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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只需配上拌和了蔬菜、芫荽、辣子、蒜泥、香油和香料粉在内地秘制酱料,即可下酒。
这对于吃惯了熟肉的主宾双方来说,都是别样的体验,但是吃过几口之后,又会觉得蔬菜清爽、烤肉鲜香、酱料醇厚,味道完美地融为一体,让人欲罢不能,若再配上精心熬制的肉骨汤,鲜美的烤肉、香浓的浓汤,人间美味简直莫过于此!
独踞上首一席的雷瑾,也觉这现烤的生肉,虽然少了点精工细作的香脆可口,却多了种肉味嫩滑的感觉,别有一番滋味。 肉、汤、荤、素,混搭相配,果然大妙,再加上各色爽口泡菜、酱腌瓜菜、生丝、生菜等可以调和胃口,令人回味。
大帐中看似欢声笑语,主宾尽欢,雷瑾却能隐隐感知在座地鞑靼贵族,他们那隐晦而低落地心曲——骄傲既已不在,心气低靡,倒是落寞的紧。
在雷瑾看来,早在几百年前蒙元皇帝退出中原,回归塞外地时候,蒙古的骄傲和荣光就已经一去无影踪了,蒙古后裔当中的英豪人物其后虽然几度梦想着重振雄风,都不过是痴心妄想,即便稍有振作,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尔!
世易时移,苍狼子孙虽然仍横行于苦寒的塞外,却是再难成就什么大气象、大格局了。 只是蒙古鞑靼沉迷在这怀旧的迷梦当中,也只有他们心底最后一层骄傲的硬壳被人打破之后,才会有所清醒,心气随之低靡那是很自然的事情。
雷瑾并不知道蒙古鞑靼未来的命运如何,但他在这个晚上,却非常清楚地知道,塞北鞑靼在百年之内是不可能有机会复兴了——至于再以后的事情,就是洪水滔天也与他雷瑾无干了。
立威塞北,早在塞外秋猎之时,平虏军迂回击破阿尔秃斯万户汗廷大营,驱逐吉囊汗诸子于岭北之时就做到了。 而今又击碎天狼不败的神话,削夺鞑靼之民气。 在目前看来,雷瑾与‘天狼一脉’论剑于黄河之滨地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了。
夜光杯中如血般艳红的‘美人血’葡萄酒,轻轻荡漾,旋转出一抹红红的流光异彩。
唇角悄然挂上一缕幽晦的笑意,雷瑾举杯满饮,酸涩回甜。 回味悠长,别具滋味。 却不知道是酒味如此,还是心境使然了。
弦管清扬,舞姿曼妙……
觥筹交错,笑语喧哗……
更阑漏尽,夜犹未央。
帝国高门大族的夜宴,经常有通宵达旦,一夜不眠的情形。 直至银烛高烧锦筵罢,与会之人兀自沉醉其中,兴味昂然。
席散人终,送走了各路宾客,天边已经现出一抹鱼肚白,是新地一天了。
砌上香茶一盏,终于得闲的雷瑾,可以在这会品鉴品鉴盏中地醇厚茶味。
“这普洱茶不错。 你请。 ”雷瑾举盏示意,望着对面的男人说道,此刻纯属私人之间的密谈,也便没有那么多尊卑上下的讲究了,直接你我相称。
正容趺坐在波斯羊毛地毯上的无名男人,带着几分讥诮的笑容。 “茶是不错,不过——需要拿它醒酒的,好象不是我,而是阁下吧?”
“呵呵,”雷瑾笑道,“虽然有伤在身,但是你觉得我会喝醉吗?”
“哦?是这样么?”无名男人问道,“那么,岭北之事,你将如何了局?”
“啊——?”雷瑾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茶。 说道:“你是觉得我派往岭北的人手不够多吧?”
