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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南方七大区陆续出现叛乱,‘赏金会馆’因此有许多游猎南方叛贼、清剿南方叛匪的悬红赏金单子陆续派发出来。
游猎小股叛贼的单子,西北的‘标行’是可以直接在赏金会馆接下来的,然后派标行自己的标师、标客去办或者招集一伙‘赏金客’办事,都是可以自行选择,另外‘赏金客’们也可以自行呼朋唤友或者纠合自家的亲戚在某个标行名下‘挂单’游猎。通常来说,敢在南方七大总督区单人匹马游猎叛贼的独行侠几乎没有,即使有也不会为一般人所知。西北一些武技学馆、箭社、长剑馆、枪棒讲习所、讲武堂也经常以某某‘标行’的名义,从‘赏金会馆’接一些游猎叛贼的‘悬红排单’作为门下学徒的实战课程,甚至大商社、车马行、农庄、牧场也偶尔卷入进来,赚点外快。
南华总督区的‘比贾普尔’省,此前就有多股叛匪在该地出没,活动非常之猖獗。最近甚至有一股叛匪突然占据‘比贾普尔’城。南华总督衙门部署在‘比贾普尔’行省的驻军,闻警而动,紧急出动平叛。与此同时苦于兵力不足的南华总督衙门,也下令召集了形形色色的民间‘袭击营’和‘游猎小队’前往‘比贾普尔’城参与平乱。
第五竹、王强两人,在西北‘和尔木斯’之役之前,因为得到了绝密的内幕消息而一举赚得盘满钵满,到如今也都是一方大地主了,庄园广袤,良田千顷,牛马成群,仆佣如云,店铺作坊百数。如果是一般人,这般情形,从此大概也就满足的过着地主老财的小日子了,身娇肉贵的千金之子,还打生打死做什么?
第五竹、王强都是从草莽中挣扎出来的,靠着一刀一枪拼命,杀出来的丰厚家业,当然知道创业唯艰、守成更难的道理,他们也不甘寂寞,放不下一身苦熬出来的枪棒本事,再说乱世流离之中也唯有枪棒在手方可以立身保命,另外此次参与南方平叛,也是可以折算西北‘军功’的,不管是拿到一个‘军功爵’,还是拿到一个‘勋官’,那都算是跻身于西北‘公士’之列,身分地位就不一样了,除了徭役税赋上的一些优免之外,他们现有的家业也才更有保障——毕竟在目前的西北,军功最贵最重,公士阶层尤其是军功爵士阶层已经成长为任何人都不可忽视的一大利益群体,而以往在中土帝国独尊独贵的儒士乡绅阶层也仅是西北公士中的一个分支而已——能跻身于公士行列,就等于与所有的军功爵士捆绑在了一起,只要第五竹、王强自己不犯什么大错,西北也没有谁敢于去触怒一个庞大利益群体的逆鳞了。
所以第五竹、王强,都还是踊跃参与了西北的此次南方平叛。
第五竹是随着大队冲进‘比贾普尔’城的,他与王强同编在一个‘袭击营’。
起初,队伍前进得挺快,但冲进城以后就好像捅了马蜂窝一样,有了大麻烦。
第五竹带着一队弓弩手和标牌手,前突警戒并扫清道路。一条长长的道路通过‘比贾普尔’城的中心,联结着的许多街巷,第五竹所在的位置,就在一处街巷交汇的路口处,一个相当不错的观察点。
没有向前走多远,便与大批叛匪对上了。
大道上垒了路障,叛匪在远处路障后射箭,阻止这边挺进。
叛匪中有几个不错的弓箭手,还有好几个火枪手,明显是从‘波图加’人手里搞到的火枪,也许那几个火枪手也是‘波图加’人的雇佣兵训练出来的。
