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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怎么选?”顾母不理会顾祁南,将调令放在他的面前说道。
顾祁南见母亲态度坚决,最终还是拿起笔在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顾母满意的拿起文件,对着顾祁南说道:“现在你想不明白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我也不打扰你工作了,注意身体。”
等着顾母出去之后,顾祁南整个人仰在椅子上。他没想到母亲一直隐忍着不发,竟然是还留着这样后招。想到这,他就觉得烦心,他和梁以安刚刚才有一点可能性。他妈再这么一掺和,真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
“顾先生,太太好像发烧了。”电话那头阮玉对着顾祁南说道。
“发烧?”
“我早上见太太一直没起床,便进屋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她整个人都烧糊涂了。”
“我马上回来。”
“好,我先给她量温度。”
挂上电话,顾祁南便打电话给欧圣源,报了个地址,叫他先过去。
“我靠,一打电话过来就催命似的。”欧圣源忍不住抱怨道,他在实验室里呆了好几天,今天好不容易出来,还没来得及睡个好觉。顾祁南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跟催命似的。
“少废话,赶紧过去。”顾祁南也懒得再和她废话,阮玉在电话里也说的不清不楚的。想到梁以安的状况,他还真的有点担忧。
和陈杰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便驱车回了家。直接上了二楼,欧圣源早他一步,这会儿正在给梁以安看病。
“怎么样了?”顾祁南走过去,焦急的问道。
“四十度,烧了半宿吧。这温度要降不下去,就得送医院。”欧圣源看着床上已经完全烧的迷糊的人,对着顾祁南有几分忧心的说道。
“怎么这么严重?”顾祁南赶紧走到床边,拿开覆在她额头上的毛巾,发现她额头一片滚烫。整个人都没什么意识,完全迷糊了。
“我先给她打一针,你帮我按住她。”欧圣源利索的从医药箱里取了药,对着顾祁南说道。按常理来说,女人都害怕打针,这个年龄无关。尤其是现在梁以安人还烧糊涂,这要是一折腾起来不小心把针头给弄断了,那就麻烦了。
准备就绪,就示意身边的阮玉拉开被子,阮玉依言扯下梁以安身上的被子。
“等等,打哪儿呢?”顾祁南见阮玉伸手准备脱梁以安的裤子,开口制止道。
“放心,我是一位专业的医生,任何的病人在我的眼里都是一个样。”欧圣源眼里满是狭促,笑着调侃着好友。至从顾祁南结婚了之后,他们联系没有以前频繁。他自己最近也忙的昏头转向的,哪有时间去关心别人的事。
“你扶着她一点。”欧圣源对这顾祁南说道,手下便开始扎针。
“疼……”梁以安半趴在顾祁南的怀里,紧皱着眉头,无意识的呢喃着。人也挣扎着,似乎是想躲开那磨人的疼痛感。
“你轻点。”顾祁南伸手抓住梁以安无意识乱抓的手,看着她眉头紧皱,忍不住的心疼。对着欧圣源说道,语气带着几分不悦。
欧圣源知道他爱妻心切,也懒得去跟他计较。他还等着收拾好一切,准备回家继续睡觉。打好针,他收回手。
“我给她开点药,如果再过两个小时,烧还是退不下来,就赶紧去医院。我走了。”欧圣源说完就收起医药箱,准备离开。
顾祁南点点头,将梁以安安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恩。”顾祁南看了一眼梁以安,便起身,然后将欧圣源送了出去。
“阮姐,你去厨房熬些粥,这里我来就好。”
“那好。”阮玉点点头,这生病了还是要吃些东西才会有体力不是。
顾祁南转身去楼下的冰箱找了一个冰袋,看着她双颊泛红蜷缩在床上,像只乖巧的猫咪。给父亲安轻轻的将冰袋放在她的额头上。然后蹲在床边,细细的打量着她。齐齐的刘海遮住了她半张脸,轻轻柔柔的,整个人看上去带着几分的楚楚可怜。他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的刘海,看着她有种恍惚的错觉。
感觉到额头上的冰凉,她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眼皮太重的又合上。顾祁南叹了一口气,看到她不小心又露出在外面的手,伸出手去握住。梁以安本能的反握住,干涩的嘴角轻轻启东,她浅浅出声。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虽然很轻,可是顾祁南还是听清楚了。手顿了一下,接着他俯下身子,隔着被子将她整个人抱住。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如果你愿意,我会一辈子陪着你。”
梁以安叫的是“妈妈”,她叫的极轻,不注意还真的听不出来。他不禁叹息,即使梁母对她再不好,再无视她。她的心里依旧是渴望母亲的爱,这份亲情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被掩埋。也不会因为梁母的行为而被割舍,而他也真是利用了这一点,才能将她牢牢地锁在自己的身边。想到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顾祁南隔着被子,躺在梁以安的身边。回忆慢慢地涌出脑海,每个人都在问他为什么会爱上梁以安。其实有时候爱很简单,不过就是一瞬间的心动。在他这么多年循规蹈矩的人生里,梁以安就像是一个无心的闯入者,打乱了他所有的步伐。从来都是被人跟随着他的脚步前行,而从何时起,他开始跟随她的脚步。
这个古灵精怪,又毫无章法的女孩子,时而乖巧的令人生疼,时而却又让人气的牙痒痒。可是无论是哪一种,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抵抗力。
那一年,她和梁以微上高一。他受梁以微的邀请去学校参加他们学校一年一度的校园艺术节。刚好那天他也没什么事,索性就去了。
“祁南哥,今天又重头戏哦。”节目开始前,梁以微神神秘秘的拉着自己说道。
他转头看了一眼叶凌葑,倒是没想到他也会来。现在部队都很闲吗?