“虽然我没有插手岭北之事。 好象军府秘谍司和斥候局那点子事情,大小也瞒不过谁去吧?”无名男子傲然笑道:“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我们要面对的毕竟是天狼一脉和狮王谷,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 ——除非,你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手段。 ”
“也是。 ”雷瑾笑道,“你是秘谍小队的总召集,天下的事情知道一半。 不要说秘谍司和斥候局,就是秘谍总部的事情,也很少有你不知道的。 ”
顿了一顿,雷瑾接着说道:“放心好了。 我心中有数。 既然已经动了手,就不会特意手下留情。
至于斩草除根,岭北苦寒穷荒,要在这么广袤地蛮荒之地上穷搜追剿,费时费力,得不偿失,勿需刻意就是了。
我先前已经派了特使与魔道六宗的人分别接洽,他们已经接下了赏金会馆先期开出的几个秘密悬红单子,估计今后还会继续接下其他悬红赏格。
赏金会馆方面,另外也开出了一些针对资深赏金客的秘密悬红,最近也有不少艺高人胆大的资深赏金客接了这些单子。
另外,西北地面还有很多地方上的大家族以及——大大小小地门派和教派,他们已经各自秘密组队,正在陆续北上。 秘谍总部百灵堂将会替他们准备出塞所需的一切行囊、补给以及关防、路引,并提供必要的线报和接应。 事了之后,百灵堂会逐一评估参与之人的才干、品行,呈文上报,作为我幕府今后简拔任用官吏的重要资历。 呵呵,这也是各家各派历炼后辈年青子弟尚武血性的好机会啊。
如此一来,我们自己的人手少派一点也无大碍,毕竟——西域才是我们未来几年的重点。
赏金会馆这些单子都是秘密派出,又是直接报到内记室的。 内记室那边,想必还没有正式移文到军府备案;而且,你刚从西域回来,所以这个事,你大概还不十分清楚。 ”
“魔道六宗也参与进来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赏金会馆纵然骨子里是西北幕府的外围眼线谍探社团,但终究是开门做生意地正式商号。 无名男人主管着雷瑾直辖地各个军府秘谍小队的秘密外派,他自己手上虽然也有一套精干地线人网,消息相当灵通,但是赏金会馆的动向,他也不好太过注意,不知道一些机密也是正常的。 不过,以魔道六宗与雷瑾的仇怨纠结,理应冰炭不同炉,难以相容才对,现在居然还有携手合作之时,不能不说雷瑾在这个事情上很有想象力,而魔道六宗也不是那等顽固不化,只认死理的人在当家主事。 这便让一直隐身于幕后鲜为人知的秘谍头子也要在雷瑾面前‘适当’惊讶一下了。
“这是交易罢了。 与双方的仇恨无关。 ”雷瑾对此事轻描淡写,顺手取过一个打着绝密戳记的招文袋,递了过去:“对天狼一脉的后续行动,下面的谋士已经拟好了一个‘偷梁换柱’的方案,你看看有什么问题。 如果没什么问题,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安排了。 ”
无名男子低头打开招文袋,仔细的看起一叠卷宗来。
良久。
“此事尚属可行。 但——务须干才长期主持其事方可。 ”无名男子抬头说道,“我方已经通过种种手段,得到了‘天狼一脉’、‘狮王谷’的若干修行法门,若我方甄选的精锐掩饰得法,在岭北鞑靼人面前,冒充天狼一脉的萨满和武士,又或者狮王谷的圣者,相信可以鱼目混珠,以假乱真,达到偷梁换柱、移花接木之效。
那些漠南、岭北诸部鞑靼人被我方这么一搅乱,哪能再辨真假?即使察觉有问题,也肯定无所适从,他们到时还敢不敢把自家的子孙托付给自称是‘天狼萨满’、‘天狼武士’的同胞呢?呵呵。
年深日久,我们扶植的天狼萨满、天狼武士若能在漠南、岭北长年活动,便是假的也是真的了,这就是所谓的真亦假来假亦真了。
我看,对岭北‘天狼一脉’、‘狮王谷’犁庭扫穴之后,此法或可截断‘天狼一脉’、‘狮王谷’余孽休养生息的源头,从根基上扼杀天狼、狮王余孽复兴的可能,诚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他们的人,即便能够逃脱我方的搜捕,对鞑靼人的影响力还能比得上以前么?
