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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黄昏,婷云公主与宇庆宁方慢悠悠地回来了。
娉云公主早在馨园门口,便见到绿墨对她使了个眼色,心里就明白,想必那宇三少奶奶正在抱厦内使劲搬书理书呢。真是好笑,堂堂宇家三少奶奶,恐怕此刻正是狼狈之极吧,毕竟这天气白日里仍日灼热难当,那抱厦内既无冷玉,又无冰块,她不过是个弱女子,如何能受得了。
想到此,婷云淡淡一笑,看向旁边气定神闲却不大搭理她的男子道,“三少爷,今日婷云甚为开心。”
宇庆宁眉梢微挑,“如此甚好。”
气氛有些冷场,婷云也不计较,袅袅婷婷地走向内院,顺势递了个眼色给绿墨。
绿墨心领神会,上前道,“回禀公主,三少奶奶正在抱厦内理书呢。”
宇庆宁听到这话,面上一冷,险些发作出来。这女人竟敢使唤自己娘子!真是可恶!他自己都舍不得使唤呢。
“公主可是侍女不够?本少替你多寻些来可好。”他冷冷说了句,大步往馨园的内院走去。这天这么热,娘子待在抱厦内可要被热坏了。
婷云掩唇一笑,脸上换了几许怒色,“绿墨,谁让三少奶奶这样的!真是没上没下!”
她说着,就跟在了宇庆宁身后,若有似无地贴得近了些。
几人到了抱厦前,推开门便见到紫环忧心忡忡立在一边,景宫眉则正在箱子内理着书,门一开,那幽暗橘黄的光线照了进来,恰好照亮了她此刻苍白疫倦的脸,她羽睫轻颤,脸颊边淌着汗水,下唇有些干裂,眼睛因为光线的直射微微眯了眯,乍一看去,倒像是真的累到了。
婷云眉一桃,心想,这个女人真是没用,她淡笑着凑近宇庆宁,自己带着挑衅的目光看向景宫眉。
“你怎么才整(www。87book。com)理了那么一点?!”绿墨脱口而出,只因那书架上不过只放了数十本书,其余的竟原封不动仍在箱子里头。
景宫眉神色有些局促,“民妇身子不好,这一日只理了这么点书,还望公主莫要责怪。”
她香汗淋漓,气喘吁吁,脸颊孱弱而苍白,说了一句就顿了顿,腿下似乎也有些不稳口
宇庆宁着实心疼,浑身气压骤然降低,嘴里生硬地说了句,“公主殿下还请莫要为难我娘子。
说完,他大步向前,将景宫眉打横抱起,看也不看婷云一眼就出了抱厦,疾步匆匆地就往客居方向走去了。
“真是无趣。”婷云嘀咕了句,心里暗衬,看来刻意为难她侧是让宇庆宁更加心疼她了,真是失策。
宇庆宁抱着景宫眉走进客居的垂花门时,怀里的女子轻轻地笑了,“相公,怎么样,我看上去是不是特别柔弱?”
宇庆宁蓦然低头,便见到她得意地笑着,眸子里闪着璀璨的光,白皙的脸颊上谧着一抹胭脂红,哪里还有疫倦之色。他不禁松了一口气,却仍是将她抱进了厢房,将她放到了床榻之上。
“娘子,委屈你了。”他目带愧疚,撑着身子趴在她上方看着她,眸子透亮。
“是有些委屈,我在那抱厦内待了一日,快闷坏了。”她略略撤娇道,娇腮上的红晕看得他身子一热,她却忽然又挑了挑眉,嘟着嘴道,“老实交代,你同那公主做什么了?”
宇庆宁哑然失笑,“娘子放心,什么也没做。”
”当真?”