“安安非得要我来,也不知道搞什么,神神秘秘的。”叶凌葑莞尔,对着顾祁南解释道。提前两个月就要自己来,好在他今年的假期没有用,很容易就请到了假。
整个过程他都心不在焉的,毕竟他都已经过了这个年龄段,再回过头来看这些比自己笑那么的小孩子的表演,真的很难引起共鸣。早知道这么的无聊,他就该拒绝她的要求过来。
突然整个礼堂的灯全被关闭,周围一片唏嘘声,顾祁南有着莫名其妙的。借着就看着舞台上的灯光亮了起来,暖色的灯光下,犹如深蓝犹如深蓝丝绒的幕布,几丝彩云点缀其间,随着一阵悠扬的古筝伴奏。只见一个女孩子袭天蓝色薄纱衣裙,点缀银色亮片,仿佛一朵新开的山茶,清香淡雅。伴随着悠扬的乐器旋律,她游移在繁花丛中,时而抬头望月,时而低头遐思,或轻移莲步,或抚弄花枝。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双手持白色羽毛折扇随风舞动,非常优美。
“这只舞叫《春江花月夜》,我姐可是练了半年,准备给凌葑哥表白的。”坐在身旁的梁以微,悄悄地对着顾祁南说道。
“表白?”顾祁南挑了挑眉,诧异的看着她。
“你小声点啦,不要被凌葑哥听到。”梁以微拉住他,轻声的说道,看了一眼坐在顾祁南另一边的叶凌葑。
“祁南哥,你觉得我姐会不会成功?”梁以微凑到顾祁南的耳边小声的问道,他们都是男人从这个角度上来看的话,不知道她姐的成功几率是多少。不过她真的觉得很奇怪,她姐怎么会喜欢上凌葑哥。也不是说凌葑哥不好,只是凌葑哥常年都呆在部队,没几个时候回来的。
他们之间相处应该很少吧,她姐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
顾祁南视线落在舞台上,如果不是梁以微告诉他,他真的很难相信舞台上的那个灵动的女孩子竟然会是梁以安。看着她轻盈的下腰,旋转,腰肢柔软,舞姿柔中带刚,但身轻如燕,因此整体给人的感觉是很飘逸的。她随舞曲摆动双臂,臂上缠绕的轻纱随风飘扬,而她也像一只翩跹起舞的蝴蝶,在百花丛中寻香。
顾祁南不是第一次看女孩子跳舞,可是却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女孩子跳舞竟然那么美,那么的生动迷人。这个平时他看到的那个梁以安大相庭径,此时她美得就仿若仙子下凡一般,轻盈柔美。
眉宇间一个小小的顾盼,一个浅浅的微笑,一低眉,一眨眼,都把那种少女特有的娇俏柔媚和羞涩之情刻画得惟妙惟肖。
不难看出,她是真的用了心,从舞台的设计,到舞蹈的动作,每一步都让人觉得很美,很动人。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巧笑嫣然,顾盼生媚。这是他心底唯一的想法。
直到她消失在迷雾中,他都没能从那种悸动中缓过神来。一切恍然就像梦一样,让人分不清楚。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等他醒过神来,发现坐在身边的叶凌葑已经不在了。耳边不由得想起刚刚梁以微跟自己说的话,他想也没想就站起身来往外走。
“祁南哥,你要去哪儿?”出了礼堂,梁以微追了出来。
“我看时间不早了,想回去了。”顾祁南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只是他不想再呆在那里。感觉自己有些心烦意乱,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等我一起啊,待会儿结束了我们一起走吧。反正明天也放假。”梁以微走上前,挽着他的手。
“也不知道我姐和凌葑哥跑到哪儿去了?”她疑惑的看了看黑压压的四周,不知道她姐能不能把凌葑哥拿下。其实她并不赞成她姐这么做,毕竟在他们这个年纪最重要的还是读书。可是她偏说什么下手要趁早,不能给她人机会。
真搞不懂她一天哪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俩在礼堂外面站了一会儿,不多时就看见梁以安气匆匆的从学校的操场那边走过来。奇怪的是,她身后跟着的人不是叶凌葑,而是陆亦航。
“姐,怎么样了?”梁以微见着梁以安过来,便兴匆匆的叫着她。
“咦,你们怎么出来了?”梁以安见到妹妹和顾祁南,缓和了一下表情,问着他们。
“我们出来等你的,成功了吗?”
梁以安抿着嘴不说话,尽管脸上的妆还没来得及卸,掩饰住了她的真实情绪但是顾祁南也看出来,她心情不太好。
“还能什么怎么样?当然是表白失败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失败,只是暂时受阻。陆亦航,我说你跟着我干什么。要不是你,我说不定就成功了。”梁以安不服气的说道,叶凌葑也没拒绝她啊,他只是说她现在还小。她没好气的看着陆亦航,说不定就是因为他。
“梁以安,我还没说你呢,你倒怪起我来。要不要我提醒一下,你这是公然的红杏出墙。”陆亦航严重的自尊心受挫,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振一振夫纲。他这个正牌男朋友都还在呢,她竟然就当着自己的面跟另一个男人表白。
“那我们现在分手吧。”梁以安想想自己好像真的有点不对,怎么说陆亦航也是自己挂名男朋友,她是该先分手才对。不过他反应也慢了一点,她都表白完了,他才算账。
“姐,你们要不要这么搞笑啊。”站在一旁的梁以微都被他们逗乐了
“我都快被气死了,你还笑……啊!”梁以安气得一跺脚,哪知道没注意把脚给扭到了。她捂着脚蹲下身子,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真是事事不顺,现在就连这个破脚也跟自己较劲。
“姐,你怎么了?”梁以微注意到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