叛匪的箭雨暂时让队伍停止了挺进,死死地藏身在大盾后面,或者躲在房屋的死角。冒着箭矢勇猛冲锋这种事,也只有军中‘跳荡’之士敢干,至于编入袭击营的这些人,都不是什么正规的军伍中人,目的多半是冲着军功来的,大概也是不会有人肯冒死冲锋的——大家心里都默认这点——而且‘比贾普尔’城的巷战,上官们也不要求攻坚速决,城外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城内用的就是‘割肉熬鹰’战法,就是跟叛匪软磨硬泡,一点点地拖着耗着,今天割一点,明天再割一点,积小胜为大胜,杀光了收兵,耗光了算数。
数不清的箭矢在头上嗖嗖穿过。
第五竹静下来,仔细观察着战场上的动静。头上的天空,两头鹞鹰高高盘旋,第五竹已经习惯于使用鹞鹰警戒战场变化,只是在城中这么复杂混乱的巷战情形下,鹞鹰还有多大用场是很值得怀疑的,但鹞鹰至少可以在近距离内充当传递消息的信使。
此时后方的王强捕捉到了第一个目标,他扣动‘悬刀’,神臂弩微微斜向上指,射出了第一支长箭。
这时一个叛匪正停在路障后面,王强求战心切,‘嗖’地一声射出第一支箭。但这支箭射高了一点,从那家伙的头顶上偏了过去。
那人一惊之下,抱头蹲下,他却是犯了一个大错误,停在原地不动,又不以盾牌蔽护自身。路障虽然可以挡住当面直射而来的箭矢,却挡不住从天而降的箭矢。
王强身后的神箭手补射了第二箭,完全凭借听声辨位的本事以及某种神箭手的经验直觉,神箭手将三石步弓在瞬间拉满,箭矢离弦,划出一条高高的弧线,然后如鸦敛翅,从空中俯冲而下,跃过路障的阻碍,一箭命中要害。
那家伙倒在了路障后面,但还没有死,还在挣扎着,爬着。
这时,王强的神臂弩再一次拉满扣住,他更习惯于近战肉搏,射术只能算过得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因此一箭不中,他也根本没有沮丧的心思,直接就抽出一支弩箭扣上,准备下一次射箭。
另外两位神臂弩手,这时伺机而发,分别射出一箭。其中一箭正中一个探出半身射箭的叛匪,箭贯肋骨,身子只是抽搐了一下,便不动了,显然是射中了脏腑要害;另外一箭则射中了一个叛匪的手腕,虽然偏差,却也等于废了对方一个人——手腕子被弩矢贯穿的滋味岂是好受的?
第五竹这时注意到有人在路障后面不远的巷**动,那里有叛匪在说话。
“机会”
第五竹开弓发箭。
与此同时,一个走出房子,想快跑冲过街道,进入小巷的叛匪,脸朝着第五竹所在方向一瞥,突然露出恐惧之色,显然知道这一箭躲不掉,小命可能不保。
鸣镝呼啸。
王强与另外一个神臂弩手也对准那个叛匪。三支箭全部射中那人的胸部致命处。那男子挣扎着竭力不想倒下,但最后还是摔出去几步远。
弓弩手的准头相当不错,也对敌方的火枪手造成了巨大的杀伤,两个火枪手被射死在路障后,另外一个受伤的火枪手可能是他们自己救了回去,暂时捡了一条命。
叛匪的弓箭和火枪还是比较有威胁的。袭击营为了通过路障街垒,停滞了好长时间,让人很是头疼。
第五竹所在的这支队伍中,三张神臂弩射死了六个叛匪,还有九个可能被射中射伤;几位神箭手落在后面,确定射杀五人,射伤六人,共同射杀射伤的反而多至十一人;第五竹能确定射杀的只有两个,另外还有三个是共同射杀,射中射伤的也有三个,其余差之毫厘射偏了的就不说了。
能取得这样的射杀射伤成绩,对袭击营的任何一支队伍来说都不算坏,这可是在叛匪的疯狂攻击下取得的战果。
类似第五竹、王强这样的老江湖,甚至能在硝烟弥漫中确切地分辨出那些箭矢、火枪是在前方的什么地方射过来,总是能听到箭矢‘嗖嗖’或者火枪‘轰轰’的声响。万幸的是,当面那些个叛匪,好的弓箭手只有几个,其他叛匪的准头都不是很准,而火枪手的准头就完全没谱,但这样更危险,没有人能预判下一刹那火枪的铅铁子会不会飞到自己身上。第五竹他们还是尽量躲在死角后面隐蔽,并用盾牌屏护身体,毕竟命都是自己的。
