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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也从不见著于任何兵书。
孙子兵法中所谓‘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所谓“兵法:一曰度、二曰量、三曰数、四曰称、五曰胜”,即是筹算胜负的兵家之要,历来秘不示人。 未战之先,即须运筹计算,分析敌情,加以推演,预测胜负,正是‘庙算胜者,得算多也’。
雷氏一族久历战事,对这军中筹算一道相当熟悉和精通,很清楚‘未战之先,反复筹算,临阵之际,尚须相敌(观察敌情,预判敌情)’的兵家要义。 在雷瑾的军府中,就有这么一批专攻筹算地谋士。
为着确保此次秘密救援行动一举成功,随军幕僚已经在雷瑾的指令下,反复做过多次殚精竭虑地筹算推演,并随时依据获得的最新谍报加以修正。
秘谍几个月辛苦追查的成果,不仅仅是雷瑾不想浪费,事实上所有的幕僚谋士也不愿意因为某个人的错失疏漏而导致秘密救援行动功败垂成,所以他们毫无怨言,小心的反复推演着每一个步骤。
阿蛮走进房时,雷瑾正坐在狼皮褥子上听着幕僚的禀报,精赤着上身,露出一身的刀箭伤痕。
雷瑾见是阿蛮进来,亦没有留意,只是望了她一眼,略略颔首而已。
阿蛮解开雷瑾上身包扎伤口的细纱布,从小几上取了盛满浓黑药膏地药匣子,用拨子挑了药膏,就势跪在雷瑾身边,一点点将药膏薄薄摊在伤处。 抹好了药膏,阿蛮又细细地重新包扎好,其实雷瑾身上地外伤差不多已经愈合,包不包扎都无妨了。
换完了药,阿蛮又捧了茶盏给雷瑾,方自退出屋去。 雷瑾只是点了点头,他的心思这会儿全放在幕僚们地筹算推演上,却自顾不上其他了。
第二章 借口
庐州府,城南九十里,三河镇。
庐州是所谓的‘淮右襟喉,江南唇齿’,自古便是商业都会、兵家必争之地,而三河镇得庐江杭埠水、舒城城下水、桃溪水三水环绕汇聚,南临巢湖,水运便利,人烟辐辏,自然四方客聚,商贾云来,繁华几不下于苏杭。
临河一艘客船靠泊,在舱面甲板上,只有船工仆从在活动。
魔教“七法王”中的四位和“光明使”中的七人都已经先期赶到三河镇,在两天前就已藏身于这艘船的船楼之上,守侯着下手夺宝的机会。
俱是道士装束的魔教‘法王’和文士儒生打扮的魔教‘光明使’,透过船舱,遥望三河镇的沿河大街,密切注意着大街上的动静。
时刚过午,远处蹄声隆隆,尘头扬起,数百骑士如同洪流一般,汇入镇上的三河大街,一时间,满街都是马队,所见皆是背刀挂剑风尘仆仆的骑士。
身在船楼上的“晦明法王”哈辛最是眼尖,远远一眼看去,便知那队人马,便是一路南来,杀戮无算的平虏侯马队。
“平虏侯的人……”
“平虏侯也来了么?”
“……”
语气各异的低语,几乎同时在哈辛身边响起——魔教秘传‘大秘魔音’不怕隔墙有耳,外人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所以先期赶到湖区地这些个魔教‘法王’和‘光明使’。 才会如此的放心大胆地言说无忌。
马队穿过三河大街,或许是为了保持隐秘,又或是出自安全的考虑,总之,在马队的众多骑士当中,魔教的一干法王和光明使并没有发现雷瑾的身影。
而那些马队中的骑士,目光凌厉。 气度森然,当中地任何一位。 都是不可小觑的硬手,因此整条三河大街上地人,以及远远观望的魔教诸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那些骑士。
魔教诸人凝神屏气,遥望汇入三河镇的马队骑士,细细审视那支穿街入镇的马队,揣摩他们的虚实强弱——有心夺宝的魔教诸人。 当然知道与平虏侯的部属对阵拼杀,这已是不可避免之事,虽然此前已经有过交手,但能够有机会从旁观察和从容估计目标地实力,却也是不容轻轻放过的难得机会。
“雷家、孙家、周家、谢家、祝融门,还有止止观……咦,这一队,气机阴沉晦涩。 他们是谁?”