“唔。自然是真的。”他低下头忍不住吻住了她,甜美芬芳的味道丝丝入扣,他禁不住覆身而上,嘴里含糊不清,“娘子,我饿了。”
“不要,我要洗澡。”景宫眉侧开头,面色通红,脖颈处被他亲亲咬咬有些痒痒的,身子扭了扭,想要爬起来。
宇庆宁却将她按了下去,右手利索地将她的衣衫扣子给解开,脸上闪过一抹坏笑,“待会一起洗,乖。”
景宫眉反抗无效,只好可怜兮兮说道,“可是我也饿了。”
身上那人热情不减,“乖,待会再饿。”
十里红花 127。竹林深处
“三少爷。”两人正如胶似漆,厢房外头忽又传来了红朱的声音。
宇庆宁气恼,抚着额撑起身子,“可恶。”
身下人笑出声,“相公可真忙。”她说着将他拉下来,替他擦了擦额际的汗,随即推了他一把,“可别被公主瞧上了,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宇庆宁眨眨眼,“嗯,娘子别饶我。” 他笑着赖在她上面,压得她满脸通红,喘不过起来,“你太重了啦。”
“三少爷!”红朱在外头似乎有些恼,“公主请三少爷一同过去用晚膳。”
宇庆宁眉梢微桃,终是从床上爬了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衫,“真是烦。娘子,沐浴完记得用晚膳,顺便给为夫留一份。”
景宫眉撑起身子,衣衫凌乱,脸颊酡红,“为何还要给你留一份。”
宇庆宁俯身捏了捏她的脸道,“看着公主不下饭。”
然后他笑着出了内室,到了外头。
外头传来红朱带着埋怨的嘀咕声与宇庆宁敷衍似的应答声,景宫眉心中莫名有些失落,自己的相公要陪别的女人逛街,陪别的女人吃饭,虽说这是公主的指令,没办法拒绝,她也相信着宇庆宁,可说到底心里终是在意的。这种感觉真他令堂的难受。
“小姐,用晚膳吗?”紫环嘟着嘴进来了。
景宫眉望了眼窗棂上余下的橘黄色日光,转过头淡笑了笑,“沐浴先。”
紫环点头,自衣柜里拿了换洗的衣裳,跟着景宫眉进了里头的净室,又将净室内木架上搁着的皂角摆到了浴池边缘,“小姐,要是公主看上了姑爷怎么办?”
景宫眉将身上衣裳脱下,慢吞吞地踏进浴池,“看上便看上。这说明我眼光还不错。”
紫环轻叹一口气,“可是小姐,她是公主,若是要尚姑爷,那可如何是好?”
“如果真是这样,那公主也太笨了。”因为她是不会放了自己相公的,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有自己去争取掌控才行,公主若要争,她便奉陪到底。可如今男人是她的,她才不会傻到自己将男人推过去呢。当宇庆宁的心在她这里时,公主做的无论什么事都是无用的。
“可是……”紫环似乎还不放心。
景宫眉轻轻一笑,“你放心。公主想要尚我相公,想必我大哥也不会同意。何况,这种事情还是要看当事人的反应。”
“那要是姑爷他……”
“他不会。”景宫眉恍惚说了句,顿了顿,又似是为了安抚心里的郁结,再次说了句,“他不会的。”
紫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在一边。水温恰好,景宫眉垂首想了想,她和宇庆宁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却从来都是温温淡淡的,这种感觉很奇 怪{炫;书;网,就仿佛两个人都认定了某个方向在努力,可似乎却少了些深入骨髓东西,抑或是她还未曾发现那种折断骨头连着血肉的感觉。她知道宇庆宁喜 欢'炫。书。网'她,爱着她,可这神爱是否有着限度,她尚未确定,自己又会不会惹他讨厌,她也不确定。她只是想就这般用强自占有的姿态让他不离开,她对他有些时候的恶狠狠,既是出自本性,也是她患得患失的一种伪装。
公主是不可惧的,只要她适当示弱。梗在她和宇庆宁中间的,抑或是只梗在她一人心间的,只有那个珍珠。宇庆宁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人,他说要照顾珍珠,必不会是作假。哪怕他不见珍珠,不去喜 欢'炫。书。网'珍珠,可倘若珍珠真的出了事,他定是不会袖手旁观。所以说男人的红颜知己真是讨厌啊。
紫环见自家小姐神色似是有些郁闷,正欲问怎么了,猛然想起另一件事,忙道,“小姐,说起来,你的月信已迟了六日,会不会是……”
景宫眉抬头,脸上略显诧异,暗自一想,这个月月信的确推迟到现在仍未来,她眉间微蹙,”有可能。”
“那紫环立刻去请秦大夫来看看?”紫环脸上洋溢着笑。
景宫眉却摇了摇头,“还是别了。如今姥姥卧病在床,张氏正在牢狱,公主又待在秦府内,若真有了,这个时机叫别人知道反倒不妙。”
紫环一愣,“那公主要是私下为难可怎么办?”