在巷战中熬过了一天之后,第五竹、王强带队的队伍被拉回到了后方,重新整备。他们这支队伍一直在战斗,士兵们都累坏了,需要好好休息。
经过几天的巷战之后,叛匪改变了战斗方式,不再与平叛部队直接对阵,而是改用弓箭、标枪、火枪,以及其他可以投掷的东西,在房顶,在街角,在一切可以发动突然袭击的地方向各个平叛部队发起攻击。
有的叛匪甚至隔着墙向平叛部队投掷火油瓶,以至平叛部队不得不破墙穿壁,逐屋搜索叛匪。
在黎明时分,再一次完成休整进入城内作战的第五竹,看到一股叛匪通过小巷向东转进,下令全队密切观察追踪。之后,双方便在街巷中,在房顶上,在房屋内彼此攻击。
第五竹调整着兵力,与对方狠狠地打了起来。
叛匪们使用火枪疯狂攻击,第五竹手下的士兵用弓弩在瞬间就压制了对方的疯狂。
当其中一个叛匪点火打了第二枪时,王强的神臂弩已经瞄了他好一会了。火枪轰然作响时,那个匪徒也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这次是一箭毙命,没有偏离目标。
叛匪在开始,他们的火枪没有击中任何人,但几乎把第五竹的人都压在死角里或者铁叶盾牌后面,一个士兵还被几颗铅子打中前胸,受了重伤。
激战过后,第五竹与王强都移师房顶,命令弓弩手们利用房顶的遮蔽,控制和射杀任何敢于露头的匪徒。
第五竹盯住了一条胡同里的两个家伙,离得有点远。王强举起神臂弩射了一箭,其中一个人被射中肚子。
几乎就在同时,第五竹听到了一声响,身体早在听到声音之前本能的一偏,一支箭从他头上左侧掠过。然后,第五竹看到屋脊上一支长箭插在那儿,心里有点儿庆幸,好悬啊,只差一点——其实他明白,这是多年闯荡磨练出来的警觉本能救了他。
偷袭的叛匪弓箭手早已经逃进一所房屋,这会儿可能已经逃远了。
与叛匪的争夺与反击,混战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叛匪的弓箭手也有很厉害的,准头让第五竹、王强他们吃惊非小。一支箭从王强的耳朵上带走了一块指甲大的肉,猎手与猎物的地位,时刻都在变换,没有谁总能成为猎手。
又是一天,艰难的巷战似乎没完没了,当然关键是平叛一方不愿意与叛匪死磕。
夏历二月二十一日。
比贾普尔城的街道上开始慢慢的安静起来,除了晚上。
二月二十二日。
第五竹与王强带队转回后方休整,晚上重新回到了城内。在他们的哨位上,没有多少叛匪活动,偶尔有箭矢从侧面飞来。叛匪的抵抗明显减弱了。
二月二十三日。
叛匪占据的神庙,成为平叛部队打击的重点目标。
黄昏时城北燃起了大火,巷战中的双方持续战斗。
晚上的时候,第五竹射杀了一个参加到叛匪队伍中的少年子,也许有十二岁,也许有十三岁,谁也说不清年纪。那个少年子扛着一杆火枪,偷越一条小巷。第五竹毫不迟疑地射出一箭,那个少年子倒在了地上,箭射中了胸腹之间。当翌日太阳升起时,第五竹,还有队伍中的其他人都看到那个倒在地上的少年子尸体不在那里了。
二月二十四日。
平叛作战已经变得零碎,剩下零星的战斗。
叛匪在城内与平叛部队玩起了捉迷藏。
二月二十五日。
第五竹和王强带的队伍没有战斗,负责清剿的街巷很安静。
二月二十六日。
城内其它部分仍有零星战斗。
二月二十七日至三月初一。
城内安静。第五竹几天内只射了几箭,并无所获。
三月初二。
城内偶尔有零星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