剑刺倒另外一个土匪,从容拔取飞刀。 穿房越舍,向西面突围。
锣声惊鸣,警号呜呜,火光四起,似乎全庄院都是土匪。
狭路相逢。
白刃相交。
箭矢乱飞。
这几乎不象一场江湖争斗,而更象是铁血战场。
隐藏在暗处袖手旁观的冲和子摇头叹息:“六方联盟这些家伙就是行事莽撞。 眼前这点阵营,如果能够搞掂平虏侯的人马,雷瑾还用在西北叫字号吗?”
“六方联盟虽然实力膨胀很快。 终究是根底太浅,底蕴不足,他们大概并不是很了解雷瑾的变化,还以为对付地是那个几年前的浪荡子吧?拿几年前地消息作为决策判断的凭依,呵呵——”风霆子不发怒的时候,比谁都理智。 “六方联盟的眼光还是只能局限在帝国江南一隅,暂时难成大气,这就是差距所在。 ”
风霆子随手摘下一把树叶,连珠飞射,“噗噗噗”,暴响声中,几个飞速赶往战场的祝融门弟子,禁不起风霆子的‘暗器’袭击,叱喝声中,一一翻倒在地。 伤而未死。
冲和子低喝一声:“走!”
两人如大鸟般腾空而起。 在银色月光下犹如两只庞大的灰鹤掠过树梢。
‘黑角岭’是江南比较大地私枭帮会之一,惯常走私盐货、铜铁、军械、丝绸等。 获利甚丰。 江湖上不少帮会,并不是没有想过来个黑吃黑,搬空黑角岭的银库,但多半因为摸不到黑角岭的真正根底而作罢。
这一次要破财免灾了。
黑角岭的二当家‘恶虎’燕小弋抡起大锤,向外突围。
这巨型的铁锤足有四十斤出头,膂力够大之人,一锤砸下,足以粉碎磨盘巨石。
抡锤在手,燕小弋不慌不忙,誓要杀出一条生路。 有这等趁手的铁家伙在手,足以发挥他天生神力的长处——铁锤于他,正是如虎添翼。
燕小弋这一次可是衰到家,居然被人摸到自己落脚的老巢,老巢中属于‘黑角岭’公中地一库藏银必定落入敌手,而燕小弋更为肉痛的是自己私人分得,历年累积下来,价值巨万的金珠珍玩和数十万两银会票放在了密室,怕是也便宜了乘夜攻入老巢的敌人。
一个蒙面人当先抢到,大刀抡动,威风凛凛。
觑个真切,燕小弋侧身略让,挥起铁锤,雷霆一击,“噗”的一声响,骨碎肉糜,血肉之躯怎禁得起大锤的全力一击?
接着又是两个蒙面人,步法轻灵敏捷,避开燕小弋当头一锤,重新挥刀扑上时,被燕小弋一连三锤勇猛进击,其中一人走避不及,一只手臂立时折断,哀嚎着跳跃退开。
另一人不敢招架,扭头飞逃,被他一跃追及,铁锤如雷轰击,锤下追魂,要了那人性命。
这一照面便或死或伤,稍远一点赶来地蒙面人惊惧不进时,远处响起一声长鸣哨音,一众蒙面人便不再进逼,放开去路,任由燕小弋逃离。
回头看时,偌大一个庄院已经火头处处,仍然有抵抗厮杀之声,但已经不成气候。
燕小弋叹口气,落荒而走。
六方联盟虽然志在必得,攻势猛烈,奈何平虏侯的随从护卫出乎他们意料的强悍善战,却是缠斗多时,伤亡惨重。
而雷瑾每一刀劈斩而出,皆锐不可当,霸道凌厉,迫得六方联盟难以招架,不得不尽出强手以遏制雷瑾的凌厉反击——这反而让雷瑾有一己之力牵制了六方联盟的主力高手,将六方联盟其他人,统统暴露给雷瑾的近卫和祝融门的人马,令得六方联盟的伤亡持续扩大,而又无能为力。
这战已经没法打下去了。
冲杀,闪避,突进,步步进迫,疾进疾退……
刀光剑影,飞腾旋舞,电虹寒芒,吞吐闪烁……
这是一场险恶无比的激斗,拼的是勇气、经验、机智、反应、士气、信心,一切花招都派不上用场,生死决于瞬间,暴露出弱点,必将付出可怕地代价。
许多躲在暗中窥伺双方恶斗地‘有心人’,都是一脸的震惊——太可怕了,这与他们印象当中地江湖争斗何止血腥百倍,冷酷百倍。
这完全就是血与火的杀戮战场。
而且,平虏侯方面表现出的强悍善战以及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冷酷、无情、剽悍,终于让江南诸多势力意识到——现在的雷家三少爷,不再是江南人以往心目中那个不成器的顽劣败家子了。
刀剑交击,令人惊心动魄……
险象环生,令人目眩神摇……
优势转瞬易手数次,一方突破,另外一方必定还以颜色。
进退如电,挪移如魅,双方的攻守进退,皆是电光石火间事,没人能看清每次攻守的招数与变化,
不过,六方联盟的败退之势也逐渐明显。
结局已定。
第五十七卷
第一章 商机
仿佛在一夜之间,江南各地陷入了莫名的动荡、惊恐当中。
情势变得诡异而恐怖。
腥风阵阵,血案连连,江南士绅为之哗然。
对大多数普通平民而言,发生在姑苏城外的血腥杀戮,等同于没有发生——整个杀戮战场在事后被迅速清理,所有的痕迹都被用心抹除,善后做得非常好,消息被有意的封锁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没有苦主和里正报案,地方官府自然是当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而对于一些消息灵通人士而言,姑苏‘若花溪’附近的血腥杀戮,为时短暂,不到两刻,六方联盟已经扔下一地残尸和伤者败退——而‘六方联盟’大张旗鼓想要对付的是谁?这居然是个没有了答案的问题——或者是有答案,只不过知道这事原因始末的人都三缄其口,或者支支唔唔顾左右而言他,谁也不肯道出真正的内情罢了。
因此在江南各地的邪抄、小报上,诸如无锡‘铜山’魏氏的一处庄院被土匪袭击掳掠,常州燕家堡被强盗烧杀抢劫一空,这样的消息反倒登在了一些小报、邪抄的显目位置,令得四方商贾心中凛凛,相戒近期没事就不要去无锡、常州了;而一些地方乡绅也忙不迭地加强了自家戒备,以防匪袭。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