“鬼月法王”穆一寒在惊诧出声之时,其他法王和光明使亦都将注意力放到一队骑士身上,此前从未出现过的,由平虏侯所节制调遣的武士,这对于伺机而动的魔教一干人而言,就是变数了。 需要打起精神,高度重视起来——暗自审视、观察、揣测、估算,座中诸人都是积年的老江湖,做这些事情虽然就象吃饭喝水般的自然,却也一丝不苟,体察入微,同时又很是谨慎小心,这就是他们能够在波诡云谲的鬼蜮江湖中挣扎求存,一直屹立不倒地最大本钱。
收回目光,哈辛看向教中的光明使。 江湖人称‘七绝散人’的仝九城——他负责在此次夺宝行动中打探各方消息。
“九城。 今天还有什么人赶来三河镇?”
仝九城答道:“三河镇附近落脚的,除了弥勒教、白莲教的人。 还有弘阳、闻香等白莲教支系的人马,他们都是早就等在这边了。 做得注意地是‘江南大盗’朱七和‘懒龙’丁将军。 这两人不在镇上落脚。 听说,魔道六宗的人也曾露过面,但完全找不到他们的行踪。 嗯,只有荡寇盟的人马昨天夜里进了湖区,其中有不少江南各家各派的顶梁柱,譬如‘血龙’罗旗,他不但是荡寇盟打狗队的‘十大恶狗’之首,也是戒律会的‘伏魔金刚’之一,年青一代少林俗家弟子当中号称第一;‘狂刀’凌绝,闽北凌家的三大高手之一;‘梨花’卢无双,‘金针’练月,‘八手准提’范大海,这都是出身‘绛宫’卢氏的暗器名家。
还有武当下院——南京朝天宫的‘鹰王’柳河南带着一批人,九江玄水观地‘玄水五散人’一干道士,芜湖两仪宫地当家人‘烈阳’皇甫元,无锡‘铜柱观’的‘十绝道’,这批人当中很有不少是位列‘戒律会’中‘真君’、‘神将’一级地高手,所以需要特别关切,但这干人都是直接入湖,不在三河镇停留,因此也就难以追寻他们的行踪了。 估计,荡寇盟和武当派还不止来了这么些人。 ”
“荡寇盟和武当想干什么,来这么多人 ?'…87book'”穆一寒这个‘鬼月法王’也有点惊诧了。
“干什么?还不是财宝动人心。 ”‘晦明法王’哈辛幽幽冷笑,“表面上荡寇盟和武当派都是为着正大光明的理由,为朝廷荡平寇乱,匡扶正道,其实骨子里还不是想在夺宝之事中分得一杯羹?也许,他们想独吞也不一定。 哼哼,他们荡的什么寇?也没见他们与白衣军在铁血沙场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厮拼。 他们打着荡寇盟的旗号,还不是眼红‘夜航船’那些要钱不要命的家伙。 呸,不就是夜航船倒换了点白衣军抢掠的贼赃,赚了点白花银子嘛。 ”
“对了。 江湖上面子比天大,人争的不就是一口气嘛。 前阵子,平虏侯不是狠狠落了荡寇盟和武当的颜面么?怎么着,他们荡寇盟和武当,也得找回一点面子才甘心啊。 不奇怪啊不奇怪——”
一边的‘大力法王’费计插话说道。 酒、色、财、气四样,不要说这红尘中的凡人。 光是载倒在这一个‘气’字之下地江湖异人,那也是多如牛毛,不足为奇,座中诸人对费计的话还是很有些认同的。
“不过。 堂堂武当大派,却是莽撞了些。 ”光明使在魔教的地位也不比法王差多少,‘七绝散人’仝九城并不完全赞同‘大力法王’费计的看法,“雷门在朝在野的势力。 武当不可能不知道,难道他们以为杭州的雷公爷是完全不护犊子地圣人 ?'…87book'就算雷懋肯这么干。 司徒家、令狐家也绝不肯喽。 这还没怎么着呢,两下里怎么就不惜刀兵相见了?先礼后兵的手段,武当派虽然做了,但看上去,很没有诚意,完全是在敷衍天下人嘛,骗鬼都难骗过去啊!