唯一的问题是,这等事情,绝非一代人可以收效。 也许需要两代、三代人,乃至五代以上坚持不懈才能见效。 ”
“这本就是一着闲棋,成固可喜,败亦无妨。 常言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尽管安排人去做就是。 ”雷瑾笑着,伸手作势道,“只是,这第一,一切的相关事宜,要切实守密;第二,每隔数年,须要回顾检点、督促成效,不能把闲棋给忘了。 ”
“是极。 ”无名男子同意雷瑾的意见,“从秘档上看,那血狼死士的‘天狼啸月’倒是颇有些独到之处,用之于江湖仇杀未免可惜。 若是用于军阵之中,以之冲锋陷阵,或有奇效。 ”
“类似的功法,并非没有。 但是,‘天狼一脉’这个‘天狼啸月’确实有它的独到之处。 能够弄到手,当然好。 只是,也不必执着就是了。 你看着办吧。 ”
雷瑾微微一笑,说道。
第六章 小人物(下)
惊雷。
雪落。
雪花六出,鲜血四溅。
天狼武士的乱发与雪粒、血污粘连在面颊之上,狼狈无比,摇摇欲倒。
阴雷倏动,叱喝惊心,尸横遍地,血流污地,四周都是凄惨的死亡,浩劫降临般的景象。
弯刀已残,衣袍破碎,铜制护心镜还在天狼武士的胸前,但已经碎裂。
标枪如雷,箭矢如雨,惨叫、怒吼犹在耳边,苟延残喘的天狼武士却已无能为力,他自知眼下已是回光返照命不久矣,凌厉而不甘的眼神中燃着烈火,那火是铁与血的迸溅,然而此时顽铁已裂,纵是烈火也终将黯淡。
他平生喜欢赤脚踩在秋草落叶上的感觉,柔软的草,窸窣的声,内心无比宁静淡然……
他平生喜欢呼吸着青草叶与牛羊粪便混合在一起的气息,那气息中穿梭着悠远的牧歌,清亮的鸟啼,肆意的马蹄声,牛羊的叫声,牧羊犬的吠声,宛如沁在心头的甘露……
……
黑暗吞没了所有过往的回忆……
挣扎欲起,曾经强悍凶猛的天狼武士终于一头栽倒在满是血污的雪地里。
驼铃叮当。
雪花轻扬,寒风刺骨,一支驼队在风雪中逶迤远去,消失在雪原的尽头。
阴沉的天穹下,凄厉的狼嗥渐行渐近。 满地地血腥味道,即便是在隆冬时节,也能引来大群大群的食腐者。
不久之后,血腥的杀戮现场,除了大群闻味而至的食腐者,狼、野狗、秃鹰聚集之外,还出现了另外一支驼队。
这是一支上百人的队伍。 在广袤的雪原上是如此的渺小不起眼,但是凶残而饥饿地草原狼。 还有野狗群都远远的避开这一群人,若有畏惧之意——野兽都有趋吉避凶地本能,会尽量避免一切不必要的争斗。 雪地之上,尸骸遍野,狼群、野狗们尽可饱啖血肉而去,实在没必要轻举妄动,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它们虽是兽类。 对危险的直觉却远远比这世上大多数人类都要来得敏锐。 而新出现的驼队,正是令狼群和野狗们觉得危险的一群,自然远避为上。
佛门‘牛头禅’一脉的传人——‘心月狐’封七娘,轻扯了一下缰绳,座下地骆驼即刻停步。 她掀起了皮风帽,露出一双翦水明眸,居高临下扫视着一片狼藉的杀戮场,即便现场已经被狼群和野狗破坏了很多。 仍然能够察看到一些痕迹,而对于兼通追踪之术的封七娘来说,一点点蛛丝马迹已经可以追根溯源,推断出许多内情。
封七娘即使身披厚重皮袍,也散发着惊人的诱惑媚力,然而这个魅惑诱人的**。 却是佛道戒律会中有数的高手,更是有名的心狠手毒,追踪术又极是了得,犯在她的手上,那叫一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就是不死,也得脱掉两层皮。
“帝国赐号公爵。 雷霆铁骑。 这些个威远公府地家丁家将,雷氏子弟兵真是好煞气啊!”封七娘扭头对身旁的人说道,“来如雷霆倏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