景宫眉抿抿唇,“随机应变吧。示弱总是对的。”
紫环点点头,兀自想着什么,不再说话。 沐浴完,景宫眉换了衣囊,在内院用了晚膳后,便去仙荷院看下王氏。
王氏精神好了些,穿着里衣绮在床头,头上绑着褐色的汗巾,脸颊消瘦,眼珠子却炯炯有神。秦幽云坐在床边喂粥给她喝。
秦幽云穿着一身月白色窄袖长裙,脸色有些苍白,眼底青影一片,瞧见景宫眉进来,她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有出言讥讽,只是并未施礼,亦没有搭话的兴趣。
“眉儿给姥姥请安。”景宫眉屈膝行礼。
王氏微微一笑,“你来了啊。”
景宫眉乖巧地坐在了床榻边的小矮凳上,“姥姥可好些了?”
王氏笑着点头,“老了,稍有点风寒便累了身子。这都调养了那么多日,总算好些了。”
“如今恰是初秋,天气乍暖还凉,白日暖和,夜间沁凉。姥姥不可轻易减衣啊。”景宫眉笑,从绿水手上接过了一杯茶。
“也是。幽云方才也说,这日子是越来越凉了。”王氏看了秦幽云一眼,见她似是有几分不屑,微微叹了一口气,看向景宫眉,“眉儿,这事原不该同你说。慧娘的事你也知道了,虽说姥爷早同许大人洽谈过,可如今姥爷这几日忙着回京述职的事,优儿他又……现在倒是苏元这孩子在跟着案情。我这身子又尚未好透,心里却着实惦记,幽云这孩子还担心她娘亲的身子。眉儿,方才苏元来过,说慧娘的事,都是许大少爷在查探。听闻许大少同你关系匪浅,便算是我这老婆子求你,同许大少说声,好好关照下慧娘。”
“姥姥,眉儿哪里当得起。不过是说一声而已,眉儿能尽力的地方自然不会推脱。姥姥就放心吧。”景宫眉忙不迭起身回道。
王氏微笑着点点头,随即若有所思地看向秦幽云。
秦幽云面色复杂,似是有些不情不愿,见王氏的脸沉了下去,她才慢悠悠起身,朝着景宫眉蹲身行礼道,“此事还劳表嫂帮忙。” 说完又侧过身去,拿起碗搅着碗里的粥不说话。
王氏叹了口气,面露倦色,景宫眉坐了会便退了出来。
秦府里的灯都掌了起来,透亮的莲花灯在青石板路边的栏杆上桂着,风声隐隐,光影晃荡。景宫眉和紫环走在剪水轩旁边,路过那片青竹林时,隐隐听到馨园方向传来了丝竹声乐,箭声连绵,古琴铮铮,甚为热闹。
“小姐,公主和姑爷他们……”紫环皱着眉,见自家小姐面露几分落寞,话说到一半就没再说下去。
景宫眉仰头看向馨园方向,那青竹叶婆娑间,只瞧见星星点点的灯光若隐若现,她如玉的面庞上被月光镀上一层莹润的光泽,嘴里说道,“这公主可真是不会挑时机。如今秦府大太太尚在狱中,她便这般玩乐,传出去倒累了秦府的名声。”
“眉儿。”竹林深处传来一道清冷略带碰性的声音。
景宫眉闻声转头,便见到秦苏元走近前来,在幽暗的光线下言笑晏晏。
“苏元?”
“是。好 久:炫:书:网:不见,眉儿。”秦苏元立在一丈开外,嘴角带着轻浅的笑,目光如水,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子。
“嗯,回了明州一趟,却没想秦府竟出了大事。”景宫眉微微蹙眉,偏头问道,“大……舅母的案情如何?”
“尚在取证,大娘倒是称自己是冤枉的。”
见景宫眉垂首,复又望向馨园的方向,秦苏元心里