难道说武当已经觉得他们地势力比雷门强大。 可以直接拔刀亮剑与雷门理论是非不成?虽然武当也是朝廷敕封的道场,财势广大,在朝在野颇有人脉,武当宗门更是开支散叶,嫡系旁支的徒子徒孙遍及天下,而且武当还是戒律会的主要支柱之一,背后有着戒律会佛道两门的高手撑腰,武当第一高手卢清风真人出身绛宫。 又还是往任的戒律会十三峰之一,声威赫赫。 就算如此,雷门世家在朝在野的势力怕也不是武当派可以直接对抗地吧?他们就没有想过,通过雷门元老罢手言和?”
“九城,”哈辛笑道,“你是有所不知了。 本座估摸着。 这事虽然是暗中有人窜掇、唆使、挑拨,却大有可能是武当本山原本就有意而为,欲借此机会削弱雷氏在帝国的声势,并趁机扩大武当派的势力。
人世间一切谋略计策的根基,都是依据于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之上。 双方实力若是差距不大,还可凭着些谋略心计弥补些差距。 若是双方实力差距如同天壤之别,弱势的一方怎么抵抗,都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了。 若然如此,武当纵有千般计谋。 又将何用?
雷门与武当的差距。 原本就不是蚍蜉与大树之间那样巨大的差别,武当在朝堂之上地势力自然要差些。 不如雷门,但也多有奥援,不虞失手无措;在野,单是一位卢清风已可压住阵脚,何况武当高手辈出,再用上些谋略,也能够弥补一些差距。
再则,雷门以及与雷门关涉的那些家族和门派,最近三十年间,一门心思致力于开拓海外,不知多少雷氏门中的强者、硬手,息隐于帝国,扬威于异域。 雷门世家因为开拓海外,高手硬角秘密外调甚多,在帝国的实力下降很快,如今看似强横,其实却是个外强中干捉襟见肘的空架子,至少在江南,他们的实力已经大大削弱了,这对武当而言,诚所谓,彼竭我盈之势已成,焉能不动心哉?山中无老虎,也难怪武当等派都想要抢占先机,急着填补和瓜分雷门世家因致力海外而形成地势力空白。 呵呵,要是等到雷家从海外腾出手来,武当又哪里还有那么好的机会去争去抢?只是,武当内部对此也有很大分歧,难以步调一致的展开行动,将来怕是难求圆满,就是功亏一篑也说不定准的。
可惜啊,我明尊教久被狗皇帝残害,实力戕伐甚巨,是绝没有实力去争那个面子的。 这次也就是等着拣一点渔翁之利罢了。 ”
座中之人,听‘晦明法王’哈辛这么一番说辞,想着雷瑾最近这一番动作,竟是集中了好几个家族和门派的好手,若是雷门世家如今真个实力强横,又哪会如此不济,出现如此这般的情形?明明就是那些够水准的高手,雷门世家暂时没有办法抽调给雷瑾,只能从雷氏之外的几个家族和门派中借调、拼凑了。 众人这时方才恍然,明白了帝国当下的消长之机,盈缩之势。
接下去,座中之人说地却是些轶事传闻和江湖趣事,有些其实就是街头巷尾口耳相传地小道消息,虽是难免荒唐,听着却也有几分趣味。
巢湖浩淼,水天相连,湖面上白帆点点,渔歌阵阵。
正是清秋时节,天高气爽,柔水凝碧,杨柳青蒲,果实累累,一派斑斓。
船近姥山,湖水环绕之处。 亭阁参差,翠岛若浮,直是白银盘里一青螺。
姥山是巢湖中最大最美的湖心岛,与姥山遥遥相望地就是湖岸边供奉着碧霞元君的中庙了。
进入巢湖湖区已经好几天了,雷瑾一行乘船潜行,查探了沿湖不少的渔村、沙洲、港汊、芦苇荡,并没有得到半点的消息。 虽然。 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